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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同情谁?
    “刚刚讲了如何成为一个更好的业务员。现在,我们来谈谈如何提供业务水平,如何提供业绩,如何拿到更多的提成。”

    “为什么有些人明明有很高的业务水平,但业绩却不好?这就是纸上谈兵和实践的区别。有些人,明明业绩很好,项目一个接一个,为什么他拿到的提成却不高呢?那是因为他常常在成本价上底飞而过。成本价是一千,他一千一百谈成项目,公司就赚一百,扣掉业务费用,哪里还有提成给你拿?”

    “这就是为什么,有些人业绩一般,但他拿到的提成却高。一千成本的项目,他一千八百,甚至两千谈下,这就是本事。公司算提成,是从公司所得利润的基础上算的你为公司赚得利润越多,提成就越高。”

    “业务员,就是销售,是卖不能瞎吆喝,更不能赔钱赚吆喝,要讲究策略,方式,方法。能事半功倍,就不能事倍功半。”

    “有什么策略呢?其中很常见,也最有效果的,就是投其所好,投其所需人家需要,你推销才能事半功倍。向不需要的人推销,可能会成功,但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但更多可能是而失败而归,浪费口舌,浪费时间。人家秃头,你向他推荐生发水,这是按需推荐。但你向他推销飘柔,这就是打脸。当然,如果你有本事说服他给家人买飘柔也是本事。”

    “但为了省时省力,我们一般都会确定需要的群体,然后进行推销。”

    “就像我们公司的业务范围是通讯工程和安防工程,它需要的群体就是特定的,而我们的目标也是特定的。大厦、别墅、小区等等,这些都是我们应该争取的对象如果你们找”叶钦看一眼陈知年,“找阿年推销安防工程项目,阿年会理会你们吗?”

    陈知年毫不犹豫的摇摇头,“不会。不需要。”

    其实,她走在街上,也常常能接到各种各样的宣传单,也能遇到各种各样的推销业务员。陈知年一般都会摇摇头,摆摆手,说“不需要。”

    如果对方痴缠,追着她推荐,滔滔不绝的介绍,她就会不耐烦,觉得很烦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可能还想要骂人。

    幸福里小区附近新开了一家健身会所。每天会有很多小伙子小姑娘在路口派发传单,一边发传单一边说‘美女,你身材这么好,肯定常常健身吧?’

    对于这样的话,陈知年一般都是沉默走过。

    当然,有些聪明的人则会说‘健身会所新开业,买一送一,姐妹同行,闺蜜免费’,陈知年就因为这句话而停下来听业务员叨叨了半个小时。

    但是,让她生气的是,所谓的‘闺蜜免费’根本就是虚假宣传。

    再后来,有健身会所的人给她派传单,她一半都懒得接了。但如果你不接,他就会跟在你身边,不断的向你推荐。

    会滔滔不绝的说‘健身的重要性’‘健身的好处’,然后推荐她适合什么健身项目

    有时候,真的能跟着你走两公里。

    很烦。

    “阿年,如果有人找你推销护肤品,例如玫琳凯?”

    陈知年点点头,“我想,我会听的。但应该不会买。”陈知年笑了笑,“因为,我姐送了我很多,不需要买了。但我会听他们说一些护肤上的小心得。”

    叶钦又看向会议室里的男同事,“如果找你们推销护肤品呢?”

    “一巴掌拍飞,不需要。这不是向和尚推销梳子吗?”

    叶钦点点头,“说得很好。看来,你都知道。那么,你为什么向菜市场里的大妈推销通讯工程?”

    大妈连通讯工程是什么都不知道。

    还以为通讯工程就是拉电话线,然后直接拒绝。

    “嘻嘻。老大,你怎么知道的?”

