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刘珺惊险刺激的生活,刘然和刘珏,刘帆的日子过得平静无波,当然,如果没有某个人时不时跳出来刷存在感就更好了。
刘然刚收拾好书包出来,就被一道尖利的声音阻止了动作,“刘然,你那么着急回去干什么回去看你那精神病爸爸”
褚丕婷,班上的学习委员,也是最厌恶她的人,因为她跳级进入六年级,不仅在成绩上超越了褚丕婷,就连老师对她的注意力也分散了很多,纯粹的嫉妒,却让这个堪堪十二岁的女孩变得丑陋。
她不仅带着班上其他的同学不跟她接触,而且还经常在老师面前打小报告,什么她上课喝水啊,上课看其他的书啊,只要是能给她上眼药的事情,她都得盯得死死的。
之所以每次都选择隐忍,一是觉得,自己初来乍到,本来就很难融入班级,要是再与人交恶,可能会给班主任带来不好的印象,二则是觉得,她来六年一班只不过是为了学习,而不是争强好胜的,其他的同学喜欢她也好,讨厌也罢,其实对她来说都没有什么影响。
只是,不在乎,不等于她就成了烂泥坑里的渣滓,谁都可以踩上几脚。
“你再说一次”
看到前方讨厌的背影停下,褚丕婷本来还准备再刺她几句,没想到,对方突然就转身冲到了她跟前。
那双平时总是平淡如水的桃花此时正充盈着说不出的戾气,硬是让她满肚子恶毒的话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人,果然不能没有脾气
看到眼前人畏畏缩缩躲闪的样子,刘然樱红的唇瓣勾起一抹笑意,却讽刺意味十足,右手一推,褚丕婷躲闪不及的后背抵墙,砸的生疼,也只敢轻声哼了一下。
因为刘然此时的样子,太可怕了一点也不像她。
面对面的拉近距离,不过几厘米,强势的对上褚丕婷的眼睛,“再敢乱说一次,我就扭断你这白嫩的小脖子”明明只是教科书般的平淡语气,却让褚丕婷的双腿一软,滑坐在地上。
居高临下的看着脸上惨白的小女生,刘然冷冷一下,转身掂了掂书包书包,好好学生一枚,回家了
如果刘珏看到他三妹刚才的行为,估计得吓呆,这哪是三妹,明明就是大姐好不好
快到校门口的时候,后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刘然只是扒拉了一下长刘海,心情很好的踏出校门。
大姐说的果然不错,有些事可以忍,但是有些人,就得给她点教训,她才能学乖
自从上次她爸因为被鉴定为精神疾病被释放,有一位叫刘刚的警官到学校来找她问话,虽然已经尽量隐蔽了,但还是被褚丕婷这个盯梢的看到而且听到了。
转天就在学校里宣传,不仅是她,就连她哥也受到了影响。
不过,褚丕婷以为给她造成不好的心理阴影就能让她不好好学习,那就大错特错了,相反,这只会成为她的动力,她要变强,她要跟大姐一样撑起这个家
到家吃过饭了,刘珏才回来,看到二哥一脸的颓靡,刘然的眉头皱成了一团麻,“二哥,大姐才离开两个来月,你就这样了,你到底在干什么”早上天不亮就出门,晚上天黑才回来,有时候甚至要她给在妈面前打掩护。
要不是这段时间看妈又要复健,又要处理厂里的事务,累得不行,她也不会一直给二哥隐瞒。
但是看二哥目前的状态,她觉得,也许,自己决定给二哥隐瞒下来,从刚开始就做错了。
“你别管,我有事。”刘珏将书包摔在肩上,就朝着自己的房间去了,尤显稚嫩的脸上带上了一丝郁气,再加上那长长的,快到鼻尖的流海,整个人看上去都是颓的。
“二哥,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要么跟我说清楚,要么,我就告诉大姐”刘然冷着脸,眼中露出冷意。
她决不允许这个家任何人出问题,大姐走之前,让她好好守护
刘然的话让刘珏脚步一顿,板着脸转过身,瞪着刘然倔强的脸,气的胸口急促的起伏,唇瓣颤了几下,终是没有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
只是,他这次没再往房间走,而是转个方向,去了书房。
一直到刘珏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刘然都是沉默的站在原地,她想起来了,二哥的变化,是从警察找过来的那天开始。
