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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凶手
    “阿年。”周辞白从身后抱住陈知年。

    从见了杀害林萤光的凶手回来,陈知年就一直站在窗前,已经站着了一个多小时,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知年没有说话,也没有再流眼泪,目光也不再像前段时间的无神和呆滞。现在,陈知年双眼深幽像一口深井,让人看不到底,甚至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虽然凶手落网,但破绽百出,根本就说服不了陈知年。

    周辞白知道,陈知年想的肯定和林萤光的被杀案有关。不是凶手落网了,就是结束,有可能才是开始。

    周辞白担心的是陈知年不再随意发泄自己的情绪,而是隐忍了起来。她把所有的悲伤、痛苦都隐藏在眼睛之后。

    林萤光被害过去十多天,陈知年几乎天天哭,一天哭好几场。莫名其妙的就流眼泪,然后哭起来。

    但今天却没有。

    不仅没有眼泪,还冷静得吓人。

    听着陈知年质疑凶手动机的时候,周辞白就知道陈知年的心和脑子都冷静了下来。她开始恢复理智,开始思考,开始冷静对待林萤光的死。

    周辞白宁愿陈知年哭闹,也不愿意看着她这样沉默冷静。

    “阿年。”周辞白的下巴抵在陈知年的肩膀上,“你要好好的。”

    陈知年深呼吸一口气,“周医生,我没事。”

    “我知道,我还在月子中,我要好好保重身体。”她还要调查林萤光的死。她不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

    呵呵。

    求财?

    就为了一千多杀人?

    她不相信。

    既然人都杀了,为什么不把房间里值钱的东西带走?有了钱,完全可以逃出羊城,逃得远远的,隐姓埋名。

    有了钱,换个身份谁知道?

    如果逃出国

    但是,凶手不仅没有把值钱的东西带走,他本人也藏在出租屋里,不逃不躲,好像就等着被抓。

    更好笑的是,口口声声说因为手头紧才偷盗的人却没有把钱花出去。

    一分不花。

    太意外。

    太诡异。

    而且,还有保险柜里的东西哪里去了?谁拿走的?

    听说,保险柜没有任何被撬的痕迹,别人是怎么打开的?因为东西重要,所以保险柜是林萤光从国外背回来的,不仅双重密码,还需要指纹。

    如果凶手第一次打晕林萤光,然后用她的手指打开保险柜那密码呢?凶手是怎么知道密码的?

    而且,凶手说他并没有碰过保险柜,更没有从保险柜里拿过任何东西。

    既然这样,保险柜里的东西为什么会不翼而飞?

    谁拿走了?

    为什么拿?

    林萤光的死是不是和保险柜里的资料有关?

    那些资料。

    当初,林萤光告诉陈知年的时候,陈知年也随手的翻看了下,都是一些名人不能见光的东西。陈知年只想做生意,把‘幸福家居’发展壮大,并不在意那些灰黑的东西。

    即使这样,她也是记住一些人名和一些事的。

    陈知年想着,要不要请个私家侦探来调查一下那些人?看看那些人是否和林萤光的死有关?但是,私家侦探

    不能从本地请,可以从港或者国外请。

    当然,即使她想请私家侦探也不是现在。

    陈知年揉揉太阳穴,“周医生,我想睡一会。”她要冷静下来,要好好的想一想,她到底忽略了什么?

    其实,林萤光有些相信保险柜不是凶手打开的,因为他没有这么本事。

    谁会知道密码?

    谁能在没有密码的情况下打开保险柜?

    陈知年双手捂着脸,一下一下的揉着太阳穴,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卡得她脑仁疼。

    “我要好好的睡一会。”

    “好。”

    “啊。脚麻。”陈知年皱着眉头,弯腰捏捏小腿。站的时间太久了,脚麻木得好想木桩子,就是不像她的脚。

    “好麻。”陈知年委屈兮兮。

    刚刚站着的时候不觉得,现在一动就觉得小腿和脚板都酸酸麻麻的,“周医生,我难受。”

    周辞白直接把陈知年抱到沙发上,然后轻轻的帮她按摩小腿和脚板。

    “好些了吗?”