    叶钦白了他一眼,“我亲眼看到,你足足演说了一个多小时,最后被大妈怀疑你想要勾搭她卖河粉的女儿。”

    “呵呵。不是,她看错了。我看上的是旁边买面条的姑娘。”因为不知道怎么吸引女神的注意,所以干脆就拉着大妈推销通讯工程和安防工程,反正他就是做这个的。

    只可惜,大妈听不懂,还以为他是小榴芒。

    叶钦嘴角抽抽,“你这是目标不明确。”

    “呵呵。”

    “哈哈哈。”

    大家哄笑起来,然后起哄让他继续努力去追。

    “其实,推销产品和追女朋友是一样的。只不过,追女朋友,推销的是你自己,展现的也是你自己。”

    “推销前要先了解人家是否需要男朋友,如果人家已经有对象,已经结婚了呢?你再傻傻去推销自己?会被打的。”

    “梳子能买两个,但丈夫却只能有一个。”

    “老大,如何推销自己?如果更好的展现自我魅力。”

    霎时间,所有的眼神全部集中在叶钦身上。

    男同事们都想要了解一下,为什么长相一般、身材虚胖的叶钦能天天换女朋友?

    叶钦嘴角抽抽,能告诉大家,是因为‘钱’?

    女朋友们看上的不是他的身材,不是他的才华,而是他的钱。他根本就不需要推销自己,就有人闻着‘钱味儿’过来了,向他推荐自己。

    当然了,‘有钱’也属他的魅力之一。

    “如何推销自己呢?如何获得女神的好感和喜欢?你们都说说看,畅所欲言,或者能从中得到启发。”

    “展现最帅的一面”

    “包装。”

    “能言会道。”

    “有吸引眼球的外在因素,例如带名牌手表,拿诺基亚”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开来。

    说推销产品,大家可能会更多想到专业上去,但推销自己?

    直白,简单,直接。

    说到追女孩,大家好像有说不完的小点子。

    会议室里热热闹闹。

    叶钦认真的听大家议论,听着大家所谓的成功例子。

    “既然你们这么有想法,为什么每个月的业绩就是爬不起来?”叶钦有些恨铁不成钢,“拿出追女朋友的心态来推销业务,还能不成功?”

    “追求女朋友要胆大心细,脸皮厚。其实,推销业务也一样。”

    叶钦在‘如何提供业绩’下方写下:

    1大胆。

    2脸皮厚。

    3死缠烂打。

    叶钦在讲台上侃侃而谈,陈知年和其他人在台下听得认真。

    特别陈知年,还时不时的在小本子上记录。对于业务员来说,她是甲方,是要被套路的一方,多学些才能避免被套路。

    别看叶钦为人不咋样,但业务能力绝对是一流的。

    干货不少。

    陈知年听得认真,学得认真。

    叶钦有时候也会用陈知年举例子,然后大家更直白的明白,甲方乙方的利益冲突推销过程中,甲方乙方因为立场对立,考虑的问题不同。

    陈知年以采购商的身份听业务员的培训,感觉新奇,但真的能学到很多东西,能更清晰的理解业务员的心态和小套路。

    “业务员和采购商,在很多时候被称为甲方乙方。但甲方乙方坐在同一张谈判桌上的时候,就会为了各自的利益而唇枪舌战”

    “大部分时候,甲方乙方所代表的不仅仅是公司的利益,还有自己的利益。在商业谈判中,优秀的谈判者往往有将谈判对象和其所代表的利益集团割裂开的敏锐观察力和嗅觉。谈判者个人的利益有时候和他所代表的团体利益不一致。如果我们能抓住这一点,事半功倍。”

    叶钦在黑板上写下两句话:

    a:你和我较什么劲儿?你们公司又不是你的。

    b:好吧。反正公司不是我的,可以适当妥协一下。但这算我个人的人情。请你把人情记在我个人头上,并在其他地方回报我个人。

    叶钦看向大家,“这两句话的意思,我相信大家都明白,也了解。”

    大家点点头。

    “这两句话想要表达的意思,往往会充斥在一场场谈判中。但从来不会有人把它拿到台面上来说,只能意会,暗示。”

    “有人暗示得直白一些,有人暗示得委婉一些。但不管是直白还是委婉,都是要心知肚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叶钦笑了起来,“我也相信你们不傻。”

    只要不傻,就不会把这样的对话明晃晃的说出来。

    “你们想要接下某个小区的通讯工程和安防工程,但对方却觉得我们的开价太高了,想要压价,而你们又努力坚持的时候,他们就是a,而你们是b。”

