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没有伤亡的连番爆炸,几乎炸的整个苏联上下都震动了,整个赫连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数十辆警车连夜出动,紧急排查。
有人说,这是恐怖袭击,也有人说,这肯定是黑廉刀的恶棍干的。
至于真正的结果,无人知晓,扑朔迷离。
科里斯在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时醒来,打了个喷嚏后,抬头,入眼的是一片强光,刺的他眼泪横流。
当他完全适应,才发现,所谓的强光,只是一盏强光白炽灯,五道黑色的身影背着光站在他前方,看不到容颜,“你们是谁”他记得自己在城堡里被俩个狂妄的华夏男人挟持了,再然后,城堡外发生了爆炸,最后最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而眼前这情况,他这是被他们直接带走了
“科里斯。”一道低沉的男中音传进耳朵里。
科里斯耳廓动了动,没有应声,瞪大了眼睛,看着前方的五道身影,像是在辨别什么。
“科里斯”对方颇有耐心的再次唤道,像是完全不在意他的沉默。
“你们是谁”科里斯再次问道,喉咙干烧,疼的连发音都很困难。
“你的boss”多平静的声音啊,但是说出的话,却能让人原地爆炸。
“你说什么”科里斯唇角裂出冷意,眯起眼,视线聚集在五人中间位置的小矮个。
莫名的,虽然看不到是谁在说话,但就是感觉那小矮子就是说话的人。
对方没有回应,一道高大壮硕的身影陡然靠近,科里斯只觉眼前一黑,腹部一阵剧痛,整个人已经飞起,砸在坚硬的墙壁上。
“咳咳”掉落在地,科里斯疼的蜷缩成了一团,一阵腥甜从喉咙口窜出。
他竟然吐血了。
然而,就在他抬头的瞬间,对方竟然再次动了。
“咔嚓啊”他的双脚脚踝被碾碎了。
冷汗和生理眼泪哗哗落下,科里斯脑子里的混乱终于有了秩序,今天,他恐怕是真的遇到硬茬子了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在对方再次动手之前,科里斯仰着头,着急的开口,生怕再晚上一步,自己又得受罪。
从小到大,哪怕曾经最难的时候,他也不曾遭受今天这样的待遇。
斯高特那个没用的混蛋,等他回去,他一定废了他四肢喂他的小宠物们
“帮我销货,我给你提成。”小矮个再次开口了。
高壮的男子没有再动手,而是双臂环胸,站在一边,那狠辣的双眼,始终没有离开他的身体,就像是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刃,随时可能要了他的命
“给我多少提成”商人的本性,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是利益优先,虽然他知道,自己可能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但不管怎么说,先活着出去,最重要。
“每成一单,给你一成。”十分之一,其实已经算是不错的提成了,但是在科里斯手里,十分之一,只够他在打点完的基础上,挣点烟酒钱。
“两成。”科里斯咬牙,想要再尝试争取一些,商人的本性,毕露无疑。
“一成,或者死。”
科里斯
“成交”
科里斯本以为谈完事情,自己就可以毫发无伤的回去。
却没想到。
接下来,他面对的才算是真正的地狱
“每天给他一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剩下的内容填充,你们随意发挥,只要抹去他报复的心理,就够了。”
“是。”
十天后,严江收到消息,科里斯回家了,而且昏迷不醒。
挂上电话,严江的右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桌面,脑子里无数种猜疑一一划过脑海。