想明白缘由,刘然的目光浮现出担忧。
苏联的夜晚,是牛鬼蛇神出没的好时间
弗拉基米尔到家的时候已经深夜,阴着脸一把推开迎上来的妻子,扯掉了领带,摔在沙发上,就一头扎进了书房。
人在气头上的时候,看哪哪都不顺眼,弗拉基米尔狂躁的扫掉了桌面上的所有文件,就连沙发和凳子都被踹了个底朝天。
哐当哐当一阵发泄之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总是一丝不苟往后梳得整整齐齐的淡金色发丝凌乱的垂在额前;总是富含深意的眸子里被懊恼和愤怒所取代。
他手里的货已经积压了整座仓库了,生产一直在继续,源源不断,对方却在这时候压价,而且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如果真的按照他所说的价格供货,他一定会破产,绝对
出货,还能回来一部分本钱,不出货,不仅存在违约赔偿,还会面对银行的催债。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他还不如选择前者
捂着脸四仰八叉的躺在地毯上,全身热乎乎的,却觉得寒如冰。
突然,“弗拉基米尔先生”轻的像是叹息的声音在空洞的房间里响起,吓得弗拉基米尔一个激灵,肥胖的身躯意外敏捷的翻身坐起,因惊恐而圆瞪的双眼落在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扶正的草绿色沙发上,身形矮小的华夏男子满脸亲切的笑容,又或是日本人
“你你是谁”弗拉基米尔慌张的从地上起来,站在原地,直直的看着这凭空出现的男人。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为什么自己不知道
强烈的冷风吹拂让他视线落在大开的落地窗上司昊在这里,就会发现,这个场景有些熟悉。
原来如此。
“我是来帮助你度过难关的人。”对方依旧很绅士,唇角的笑纹看上去很温暖,却无法温暖弗拉基米尔的心。
这个男人很危险
这是他的直觉
野兽般的直觉,曾多次在商场上让他全身而退。
如果这次不贪心的话,他也许不会落入如今的境地。
“你到底是谁我劝你最好出去,不然我会拉响家里的警报,我的每一间屋子里,都有警报。”弗拉基米尔眯着眼叙述着事实,盯着对方一举一动,脚上却在一步一步的后退,直到右手触摸到后墙脚的凸起,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像是缺水的鱼下了水。
“弗拉基米尔先生,你的榴弹数量有些太多了,压货了吧”对方再次开口,却是一句话命中红心。
“你”是怎么知道的弗拉基米尔再次瞪圆了眼睛。
这个人,真的太可怕了,他是有备而来
“每颗榴弹的所有成本最少是280卢布,可以卖出500卢布,对方却只愿意给你200卢布,啧啧弗拉基米尔先生,你可是进入了对方的圈套里了,我,就是来拯救你的天使哦”
冷汗淅沥沥从额角滑落,弗拉基米尔死死盯着前方依旧笑得温文尔雅的男子,双腿有些发软。
“咕噜”咽下一口唾沫,他颤着声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我给你三百卢布,怎么样够高了吧,还有的赚哦”
弗拉基米尔先生
如果弗拉基米尔是华夏人,这时候一定会想起四个字的成语趁火打劫
狠狠压住胸口快要喷薄而出的怒意,这点数字差异,区别有多大他连银行的贷款窟窿都填不平
“他们手里有合同,如果给你,我就是违约方。”擘天商会绝不会庇佑违约方,要是真做了,他会死以那个人的秉性来说,是他们全家都会死
“合同我会给你拿回来。”对方接下来的话,让弗拉基米尔心脏崩崩直跳,“真的”他不敢相信,那个人手里的东西,他怎么可能拿得到
“我说到做到,这不是你应该担心的事情现在,你只要回答,愿意,还是不愿意,就可以了”
慢腾腾的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往外蹦,听起来真的很讨厌
弗拉基米尔这么觉得。
“我看到合同,确定真实性了,我就同意。”