    “虽然公司不是你们的,但你们的提成是根据你们为公司创造了多少利润而定的。”

    “甲方乙方交流的过程中,会有很多不能说,但能做的事情。我不是建议或者提倡你们损害公司的利益来填补个人的私人利益,我只是希望你们了解这一方面。特别是新入职业务部同事们。你可以唾弃社会的阴暗面,但不能连阴暗面的存在都不知道。”

    叶钦笑着看向陈知年,“有人找阿年推销电线,也会偷偷送她一个洗面奶是不是?”

    “所以,我们要灵活。要记住,小财不出大财不入。”

    “知道什么叫业务费用吗?就是你们在推销业务,抢项目的过程中产生的费用,例如送给甲方一瓶洗面奶,一瓶香水或者给介绍人多少提成,这些都算在业务费用里面。不需要你们私人出,能报销的。所以,你们在抢项目的过程中完全可以走捷径?当然,这是在有捷径的前提下。如果这条捷径比‘蜀道’还难,就没有必要了。”

    “在能走捷径的前提下,就没有必要再拉着别人谈‘通讯工程十八好’?”

    “能用一瓶酒拉来的项目,就没有必要浪费三四个小时去解说。因为即使你解说了,对方也不一定能听懂。多少装通讯工程和安防工程的老板能听懂你们演说的专业词汇?”

    “不能。所以,不要每次都秀自己的专业,这很欠揍。”

    “什么是推销业务最高级的语言?就是用大白话解释清楚极端复杂的情况。”

    叶钦似笑非笑的看向在坐的同事们,“有些人,特别是出身名校的尖子生们,俗称学院派,常常喜欢和习惯用大量的数据和专业词汇进行业务沟通。说得别人一头雾水,头昏耳鸣。还沾沾自喜、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很成功。其实,不过是铁憨憨。”

    陈知年没有忍住,差点笑了出来。

    铁憨憨,很形象的形容词。

    叶钦看向过来,陈知年立刻捂住嘴。

    “这种自我感觉良好,喜欢表现自我的人,往往是最专业,但业务成绩最差的。为什么?因为这种不接地气的洋洋自得在人际关系范畴里为自己自己筑起了一道墙。别人听不懂,说得再热闹又有什么用?”

    “而且,这些人没有意识到,人是有妒忌心的。这种表达方式隐隐的有一种自我炫耀和对别人的鄙视。向别人推销,却变成自我表现,用专业词汇鄙视和否定别人。人家又不是傻子,为什么还要和你合作?”

    “简单、清楚、常识性,才是业务的高级语言。”

    “不要说那些别人听不懂的话。”

    “我们不是向老人推销保健品的无良大叔,不是把别人忽悠得昏头转向就是成功。我们要用最简单的语言来表达我们想要表达的意思”

    陈知年点点头,她也不喜欢别人用听不懂的专业词汇把她砸晕。但她也慕强,会觉得能‘啪啪啪’的说出一卡车专业词汇的人,很厉害,会觉得他们懂得多。可能会头脑一热,就更加信服。

    就好像她去买护肤品,别人说各种成分,各种制造工艺,她会觉得‘啊。好厉害’‘哇,好高档。’

    但如果对方只用直白的语言说‘能美白’,她会表示怀疑。

    但如果对方说,含有某种某种美白成分,分子式是什么什么,她会相信三分,甚至愿意掏钱买来试试。

    陈知年把自己的疑惑记下来,等有时候再问叶钦。

    虽然她不是业务部的人,但叶钦是个愿意提点新员工的人。再说,叶钦是林萤光的老粉,多少愿意看在林萤光的面子上照顾她三分。

    叶钦培训有技巧,有举例,也有当场演习。叶钦让陈知年扮演甲方,然后让业务部的同事向她推销公司的项目,然后指出其中的不足。

    应该怎样表达会更好?