    “嗯。不麻了。”

    陈知年靠过来,在周辞白的脸上亲一口,“谢谢周医生。”陈知年踢踢腿,“周医生,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不客气。照顾好你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义务。”周辞白捏捏陈知年消瘦得厉害的脸,“如果想要感谢我,那就尽快胖起来。”

    周辞白真的很不习惯陈知年脸上没三两肉的样子。陈知年一向都是圆润的,圆乎乎圆溜溜的看着就像一颗珍珠。

    虽然,这段时间,周辞白尽可能的给陈知年补充营养,但因为林萤光被害的缘故,陈知年不仅没有胖反而一天天的消瘦。

    看着就让人心疼。

    周辞白捏捏陈知年的小脸,“赶紧胖起来吧。”

    陈知年拍掉周辞白的手,“人家都说瘦了才好看。”

    “你胖了更好看。”周辞白认真的看着陈知年,“你是珍珠,要圆润才更好看。”

    “好吧。我努力。”陈知年摸摸脸颊,的确瘦了。

    “我休息了。”陈知年揉揉眼睛。最近都睡不好,陈知年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了,睡不着。

    即使勉强睡着了,也梦到林萤光满身青紫色的倒在地上,然后跳醒,再也睡不着。因为陈知年作息不好,所以照顾儿子的事情全部落在周辞白和保姆身上。

    白天,有外公和周辞白。晚上,有周辞白和保姆。

    陈知年干什么?

    每天被周辞白照顾着,宠爱着,还时不时的作一下。

    “先喝汤再睡。”

    “好。”陈知年靠在沙发上,看一眼还在翻看《诗经》想名字的外公,然后问外公对林萤光的凶手怎么看?

    陈知年想要听听别人的意见。

    外公经历的事情多了,而且睿智,应该会有不同的看法。

    陈知年现在就像钻牛角尖一样,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凶手的说辞。陈知年也知道,可能自己是关心则乱,所以想要听听外公的意见。

    在凶手落网前,陈知年希望尽快抓到凶手,给林萤光一个交代。等到凶手落网了,陈知年又怀疑凶手的说辞,觉得他背后有人

    陈知年觉得自己可能是当局者迷了。

    外公抬起头,摘下鼻梁上的老花镜,语气平静,“杀人动机不外乎那么几种。平时没有交集,所以没有仇怨。两人没有交集,也不可能有感情”

    没有恩怨,没有感情,那就是求财了。

    如果过不是求财,就必定是有其他的必须杀人的理由。具体是什么?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但是,这个案子有疑点、疑问是必然的。

    虽然凶手说求财,但林萤光家有那么多现金,还有那么多值钱的贵重的首饰、手表,但他却一样没拿就很让人怀疑了。

    “当然,也可能就像凶手说的那样,他就是手头紧了想要求财,但意外被林萤光撞见了。惊吓之下的林萤光失去了平时的冷静当然,这件事本身的疑点也是必须调查清楚的。”

    陈知年说的这些疑点,也是大部分人的疑点。

    自从公布了谋杀林萤光的凶手后,大部分人持有怀疑的态度。聪明有才的林萤光怎么可能死得这么憋屈?

    一个聪明人,怎么可能会和凶手面对面?

    “我也觉得很可疑。”凶手给出的理由根本就不能让人信服。

    如果说他刚从小山村出来,并不知道林萤光的那些手表、首饰有多值钱还能推脱过去。但他在羊城好几年,而且在那个被称为羊城最高档的小区当保安一年多,见过的有钱人不知凡几,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懂?

    就算没有见过,也听说过。

    再说,小区里的有钱人那么多,为什么就选了平时很少在家的林萤光?

