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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未来的两个同事都有些沉默。

    新来的管家却仿佛不觉得自己的回答有哪里奇怪,语气温和而友善地道

    “我可以进去了吗”

    “可以。”

    庄园中的蘑菇们大都渴望被吃掉,看守大门的两个怪物因为特殊原因,没有这个特性,但他们丝毫没有怀疑新管家的说法,尽职地打开门,任由对方进了庄园。

    “多谢,辛苦了。”

    新管家一举一动克制而优雅,他对着两位怪物微微点头,声音始终带着浓郁的笑意。

    仿佛行走在自家的庭院内,新管家提着黑色手提箱,背影挺拔而从容,门口的两个怪物合上庄园的大门。

    “他有些像两位女主人。”

    安静片刻后,其中一个怪物忽然说出了心里话,另一个怪物听到这句后,深以为然地点头。

    果然不愧是能服侍许多大人物的管家,明明没有感觉到管家有特别强大的能力,可他却莫名觉得对方不简单。

    另一边,唐清不清楚两个门卫对自己的评价,他优雅地跟在某个带路的蘑菇工身后,一边在心里不断暗示自己是一个强大的怪物。

    强大的怪物不会畏惧任何一个怪物,所以他不会害怕两位女主人,嗯,不害怕。

    很快,不断催眠自己的唐清远远地便看到了坐在凉亭下,愉悦交谈的两位女主人。

    “新管家是个很准时的人。”

    阿塔莎注意到了什么,她戴着白色蕾丝手套,轻轻拂过自己的珍珠耳环,丝绸质地长长的帽檐,显得她整个人更加矜贵。

    “这可真是个不错的习惯。”

    另一位美丽的金发女士曼妲把玩着掌心中的镜子,温柔的声音里尾音有些上扬。

    “曾经服侍过大人物的管家,肯定非常优秀,希望他不要让我们失望。”

    两个女主人轻声说着,温柔地将目光落在远处新来的管家身上。

    而十分清楚自己已经被锁定的新管家动作自然,状似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他对着带自己来到凉亭前的蘑菇同事感激地道了一声谢,缓步走进了凉亭。

    “早安,美丽的小姐们,比利弗很荣幸能在这样漂亮的庄园,见到如同明月般的两位。”如同小提琴般悠扬低沉的声音响起,语气透着几分愉悦和真诚。

    被夸赞的两位女主人非常受用。

    她们用折扇遮住嘴角的笑意,目光在即将就任的管家身上缓慢扫过。

    只见眼前的怪物拥有着成年男性人类的身体和四肢,体态匀称而修长,就算是跟主城的那些大人物相比,也能称的上一句完美。

    如同深渊般漆黑的面具遮住了他的整张脸,神秘的红色图腾像是活着一样隐隐在面具上游移,看上去有几分诡异,而紧紧系着纽扣的西装脖颈处,能看见些许的银色鳞片,从喉结向下蔓延。

    很遗憾,这不是一个彻底的人形怪物,他身上依旧有一部分属于怪物的特征。

    不过,两位女主人并没有在意,反而兴致勃勃地看了几眼对方皮肤上的鳞片,随后不着痕迹地瞥了眼管家胸前黑色的徽章。

    那是只有主城精英管家学院毕业的优等生才能获得的徽章。

    她们嘴角微微扬起,蔚蓝色的眼睛闪过一丝满意,“早安,英俊的管家。”

    dquo”

    阿塔莎合上了折扇,仿佛闲聊似的,意味不明地道“不知跟我们的庄园比,如何呢”

    因为面具的阻挡,两位女主人不清楚对方的表情如何,只听见这个名叫比利弗的怪物有条不紊地道

    “我从不会在外面聊起主人们名讳,也不会将他们进行比较。”

    “我所侍奉的每一位主人都是极为优秀的存在。”

    阿塔莎和曼妲一直都是一副温温柔柔的模样,听到这些,她们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两双眼睛却从始至终都在盯着比利弗,安静而诡异。

    唐清的面具下的嘴角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姿态也十分放松,似乎所说的一切都是他真心实意的肺腑之言,当然心里怎么想,也只有唐清自己知道。