    应该如何表现让甲方更信任

    在训练中学习。

    这样的叶钦有些不一样。

    私生活里的叶钦是不检点的,让退避三舍;工作上的叶钦是认真严肃的,让人敬而远之。

    培训课上的叶钦幽默,爽朗,接地气,平易近人。

    说说笑笑中就让人学到不少技巧。

    难怪他的业务能力这么强,不是没有理由的。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

    早上9点到中午12点。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吃中午饭去吧。”叶钦摆摆手,然后说要请陈知年吃饭,是想让陈知年教业务部的同事粤语。

    生活在羊城,工作在羊城,怎么能不会粤语呢?

    虽然叶钦也能教,但叶钦大部分时间都很忙,很难再抽时间教大家粤语。叶钦希望陈知年有时间的时候能教教大家。

    “可以啊。”

    当然没有问题。

    陈知年很爽快的答应了,这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吃饭的时候,陈知年问了不少关于销售方面的问题,叶钦都一一问她解答了。

    “谢谢钦哥。”

    “不用客气。真想感谢我,就让我请林萤光吃饭。”

    陈知年抿抿嘴,“粉丝和女神还是保持距离感的好。如果见面了,觉得女神没有你想像的好,岂不是要脱粉。”

    叶钦楚楚可怜的看着陈知年,“阿年,你就不能满足我一颗老男人追星的心?”

    一个有着庞大吨位的老男人做出一副小白花的表情来,真的很辣眼睛。小眼睛,塌鼻子,油田脸,还有被梳了两瓶摩丝的头发做出天真蠢萌的楚楚可怜的表情。

    这是什么情况?

    顶着段延庆的脸说段誉的情话?

    妈妈呀。

    太影响食欲。

    陈知年看着叶钦一块接一块的红烧肉,油腻。

    而且,这样的大热天吃红烧肉更加油腻。

    她还是更喜欢清爽干净的男人,例如男朋友周辞白。

    陈知年赶紧喝口酸梅汤压压被油腻影响了食欲的小心情。突然,饭店外面传来吵闹声,听着好像是正室打小三。

    陈知年抿抿嘴,这样的事情见多了,已经见怪不怪了,继续淡定吃饭,然后和叶钦说起工作小结的事情。

    “你入职三个多月了,的确需要做工作小结了。”

    “如果不是你提前转正了,这次的工作小结就会关系到你的转正,和提工资。虽然你提前转正了,但工作小结还是不能少的。一份好的小结能让领导比较直白的看到你这段时间的工作其实,领导不在乎你每天是不是加班了?他更在意的是你为公司创造了多少利益。天天加班,但没有利益出来,领导会怀疑,你是不是在浪费公司的电?或者觉得你工作能力不够,一天的工作量要拖到下班之后。”

    “小结,就是把这段时间的工作成果展示给领导看”

    叶钦也不藏私,认真提点陈知年工作小结需要注意的事项,还有需要突出的点。叶钦作为业务部经理,以领导的姿态来看工作小结,和杨阳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叶钦看得更全面,也提点得更到位。

    陈知年从手提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把叶钦提出需要注意的点一一记录下来。陈知年习惯把小本子随身携带,有什么需要记录的能立刻记下来。

    好记忆不如烂笔头。

    叶钦的笑容里多了几分欣赏,认真好学的人,总让人多几分喜欢。叶钦喜欢陈知年身上的活力,喜欢她的认真好学,这是以一个前辈看晚辈的眼光。

    如果他有女儿的话,应该就会养成陈知年的样子。

    突然的,叶钦觉得,有个女儿好像也不错。这只是一瞬间的想法,叶钦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把女儿养大可不是一个容易的过程。

    算了。

    他暂时还没有结婚养女儿的打算。

    叶钦也是看着侄子侄女长大的,知道养个孩子不容易,特别是小时候。所以养个女儿这件事,还是算了。

    再等等吧。

    饭店外面的吵闹声越来越大。

    陈知年皱皱眉头,总觉得外面传来的某个声音有些熟悉,有些像朱暖的声音,又不是很像。虽然和朱暖合租几个月了,但陈知年和朱暖相处的时间并不多,白天两人要上班,晚上陈知年忙着学习。

    虽然不是很确定,但陈知年仍然觉得这个声音听着像朱暖。

    朱暖这几天都在收拾东西,然后和一些老朋友告别,准备离开羊城。应该没有时间在这里和别人争执才对。

    但不看看,总不放心。

    “钦哥,我出去看看吧?”