    凶手给陈知年的感觉就是为了杀人而去的。

    根本就没有什么意外。

    就是故意杀人。

    “他最后在离开的时候,从林萤光的钱包里拿走一千多”突然,陈知年瞪大眼睛,“不可能”

    凶手说,他掐晕林萤光后,很害怕,准备匆匆从窗户离开,但不甘心空手而归,所以匆匆的从林萤光的钱包里拿了一千多就跑

    陈知年了解林萤光。

    林萤光会在前一天晚上准备好第二天出门的所有东西。烫好的衣服会整齐的挂在衣帽间,然后还有和衣服相配的手提包、高跟鞋。

    手提包里装着钱、锁匙、纸巾、口红等等一些日常的小东西。

    林萤光死在卧室,钱包在衣帽间,凶手是怎么‘顺便’的?如果凶手从房间出来,路过小客厅到了衣帽间,他不可能没看到林萤光放在客厅墙柜里的照相机、摄像机,还有其他的东西。

    如果凶手到了衣帽间,却对林萤光收藏的手表和手镯视而不见

    越想越可疑。

    这个凶手可能不过是个炮灰而已。

    “周医生,把手机给我。”

    周辞白看着像被打了鸡血一般的陈知年,认命的去拿手机,但也约法三章,“不能超过五分钟。”

    手机有辐射,自从陈知年怀孕后,周辞白就严格规定她打电话的时间。平时也不能把手机带在身边,尽可能的距离陈知年远一些。

    远离辐射,身体健康。

    陈知年给负责林萤光案子的警察叔叔打电话。

    负责林萤光案子的是方谨言大哥方慎。因为方谨言和周辞白的缘故,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方慎愿意和陈知年聊一聊林萤光。

    方慎觉得陈知年作为林萤光最好的朋友,对林萤光熟悉,也方便他们更详细的了解林萤光。以前,他们知道的林萤光只是一个很美的女主持人,但随着了解,林萤光的人格魅力让大家都觉得可惜。

    这样美好的一个人,竟然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杀。

    接到陈知年的电话,方慎并不意外。因为这段时间,陈知年一天三次的给他打电话,追问进展。

    有时候,因为没有进展,陈知年还会气愤的骂人。

    当然,大家都理解这种心情。

    毕竟,死者是陈知年最亲近的朋友。

    挚友去世,陈知年的悲伤能理解,也能被包容。

    当然,每次发脾气后,陈知年也会道歉,彼此理解。别人包容她失去挚友,她也体谅警察叔叔的不容易。

    生存在社会上,谁都不容易,别人没有义务体谅你。

    大家都辛苦,大家都难,谁也没有必要没有时间去体谅谁。

    对于陈知年提供的情况,方慎立刻就意识到问题所在。凶手虽然被抓,但很多人都和陈知年一样,质疑背后是否还有人?

    因为求财这个说法,真的说不通。

    就好像媒体说的,只要有脑子的人都会怀疑,都不会相信这么荒唐的说辞。

    破绽百出。

    根本就经不起推敲。

    但凶手坚持为财,而他们也没有更多的线索去佐证追查凶手背后的人。而且,陈知年所说的保险柜里的东西也依然下落不明。

    凶手说没有见过保险柜里的东西,也没有碰过保险柜。他想到保险柜里可能会有钱,但他打不开。

    方慎揉揉眉头,看似简单的案情却诡异的充满了疑点。

    “钱包是在卧室发现的。”

    林萤光的钱包是在卧室发现,就随便扔在梳妆台上。因为这是很多人的习惯,所以他们并不觉得奇怪。

    但现在陈知年肯定,林萤光的钱包绝对不应该出现在卧室。

    那它为什么会出现在卧室?

    “萤光习惯了,每天睡觉前会仔细认真的检查第二天需要带出门的手提包。钱包和锁匙一样,是出门必备”

    “有没有可能是林萤光自己拿进卧室的?”

    陈知年斩钉截铁,“不可能。”在上床睡觉前,林萤光一定会检查第二天要带出门的手提包,确保没有遗漏才会放心睡觉。

    “凶手说他在卧室的梳妆台上见到钱包,这不可能。”

    陈知年心里有了一个更大胆的猜测,“会不会还有别的人?”或者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杀死林萤光的凶手。

    他替人背锅了。

    方慎却肯定的告诉陈知年,“没有。”林萤光被害的那天晚上,除了凶手,并没有第二个人。

    “会不会是保姆?”