    半晌,坐在左边的阿塔莎轻笑一声,似乎非常满意这位新来的管家,弯唇道“想来,比利弗你应该清楚我们的难处是什么。”

    “很快有位大人物就要来参加我们的舞会,最近这两天我们需要你帮处理庄园的一些杂事。”

    “我们一定要将最完美的舞姿呈现在那位面前。”

    “请两位小姐放心。”

    戴着黑色面具的比利弗微微躬身,语气带着几分笑意,他没有询问两位主人为什么一定要在那位大人物前跳舞。

    合格的管家从来都不会多问主人的意图,只会默不作声地将一切都处理得非常完美。

    “辛苦你了。”

    两位女主人矜持地道。

    唐清表面上维持着管家镇定的状态,他笑着回了一句,实际掌心已经微微渗出了汗水。

    为了维持曾经侍奉过大人物的管家形象,唐清刻意给比利弗的性格增添了设定,比如矜傲自信等等,这也意味着他在伪装管家的时候会有些冒险,一不小心就容易惹怒两位女主人。

    然而,出乎唐清意料的是,这次见面却顺利得不可思议。

    就算阿塔莎和曼妲从来都没想过,会有人类或是召唤物假扮管家来欺骗她们,可这么不假思索地就敲定了自己任职的事情,也太快了。

    她们表现的就像是两个普通的二十来岁的小姑娘,随性又自由。

    唐清敛下心神,正是因为这样才更加恐怖。

    这意味着她们对于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强的自信,如果自己不暴露还好,一旦暴露,只会死的更加难看,而在身份暴露之前,他必须要借助管家的身份,了解更多有关这个副本的信息。

    餐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吱呀吱呀的,香味飘散在空中,引得路过的怪物口水流了满地,红着眼恨不得直接上去

    抢夺。

    蘑菇汤来了。

    伪装成管家的唐清态度自然,

    ,

    耳边是两位女主人温柔的声音,她们一人一句的介绍着情况

    “作为一名舞者。”

    “我们以严格的要求对待自己。”

    “每天早晨九点,我们一定要进食美味的蘑菇汤。”

    她们嘴角含笑,蔚蓝色的眼睛看向唐清“之后将由你来将蘑菇汤盛给我们。”

    她们承认新管家的身份,而这之后新管家将成为庄园的一份子进行工作。

    比利弗见状微微行礼,轻笑了一声,说了一句遵命,随后便走到了亭台下站定,看向那位即将要过来的仆人。

    另一边,马乐珊脸色十分有些苍白,无数个蘑菇怪物跃跃欲试地跟在她的身后,只是他们似乎还存在理智,在离近两位女主人的时候,就停在的拐角处,仿佛是怕惹怒了对方。

    没有那些眼冒绿光,想要扑上来的怪物,马乐姗原本应该很开心的,但她要去的地方可是有庄园地位最高的女主人在的凉亭

    前有狼后有虎,谁高兴得起来

    而且最关键的,据说今天新的管家就要过来了。

    马乐珊更加心惊胆颤,身体战栗地推着餐车走向凉亭。

    而就在离凉亭不远的地方,她忽然看到了一个穿着管家服的陌生身影。

    这个怪物难道就是新管家

    穿着管家服的怪物一动不动,似乎在等着自己将蘑菇汤送到他的手里。

    马乐珊心下一抖,刚想加快步伐,下一秒目光就与那个怪物对视,她脚步一停,苍白的脸色瞬间没了一点血色,脑子里一团乱麻。

    只见怪物原本的黑色面具正在一点点的变化,从眉骨到下颔线,脸上的面具仿佛被侵蚀消融一般爬满了血红,而原本隐隐涌动的红色图腾则似乎要往黑色转变。

    浓重的血雾隐隐浮现在他身边,仿佛地狱深渊沾染着无数鲜血叫嚣着饥饿,要将她吞噬。

    面具为什么会突然变化周围那些雾又是什么她是触犯了这个管家的规则吗

    一个又一个想法,让措手不及的马乐姗彻底慌乱。

    “这位小姐,距离九点还剩下五分钟。”管家慢条斯理的声音隐隐夹杂着一丝压抑的笑意,身旁凝聚的血雾安静地漂浮在空中,仿佛如果在九点之前,她没有把蘑菇汤送到自己的手上,血雾就会吞吃了她。