    叶钦有些意外的挑挑眉,“吃饱了?”

    “嗯。”

    其实,天气太热,陈知年不喜欢太油腻的荤菜,更喜欢清爽脆口的菜式,但叶钦点菜除了一个青菜其他的全部是油腻腻的荤菜。

    红烧肉,梅菜扣肉,花生蹲猪蹄

    油腻腻的,看着食欲就不好。

    好吧。来羊城后,陈知年也被林萤光养叼了嘴巴。

    小时候,天天做梦都想吃肉,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天天吃肉。但现在却嫌弃肉油腻了。要是让外公外婆知道,肯定要说她不知足。

    陈知年看一眼油腻腻的红烧肉,油光泛亮,拒绝。

    “我请客,不要客气哦。”叶钦笑了起来,眼睛咪咪的,像个大肥猫,带着几分慵懒,带着几分随意。

    “我怎么听说阿年平时吃三碗饭?”

    陈知年瞪大眼睛,“谁呀。这么用心险恶,诋毁我形象。我平时只吃两碗饭好不好?”陈知年鼓鼓腮,一脸天真,“今天太多菜了,才知一碗。”

    连着喝了两碗酸梅汤解腻后,肚子就已经被填得满满当当的,哪里还吃得下饭?难怪林萤光喜欢在吃饭的时候大口喝水。

    叶钦摆摆手,“那你去吧。不过,不要靠太近,免得被殃及池鱼。看热闹可以,被热闹波及就蠢了。”

    像这种正室打小三的戏,时有发生。见多了,就提不起看热闹的心。

    只是,陈知年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遇到朱暖。

    她刚刚听到的求饶声,正是朱暖的。

    朱暖正被人压在地上打,她的裙子已经满是血,触目惊心。

    “住手。快住手。”陈知年跑上去,想要推开压着朱暖打的人,“要出人命了。”

    “快放开她。”

    陈知年使尽吃奶的力气想要推开正不管不顾的扑打着朱暖的两个大婶。可惜,对方不仅纹丝不动,还打得更起劲了。

    一边打一边骂。

    朱暖是勾引别人丈夫的小三,围观看热闹的人不仅不同情,还起哄让打得更狠些。免得越来越多的年轻姑娘不要脸面、不知廉耻想要勾搭别人的丈夫。

    谁都有老去的一天。但人老珠黄时,自己辛苦了大半辈子打下的家业却要便宜年轻的小姑娘,谁愿意?

    这样不要脸的女人,见一个打一个。

    “朱暖。”

    陈知年要急哭了,费劲的想要推开正在打人的两个大婶,但力不从心。陈知年看向旁边站着的珠光宝气的女人,“古太太?”

    古太太是个很凌厉的女人,看起来有些强势,也有些冷漠,应该是属于能打江山一类的女强人。

    “呵呵。看来,你知道我。”古太太打量着陈知年,眼神里满是鄙视和不屑,把陈知年当成和朱暖一类的女人。

    陈知年被古太太打量得有些不好意思,觉得丢脸。但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朱暖被打,只能硬着头皮周旋。

    “古太太,我知道你生气。但再打下去,真的要出人命了。”陈知年为难的看一眼已经晕过去的朱暖。

    古太太嘲讽的笑起来,“既然她敢搞出人命,我为什么不敢弄出人命?呵,打,给我继续打。她不是脸皮厚吗?我倒要看看她的肚皮厚不厚。”

    看着满身血,奄奄一息的朱暖,陈知年急得团团转。但不管她说什么,古太太都一脸嘲讽鄙视冷笑的看她,压根就不把她看在眼内。

    看她的眼神,就好像在看地上的蚂蚁,不值一提。

    被古太太请来打架的两个大婶正拼命的往朱暖的腰上掐,打,锤,扭,踢

    “古太太,求你不要再打了。”陈知年真的要急哭了,“朱暖会死的。”