    虽然林萤光很少住哪里,但也是请了保姆打扫卫生的。因为地方大,林萤光又有轻微的洁癖,所以有保姆住在家里,每天负责打扫卫生。如果林萤光过来,保姆还要负责做饭。

    陈知年摇摇头,不可能是保姆。

    陈知年不止一次的见过林萤光家的保姆,是个身材矮小的目光柔和的老实的中年女人,因为林萤光曾经救过她的儿子,所以她尽心尽力的照顾林萤光这个救命恩人。

    中年女人是个寡妇,在一家制衣厂的饭堂工作,每天累死累活的干活也没存下多少钱。唯一的儿子生病,却连医药费都拿不出来。

    当初,她儿子生病,在抱儿子去医院的路上,刚好遇到路过的林萤光。林萤光把他们母子送去医院,知道他们交不起医药费后,还为他们垫付了高额的医药。

    一个把林萤光当救命恩人的人,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怎么可能会杀人?

    但是,林萤光被杀的当天晚上,保姆也在另一个房间。但是,却没有听到任何的声响,直到第二天她起来为林萤光做早餐。

    陈知年揉揉眉头,疑点很多。

    不过,陈知年第一次注意到保姆,第一次想起原来保姆也是有嫌疑的。

    方慎也表示会调查保姆。

    陈知年希望不是保姆,否则,萤光要多难过?

    “时间到了。”周辞白伸出手。

    陈知年嘟嘟嘴,但还是挂了电话,把手机递给周辞白。

    “周医生,你帮我分析分析。”陈知年拉着周辞白分析,到底保姆有没有可能?如果是她,为了什么?

    周辞白很无奈,但也习惯了。

    陈知年自言自语,“应该不是她。”

    外公看看陈知年,然后看看周辞白,无奈的摇摇头。

    人生在世,总是要经历生离死别的。外公活了一辈子,经历多了,自然就看淡了。不过,外公也是认识林萤光的,可惜。

    好好的孩子,前途无限。

    凶手落网的消息被媒体炒得沸沸扬扬,但大部分人都不相信这个说法。疑点就像陈知年质问的那样,根本就说不通。

    疑点重重。

    一个为财杀人的小偷,竟然在一堆金银珠宝里只拿了一千多?

    说笑话?

    在街上抢台手机,或者在路上抢辆小轿车都不止一千多。

    入室盗窃,竟然只拿了一千多?

    呵呵。

    骗鬼呢。

    大部分人都猜测,凶手是不是被收买了?也有人猜测,凶手是不是被要挟了?或者,凶手之后还有别人?

    猜测五花八门。

    各类报纸上分析得头头是道。

    陈知年看着报纸上的分析,长长的叹口气,闭上眼睛,“我总觉得我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陈知年拍拍脑袋,“一时想不起。”

    到底是什么呢?

    陈知年一直都觉得自己怀孕后,智商和记忆力都不够用。

    虽然凶手落网了,但报纸上的头版头条依然是林萤光的各种消息。有人起底了凶手,有人继续追踪林萤光的‘朋友们’。

    作为林萤光最好的朋友,陈知年也多次被提及。幸好陈知年在家里坐月子,否则,可能还要被媒体追问林萤光二三事。

    陈知年厌烦的把报纸扔在垃圾桶里去,想了想,又捡起来,认真看关于林萤光的所有报道。

    她一个人分析,可能会忽略一些重要的信息。但是,各类报纸上面的信息完全能集众家之所长。

    虽然说大部分是胡说八道,但也有很多有用的。例如最近很多报纸都在分析凶手谋杀林萤光的动机。

    陈知年认真分析,然后在小本子上写写画画。

    “阿年,吃猪蹄了。”周辞白递给陈知年一个小碗,里面装着一块猪蹄筋。

    “能补充胶原蛋白。”

    陈知年撇撇嘴,“容易胖。难怪女人生了孩子后就容易发胖。”坐月子的时候,天天这样吃,能不胖?

