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盖,你愿意成为克里冈家族的一员么,格雷果大人的亲卫团需要你这样杰出的勇士。”甜嘴拉夫笑眯眯的问道。
“非常乐意”安盖说起谎话来也是个具有亲和力的少年,他说得就跟真的一样,“骑士,想必你也知道我现在身无分文,没有闯出点名头回家去也是毫无脸面的小姐,能请你先放下弩箭么”朱莉于是放低了弩箭,这令安盖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我很乐意成为格雷果大人身边的侍卫,如果今后能像拉夫爵士一样的成为一名骑士的话,那就更棒了”
“上车吧,你这样的神箭手,只要宣誓效忠魔山大人,今后的表现也不错的话,魔山大人一定会赐封你为骑士的”甜嘴拉夫以骑士之尊,为安盖殷勤的撩开帘幕。
安盖嘴唇发苦,只得先取下背上的长弓,然后上了马车。
就算是全城的守备队在这里也救不了他,有本事的平民被贵族招收为侍卫或者是做其他的职位,七国通行,天经地义,就跟穿越魔山在大学的假期里去找一份工作一样。
魔山派出手下,以马车来接,给了一份安盖需要的工作。
唯一的区别在于国王、首相、大贵族们相请安盖,都是好言好语的邀请,魔山在好言好语之外,还加上了朱莉的短弩和波利佛钉子一般的目光。
鉴于魔山来请的诚意更高于国王与首相,也比蓝礼公爵、百花骑士等更有求才之心,安盖做出了很明智的选择。
招聘人才也是需要讲究方式方法的,像首相艾德那样文绉绉的派出一个侍卫队长去不痛不痒的请安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显然那种文明人讲道理的招聘方式大大落后于魔山的简单粗暴。
夜。首相塔。书房。
首相艾德的思绪被门上一阵轻敲打断。
“进来”
侍卫哈尔温进来“大人,有人想见您,但他不肯通报姓名。”
“哦”奈德心情正不好,他耐着性子点了点头。
肥胖的哈尔温好像更肥胖了,该死的,他就不知道该更努力的训练么不过,南方温暖的气候的确令人食欲大开。
访客体格粗壮,穿着沾满泥泞的破烂靴子,披着用极粗糙的料子制成的厚重褐色长袍,面容被蒙头斗篷遮住,两手藏在重重叠叠的袖子里。
“请问您是”奈德问。
“我是您的朋友。”蒙面人用怪异的低沉腔调说,“史塔克大人,我们得单独谈谈。”
奈德评估了一下危险性,他能看出对方虽然高大,但并没有佩戴武器,如果有的话,那也是匕首和短刀之类的贴身武器“哈尔温,你先退下。”
“是,大人”
哈尔温退下,关上门,他就站在门外,只要房间里的艾德大人喊一声,他就能立即进入房间。门关上,访客掀开斗篷。
“瓦里斯大人”奈德很惊讶,“你是如何通过我的塔外侍卫进来的,又是如何通过楼梯侍卫的守护的,你不肯通报姓名,他们是不会放你进来的。”
“史塔克大人,”瓦里斯彬彬有礼,自己坐了下来,“红堡里有些密道只有幽灵和蜘蛛才知道。”瓦里斯歉然微笑,“我不会打扰您太久,大人,不过有些事您必须知情。您是御前首相,但国王却是蠢驴一个。”
“你打扮成这样,恐怕我在你鼻子底下也认不出来。”艾德难以置信地说。除了丝绸、天鹅绒和最上等的锦缎,他从来没见太监穿过其他质料的衣服。太监向来一身紫丁香味,然而眼前此人却浑身汗臭。
“我会把大人的话当成对我的赞美,此事机密,要是被人认出来,我就死定了。”
“那么,大人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艾德的语气变得锐利。
“首相大人,我是来寻找盟友的在比武大会之前,我并不知道你是不是我的盟友。比武大会之后,我知道了你是我唯一的盟友。”
“别卖关子了,大人。”艾德冷冷说道。
“好吧,北方人总是缺乏一点耐心,就好像他们天生缺乏幽默感一样。艾德大人,我们的国王是一头蠢驴,不是吗虽然他是我的国王,但我还是要这样说。他就是一头蠢驴,有人在危险到他的生命都不自知,他将很快就完蛋了,除非我们联手挽救他的生命。”
艾德心中怒火腾腾“瓦里斯大人,你是国王的情报大臣,既然你知道了有人已经威胁到了国王的生命,你为何不采取行动却在我这里花言巧语”
