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的谦虚或者说是诚实,让秦子轩惊讶了一下,身为现代人,又是穿越到了古代,想要不产生那种天老大我老二的思想,可真是挺难得的。
不过这个念头也不过就是一闪而过,薛蟠会怎么想,与他的关系并不大,这次薛蟠登门,就只是单纯的过来拜访一下,是以说了些话之后,对方就识趣的告辞离开了。
当然,出身皇商之家,家底丰厚,做人也很懂事的薛蟠,并没有忘记留下一份让人眼前一亮的礼物,那是琉璃也就是玻璃的制作方法。
在听薛蟠说起这事的时候,秦子轩其实是很惊讶的,因为在他看来,若是薛蟠懂得这些东西的制作,市面上应该早就有了才是。
怎么会等到现在,把这份代表着巨大利润的东西送给他呢,可在听薛蟠苦笑着说了下薛家的情况后,秦子轩就有些明白了。
有些东西不是薛蟠不想做,而是少了当家做主之人的薛家,在那个时候,能够维持住自己现在的家业,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这还是靠着贾家在背后撑着。
没有足够的实力,便是拿出了这些东西,最大的可能也是被人给夺走,就算是四大家族够强硬,挡住了那么别有用心之人,薛家也不会占据大头。
与其费劲心机,冒着风险,到最后收获的利益,只是别人施舍下来的一点点,那薛蟠还不如什么都不做呢,反正有着他父亲积累的那些财富,他也是饿不死的。
对于薛蟠的想法,秦子轩不置可否,不过不得不说,白白得到这么一份大的利润,他还是很开心的,自古以来,有权不代表着有钱。
别看秦子轩现在挺威风的,但他在财政方面上,也不过就是比自家三哥稍稍好点罢了,还不一定能比得上薛家有钱呢,当然,这只是单纯的指银钱方面。
若说古玩珍宝,孤本典籍,那全世界加起来也不一定能比皇家多,不过那种东西,自己使用是没问题的,若是想卖出去当钱花,那是半点可能都没有的。
就算是他们舍得下这个面子,不怕被别人嘲笑,皇家的东西,御用之物,哪个不怕死的敢买啊,这些东西,那控制的都是极为严格的,擅用贡品可是死罪。
所以说,虽然按照固定资产来算,秦子轩那绝对是天下有数的小富翁,但若论起这手中流动的银钱,他可不比薛蟠富裕到哪去。
而作为一个皇子,要用钱的地方,那是多了去了,薛蟠这次,可不仅仅是给秦子轩送了一大笔的银钱那么简单,对方这是直接送了一个下金蛋的老母鸡啊。
现在的琉璃,那比起后世来,可谓是价值连城,就连皇宫之中都属于珍稀产品,若是一般人的话,就算是得了这方子,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弄。
可在秦子轩这里,那就无需顾及那么多了,直接便把方子给了吕长安,让对方去皇城制造局,找几个老工匠,就把东西给做出来。
秦子轩对这方子一点都没有严防死守的保密态度,对那些工匠们,更是懒得去说什么必须要保密,不保密就怎么怎么样的话。
身为大乾皇朝的宁王殿下,他有那个自信,这个世界上还没人敢动他的东西,除非那人是真的要钱不要命了。
看过了制造出来的玻璃之后,秦子轩也没有太管,王府之中也有跟了他多年的门客了,把这事情交给对方去办之后,秦子轩便又回到户部做事。
相比于钱财上的获取,商税改革一事才是能让他在朝廷上站稳脚跟,博得一致赞誉的重要事情,相比于政治上的声望,钱财自然就算是小事了。
与秦子轩想得一样,打着宁王殿下的旗号,对这门生意动心的人估计有不少,但敢动手的那却是一个都没有,秦子轩本人甚至都没用露面,琉璃坊就办得是红红火火。
对于那进入了王府库房的大比银子,秦子轩也没有忘记,自家还正处于苦苦煎熬之中的三哥,直接就分了三成的利润过去。
这下子,有了当今两位皇子的坐镇,本来便只有贼心没有贼胆,虽然看着眼馋但却不敢动手的那些人,就更是连贼心都不敢有了。
当然,在看到了日益增多的白花花银子后,秦子轩也没有忘记真正的功臣,他仔细的想了想,当年在扬州,这家伙所提的那个请求。
直接就给了薛蟠一个承诺,什么等两年之后让他妹妹参加选秀之类的,那都不用去了。
秦子轩很是大方的告诉薛蟠,满城的未婚公子哥,尽情的去选,除了皇室子弟,他都可以让父皇给他妹妹赐婚。
这样霸气的话,薛蟠似乎是从未想过会在一向克制的五皇子口中听到,整个人愣在了那里,嘴巴都快张成了o形,让秦子轩后来一直都忘不了对方那副模样。