    不过,为了补充必要的营养,为了身体健康,必须吃。即使腻了,也要硬着头皮吃。

    从身上掉下一块几斤重的肉来,还流了那么多血,不补回来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虚弱,还不知道要怎么大病小痛呢。

    生产对于女人来说,几乎要丢掉半条命的。

    所以,即使担心发胖,陈知年也从不会拒绝吃周辞白准备的东西。也幸好周辞白平时看多营养类的书籍,还找老中医学习,尽可能的给陈知年准备既营养又不会发胖的汤水或者菜式。

    “我想吃红烧猪蹄,香喷喷的红烧猪蹄。”陈知年委屈的看着周辞白,“我不想吃红糖姜醋猪蹄了。”

    她真的吃腻了。

    本来,猪蹄就已经足够腻了,再加入土红糖

    哎。

    不过,她流了那么多血,要补。

    “萤光买的燕窝”陈知年抿抿嘴,心口发疼,“萤光买的燕窝吃完了吗?”

    “没有,我一会给你炖。加你喜欢的枸杞。”

    林萤光死前给陈知年买了不少燕窝,但因为怕陈知年睹物思人,所以周辞白一直没有拿出来吃。

    现在陈知年主动提起,周辞白知道她在学着放下、释怀,学着面对林萤光已死的事实。

    突然,陈知年跳了起来,“周医生,我想起来了。”

    “我知道我忽略什么了。”陈知年急急忙忙的跑回房,然后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

    现在的人习惯使用钱折,但林萤光却送了陈知年一张银行卡,说是给孩子准备的礼物。当时,陈知年并没有多想,但现在陈知年觉得可疑。

    林萤光为什么要提前送礼?

    难道她知道些什么?

    “呼呼。”陈知年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满眸冰凉。

    “阿年,怎么了?”周辞白也知道这张银行卡,林萤光出事之前给陈知年的。当时,陈知年还显摆说她有了个‘土豪’朋友。

    甚至还笑着说,下辈子要嫁给林萤光。

    陈知年认真的看着银行卡,“周医生,你看看。”

    “没有什么特别啊。”陈知年认真细心地查看。虽然她见过的银行卡不多,但也是有一定了解的。

    林萤光给她的这张银行卡并没有特殊之处。

    如果硬要说特殊,那就是银行卡上的磁条有些突出。

    陈知年拉着周辞白,“走。我们去银行。”她要去银行问问。

    说风就是雨。

    周辞白拉住陈知年的手,“银行已经下班了。而且,这卡是外资银行的。很多业务都需要预约。”

    “我们找方慎,他一定会有办法。”陈知年一分钟也不愿意等,她想要立刻看看银行卡里是否会有她想要的线索。

    “咦。”陈知年突然发现银行卡上的磁条竟然竟然被贴了一条一样大小的黑磁。

    陈知年瞪大眼睛,“周医生。”

    这是什么情况?

    陈知年轻轻的抠了抠,发现这磁条是被黏贴上去的。可能是因为害怕影响了下年的磁条,所以并没有用胶水,只用了普通的双面胶。

    陈知年抠抠,再抠抠。

    “周医生。”陈知年惊恐的看着周辞白,“这萤光是什么意思?”

    “我”陈知年突然的有些害怕。

    陈知年仅仅的握住周辞白的手,“这银行卡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这一点周辞白还是能肯定的。如果有危险,林萤光就不会送给陈知年了。以这样隐蔽的方式送过来,应该也是林萤光经过深思熟虑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林萤光在走投无路之下,被逼无奈送给了陈知年。

    周辞白当然不会让这样看起来很危险的东西留在陈知年手里。如果只是银行卡还好,如果还涉及到其他

    “找方慎。”周辞白带着陈知年去找方慎。

    林萤光给陈知年的银行卡里有五十万,是林萤光给小也的红包。而银行卡上的另一条磁条里面竟然是林萤光家保险柜里的资料。

    林萤光把保险柜里的所有资料全部压缩在磁条里,然后贴在银行卡的磁条上,送给了陈知年。

    让方慎惊心的是磁条里的资料。

    有人费尽心机的拿走了林萤光收集到的黑料,却不想林萤光另有准备。

    林萤光,奇女子。

    可惜了。

    方慎吞吞口水,“这件事牵扯到的人和事太广,你们”必须保密。

    磁条例的资料牵扯到的人和事太多,太大,方慎只能上报,看看领导怎么处理。现在,这件事已经不是他能处理的了。

    不过,这个磁条更让人觉得林萤光的死不是意外。

    这些资料应该就是动机。

    有人发现林萤光在收集黑料,所以想要才有这次的谋杀。

    “你们就当不知道,也不要向任何人提起。”