    “小妹妹,这就是抢别人东西的下场。”古太太冷冷一笑,语气轻蔑,“有些东西,我不介意。但有些东西,是不能碰触的底线。”

    “既然她践踏了底线,就应该知道后果。”

    陈知年知道,古太太肯定是知道朱暖怀孕并打算生下孩子了。

    也是。

    没有那个女人愿意看着别的女生生下丈夫的孩子来争夺家产。古太太可以不在意老古这个老男人,但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有私生子来抢属于她孩子的东西。

    对于老古和朱暖的关系,古太太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她很明白,即使没有朱暖也会有黄暖或者李暖。

    男人想玩,管是管不住的,古太太也没想过要管。在古太太看来,与其浪费时间去管男人的命根子,还不是多花时间去抢占事业版图。

    有钱,有事业,有儿子,谁还在乎丈夫在哪个女人的床上?

    捏住钱,男人也跑步远。

    就好像紧握着线的风筝,飞不远的。所以,古太太从不在乎老古在外面玩得多过分,因为她要求只有一个,不能有私生子私生女。

    哼。

    但朱暖竟然想要生下老古的孩子,这是她绝对不允许的。

    古太太冷眼看着朱暖,嘴角冷冷一笑,“小姑娘,有些东西是抢不得的。”

    “古太太,朱暖已经和老古分手了,她没想过要凭孩子争夺什么。你”陈知年皱着眉,她也不知道怎么替朱暖开解。

    因为从一开始,朱暖就错了。

    是朱暖先对不起古太太,也是朱暖先伤害古太太。

    朱暖介入了老古的婚姻,朱暖的存在就伤害了古太太和她的孩子们。朱暖,从一开始就不无辜。

    而老古在朱暖身上花费的钱,是属于他和古太太的共同财产。

    “小姑娘,不能仗着长了一张漂亮的脸就妄想要抢别人奋斗了大半辈子的东西。不自量力,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古太太蹲下来,冷眼看着奄奄一息的朱暖,“年轻,的确是资本。”古太太带着好几个戒指的手用力在朱暖的脸上拍了拍,“好自为之吧。希望你结婚后,不要遇到像你一样的小三。当然,前提是你能嫁的出去,有男人愿意包容你曾经的不堪。”

    古太太轻轻的挥挥手,两个大婶立刻放开朱暖。

    见两个大婶放开朱暖,陈知年立刻扑过去。

    “朱暖,你醒醒。”陈知年看着全身是伤,满身是血的朱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她甚至担心朱暖能不能醒过来。

    陈知年的手指颤抖着放在朱暖的鼻子上,气息很弱,好像随时能断。

    “朱暖。”

    古太太呵呵的笑了笑,“放心。这两位大婶都是熟手,不会伤及人命的。”

    “放心。这样的贱人,我们收拾过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下手有分寸,绝对不会出人命。”当然,不包括肚子里的小孽种。

    她们今天出手,就是要解决掉肚子里的小孽种的。

    这一点,她们从不失手。

    很多有钱太太都不喜欢亲自打小三,觉得有失身份,丢人,更愿意花钱请人动手。她们有力气,知道怎么打人最痛,伤口最少,而且下手有分寸,绝对不会伤人性命。

    “给。这是你们的辛苦费。”

    “谢谢古太太,有需要再找我们。我们收费绝对合理,而且,没有后患。”该除掉的,绝对不会活着。该活着的,也不会有半分差错。

    古太太点点头,“你们是黄太太推荐给我的,我当然相信。我很满意。”

    “黄太太在羊城的麻烦都是我们解决的,绝对没有后顾之忧。”不过就是骂人、打架而已,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她们两人就赚了一千。

    还有什么比这个职业更能赚了。

    有人当小三赚钱,就有人打小三赚钱。

    因为她们两人泼辣,会骂人,打人够狠,所以很多有钱太太都愿意找她们。在太太群,她们也是小有名气的。

    古太太扬长而去,两位大婶也拿钱离开。

    陈知年抱着浑身血的朱暖,看向围观热闹的人,请求他们帮忙送朱暖去医院。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帮忙。