    马乐珊回神,听到这话,她更不敢浪费时间,连忙推着餐车走向那位管家。

    唐清能清楚地看见马乐珊微微颤抖着手端着蘑菇汤递给自己,看来他这次把对方吓得不轻。

    抱歉啊,唐清内心有些不好意思。

    实际上,他脸上黑色面具消融变成红色凝成雾气只是个特效,而黑面具下面其实还有个更恐怖的面具,当时唐清为了给这个角色增加点诡异的氛围,连着在马甲上画了三副面具。

    本来他没准备用这个设计来吓

    唬玩家,

    ,

    现在唐清身后还坐着两个女主人。

    按照他现在给自己设计的角色来看,优秀的管家可以不在意庄园内的人类,但从不允许这些人类破坏主人的行程计划。

    此时稍微露出自己偏向“怪物”的那面,能让他更好的适应这个庄园。

    身材笔挺的管家端着巨大的蘑菇汤,脚步轻快地走着,实际上面具下的脸都快要拧在一起了。

    这碗蘑菇汤怎么能这么重

    明明看马乐珊还挺轻松的,难道黑白博弈每通过一关,给马乐珊都加到力量上了吗

    唐清有些怀疑人生。

    他把蘑菇汤轻轻放在两位女主人的面前,而随着任务的完成,唐清脸上的血红面具重新变回了黑色,血雾消散,诡异的感觉渐渐消失。

    两位女主人看得挺开心,她们对视一眼,能看出彼此的想法,显然自己的姐妹都很好奇,这个管家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不过阿塔莎和曼妲不会主动去询问管家这个问题,若是她们连为自己服务的管家都看不出来是什么品种的怪物,还能指望他好好侍奉自己吗

    更不要说这位管家还曾在主城侍奉过那些大人物。

    终究是这个地方太小了,没有主城那些大人物见多识广,阿塔莎和曼妲细细品味着蘑菇汤,彼此之间的想法也只有彼此知道。

    五十能量值没了。

    黑色面具下的唐清,内心肉疼得快哭了,面上却动作自然地在两位女主人身边站定,微微阖眸,静静地等待着喝完蘑菇汤的女主人,布置下一个命令。

    而送完蘑菇汤就静静站在一边的马乐珊放轻了呼吸,生怕这三个怪物再注意到自己。

    但不注意怎么可能呢两位女主人增加了玩家两倍工作量,对于她来说就是等送完蘑菇汤之后,还需要跟在管家后面协助管家处理事物。

    这次的新管家给她的感觉要比艾勒斯更加危险,就像女主人那样,明明语气带着笑意,却让人浑身发凉。

    “舞会在后天举行,明天是整个庄园的彩排。”

    两位女主人看向身边这位新上任的管家,眼中噙着笑意,“所以今天上午我们会和你一同去视察宴会大厅。”

    想来,曾经侍奉过许多大人物的比利弗,一定能为她们的舞会提出很多精彩的提议。

    两位女主人浅笑着看着面前的管家,当然如果没用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明白了。”

    管家微微躬身行礼。

    按照两位女主人之前的行程,现在她们应该要去舞房练舞,蓝徐徐还在舞房等着她们。

    既然要去视察宴厅,应该就不用去舞房了吧

    而事实也正如唐清所想,女主人确实没有去舞房,不过,她们仍然让蘑菇怪物们将蓝徐徐带了过来,似乎是想让蓝徐徐陪她们一起去视察。

    原本脸色苍白的马乐珊在看到蓝徐徐时,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这位是我们的舞蹈老

    师。”

    两位女主人脸上的笑意不变,

    为管家介绍道。

    “就算明天就要彩排了,

    今天也需要练习。”

    “我们待会儿想要在大厅内跳舞。”

    “可以吗”

    两人蔚蓝色的眼睛微弯,齐齐看向蓝徐徐,声音温柔。

    蓝徐徐表情不变,点点头“当然,跳舞必须要每天坚持,跳舞的地点不重要。”

    “到时候希望你多多指正。”

    “要好好看着我们跳舞啊。”

