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裴韶安觉得自己突然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了。
甚至,他有些茫然地抬起头,先是看到了方知鱼,热情地给他介绍应该加什么配菜,然后扫到了方氏食肆的众人,纷纷用着壮士慷慨赴义的眼神看着自己,最后便是李文涛,他无声地说了两个字。
裴韶安虎躯一震,突然想起来寻方知鱼的路上,李文涛一直在他耳旁念叨的话,“想要追求女子,定要顺着她的话做,她让你往东,你绝不可以往西。”
他重新看向面前的这碗螺蛳粉,其实除了味道难闻了些卖相还是挺不错的。
俗话说“色香味俱全”,好歹这螺蛳粉,已经占了个色更何况,这可是方姑娘亲自做的,亲自开口让他品尝,他若是不给面子,恐怕
他咬了咬牙,不断地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然后拿起了筷子,伸向那碗罪恶的螺蛳粉,然后夹了一筷子,闭上双眼,缓缓放入口中
好像还不错
他又吃了几口,酸笋独特的爽脆、浸满了汤汁的豆腐果明明闻起来那般难以接受,可吃起来味道却意外地舒爽鲜麻,“好吃”不愧是方姑娘做出来的东西,闻着臭,吃着香。
“真的吗”众人见连裴韶安都说好吃,信了三分,总不至于是方知鱼故意联合着裴韶安来糊弄大家伙儿。
“那我也尝尝。”范凛十分给面子,也伸手拿了一碗螺蛳粉。
而其他人,也有些蠢蠢欲动了,毕竟这可是方知鱼做出来的美食,就算不给她面子,也得相信她的手艺。
而众人当中,唯有一人,看着裴韶安大快朵颐的样子,摇了摇头李文涛只觉得此刻“众人皆醒我独醉”,他们都以为裴韶安是因为那螺蛳粉真的好吃才这般说,可唯有他李文涛知道,裴韶安显然是居心不良,为了讨好方姑娘才这般说的。
啧,看来他的教导,果然十分有效啊。
只是,看裴兄那样子,代价委实有些大。
而那边,范凛端了一碗螺蛳粉到自己的面前以后,也拿了筷子吃了起来,第一口极缓,似乎是打算着若是稍有不对,立马吐出来,可随着一口下肚,他也面露满意之色,“果真好吃。”
其他人也按耐不住了纷纷端了碗螺蛳粉来尝,只余晚娘、方母与李文涛三人,仍旧立在一旁,显得与其他几人格格不入。
方母也想尝尝,不论好不好吃,总归是自己女儿做的,只她这身体,被王神医交代了戒辛辣,待王神医回安王府收拾好东西再给她细细调理,所以不能吃。
而晚娘和李文涛二人,对视一眼,露出不解的神情,这东西闻着就这般臭,要怎么吃
方大柱招呼二人,“晚娘,李大人,你们倒是快点来啊,裴大人都吃第二碗了,再不来可就没了。”
李文涛摇了摇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他才不要吃,裴兄那是为追求美人献身,他不一样,他还要命。
晚娘也装了碗猪骨汤底的递给了方母,用实际行动表明,她坚决不吃那螺蛳粉。
众人各吃各的,一时之间倒也相得益彰,刚吃完,还没收拾好碗筷,外头突然有人走了进来,“我瞧这门开着,便进来看看,这店面可是卖给了你们”
“这店里是不是茅厕炸了,怎的味道这般大我在家中都闻到了味道,你们赶紧去看看吧。”
“怎的都坐在这儿,难不成你们没闻到”
方知鱼不着痕迹地挪了两步,将还没收拾好的碗筷给挡住,不怎么熟练地撒起谎,“啊,这,好像是真的有味道,早知道这店里的茅厕有问题,我就不买那么快了”
她看了众人的表现便知道,这螺蛳粉想要推广开来,可能有些困难,主要是若是闻不惯这螺蛳粉味道的客人,可能会因此直接不来方氏食肆了,导致系统任务难以完成,所以她暂时不准备在店里面卖螺蛳粉。
嗯到时候另外开个店面专门卖螺蛳粉和臭豆腐等味道大的吃食,应当可以吧
“嗐,你们多半是被那白明祥骗了,买这店铺花了不少银子吧”那进来的妇人,正是云鹤楼隔壁的,“那白老板,在外头装得慈善,但实际上”
“罢了,人都走了,你且追追看,若是能追上他,找他要些银子来,免得买这店亏本。”
方知鱼胡乱地点了点头,感觉心里颇为不好意思,“多谢婶子,我会去的,一会儿我就找人将那茅厕弄一弄,尽量不影响到你们做生意。”
那妇人点了点头,显然是对这位新邻居看起来极为满意。
待她走后,众人赶紧将碗筷收拾干净,又将屋子里的窗户打开来通风,等着螺蛳粉的味道渐渐消散。