“首相大人,你这话就不对了,我的手下是打听消息的探子,不是舞刀弄剑的武士哪。我只要一句话不对,露出一点苗头,不出一天,我走在大街上,迎面一个醉汉的短刀就会捅穿我的小腹,再割断我的咽喉,到时候我找谁说理去你见过太监出门上下什么时候有过侍卫又什么时候穿过铠甲就算我一个眼神不对,被人警觉了,我敢打赌,我在君临活不过三天。我不是被馒头给哽死,就是下台阶的时候摔破了头,失血过多,不治身亡。”
艾德盯着瓦里斯“那么谁要谋害国王”
“大人,谁要谋害国王不需要我再说了吧,我相信你一定是明白的”
“兰尼斯特”
“我可没有这样说过,大人不过呢,大人已经挽救了一次蠢驴国王的性命,也正因为大人的出手,才让我明白大人是我唯一的盟友,我也才算明白王后为什么会如此惧怕你,并视你为眼中钉。”
“我什么时候救过国王的命”
“你阻止了国王参加比武大会。”瓦里斯说道,“团体比武,总共有六十多个人参加,场子里乱成那样,魔山黑铁尖刺锤挥舞,骑士们纷纷倒下,要真有人不小心碰到了国王陛下,你能说那是蓄意谋杀吗等国王一命呜呼,凶手肯定是一副悲痛得难以自已的模样。不过那位雍容华贵又慈悲为怀的寡妇一定会同情他,到时候咱们好心肠的乔佛里国王除了宽恕他还能怎么办呢。”太监做出哭丧模样,“或者会叫伊林爵士把他的头给砍了也有可能,杀人灭口,过河拆桥,不用怀疑,兰尼斯特家的人完全干得出。”
“你说的话都是真的吗”艾德的手在桌子下捏紧了拳头,兰尼斯特的胆大包天令他畏惧、愤怒和充满了战意。艾德一直认为,人的勇气都来源于恐惧,现在他就感觉到了恐惧,“瓦里斯,你得和我去见国王,你得把对我说的话告诉国王。”
“不不不,首相大人,咱们的证据何在难道要我和王后当面对质要我的小小鸟儿与王后、弑君者,与国王的亲弟弟和他满朝重臣,以及凯岩城所有的势力为敌要知道魔山都还没有离开君临,他的一帮人杀人放火和吃一个馒头没有什么两样。这样吧,您干脆叫伊林爵士砍掉我的头吧,那样比较省事。我如果和你去了,你觉得国王该如何在御前议会上判决这件事兰尼斯特要在团体比武大会中暗杀国王,那么证据何在”
艾德哑口无言
“若你所言属实,兰尼斯特只会再次动手。”
“那是肯定无疑的”瓦里斯道,“只怕他们的下一次已经不远了。艾德大人,国王只肯听您一个人的话,团体比武如果没有您的阻止,国王已经下场了,后果嘛,我真不敢想象啊首相大人,您让谋杀者寝食难安了。咱们俩联手,或许能挽救蠢驴国王的性命,就你我两个。”他站起身,拉上斗篷遮住脸。“今天就到此为止,下次您在朝廷里见到我,请千万别忘了用上您以前那种轻蔑的态度。”
奈德心中一动“瓦里斯,琼恩艾林是怎么死的告诉我”
“那东西叫里斯之泪,非常罕见,价格高昂。其味道清甜如水,不留一点痕迹。当时我就在这个房间里恳求艾林大人需要安排一个饮食的试毒者,可他不肯听。”
“谁下的毒”
“是某个与他很亲近,常和他一起同桌共餐的朋友,他的一切都是琼恩艾林给的,但当艾林的寡妇莱莎徒利带着一家大小逃回鹰巢城时,他却选择了留在君临,并很快由马童成为了骑士。他在比武大会穿着那身闪亮的新盔甲,还有那件弯月披风。只可惜他比我们尊敬的国王更愚蠢,他在长枪比武中去挑战了魔山”
“马修爵士。”奈德把所有的疑点串了起来,“琼恩艾林已经当了十四年的首相,他到底做了什么,逼得兰尼斯特非要杀死他不可”
“我想,琼恩艾林和我一样,也嗅到了兰尼斯特要谋杀国王的阴谋吧。国王一死,乔佛里即位,而乔佛里还是个孩子,大权自然就落在了兰尼斯特的手里。”
艾德慢慢坐下,瓦里斯的话在他的脑海里轰响,带着回音。兰尼斯特为了谋杀国王,先谋杀了首相,而他自己现在又成了国王的首相。
而瓦里斯已经幽灵一样的消失在了首相塔,他没有从大门出去,也没有下楼梯,就很神奇的消失得无影无踪。
情报大臣瓦里斯在红堡内的住处位于红堡大门望塔的右边,紧靠红堡高高的城墙,门的左侧面遥遥斜对着王座大厅,沿红堡城墙向南,越过一些简单低矮的石头建筑,是御林铁卫们居住的白剑塔。
咔咔咔
瓦里斯的卧室里,石头床无人自动,慢慢的一点一点的从地面升起来,最后沉重的石床停止,一个人影从石床下钻出来。
咔咔咔
石床慢慢复位。
瓦里斯脱下伪装,突然他全身僵硬,对面的黑暗角落里,有一个人靠墙站着,呼吸均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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