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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下电话, 姚祺年嘬牙花子, 直犯难。

    传授致富经验难不成要他传授怎么倒卖飞机

    不过不管怎样,泾河县到底是他家乡,家乡领导都发话了,怎么也得给面。

    这两天,姚祺年让小林把他工作往后排,说他要回乡。

    小林应下来“老板,要不要安排车”

    姚祺年摆摆手“不用,我坐火车。”

    眼下姚祺年到底是当老板的人了, 外出公办的次数渐多,公司给他备了辆雪铁龙,四四方方, 火柴盒子似的,还是手动档, 瞧着特落伍, 姚祺年看不上眼, 也不爱坐,出远门宁可坐火车。

    要知道, 这时期可没有驾校和私家车一说,公家不允许私人购买轿车,只有国企和机关单位才能在车管所的批准之下,拥有一到两辆专门用作外出公干的轿车, 如果超过五辆,就该被请去喝茶了。

    另外, 眼下也没有驾校一说,学车只能跟着单位会开车的师傅学,而且名额也有限,都是车管所根据单位拥有的车辆分配,从学车开始,到拿到驾照,起码得两三年的时间,这期间不仅要路考和理论考,还要会修车

    这样一来,即便姚祺年想开车,也被这么麻烦学车的流程打消了念头,干脆不管到哪儿都坐火车。

    本来姚祺年想把宋明好和孩子们都带回去,但眼下小乖才两个来月,不适合出远门,没办法,他只能把老两口先带回去探探亲。

    回乡前一晚,姚祺年把肉呼呼的小乖抱怀里,亲了又亲,喟叹道“真舍不得我闺女啊。”

    宋明好听在耳中,给他建议“那就把你闺女别裤腰带上挂着,到哪儿带到哪儿。”

    她话音才落,坐澡盆里边洗澡边玩水的小宝就奶声奶气道“不行不行,乖乖妹妹太重了,会把爸爸裤腰带挂断的。”

    又瞎说什么大实话

    姚祺年可烦了“宋小好,你看看你儿子,这张嘴到底是跟谁学的,怎么就这么损”

    宋明好懒得说他,有其父必有其子,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个有多损,还好意思说小宝。

    三个崽挨个洗好澡,全都爬上大床、

    四个奶娃可占地方了,本来三个崽都已经自己睡,可自打有了小乖之后,他们都吵着要跟妹妹睡,再加上姚祺年这个闺女控,才一米五宽的板子床根本挤不下一家六口。

    没办法,姚祺年干脆找木匠打了张宽二米二的床。这下宽敞了,一排四个奶娃,他和宋明好各睡一边,中间像隔了条河,想说点悄悄话都困难,更别说过点xg生活了。

    哄睡四个崽,姚祺年拿脚勾勾宋明好,声音低低的,带着点儿诱哄“宋小好,你过来,哥有话和你说。”

    宋明好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他话里意思,翻了身睡觉“我不去,有话你就说呗。”

    “你不来,那哥过去”

    姚祺年咕哝一声,蹑手蹑脚的越过四个崽,撑胳膊虚压在宋明好身上,覆在她耳旁低笑,故意朝她耳朵上喷热气。

    耳朵是她敏感点,宋明好酥的脚趾头都缩了起来,躲了几下没躲开,干脆揽上姚祺年脖子,亲他蹭他。

    接来下自是不必多说,战况很激烈。

    光是上半夜,姚祺年就下床洗了两回避孕套。

    别意外,这时期的避孕套不用花钱买,在供销社里就能领到,牛皮纸包着,小小一袋,两枚装,可重复使用

    转天天不亮,姚祺年两腿打软的下床,推了推尚在熟睡中的宋明好,见她醒了,才委屈巴巴的道“宋小好,我吊痛”

    宋明好“”

    “都怪你,咬我,好疼的。”

    这人不要脸,反给别人扣大帽。

    宋明好气得都睡不着了“你不往我嘴里塞”