    阿塔莎和曼妲弯着眼睛,似乎在和自己尊敬的老师平等地商量,而蓝徐徐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唐清作为管家,在这个时候没有打断这些女士的交流,直到她们一行人准备前往大厅时,他才主动地走到两位女主人的身后。

    和他并排的则是蓝徐徐和马乐珊。

    这个怪物就是新来的管家

    蓝徐徐牵着马乐珊安抚对方的情绪,杏眸扫过身侧的怪物,视线从对方脖颈上银色的鳞片上划过。

    下一秒,那张面具忽然转头,直勾勾进入自己的视野,红色图腾如同拥有生命一般诡异地流动着。

    蓝徐徐呼吸一窒,故作自然地移开了视线,然而就算挪开视线,她也能明显感觉到对方正冰冷地审视着自己,如同那两个女主人看向自己的视线一样。

    这个怪物绝对不普通

    蓝徐徐心中警惕。

    马乐珊更是怕得头都不敢抬。

    蓝徐徐的观察其实很小心,事实上,如果不是唐清凑巧瞥到面板上的直播间,还真发现不了。

    原本唐清还想开口让对方别看自己了,毕竟观察自己也根本得不到什么信息。

    但碍于自己的怪物身份,这么说只会让蓝徐徐感到恐慌,他便下意识看了眼蓝徐徐,转头继续盯着身前的两个怪物。

    半点没发觉,自己的动作反而让蓝徐徐更加慌乱。

    与此同时,两位女主人扇着折扇,优雅地用折扇指了指前面,那就是这次她们要举办舞会的地方。

    “比利弗,那就是宴会厅,我们需要你给出一些建议。”

    “虽说我和曼妲已经准备了优美的舞蹈,但若是宴会厅的布置也能让那位大人满意就更好了。”

    在蓝徐徐和马乐姗眼中,那位被称为比利弗的怪物听到这话,只是轻笑了一声,愉悦地道“美丽的女士们,这是我的荣幸。”

    他似乎很乐意做这件事,也似乎很熟悉这样的工作。

    然而事实上,唐清对这个地方十分陌生,萧南和园丁几人曾经也搜过这个宴会厅,但是那时候大门紧锁,门口也有强大的护卫守着,根本没办法进入。

    加上他本来就是个假管家,两个女主人突然让唐清给会场提建议,完全是强人所难。

    不过以管家的身份进入庄园后,唐清就一直保持着管家该有的形象,就算戴着面具,也力求面具下的表情合乎人设,更别提在这种应该由管家

    出场的时刻。

    他为了成为管家他耗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比利弗,你觉得这个宴会厅怎么样”进入宴会厅后,两道温柔的声音仿佛魔鬼的召唤再次响了起来。

    温和中带着凉意的声音让人不禁后背发麻,蓝徐徐感觉手臂一紧,只见马乐珊低着头恐惧地拽着自己的胳膊,她抿了抿唇,不着痕迹地看向一旁的管家。

    宴会厅这种跟副本主题有关的地方,定然是怪物们给玩家们设置的埋骨之地,听两个怪物商量怎么布置这里,就连蓝徐徐也十分瘆得慌,也难怪马乐姗这么害怕。

    就在这时,旁边的管家有了动作,只见对方抬起头,银色的鳞片附着在脖颈上,随着他的动作而愈发明显,面具上红色图腾诡异地流动着,安静的仿佛在酝酿着什么。

    蓝徐徐下意识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整个宴会厅非常华丽,水晶灯下,色彩浓烈的蘑菇装饰画更加生动,顺着从一楼到二楼的旋转楼梯往上看,隐隐也能看见二楼楼梯口也挂着油画,就连桌上的插花都是各式各样诡异的蘑菇。

    华丽中透着菌菇植物特有的阴森和潮湿,光是待在这里面就莫名让人有种沉甸甸的压抑和难受。

    正想着,她忽然听到旁边的管家慢条斯理地称赞道“按照我过往的经验,这个宴会厅已经足够优秀,它完美地展现了两位主人卓越的审美,那位大人物必然找不出指摘的地方。”

    语气真诚,带着几分赞叹,似乎眼前的一切在他眼里都足够完美。

    阿塔莎和曼妲闻言,纷纷用折扇遮住了嘴角,只是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她们当然知道这个宴会厅非常完美,但她们让对方提建议,可不是让他来赞美自己审美的。