简直比前世那些著名的笑星还要搞笑,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秦子轩已经有十多年,未看到任何的小品和喜剧,所以笑点都变低了。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朝政繁忙之余的调剂品,没错,自从商税改革一事步入了正轨,或许是看不得儿子清闲,秦子轩又被安排了其他的差事。
与他有着一样待遇的,被一堆事物给压得踹不过去来的还有其他的两位皇子,秦君这次那是真的不偏不依,一视同仁了,所有的皇子,没有一个能闲下来的。
好在,最不喜欢忙碌的秦子轩和秦子墨,这段时间也已经是忙惯了,不再像是以前那般抗拒,而秦子祺就更不用说了,这位虽然更多的喜欢书本,但一向都是很听话的。
年关已经过去,渐渐的,原本雪白的树叶一点点的变成了绿色,春风虽然还有些刺骨,但一年一度的春闱,还是在这瑟瑟的寒风之中开始了。
今年春闱,除了新近投靠过来的薛蟠之外,王府内也有几名跟了秦子轩多年的门客参与,这并不犯忌讳,皇子培养门客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只是秦子轩,就连一向不太关心在乎这些事情的秦子墨门下也是有人参加的。
至于秦子祺那就更不用说了,这位的门客大多数都是书生,与秦子墨手下,大多数都是武夫可以说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事实上,就连秦子轩门下,都是有几位武人做门客的,毕竟,如今的大乾,虽说重文轻武,但却不会像是宋朝那样,差距那么鲜明。
这一点从定远将军身上就能看得出来,若是放在大宋,武人想要娶公主,那是想都不用想的,世人天生的就对武人有着蔑视。
大冷的天被定为副考官,其实秦子轩是不太想去的,毕竟他的学问虽然经过了这么多年的磨炼,但也谈不上多么出众,顶多是不会出丑罢了。
这三年一次的会试,集结的可是全天下的精英人物,各个都是举人身份,秦子轩自认是没有那个能力,去判他们写出来卷子的。
与其说他是被派去做考官的,倒不如说他是被派去混资历,顺带着去监督那些考官的,对秦子轩来说,这会是一趟注定很无聊的事情。
而且,还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意义,因为那所谓的人脉结交,门生遍天下,天然同盟什么的都是属于主考官的荣耀,副考官那就是当陪衬的。
不过虽然不喜欢,但皇上的命令谁人敢不听,秦子轩还是面带微笑,装作一副很是荣幸的样子,与二哥秦子祺在贡院碰头了。
与他这个纯粹是被赶过来的充当吉祥物的皇子不同,秦子祺对于自己能当上考官一事,是发自内心的感到高兴,对此,秦子轩是真心的不能理解。
这么大冷的天,跑到贡院来,陪着那些举子们一起被困在这四方小天地之内,憋闷的要命,还不能随意的走动,就跟坐监牢似得。
那些考官们高兴,不难理解,有很多人还混不上这个差事,可对于他们皇子而言,这个差事就谈不上什么荣耀了,兴许一个不好还容易引来麻烦,这有什么可值得高兴的。
不过显然,秦子祺的想法,与他这个俗人那是截然不同的,或许在对方看来,能第一眼看到考生们的卷子,就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要不然,秦子轩实在是不能理解,他二哥在试卷发到考生手中之后,与那些主考官副考官们,一起开始拿笔认真做起试卷的行为。
装模作样的拿着手中的毛笔,秦子轩低头瞅了眼试卷上那所谓的圣人之言,只觉得头疼的厉害。
不管是前生还是今世,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拗口的文言文了,你让他学还行,想让他写,不逼到份上,他可不愿意费那个心思。
不过这个时候,似乎好像不写也是不行了,抬头望了眼正聚精会神写着卷子的众人,秦子轩无奈的叹了口气,还是不得不放弃自己那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中二思想,开始老老实实的随大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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