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斯托雷家族。
南意大利臭名昭著的传统型afia,以业为主要盈利手段,辅以人口拐卖、黄色产业、器官贩售、走私孤品等手段,在十世正式上位以前,说是中小型家族中的领头羊也不为过。
倘若不是九代作为稳健派,同样厌恶这些实在可怕恶心的产业,恐怕更上一层楼因此在九世对外逐渐将彭格列的担子托付到新一代的手里时,帕斯托雷家族其实还是十世的上位抱以充足的期待的。
可惜不到半年,帕斯托雷便基本呈现和彭格列撕破脸皮的状态,除了各类重大宴会还有必要的出席,这个盘踞普利亚大区的地头蛇,基本不与彭格列来往。
因为新上任的彭格列十代,是个保守派。
觉得九代这个稳健派太保守的保守派。
云宫律单手将手机抵在耳侧,现在是东京时间晚上十一点,高楼之下所望见的灯酒霓虹远远看着便令人目眩神迷,晚间的的夜风拂过他的额发。
“所以说,骸接手了这桩事情”
云宫律凝神听着电话那头人的详细叙说,眉眼间的情绪冷淡而倦怠“我明白了,别忘了让他留点人,仿制匣武器什么的虽然听起来很好笑,但肯定不止一个帕斯托雷搅和在里面。”
空着的那只手食指中指间挟着一支细长的薄荷烟,末端的红点缓慢的向上蔓延,青灰色的烟雾缭绕,最终消散于夜风中。
电话那头的人又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云宫律垂着眸子点了点头“reborn先生在俄罗斯遇见了g”
从喉间挤压出来一声哼笑其中蕴含的讥嘲意味简直都要溢出来了,云宫律又闷声笑了一会儿,过后连声音都好像开朗了些许“姑且问一下以防我幸灾乐祸哭错坟,这个g是我正在追击的组织的头号人物吧。”
“是、没错。”沢田纲吉无奈的笑笑“多亏了他们,reborn入侵了他们的内部系统下达了追击命令,那个组织似乎内部通讯交流并不多,借着他们的人手,任务很顺利。”
云宫律笑的几乎憋不住声了。
云宫律“虽然我本人对那位小有名气的 kier没有意见,但听着这种损人利己的事果然很难不开心。”
分享完近期趣闻和必要的情报交流,沢田纲吉那边便温声结束了这一次通话,云宫现阶段和他的联系称不上多,这一通电话是这小半个月来两人唯一一次单线联络。
但笑归笑闹归闹,从这些平常小事乃至任务趣闻中剖析出更多情报是他的专长,云宫噙着浅笑掐灭烟蒂,双手交叠趴在了阳台的栏杆上。
脖颈上的银链滑出衣领,坠在项链上的宝石戒指随着呼吸的节奏轻微的晃荡着。
说句实在的,劣质匣武器这件事交给六道骸属实是在他的意料之外,毕竟一开始他就有意无意的回避了正面将这一件事披露在骸的面前,甚至就连借助雾部情报渠道都是联系的库洛姆。
毕竟能让浅川早纪、渡边拓真这样并没有真正激发火炎,都能够勉力操纵的匣武器,没有做人体实验得来的样本,云宫是不相信的。
浅川与渡边从地狱成功逃出来的表象之下,还掩埋了多少人无言的骸骨,他们都不得而知。
如果可以,当然是别让六道骸掺和的比较好。
虽然知道他根本不会有这样触景生情的细腻感触,可他从沢田纲吉那里学来的体贴,依旧让他下意识的避开了六道骸。
现在回想起来,他这个局外人,反而还没有六道骸这个当事人想得开。
“叮咚。”
讯息也是来的恰到好处,云宫心有所感,摁开电源键,不出所料的在锁屏上看见了来自那人的消息简略。
似乎被你小看了,云宫律。
还没等云宫律做出反应,第二条消息也跟着弹了出来。
留神着吧,下一次回总部的时候kufufufu。
“”
就算再来一万遍,他也要说六道骸这个口癖真的好怪。
云宫律右眉微挑不等,有本事你来东京。
对方并没有再回复过来,云宫律并不意外。
他和六道骸的关系当然称得上家人虽然但是,彭格列十代就是一家人。
但家人之间当然也是有性格迥异的存在不如说,他们这一群人里面,根本没有两个称得上正常的人。
他哼笑着准备将手机收起来,此时的状态栏却又弹出一条消息来。
frobourbon
安室透发来的消息
云宫律怀着点好奇点开了简讯,说起来两人虽然在早就留下了彼此的联系方式,但应当都是有些心照不宣在身上,两人的网络交流不是约等于零。
就是零。
甚至云宫律基本没想起来过用社交账号去追查对方的行踪。
这么晚发来的消息,难道出了什么要紧的事
抱歉云宫,这边突然接到一桩私人委托,我这边已经出发了,波洛那边,我要请两天假。