    正当阿塔莎合住折扇,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面前的管家忽然话头一转。

    “但也只能说不出错而已。”

    比利弗停顿了一下,似乎是为了体贴两位女主人,所以特地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绅士地道“如果想要获得那位的欣赏,还欠缺一些事物。”

    两位女主人闻言,都有些惊讶,但显然她们现在的情绪真实了一些。

    “亲爱的比利弗,我们还需要什么呢”

    管家声音依旧温和“那位大人物最中意的事物。”

    “两位女士曼妙的舞姿一定会让那位大人惊艳,可宴会中出现那位大人最中意的事物,也会为一切锦上添花。”

    被女主人快翻烂的那本书里曾经讲过,贵族夫人在宴请其他怪物时的准备,她从来不会在意其他的怪物,宴会中个人特色格外浓郁。

    而宴会厅本身俱是浓郁的菌菇气息,也再次验证两个怪物在模仿对方宴会布置上的安排。

    可问题是,这两位女主人忘记了,她们的地位要比那位低,而书中那位贵族夫人却比宴会中所有怪物的身份都高贵。

    看着两位女主人若有所思的样子,这位管家继续道“但我也不建议将整个

    宴会的风格变得不伦不类,只需要微微进行调整,让那位大人物更能沉浸地看两位主人的舞姿,这是再好不过的。”

    两位女主人对视一眼,嘴角勾起,如果只是稍微动一动的话,那她们愿意,毕竟想要获得那位大人的青睐,不付出一些努力怎么可以呢。

    但这就需要让管家知道那位大人物到底是谁,最中意什么。

    蓝徐徐凝神静静听着,这些消息,对通关玩家来说也同样重要。

    她安抚着身边的马乐珊,按捺着内心的激动,听着女主人的话,下一秒她就感觉到一阵凉意的视线扫过自己。

    只见管家淡淡地瞥了眼自己,红色图腾在面具上涌动,仿佛在警告自己不要多想,不要因为即将得到什么重要消息而觉得她们可以逃出s级副本。

    这个新来的怪物还真是忠诚于这两位女主人。

    蓝徐徐身体紧绷,头低得更深了。

    看来蓝徐徐有在好好地听女主人说话。

    唐清安心了,他姿态从容地看宴会厅的两个主人。

    只见她们手中优雅地扇着折扇,水晶高跟鞋踩在大厅的地毯上,目光中仿佛根本不在意旁边有收集信息的人类,似乎已经默认了玩家死亡的结局。

    她们一人一句道“那位大人物兴趣广泛。”

    “他最喜欢看别人互相残杀。”

    “也喜欢看人临死前最痛苦的样子。”

    “钟爱鲜血满地的艳丽场景。”

    挺变态的,唐清面色不变,不过在他看来,怪物们都挺喜欢这些场景的,这些兴趣在怪物们眼中应该很普通,应该有什么是独属于这个大人物的特点。

    果然,这两位女士最后共同说道“他最喜欢在黑夜时出现,夜晚时传来惊叫与恐惧是他的最爱。”

    夜行动物。

    唐清在心里琢磨着。

    舞会开始时间是在晚上七点,那位钟爱黑夜大人物应该不会提前来,当然也说不定。

    唐清优雅地对两位女士微微行礼,“我明白了。”

    两位女士蔚蓝色的眼睛微微闪烁着亮光,同时道“我亲爱的比利弗,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只是假的而已,还在这里装模作样设计会场就好像这个庄园的怪物真的很在乎舞会似的。马乐珊脸色苍白,明明知道这是怪物们的一场戏,却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被影响。

    她们仿佛只是这里的一个旁观者,看着这三个怪物商量着最后一天怎么带来最浓重最恐怖的黑暗。

    而死亡就是他们给自己安排好的结局。

    马乐珊越想越恐怖,如同行尸走肉般,和蓝徐徐一起跟着三个怪物在整个宴会厅一层转了一圈。

    随后女主人主动止住了脚步,似乎想起来什么,两人的脸上带着笑意,她们转头看向管家“我亲爱的比利弗,既然你需要更改宴会的一些布置,在看过我们舞蹈之后进行调整会不会更好”

