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衣服还在吗
宋莺时本想找傅沉谈判,没想到对方先发来消息。
听着这意思,有些服软。
宋莺时故意回复为什么这么问
你像是会迁怒的人。
看着傅沉的回复,宋莺时切一声,她哪有那么小气
在,你来拿宋莺时回复。
傅沉这两天没时间,你送到我别墅
宋莺时立马打字不太合适吧
看着聊天框,再一想他们结婚领证的场景,好像怎么样都挺合适的,她这么说,反倒有些矫情了。
傅沉那头一直在输入中,好一会才收到地址发我。
连句号都能看出对方的扭捏,估计这会正噘着嘴,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傅沉给她发了地址后,一旁的商会会长挥着球杆练习,对收起手机的傅沉问“听你结婚了跟老婆报备呢”
傅沉勾唇,没否认,会长暧昧眨眼笑“新婚燕尔,可得多陪陪人家。”
傅沉叹息“跟我闹脾气呢,我得哄着,还不如出来打球轻松些,哄女人我不行。”
今天李桥也在,在一边搭话“这女人不能哄,越是哄越是蹬鼻子上脸,在家闹着玩也就罢了。”
傅沉收杆,歪身坐在躺椅上,拿起一旁的保温杯喝水,没接他的话头。
李桥悻悻捏鼻,低头和其他人聊天。
会长见傅沉不给李桥面子,从中缓和,“傅沉啊,你年轻,但来头大,李总在江海是从小到大,都是做一个生意的,李总要是有什么不周到的,你就当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计较。”
你面子好大啊
傅沉心里想着,面上不显,只是客气笑,要不是他们铭庭在江海是外来的,在云港商会那边,会长早就透明人一个。
只可惜这里不是云港。
齐申姗姗来迟,一套黑金色运动装,内敛的颜色也被他穿成花枝招展,老远在那打招呼,见傅沉起身要走,一个健步上前抓住人。
“表哥,我刚来你就走”
白色运动装的傅沉并没有被他压下去,反而更显突兀,傅沉拿开他的手,不耐烦“我累了,替我陪会长打吧。”
齐申险些气笑,这话说的好像他齐申跟江策和谭西奥一路货色,是他手底下的一个员工。
会长也在那留人“这太阳都还没下山,赢了我两局就跑”
“让我表弟输给你们吧。”傅沉说着,将齐申往前面一推。
然后轻轻点头示意一下,态度极其敷衍,双手插兜,步伐嚣张离开。
只留下其他人原地尴尬。
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谭西奥驱车停在球场门口,傅沉径直上车,听到谭西奥开始汇报云港的工作。
这几天傅沉说忙也不忙,他已经坐到这个位置了,完全不用多拼,但只要他想做,每一项都要经过他的手。
陪着商会的众人吃喝玩乐,他觉得还不如工作,也好过跟这些酒囊饭袋吹水。
回别墅的路程遥远,球场几乎在郊区境内,傅沉没有心思看风景,窝在后座假寐。
驶入别墅枫叶路,小区门口就在眼前,谭西奥看着前方,突然叫了声“宋小姐”
傅沉睁开眼睛,降下车窗,果然看到宋莺时抱着胳膊,在路边踩着枫叶走来走去,一副等了很久的样子。
劳斯莱斯停在她脚边,这次宋莺时没认错人,看着车窗里的人,四目相对时。
几天不见的生涩感涌入。
宋莺时喉头尴尬咳嗽一声,傅沉冷声“上车。”
宋莺时来开副驾驶的门,将衣服丢上去,犹豫片刻,傅沉盯着她的动作。
过了一会,宋莺时关上门,从车前绕到外侧,拉开车门进去,在傅沉旁边坐下。
谭西奥感觉自己松了口气,驱车进入别墅区。
宋莺时打量傅沉的穿着,好奇问“你不是忙吗忙着健身运动”
傅沉不理她的呛声,只当她还在生气,宋莺时也闷着。