而裴韶安吃饱喝足,也终于想起了这回来此的正事,他想了一想,决定循序渐进,先找个话题,“怎的突然搬来了汴京,一点预兆也没有,若是在桃源村的老顾客想要吃饭,却找不到你的新店铺,可如何是好”比如他,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找着。
“走得急,倒是忘了提前通知,”方知鱼挠了挠头,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我在原来店面的门上贴了告示,若是他们想的话,应当能找到位置的。”
裴韶安回忆了一下,好像自己心中着急,见大门紧闭,确实没注意是否有告示
他默默地咽回了自己就没有找到新店面的话,“这回搬来汴京,可是打算长住”
“应当会吧,”方知鱼思索了一番,“不过待这里的店稳定下来,我还想去周游列国,弘扬美食。”
“不如我和你一道”裴韶安脱口而出。
“你”方知鱼笑了笑,“你可是锦衣卫指挥使,哪有这个时间走得开啊”
裴韶安顿了顿,他委实不知道如何向方知鱼表达自己的心情,人生头一回萌生了退意,而方知鱼还在继续说,“待二丫、晚娘等人能担事了,我便带着范凛去,刚好他学过武艺,厨艺又很不错。”
“孤男寡女的恐有不便,”裴韶安的嘴比脑子快,“过些时候我便卸任了,还是我与你一道吧。”
方知鱼没有把他的话当回事,只当裴韶安是说着玩的,话音一转,问道,“之前托你帮忙查的事情可有结果”
“白明祥迫害范家一事,时过境迁,证据确实难找,不过之前他逼迫徐家祖孙之事,已有了些眉目,待拿到证据,我便将此案移交大理寺。”他没有说的是,白明祥看似已经离开了汴京,实际上还没有走出去,便被他派人给抓了回来,眼下正关押在锦衣卫所的地牢里,等候处置。
“那样便好,范凛与徐家爷爷也可以安心了,”方知鱼欣慰道,然后看向裴韶安,“眼下我还有一事,可能还需要麻烦你。”
她将自己母亲可能是中毒这事说与裴韶安,并告诉他,自己猜测,她母亲中毒可能与宣平侯府有关,当年自己与沈宝珠对换,可能并非是个意外,而是宣平侯府有意为之。
“十六年前”裴韶安沉吟,然后开口道,“叛军似乎与宣平侯府有些关系,若我没有记错,前几年查案时,曾看到过案宗,叛军之首,乃是宣平侯夫人母家之人,那时能够顺利平叛,与宣平侯大义灭亲不无关系。”
方知鱼脑子转得快,一下子就想到了裴韶安的言外之意,“你是说,宣平侯夫人怕亲女被牵连,故意将人调换”
裴韶安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待我回去交代人去查查其中干系。”
“若照你所说,当时在场之人便是那丫鬟和嬷嬷,只要二人在世,从他们口中逼出事实真相,也不是没可能。”
“那边多谢裴指挥使了。”方知鱼感激道。
“无需言谢,”裴韶安此刻听“裴指挥使”四个字,总觉得心中别扭,“也无需这般客气。”
“我表字砚之,你可唤我砚之。”当年他母亲希望他读书明理,可惜最终他却投身锦衣卫营。
“砚之,多谢。”方知鱼从善如流,能罩着方氏食肆的大佬的话,她自然是要照办。
裴韶安眼睛微眯,难得地露出了几分笑意,只觉得今日让方知鱼改了对自己的称谓,已经是大有进步。
话罢,裴韶安和李文涛离开了方氏食肆,思及方才自己的打算,他先去了一趟锦衣卫营,将方知鱼所求之事交代了下去,而后,第二日一早,又回了一趟武威侯府。
他还没走进门,就看见那裴韶华,正鬼鬼祟祟地爬墙,似乎是要出来。
裴韶安双手抱胸,饶有兴致地看着裴韶华笨拙地往墙头攀了过来,而后闭着眼睛跳了下来,抬脚欲走。
“想去哪里”裴韶安开口。
裴韶华吓得浑身一顿,缓缓转过身,回头看过来,顿时脸色一变,“哥大哥你怎的一大早突然回来了”
“回来看你啊,”裴韶安面无表情,继续问道,“准备去哪”
“方方氏食肆”裴韶华向来是怕死了裴韶安,哪里敢骗他,张口就交代了自己的去处,“我想去见见晚娘”
“大哥我就去看看晚娘,保证不惹事,我保证”
“想去方氏食肆,也不是不行”裴韶安慢条斯理地说道,“只是,你要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作者有话要说裴狗要不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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