云宫律
他看着简讯里的私人委托四个字,心情越来越微妙。
应该不是吧。
总不能真是琴酒来了日本连夜找了他们去开会。
他几个小时前还看到了化名克丽丝温亚德的成员远在美国的直播发布会呢。
这种微妙的感觉驱使着他打开笔记本电脑,追踪了那条讯息来源的i地址,又反向侵入了安室透的手机,打开定位,
定位正在以八十码以上的速度远离东京。
好吧,看来真的是组织的事情。
说不定就是reborn干的事让他们临时集合
毕竟前后两件事发生相差不到24小时,云宫律很难不把他们联系起来。
云宫律略略感到遗憾今天应该去一趟店里,给波本带点小玩意儿的。
手指轻点屏幕,随后点击发送。
来自波洛咖啡厅店长的回复抵达了安室透的收件箱。
“好,如果是跨区的委托,别忘了给我带伴手礼哦。”
安室透想把g拧成伴手礼带给他那位不知深浅的店长。
谁家非法组织半夜发消息召集成员啊。
虽然说组织干的都是见不得人的事,可像这样大半夜突然召集成员的,还是头一遭。
逼的他只能猛踩马自达的油门,从米花町一路飙出了东京都,只为了去见那个突然来到日本,还把他们一群人召集起来的捕鼠超人。
g。
安室透用臼齿摩擦出这个名字,之前在现在,在这个仅他一人的跑车上,他对这个人的厌恶几乎都要溢了出来。
深夜寂静的国道上,白色马自达rx7呼啸而过。
“这么晚突然召集,怎么,组织据点被炸了”
“g。”
等正式达到目的地,安室透早已经将自己调整到了合适的状态,他甫一进门,嘲讽声便于自己的脚步同步落在门内。
蓝灰色的眼眸早就看不见安室透时的明媚温和,取而代之的则是独属于波本的晦暗深沉,他一一扫过在场众人,很好。
除了现在还在美国脱不开身的贝尔摩德,日本国内叫的上号的几个成员,都集中在了这里。
干嘛,想要突袭警视厅总部啊。
同g同排而坐的伏特加皱了皱眉,他方正的脸叫墨镜遮挡,事实上看不出太多情绪,可波本就是读出了他不悦的意思然后懒得管他。
“你来晚了,波本。”
g阴沉的开口,礼帽下的银色长发流离披散,长发间隙间的墨绿眼眸徒然睁大,压迫感如同山岳那般朝波本压了过去“什么老鼠绊到了你的脚吗”
“第一,你根本没有定期限时间。”
“其次姑且提一句,现在是凌晨一点。”
波本镇定自若,甚至带上些嗤笑的倚靠在门边,竟然有和g杠上的意思。
“需要我给你看看我一路上闯了多少红灯,才从东京赶过来吗”
还没等琴酒质问,伏特加却抢先一步开口“等等,朗姆给你的任务不是在法国吗已经完成了”
“朗姆布置任务已经是快一个月以前的事情了。”波本心平气和,却莫名让人觉出几分讥讽来“你是觉得我是那种一个月都不能解决任务的废物”
“回了日本,为什么没有向上报备。”琴酒依旧不依不饶。
“完成任务以后,余下的时间已经是我私人所有了,还是说组织改行成托儿所了,连我空闲爱吃什么口味的寿司都要问清楚。”
波本的不耐显然已经要到临界点了,他不加掩饰的皱起了眉“怎么,怀疑我是老鼠”
气氛徒然有些凝滞,但还没待到事态进一步发酵,熟悉的女声插入了其中。
“rex, bourbon”
磁性迷人的声线从桌边传来,波本这才注意到贝尔摩德并非没有到场,而是藉由视频来参与这场临时会议。
神秘美丽的金发女郎不知道现在栖身于哪一处安全屋,涂着翡翠般指甲油的右手手指尖挟着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红色的火星正一点一点的蚕食着烟草,缭起一缕烟雾。
“你可真是轻松啊,贝尔摩德。”波本嗤笑着摘下了兜帽,他一路赶过来还带着卫衣的帽子,此时摘下来金发也难免凌乱。
随手拨了拨头发,波本信步走到了基尔所在的单人沙发,靠坐在了一边扶手上,嘴上依旧不停歇。
“早知道还可以视频参与,我也干脆这样干得了。”
基尔也适时加入话题“好了波本,这次的召集范围首都圈以内的成员。”
“贝尔摩德以这样的形式参与,也的确是因为她在纽约腾不出手而已。”
波本挑挑眉,对于贝尔摩德这样做的理由并不关心,只附一声敷衍至极的“原来如此”
拖长的尾音听起来一点诚意也没有。
“好了。”贝尔摩德皱了皱眉,看波本终于识趣的收了声,这才将身子往软椅里一靠,深吸一口后吐出烟圈“所以,进入正题吧。”
“g突然把我们叫到一起,是为了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