进了车库,谭西奥停好车,见宋莺时没动,傅沉也没有动作,谭西奥立马懂了,推门下车离开。
车厢内因为一个人的离开,反而有些逼仄,空气都拥挤不少。
两个人都没主动开口,好像都在等对方。
傅沉似乎叹息一声,推开门,询问她“要不要上去坐坐”
宋莺时看向他。
傅沉难得有一丝讨好的气息,“我可以给你泡茶。”
说完,他难为情关上车门,站在车外等她,宋莺时也不好意思继续僵持,很快下车,跟他一块进电梯。
电梯内反射出男人颀长的身影,宋莺时这才发现她站在他身边,显矮。
她不自觉拉开一点距离。
到了一楼,傅沉刷卡开门,扶着门,宋莺时从他臂弯下溜了进去。
家里还是有点乱,傅汀的行李箱虽然都收起来了,但生活痕迹是没办法掩盖的,茶几上都是拆开吃了一口就躺在那的零食。
在傅家有佣人和保洁,在这就没有那么好的条件了,傅汀又是典型的大少爷脾气,哪里会收拾这些。
傅沉给宋莺时拿了双新的拖鞋后,便去客厅将毛毯折起,落在沙发角落,桌上的零食也丢进垃圾桶。
他做这些的时候,自然利索,甚至有些强迫兴致在里面,就像那天给宋莺时叠被子一样,他没办法忍受这种乱糟糟的东西。
宋莺时打量一番,别墅很大,正面墙都是玻璃门,光线很好,这么贵的房子,就算是茶楼生意一直很好,也不一定能买得起。
而这栋昂贵的房子主人,正在亲手收拾垃圾,很违和。
傅沉收拾完,弯腰抻着裤子坐下,示意宋莺时也过去坐。
宋莺时坐下不买账,“不是说给我泡茶吗”
傅沉逗笑了,朝她蹭过去,手搭在她身后的沙发背上,叠起腿侧看她,仿佛将她拢在沙发的一个角落,跟那个毛毯一样。
宋莺时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俊逸的脸上是一双会勾人的眸子,她怕自己把持不住,歪头看向他身后的落地窗。
“你就当是上一课,男人邀请女人来家里,什么理由都能编出来,我只是选了一个最可信的一种。”傅沉盯着她。
宋莺时深呼吸一口,却都是傅沉身上的香味,是清雅的沉香,好像是他经常抽的香烟味道。
“说邀请应该不合适,应该说男的要骗一个女人,什么鬼话都能说得出来。”宋莺时反驳他。
他点点头,表示认同。
宋莺时不想被他引导聊天,直接开门见山“我找你也有事,正好聊聊。”
傅沉放下腿,身子靠在沙发背上,结实修长的手掌抵着头,示意她慢慢说,他慢慢听。
“我不知道你以前有没有过恋爱经历之类的,我也不关心,但既然我们结婚了,这些事情还是应该说清楚吧”
傅沉听着,微微蹙眉疑惑“什么事情”
宋莺时当他装傻,不答继续说“我不介意你出轨,但不能接受你出轨,我可以跟你离婚,你也要尊重我,提前告知。”
傅沉放下手,转成撑着沙发靠,薄唇抿出红晕。
“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不懂。”傅沉回答得利索,竟然真有些天真在里面。
宋莺时无语,正当她还要细细解释时,傅沉抬手打断她的话“宋莺时,我没有让你这么大度吧”
这话说出来,意思却跟言语截然相反,他好似再问宋莺时你在教我做事
宋莺时不解“大度”
傅沉抬起手指将胸口的拉链拉下去,语气不耐“你再跟我装矫情”
“矫情”宋莺时感觉自己跟不上他的脑回路。
傅沉脱了外套,内里着了一件棉白t恤,宋莺时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的身材,即使在一件上衣笼罩中,也能感受到胸口的薄肌纹理,手臂也是出人意料得结实,但他的比例极好,肌肉也没有达到夸张,依旧不容小觑。
傅沉扔了外套,歪头看她,面上浮现激怒后的疲态,喉结迅速滚动,不善问她“当我的妻子,就这么让你为难”