“唔好主意那就成交了弗拉基米尔先生,祝我们合作愉快”
人消失在沙发上已经许久,弗拉基米尔一直都是傻呆呆的看着对方离开的窗口,回不了神。
刺骨的寒风袭来,与后背的冷汗相融,“嘶”
终于想起该把窗户关紧。
待身上回暖,他又想起,似乎对方一直都没有说自己的名字。
唔
虽然只有三百卢布,但是好歹也是比那些混蛋给的价格高出了一百卢布,如果能拿回那该死的合同,自己再卖出一些财产,足够将银行这边摆平了。
只不过,他说的,真的能做到吗
一座金碧辉煌的城堡里,中世纪的欧式古风浓浓。
“弗拉基米尔那边回信了吗”瘦高的棕发小辫子男人叼着雪茄,翘着二郎腿靠坐在沙发上,面上一片惬意。
“没有。”
“还有几天”
“两天后就是交货的日子。”
“唔,时间约定的长了点,你说是不是”
“是的,先生。”
“那老小子,肯定吓坏了,哈哈哈”
得意的笑声回旋在空荡荡的大厅里,颇为刺耳。
贵气奢侈的沙发后面,那金黄色的长条餐桌上,黄橙橙的细长烛台,还有男人座下的沙发手柄,以及四周一些明面上看得见的家居,都是澄亮的黄金打造而成。
再加上整座城堡内部,除了地毯是红色,都是金色系装潢,暴发户的既视感,非这座城堡的主人莫属。
夜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刘然已经站在大门口一个多时辰,本来再迟八点半之前也会到家的刘珏,九点半了,依旧没有看到影子,而赵大梅也恰好要在工厂里睡,宋玲也跟着去了,一切,都像是约好了一般巧合。
“三姐,哥还没有回来”刘帆小小的身子站在回廊口,包子脸背着灯光看不清情绪。
“嗯。”刘然已经开始焦灼。
“三姐,我们出去找找吧,我担心哥出事。”学校早就关闭了,应该不至于在学校里。
刘然动作一顿,步子朝着客厅而去。
从柜子里找出两根刘珺留下的电棍,“凡凡,这个你拿着,姐出去一下。”刘然递出一根。
“我也要去。”
“不行”刘然皱着眉头冷声道,拎着手电和电棍大步离开。
雨水哗啦啦的敲打在伞面上,发出啪啪的声响,刘然的心一片沉重,如果哥真的出事了,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大姐和妈。
恐惧充盈在心头,刘然鼻头有些酸涩,却强制压抑她知道,哭泣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学校后院的隔壁街道,有一座人工的垃圾处理场,每天夜里,都是垃圾聚集最多也最臭的时候,要是下雨,那味道就别提了,能把人熏死。
而这样雨水不停歇的夜晚,本来早应该没有人的垃圾处理厂,却有人在低低的呻吟,他浑身脏兮兮的,又湿又臭,他在努力的朝着出口的方向爬行,但是可能是受了伤,挪动的很艰难。
“救命”微弱的声音被轻易的掩盖在雨水之下。
“救救我姐姐然然”
“哥哥”刘然慌张的奔跑在雨水里,浑身湿透了也顾不得。
她已经找了几个平时跟刘珏关系好的同学家里,还有附近的游戏厅,都没有找到人,她彻底的慌了。
“怎么办怎么办不行我不能一个人找我对,对,猎鹰叔叔,还有蛊叔叔”
猎鹰接到刘然电话的时候,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快速交代了团团几句,赶紧给秦源打电话。
他太清楚小主对家人的看重了,要是刘珏出事,她的怒火,不敢想象
这一夜,混乱到了极点,直到凌晨三点多,才从垃圾处理厂发,要不是刘珏自己爬到了门口被车灯扫到,恐怕第二天有人来上班之前,都不一定能找到。
人是找到了,但是已经高烧昏迷,而且全身上下,多处骨折。
“这他娘的到底是谁干的”抱着怀里滚烫的身子,蛊气红了眼,浑身上下充满煞气
小主的亲弟弟竟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出事,他们还哪里有脸见小主
想到自己前天还写信说家里一切都好,猎鹰觉得自己一张老脸被打的啪啪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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