    “当然,美丽的女士们。”戴着面具的管

    家极好相处,

    ,

    微微抬了抬手,做出了轻便的姿态,“请允许我帮你们播放音乐。”

    怪物们又在搞什么名堂

    蓝徐徐和马乐珊看着原本突然停下来的两个女主人,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只见两位女主人走在大厅的中央,而那位新来的管家仿佛和她们非常有默契,走到留声机前,白色的手套直接将唱针拨到唱片上。

    悠扬的音乐散在空气中,一位女士踩着音乐节拍,在大厅中央缓缓旋转跳跃,舞姿轻盈曼妙,随着音乐越来越激昂,另一位与她长得宛如复刻一般的女士在音乐高潮时旋转着跳进了宴会厅中央。

    她们做着一模一样的动作,美目流转,舞动的身姿让人忍不住把目光停在她们的身上。

    然而这样让人享受的场景,唐清却越看越感觉到不适,眼球莫名有些发痒,肿胀。

    留声机中的音乐越来越激昂,两位美丽的金发女人在大厅中央翩翩起舞,高跟鞋踩在舞台的木板上,发出有节奏的咔哒声,华丽的裙摆在空中扬起一道美丽的弧线。

    唐清不着痕迹地看向身边的两位玩家,蓝徐徐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她们原本看向女主人的视线已经收回,默默低下了头。

    就在这时,唐清忽然察觉到马乐珊胆怯地低下头后,手指却在搓着胳膊。

    而一旁的蓝徐徐也无意识地挠了下手臂。

    因为位置离得不远,唐清能看到她们脖子上隐隐冒出来的红疹子,他眼神微顿,忽然想起了什么。

    音乐声渐渐变低,唐清的面具正对着两位女主人,似乎在欣赏美妙的表演,实际却在看正前方只有自己能看到的面板。

    此时,面板上有六个小小的直播间,唐清直接看向那三个还在房间内休息的玩家。

    如果没有记错,昨天开始萧南的身体就在发痒,还被园丁吐槽了一番。

    他的目光扫过着三个直播间,只见拉着窗帘漆黑的屋子里,三个玩家躺在自己的床上,时不时动弹一下,目光移近,唐清能看见他们挠着身体的动作。

    虽然看不清,但唐清内心已经初步猜测,他们应该和蓝徐徐一样,身上都齐起了红疹子。

    这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唐清内心微凝。

    美妙的音乐渐息,舞池中央两人也在那一刻定格,灯光打在她们身上,犹如美丽的剪影一般,可落到旁观者眼中没有任何欣赏的心思。

    唐清压下内心的思索,伪装成一位合格的管家,轻轻鼓掌,毫不吝啬地夸赞着两位主人。

    “我亲爱的比利弗,真是位审美高尚的管家。”两位女主人微微昂起下巴,她们对自己的舞蹈有着绝强的自信。

    “在舞会正式开始之前,这个宴会厅就交给你布置了。”

    唐清优雅地行礼,“我的荣幸。”

    此时已经临近下午三点了,两位女主人带着自己的几位奴仆走出了宴会厅。

    远远地能看到蘑菇怪物们成群结队地前往餐厅。

    “时间到了。”

    两位女主人眼中含笑瞥向了一边的两位女玩家“你们可以去餐厅了,晚上要有个好梦哦。”

    这句话意味不明,蓝徐徐和马乐珊内心复杂面上却是都在行礼之后,快步离开了。

    “如果两位主人因为那些人烦心,我非常乐意效劳。”

    管家看向那两位玩家离开的身影,温和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体贴。

    为主人处理烦心事是一位优秀的管家应尽的职责。

    两位女主人赞赏地看了唐清一眼,轻笑一声,折扇微微掩住了唇角“不必,这几个人很快就会消失了。”

    唐清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优雅地赞叹了两声。

    必须得尽快找到破局的方法。

    唐清能感觉到自己面具下的皮肤同样有些发痒。

    他瞥了眼面板,用潜意识划了一下,切换到换装界面。

    只见刻画着管家外观的卡牌之上,正标注着一个大大的红色感叹号。

    警告该外观已受损5</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