“猜我的前尘往事不说,还要预判未来”
“宋莺时,我以为你这几天能想通一点,但你依旧这么会说话。”
宋莺时听到这句,脑子顿时回过神,起身要跑,被他双手一拉,扑向沙发。
傅沉紧紧捏着她的手,宋莺时想要挣扎,被他警告“小点动静,弄疼了也要怪我”
他说得凶,其实没用多少力气,宋莺时也乖乖听话,没挣扎了。
“傅沉,婚内也算”
“不是怀疑我有女人试试”傅沉挑眉,此刻倒不像是急于自证,而是一种诱惑。
宋莺时抿唇,不吭声了,脸色涨红。
好一会,傅沉挫败松手起身,宋莺时立马推开他,起身去另一个沙发坐。
傅沉重新翘起腿,语气松散,没什么调子说“我在国外呆了二十年,我家里一直有人盯着我的错处,我要是真有女人或者有什么孩子,现在就不可能回来。”
“而且我一直给我母亲祷告,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傅沉看向客厅中间的香火台,宋莺时这才注意到客厅里一直有沉香的味道,原来不是傅沉的烟味,而是香火的味道。
她回头看去,果然看到黑白照的女人笑盈盈看着他们,三根香火已经燃尽,但味道经久不散。
宋莺时堂皇张嘴,她居然在人家去世母亲面前,一个劲质疑傅沉的道德问题。
而且那香火台上也放了一本道德经,极为讽刺。
她脸上煞红,整个人都被巨大的愧疚和羞耻笼罩,甚至不敢看傅沉。
傅沉无趣勾唇,“还不信”
宋莺时连忙抬头,慌乱挥手“没有,我信,我非常信。”
傅沉盯着她,瞳孔黑而深,长睫敛下,好像心情不好。
宋莺时羞愧道“对不起啊,我我应该主动问你的,是我自作主张,恶意揣测你,还跑到你家来,找你的麻烦。”
见他还是不说话,宋莺时心口拔凉,明天去离婚,是不是要等三十天才能拿到证啊她还没给茶楼找到运营团队,就是二婚妇女了
宋莺时又重新坐了回去,决定自己吃点亏,毕竟人家都这么坦诚了,她也应该让对方了解下自己。
“我其实也谈过恋爱,但是还没有接过吻,所以咱们其实是差不多的对吧”
宋莺时觑着他的脸色,好像没什么反应,顿时想要捶地扒缝离开,这不说还好,越说越尴尬。
好一会死寂后,宋莺时小声问“你要跟我离婚吗”
傅沉闭上眼,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把她嘴堵上,到现在为止,她唯一让他觉得不错的,是那天接吻的时候,最起码没话。
他本来就有点冲动,其实心思越多的时候,他越静,只是想压下那绮丽的思绪,被她这么一打岔,想起初吻,顿时又涌上来。
宋莺时看到窗外的晚霞出现,不知不觉已经快晚上了,有些焦躁。
“傅沉,我家狗还没喂,我就先回去了。”宋莺时找了个借口,试探看着傅沉的脸色。
傅沉一脸看傻子似的看她,宋莺时露出一个甜甜讨好的笑,保证道“我以后再也不干涉你的事情了,我发誓,你千万别生气啊。”
还是把她嘴堵上吧。
傅沉伸手勾住她的后颈,轻轻一按,她跌坐在柔软的地毯上,下一瞬,傅沉低头贴唇,堵住了她的嘴。
宋莺时瞪大眼睛,将他推开,“你妈还在”
“张嘴。”他恶劣说。
宋莺时顿时没话,按照他说的,微微启唇,重新被堵上后,他吻得很凶,宋莺时感觉舌根都发麻了,不住伸手抓住他的手腕。
没有温润的玉镯,只有一道道深刻的疤痕,她奇怪摩挲两下,猜想他经历了什么。
他不满咬着她的舌尖,宋莺时痛呼一声“唔”
“专心点。”他低哑声音警告,宋莺时连忙松开手。
夕阳跳进客厅里,整个室内宛如火烧,气氛暧昧,也如云彩般火热。
两个人睫毛上有跳跃的光圈,男人托着她的脸,吻得放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