    话说到这儿,宋明好及时闭嘴,见他脸上带贱笑,才知道上他当。

    姚祺年就见不得他一早为生计奔波,而她娘几个乖乖窝在床上睡大觉的样儿,撩完她看她气急败坏,就特高兴。

    当然,这种人也可以称之为贱男人。

    才四点多,外面还乌漆墨黑,姚祺年蹬上长裤,心情极好的挨个亲亲他们娘五个,拉开屋门出去。

    姚四海和王乃云早就起了,三人匆匆洗漱,拎行李往火车站赶。

    这趟回来,大圩村几乎翻天覆地。

    早在头几年,没分地单干那会儿,放眼望去,整个村几乎全是泥坯房,哪家要是能住上红砖瓦房,已经算是顶顶富裕。

    现在可好,村里竟时兴起了盖大平房,宽敞的大院,水泥地,刷红漆的大铁门,相较之下,姚祺年几年前结婚用的红砖瓦房就不够入眼了

    不过即便姚祺年住的是泥坯房,大家伙儿也不会有半点看不起,在大圩村乃至附近十里八乡,谁不知道年娃子是个本事人呐

    刚到家,姚祺年就马不停蹄的去村委会给他闺女造名册。

    造名册其实就是变相的登记户口,农村不比城里,村里每年出生的娃都会在村委会的名册上先登记名字,之后再由村委会报到公安局,统一办户口。

    本来像小乖这样超生的,起码要按家产百分之五的标准罚款,不过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村里熟人好办事,大家伙睁只眼闭只眼,没收个新房也就差不多了。

    要知道,如果真按照家产百分之五的标准罚款,姚祺年起码得被罚掉上百万。

    新房被没收,姚祺年只能暂时跟姚四海和王乃云住老房里,好在姚祺田和贡付姐两口子的新房也盖好,早就搬去了新房,跟老房一个在村东,一个在村西,离得老远,也避免了再挤在一块闹矛盾。

    傍晚,赶着吃饭点,姚书记端着饭碗过来串门子,笑呵呵的,瞧着特高兴。

    “年娃子,准备好说啥经验了没有”

    姚祺年招呼他坐,无奈笑“还真让我说啊。”

    “那可不。”姚书记道“你可得好好准备,一般人哪有这机会”

    顿了顿,姚书记又压低声道“上头有意向调我去县委,农改办副主任。”

    所谓农改办,就是农村经济改革办公室,眼下全国上下掀起改革浪潮,上到城市,下到农村,都在摸着石头过河,探索发展路子,像大圩村现在这样,无疑是兄弟村的楷模。

    大圩村红火起来,姚书记自然就被县委领导班子注意到,升官也是迟早的事。

    本来姚书记做梦都想往上爬,现在得偿所愿,这个农村政治家又犹豫起来。

    姚四海道“过了这个村可就没了这个店,娃他四叔,你可得考虑里清楚呐”

    “一个农改办副主任能有啥实权,不见得能有我在农村过得舒坦。”说来说去,姚书记还是嫌弃没权力,不想干。

    “年娃子,你看呐”

    这种事姚祺年也给不了什么好主意,只是道“各有各好处,叔,你得考虑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要是想干点实在事儿,我劝你还是领着咱们大圩村村民好好干,在县里出名不算什么,起码干到在全国数一数二。”

    真要成了全国屈指可数的富裕村,姚书记更不愁升官。

    姚书记直嘬牙花子,一声不吭,良久才道“年娃子,你说的是,我得把眼界放高点才成,可不能被眼前小利给迷惑到。”

    絮絮叨叨说到大半夜,姚书记才离开,走前还不忘道“听说有报社采访,年娃子,你得穿得周正点”

    到这儿不得不说一句,头几年那个对着烂镜子抹头油打扮的美男子,眼下已经糙得不行了,过了时的中山装,黑色劳动布裤,脚上是双回力球鞋,要是不说,别人还真不知道他有几千万。

    到月底,姚祺年作为私营企业家代表,去参加县委办的致富交流会。

    去之前,姚祺年特意打理了遍,理发店剃了头不说,换上白衬衫,西装裤,皮鞋擦得锃亮,瞧着特精神。

    姚书记没唬他,是有报社记者采访,还是光明日报

    光明日报可是跟人民日报并称报霸,霸占了全国报业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市场。

    这会儿姚祺年还不知道,他这种先自己富,再带动全村富的模式已经引起了上头注意

    大宝是在他外公订的报纸上瞧见姚祺年的,起先没认出是他爸,他不识字,盯着傻看了好久,才敢确认报纸上穿得人模狗样那个,可不就是他爸

    拿上报纸蹬蹬跑回家,给二宝看“爸爸,爸爸”

    二宝忙着哄妹妹玩呢,懒得看,手里拨浪鼓摇得起劲,床上的小乖两手直扑腾,想要拨浪鼓。

    二宝不看,小宝伸脑袋看了眼,笃定道“不是我爸爸我爸爸是大傻狗,没这好看”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