    看热闹不嫌事大,但谁都不愿意碰触这样的麻烦。特别是朱暖还是不要脸抢被人丈夫的小三。

    “呸。活该。”

    “就是。在古代是要被浸猪笼的。”

    “恶心。好好的姑娘,就不能靠自己劳动赚钱?怎么就不知廉耻的找个几十岁的老男人?不就是好吃懒做,想要坐享其成”

    “呸。找个几十岁的老男人也不嫌弃恶心。”

    周围人不仅不帮忙,还指指点点。

    陈知年没有办法,咬着牙,把朱暖抱起来。

    再次庆幸,她力气不小。

    “摩托车,摩托车,去医院。”

    摩托车司机看看陈知年,看看一身血的朱暖摇摇头,“不吉利。”

    麻蛋的。

    朱暖又不是死人,怎么就不吉利了?

    陈知年连续拦了两辆摩托车,但都拒绝送朱暖去医院,实在是朱暖的样子太惨了,看得人心惊胆战。

    他们都担心,人还没有倒医院,就断气了。

    陈知年气啊。

    却又无可奈何,多给钱也不愿意,她总不能逼着人家去医院。

    陈知年抱着朱暖,都要急哭了。

    怎么办?

    陈知年抱着朱暖,一边走,一边看马路上的车,遇到摩托就赶紧大喊‘摩托车,摩托车’。可惜,都没有摩托愿意。

    遇到拉货的三轮车,陈知年也没有放过,但人家鸟都不愿意鸟她一眼。

    能怎么办?

    继续走。

    好重。

    好累啊。

    陈知年咬牙,抱着朱暖的双手发麻,发酸。一米七+的朱暖比陆秀娜要更重些,陈知年抱着她比背陆秀娜更吃力。

    不行了。

    双手麻痹了。

    “朱暖,如果知道有今天,后悔吗?”

    陈知年把朱暖放下来,然后再背起来。陈知年背着朱暖,艰难的往医院的方向走去。

    真的好累。

    天气热。

    她背后不仅是朱暖的血,还有汗。

    汗珠一滴一滴的从额头上滴落下来,滴落在眼睫毛上,眼睛酸涩酸涩的让她睁不开眼。陈知年眨眨眼,摇摇头,把额头上,脸颊上,眼睫毛上当的含住晃掉。

    陈知年觉得委屈,前不久才在深圳背了陆秀娜,现在又要背朱暖

    她的背啊。

    压的不是大山,而是友情。

    正在吐槽自己倒霉的陈知年突然想起还在饭店吃饭的叶钦,她怎么就把叶钦给忘记了?

    陈知年站在原地,要不要回头让叶钦帮忙?

    突然,一个骑着三轮车的大叔从旁边经过,陈知年拼命的拽着对方的车,请求对方送她和朱暖去医院。

    再不干净送朱暖去医院,陈知年真担心朱暖会失血过多而死。

    “五元。”

    陈知年点头,“好。”只要愿意就好,别说五元,就是十元,五十元,她也只能同意。

    拉着朱暖冰凉的手,陈知年心思复杂如麻。

    破坏别人的婚姻,这是朱暖的错。但她看着朱暖的肚子,陈知年抿抿嘴,想起朱暖当初留下这个孩子的原因。

    朱暖的身体已经不适合流产,否则,可能会一辈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但现在

    这是报应吗?

    伤害别人婚姻,别人感情,别人家庭的报应。

    陈知年抬起手,擦去朱暖脸上的血迹,“要好好的。”朱暖眉头紧皱,好像很痛苦,但陈知年却不知道如何帮她减轻痛苦。

    因为又抱又背,陈知年的衣服和裙子也全是血,看起来触目惊心。骑车的大叔时不时的回头看陈知年和朱暖,猜测她们经历了什么。

    如果不是为了钱,他也不太愿意载这种满身血的客人,太晦气。

    大叔送陈知年和朱暖到医院门口,“你们进去吧。”

    陈知年赶紧背着朱暖走进医院,一边走一边喊,“医生,救命。”