那晚的凌晨四点半,天已经快亮了,所有的华夏商人全部离开后,他和闻树打晕了科里斯,然后带着人上了早已经等在门口的车。
斯高特的车追在后面,吊的很紧。
但是,不过十多分钟,突然出现了数辆跟他的车子同一种车型和同车牌号的车,再然后,对方就跟丢了。
最后,到了一处暗巷,他和严峻上了另一辆车,就跟闻树和科里斯分开走了。
到家后,直到现在,已经将近十天,科里斯的人,竟然一反常态的,没有一个人出现,现在传来的消息,是科里斯消失了十天,重新出现后就陷入昏迷。
这就意味着,闻树把人带走了十天,然后又送了回来。
这,也就是所谓的放虎归山。
人说,强龙不压地头蛇,科里斯,可不仅仅只是地头蛇,而是一方强大实力的掌舵人,几乎整个苏联的军火圈与重要政要机构,都要给他三份薄面,更何况,他和闻树还做出那样的事情,对于科里斯来说,已经是比在太岁头上动土还要更严重的行为了。
人已经回来了,照理说,寻仇的人,应该是时候上门了。
但是结果,又是安静的不得了
那天回来之后,他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在做着各种部署,准备撤出苏联了。
但是目前的情势看来,他觉得,他是不是在梦中,又或者,那天的事情,并没有真正的发生
正在沉思之际,电话响起。
严江打了个激灵,迅速拿起话筒。
“喂”
“是我。”电话另一头,低沉熟悉的嗓音传来。
严江后背一凉,抓住话筒的右手用力,“文总”
“嗯,我就是跟你说一声,没事了。”
没事了怎么会
严江不敢置信瞪大了眼睛,“发生什么事儿了”
“其他的你就别问了你通知所有的华夏商圈,三天后,在圣德利城堡聚会,不来的,会面对科里斯疯狂的报复。”
咔嚓
对方没有给严江追问的机会,说完自己想说的,就挂了电话。
瞪着传出嘟嘟声的话筒,严江有些怔愣,这闻树,到底是什么人还有不来就面对科里斯的报复,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去了,就不会受到科里斯的报复了
闻树,竟然已经强大到可以跟科里斯对抗么
闻树自然不知道严江的纠结,他现在很忙
吉利特区,是苏联最大的贫民窟,也是及利尔国最大的贫民窟,之所以是两个国家,是因为两国边境相隔的,只不过是一座石碑的距离,而吉利特区,正好建立在两国相邻的两块荒芜区域,在这里,聚集着来自于世界各地的无国籍人士,又或者是黑户且无法回国的他国人,其中,苏联和及利尔本地人数的比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这里自成一套管理制度,不接受任何国家管制;治安混乱,各为其主,仅仅是帮派,就有数十个,长年累月的打斗和枪战,几乎是家常便饭。
在这里,最值钱的,是人命。
最不值钱的,也是人命。
就好比,上一刻还在棚屋里坐着吃饭,说不定下一秒,就得从裤兜里掏出枪冲出去加入混战。
在这里,强者为尊,没有所谓的法治一说
站在几块木板随意组合的长方形大门口,查尔斯夫一脸的忌惮,他的身前,停着三辆深绿色吉普。
查尔斯夫在三天前知道那些骷颅人的首领要见他的时候,差点想要包袱款款逃走。
在一番收拾和沉思之后,他最终还是歇下了念头。
就冲他出了苏联地域,一切都需要重新来过这一点,他就没法放下眼前的所有事情,离开。
他已经快要三十了,手里如今的人脉,都是他近十多年来的积蓄,人生,又有多少个十多年可以挥霍
就算是他有勇气重新来过,却也不一定可以再得到如今的这一切了。
所以,他妥协了。
自己干,还是跟着更强大的人干,似乎都没差,都能挣钱。
更何况,他要跟着的人,似乎强大的有些脱离正常人范围。
头车的车门被打开了,首先下车的是两道高壮的身影。
查尔斯夫仰着头,看到来人,脸部表情有片刻的不协调,不是记忆中的骷颅面具,而是两张再平凡不过的络腮胡脸,两双狼一样的褐色眼珠子,轮廓较浅。
毫无疑问,这俩人,是亚洲人,又或者说是,亚洲及其他国家的混血。