    “放心。我们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也会给林萤光一个交代的。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林萤光枉死,更不会让她死的不明不白。”

    方慎叹口气,说来说去,还是他们太无能,不能给大家一个繁华升平。

    “拜托你了。请你一定要把害死萤光的凶手绳之于法。”陈知年朝着方慎九十度鞠躬,“请求你了。”

    陈知年眼眶通红,眨眨眼,没有让眼泪落下。

    不知不觉,除夕夜了。

    过年了,但陈知年却没有丝毫的喜庆和喜悦。

    新的一年,她有了新的身份,成为了一名新手妈妈。但她也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这段时间,外面闹得沸沸扬扬。

    林萤光收集到的资料就好像一块巨石扔进了湖面,揿起了滔天巨浪。林萤光的死也慢慢的被更多更新的新闻压下来。

    发生的事情太多,报纸媒体根本就报道不过来。

    越是过年,气氛越紧张。

    因为林萤光的资料,很多人都提着心过年。

    “周医生,外公和舅舅还没有想好名字?”陈知年真的很无语,“要不就叫周也算了。”

    周辞白笑着耸耸肩,“你和外公说。”

    陈知年立刻怂巴巴。

    外公就这么点爱好,她要是敢剥夺算了。由着外公和舅舅折腾吧。为了给小也起名字,外公和舅舅已经把《诗经》《唐诗宋词》还有四大名著全部翻阅了一遍。

    “外公最近在看《水浒传》。”周辞白知道陈知年不喜欢《水浒传》,觉得里面的人性太淡漠。

    虽然说‘英雄好汉’,但细品会发现里面的冷血无情。

    陈知年瞪大眼睛,“外公不会是像从《水浒传》里面选名字吧?”

    “不行。绝对不行。我拒绝,我抗议。”陈知年立刻去找外公,坚决抗议到底。

    看着陈知年精力充沛的背影,周辞白笑了笑。

    随着时间过去,陈知年把林萤光去世的痛藏在心底,慢慢恢复了平时的神采。会逗儿子,会陪外公和舅舅聊天。

    虽然常常走神,但周辞白相信会慢慢好起来的。

    1998年,在喜悦和悲伤中过去了。

    迎来新的一年。

    “1999年了。”陈知年有些感慨的看着外面的烟火,可惜,萤光再也看不到了。

    周辞白抱着儿子站在陈知年旁边。

    小也咿咿呀呀的挥动着小手,然后一把抓住陈知年的头发。

    “坏小也,赶紧放手。”陈知年吃痛,然后告状,“周医生,看看你儿子。哼。小小年纪就不孝顺。”

    陈知年把头发解救出来,瞪了儿子一眼,轻轻的拍拍儿子的小手,“做错事就要惩罚。”

    小也以为陈知年在陪着他玩,笑呵呵的挥着小手,咧着嘴傻笑。

    陈知年擦擦儿子嘴角边的口水,“也不知道像谁。”

    “无齿小儿。”陈知年笑嘻嘻的逗着儿子。

    周辞白双眼温柔的看着陈知年和儿子,满足得好像拥有了全世界。

    真好。

    周辞白看向外面的烟灰,希望以后的每一年都有娇妻儿子陪在身边。希望悲伤尽快过去,剩下的全是幸福喜乐。

    “周医生,我终于发现儿子像我了。”

    小也笑起来的时候很像陈知年,眉眼弯弯,然后下巴微翘。其实,很多人都说小也像陈知年,但陈知年一直get不到那个点。

    “是像你。”

    其实,外公和舅舅觉得小也更像周辞白。

    突然,陈知年的手机响了起来。

    以为是别人拜年的电话,所以陈知年并没有理睬,继续逗着儿子。因为林萤光去世了,亲戚朋友对她多了几分小心翼翼,就怕不小心就戳伤了她的心肺。

    电话一直在响。

    周辞白把儿子给陈知年,然后接起电话,“你好,新年好,新年快乐。”

    方慎?

    周辞白看一眼在逗着儿子的陈知年,声音放低几个度。

    真正的凶手抓到了,正是林萤光家的保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