    突然,陈知年不小心踩到一支圆珠笔,滑到跪在地上,朱暖更是直接从陈知年的背上摔了下来。

    “朱暖。”陈知年要疯了。

    “啊。”路过的人看到一身血的朱暖和陈知年,惊叫出来,“医生,快来人。出人命了。”

    “要死人了。”

    “啊。血。”

    陈知年一手捂住跪倒的膝盖,好痛。

    痛得眼泪都出来了。

    但陈知年顾不上自己的膝盖,赶紧把朱暖扶起来。

    “医生。救命。”

    很快,医生听到惊叫声,跑出来,把一身血的陈知年和朱暖一起送上担架。

    “我没事。”陈知年赶紧从担架上下来,“我身上的血是朋友的。”

    “我朋友应该是流产了。”

    朱暖进了手术室,陈知年等在外面,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然后又无奈的叹口气。即使是她这么护短的人,也不能说是古太太的错。

    而且,陈知年也说不出‘孩子是无辜’这样的话来。有些人天生就不是无辜的,因为他的存在就伤害到了别人。

    这些年,朱暖从老古身上赚到不少钱,而这些钱有古太太的一半。古太太

    陈知年揉揉太阳穴,双手捂住脸,说不出的疲惫。为什么她身边的朋友总要发生这样那样的事情?

    今天发生的一切,能怪谁?应该怪谁?

    不知道。

    陈知年只觉得自己很累。

    揉揉肩膀,然后去洗手间洗干净手上和脸上的血,然后去周辞白的办公室借钱。朱暖手术和住院需要交费,而她身上没有带钱。

    幸好,陈知年和叶钦吃饭的地方距离周辞白的医院不远,朱暖被送到两周辞白工作的医院来。否则,她还要跑回去拿钱呢。

    看着镜子里疲惫的自己,陈知年突然惊起

    “啊。请假。”

    她下午不回公司,需要请假。

    必须赶紧打电话请假,否则,她这个月的全勤奖就没了。

    陈知年急急忙忙的跑到周辞白的诊室。

    “阿年。”

    看到满身血的陈知年,周辞白‘嗖’的从座位上跳起来,脸色苍白的扑过来,拉住陈知年的手,认真检查,“阿年,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多血?”

    诊室里还有病人,陈知年不好意思的弯弯腰,“对不起,打扰了。”

    一向工作至上的周辞白却拉住陈知年的手,“出什么事了?”

    “血不是我的,是朱暖的。”陈知年不好意思的看了周围的人一眼,小声说道,“朱暖流产了,我送她来医院。”

    “我没有带那么多钱。”

    “我和住院部说一声,让朱暖出院的时候再统一结算。”周辞白看着陈知年,“你真的没事?”

    “没事。就是身上的血”陈知年扯了扯衣服,身上这么多血,还是流产的血,心里总觉得不太对劲。

    “没事就好。”天知道,他看到满身血的陈知年有多害怕。

    陈知年又借周辞白诊室的电话给叶云飞打了电话,说朋友出事了,正在医院,需要请假。

    因为周辞白正在上班,诊室里还有病人在等着,所以陈知年也没有多打扰,就守在朱暖的手术室外。

    陈知年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掀起裙子看刚刚被摔伤的膝盖,已经一片青紫。

    痛。

    陈知年用力的在膝盖上一圈圈的揉,想要把淤血揉散。

    陈知年抬头看手术室的灯,一个生命,还没有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但能怪古太太吗?不能。

    只能怪老古和朱暖。

    但想到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朱暖,想到朱暖以后可能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陈知年长长的叹口气。

    朱暖总想着等赚够了钱,就找个老实人嫁了,然后再生个孩子陈知年脑子里一团乱,想到老古,想到古太太,想到朱暖

    虽然为朱暖担心,但要说多难过,还真没有。虽然她不会站在正义的一方,谴责朱暖的所作所为,但也不会心生怜惜。

    她同情朱暖,那谁同情被破坏家庭的古太太?

    既然朱暖选择了这条路,就要有承担所有后果的勇气和认知。

    突然,手术室的灯熄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