“我是查尔斯夫。”查尔斯夫上前伸手。
握手,是亚洲人最基本的礼仪。
“等等。”其中一名男子低语一声,转了个弯儿拉开了后座车门。
同一时刻,后面的两辆车也都下来人。
嘶
只是目测,查尔斯夫都是倒抽一口气,这些人,真高啊竟然有十人之多
快两米了吧
之前只是四人,就能轻易的弄死他。
现在
好吧他还是别想太多了。
只是被为首的男人请下来的人,让查尔斯夫瞳孔一缩,差点闪瞎了眼珠子。
真矮
再看,太矮了
这不会就是他们的boss吧有160吗
“查尔斯夫,这是j,我们的boss”
“您好,j我是查尔斯夫。”查尔斯夫情绪有些激动,下意识的伸手,但半路,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刚准备收回,却不想他的手,被一只带着手套却依旧透着冰凉的小手握住了。
一股极致的冰寒从脚底板窜起,查尔斯夫打了个寒颤,差点失态的抽回手。
不过,对方收回手的速度太快,来不及给他太多反应时间。
“你,你,你,留下。”闻树转身点了三人留守。
“带路。”低哑的声音淡淡。
“是。”查尔斯夫应声,赶紧的一躬身,走向前头。
他认识这边三位实力较强的boss,这次带人过来,只是因为k这边说,要认识一下这些人,做些交易。
踏进木门内,就有四位巡逻的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站住什么人”对方端着冲锋,脏兮兮的灰黑色衣裤,包着头巾的黑脸上都是横肉,眼露凶光。
“我是库茶丽和尹万的朋友,带人过来跟他们做些生意。”说着,查尔斯夫递上了一块铁块。
左边的男子皱着眉头接过,翻来覆去看了看,又跟身边的男人嘀咕了几句,然后把牌子扔回了查尔斯夫怀里。
“跟我来”即使允许他们进入,身前身后的两名男子,依旧跟的很紧,手里的冲锋也上了膛。
刘珺抿了抿唇,眼里暗芒闪烁,脚步不急不缓。
“快点”走在最后的男子拿着枪抵了抵走在最后的冼锋后腰。
冼锋眯了眯眼,瞪了过去,煞气毫不遮掩。
对方可能没想到来了这里,外来人竟然还敢瞪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待他回神,前面的人已经走到前方。
顿时,他怒了,端起冲锋就准备开打。
却不想被横来的一只手拦住。
“干什么”
“不要动手,他们是来找库茶丽那个老女人的。”那老女人可不是好惹的。
“那又怎么样”男子不甘的瞪大眼,不满伙伴的阻拦。
“库茶丽会要了你的命,斯坦斯可保不住你。”
男子
愤怒过去,回神的他冒了一后背的冷汗。
他怎么忘了,库茶丽那个老女人可是杀人如麻的
冼锋自是不知道刚才的插曲,他已经跟着自家小主到了一座用岩石砌成的小院子大门前了。
一路走来,四周都是成片的毫无规律座落的泥土和树木混造的简易房屋,屋顶除了不知名植物枯枝,就是破烂的防水油布,将贫民窟的特征体现的颇为极致。
周围来来回回,除了老弱妇孺,就是年轻的浑身充满杀气的男子。
他们看着外来人的眼神,都是觊觎和贪婪的,就好像他们不是人,而是待宰的羊羔。
查尔斯夫站立在为数不多的石屋前,“k,到了,这里就是库茶丽的屋子,尹万和图查立的房子在后面一些。”
刘珺淡淡的看着查尔斯夫,“三人中谁的实力最强”
“库茶丽。”所以,他才直接带来了这里。
“唔,那就进去吧。”
“你们是谁”两名守门的黑人青年腰肌处别着斧头,一脸煞气的迈着八字步走过来。
“我是查尔斯夫,之前我来过的,我跟库茶丽说好了,今天要带几位朋友过来。”
库茶丽,也就是k
“k”黑人青年有些疑惑的对视一眼。
“是的。”
“你们在这等着,我进去问问。”
“好。”
留下的青年视线一直在众人身上溜达,像是在审视,又像是在估量着价格什么的。
这种好像随时会被抢`劫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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