从墓园里出来之后,云居久理的心情并没有好很多。
在回去的路上云居久理也没有说话,心鬼侑和小山黑智也十分安静。
甚至都没有问过云居久理要去哪里,小山黑智直接把车停在了云居久理和松田阵平的住所楼下。
云居久理也不知道小山黑智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了解自己了,她只是坐在后车厢看着漆黑的楼层,知道松田阵平还没有回来而有些心情郁闷。
心鬼侑点了一支烟,衔在嘴巴里的时候闷闷抽了一口。
良久,云居久理开口“喜多结一郎参选内阁议员的最后一场演讲是不是明天”
心鬼侑点点头“恩,红谷是这样说的。”
“我需要具体的时间和地点。”云居久理补充道。
心鬼侑也跟着说“好的,我会去查的。”
云居久理拉开车门,给他们两个人做了一个手势,暗示他们可以离开了。
看着云居久理离开的背影,心鬼侑又猛吸了一口指尖的烟蒂“我现在越来越搞不懂姐姐了,小山,或许你上次说的是真的,姐姐真的喜欢上了那个警察。”
小山黑智笑了笑“这很值得意外吗”
“当然。”心鬼侑缓缓吐出一片烟雾,她被灼伤的手臂搭在窗外,纵横交错的疤痕展示着多年前那场熊熊烈焰留下的痕迹。
小山黑智抿抿唇,语气微沉“或许就像梅泽说的那样,现在的日本警察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oni也是看到了这一点。”
“不,肯定是那该死的摩天轮。”心鬼侑笃定道。“如果不是因为摩天轮害得姐姐失忆,她才不会喜欢上那个日本警察。”
小山黑志不置可否地微微抿嘴,心鬼侑用手肘戳了戳他的胸膛“喂喂喂,你这是什么表情你觉得我说的不对吗”
“当初她要接近松田阵平的目的是什么”小山黑智没有立刻回答心鬼侑这个问题,而是换了一个话题说道。“只是希望能够得到一个刑警的信任,然后通过这个刑警得到更多的情报那么松田阵平又是因为什么,产生了对她的信任”
心鬼侑听烦了“我没时间跟你说这些绕口令,你根本不知道姐姐有多讨厌日本警察。她的父亲、她的叔叔,都是被日本的警察害死的,她”
心鬼侑碎碎念着曾经发生在云居莲花寺的事情,但是小山黑智并没有听下去的念头。
他看着云居久理消失在楼梯间的背影,夜幕夕阳的所有光芒好像都随着那个纤瘦的身影消失,而聚焦成了一团无法被触摸的光圈。
心鬼侑也没听清他声线极低的一句。
“那是因为她先对松田阵平敞开了心扉。”
在只有云居久理和松田阵平两个人的摩天轮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其他人并不知道。
对于云居久理来说,是第一次发现这个国家的警察还有这样笨蛋的印象转变,也是松田阵平透过平日里的伪装
第一次认真的看到了真实的云居久理。
那是他们一生只能看到一次的烟花。
云居久理曾经忘记了,但是松田阵平没有忘记。
在家里等了一会儿,云居久理泡了两杯手冲咖啡,是之前和栗山绿学的。
在云居久理打第一个离婚官司的时候,给松田阵平泡过。
她看着面前两个漂浮着薄荷叶的茶褐色美式咖啡,一直等着上面漂浮的冰块融化,才听到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开门声。
“你回来了”云居久理整理了一下表情,去门口迎接的时候却闻到了一股极为清晰的酒气。
他依靠着门边,缓缓推开门的时候,略卷的发梢被他抓的凌乱,跌跌撞撞往里面走的时候因为没有控制好步伐而导致直接栽倒在云居久理的怀里。
云居久理稳住身形,从正面抱住了松田阵平。
他的呼吸滚烫,气流带火流窜在云居久理的颈部,连带着也不知道是他醉后的呢喃还是克制住了的清醒,胡乱说着云居久理听不清的话。
“你、你喝酒了”云居久理有些错愕。
松田阵平从来不喝酒,哪怕是参加警视厅的聚餐也只是小酌几杯而已。
送他来的是警视厅的白鸟任三郎,扶着松田阵平到门口就停住了。
“实在不好意思,今天是萩原警官的生日,松田警官就没有控制好我把他送回来了,车钥匙在这里,我一会儿打车回去就好。”白鸟任三郎把钥匙递给云居久理之后,顺带着还要帮云居久理关门。“松田警官就拜托云居律师您了,我告辞了。”
“谢谢您。”云居久理向白鸟任三郎道谢,一边把松田阵平往屋内扶,一边伸手接过松田阵平的公文包。
松田阵平一进屋就开始扯自己的领带,一副酒品不行的样子,整个人都挂在云居久理的身上。
平日里也没有察觉这个家伙这么沉,现在完全卸了力气让云居久理拖着走,云居久理差点被他的骨头压在床上起不来。
“阿仁,阿仁醒醒。”云居久理把他扶到床上,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
他的领带歪斜,纽扣挣开,因为酒气渲染导致锁骨以下的位置都有些微微泛红。
云居久理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只知道这家伙可能连她都认不出来了,握着她的手一直叫着另一个人的名字。
“萩、萩”
云居久理被气笑了“你看清楚一点,我不是你的好哥们,你这家伙”
“萩,她好可怜”松田阵平握着她的手,凑到自己的脸旁。
他滚烫的脸颊贴着她冰凉的手背,云居久理坐在床边,看着他闭着眼一副撒酒疯的样子,有些无奈“你说什么”
“她好可怜,萩,她怎么那么可怜,我可怜的久理”
云居久理的心脏漏拍,像是被谁抓了一把似的鼓鼓胀胀的发酸。她放柔声音,微微附身对他说“没关系的,她不会怪你的。”
“
我帮不了她,我也救不了你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我怎么办,她怎么办我可怜的久理”
在这个时候。
云居久理看到了在责任和感情里挣扎的松田阵平。
她的手轻柔而又缓慢的抚摸着他的发梢,然后看着他微微撑开的眼睑,好像在朦胧之中辨认着什么的样子。
云居久理安静的看着他,他也安静的看着松田阵平。
然后他的眼眸逐渐多了些清明,好像认出了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谁,然后露出了很温柔的笑容。
“久理,我可怜的久理。”
他紧紧握着云居久理的手,瞳孔湿亮又有些颤抖,然后缓缓闭上之后沿着她的指骨亲吻到她的手背,最后像握住了什么宝贝似的紧紧攥在掌心里。
他好像知道,云居久理要走了。
云居久理靠着他躺了下来,看着他禁闭的双眸,二人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着彼此的温度,渗透到对方的灵魂之中。
这种温度好像让松田阵平清醒了一点,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视野虽然模糊但却能感觉到有一双手在轻轻拆开他身上的纽扣。
然后,一直下滑。
他的下颚被托起,湿滑的亲吻犹如含冰的雨露,一点点浇灌着烈火熊熊的醉意。在即将被剿灭之前,又复燃起更加浓烈的巨火。
是梦境吗
他也分辨不清。
云居久理也是。
但是都不重要。
反覆的世界在清醒和朦胧的梦境里颠簸,酒精催化的绯色肌肤更加红艳。
领带和衬衫搅乱在一团,凉砂一般的指骨相握,她听到自己的声音也变得奇怪了起来。
今天,是很难得的夜晚。
外面好像又点燃了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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