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只去沈家祖宅住一个晚上,结果出门时宁黛愕然发觉,大帅府的管家竟然让人收拾出了一大堆的东西,铺盖被褥还好说,洗脸盆都带上算哪样
后头还跟着一样一样的往外搬送,除了柜子啦床啦没跟着搬着一块儿走之外,拿的东西都快赶上搬家的量了。
上到古下到后世现代,这样面面俱到啥都要带的,宁黛也只在那些领着孩子出趟门的讲究爹妈身上见到过。
问题是沈宴河又不是出门玩儿
但她却不知道负责,收拾东西的管家只觉得东西还没带齐全。
这是回祖宅过夜啊
是大帅带着未来夫人回祖宅过夜啊
不清楚具体内情的管家只觉得这趟回祖宅的意义非凡,说不定就是禀告见祖宗呢。今天一清早不听说还去了祖坟嘛。
不过有一点管家确实没猜错,这回回祖宅确实是去见祖宗的。
沈家祖宅的朱漆大门前,铁皮小汽车领着大车稳稳停下,训练有素的士兵们很快分成两路,列队在大门左右。
自从沈翔一家搬到西边的小洋楼后,出入都在小洋楼,祖宅这边的大门除非有事,不然已经不常开了。
所以今天沈宴河过来,迎接他的也是大门关的严实。
不过这一大堆人的到来早就引起了沈家小洋房那边的注意,眼尖的管家早差了人查看情况,知道是沈宴河的车来了,如今正停在正门口,显然是要走正门,立马过来开了正门。
可是这一套先查看再喊人开门的流程走下来,也让沈宴河在车里等了不短的时间。
放在以前倒没什么,但如今他这么一副破败身子,随便坐会就开始难受,更不说还是坐在车里。
不过沈宴河也很会给自己找享受,仗着自己身体不好,很能光明正大的往同坐的宁黛身上靠。
那是一靠一个准,宁黛都不会拒绝。
唯一叫沈宴河心虚的,是自他倒下以来,宁黛就再不复之前活力四射的样子了,相应的变成熟了。
沈宴河觉得宁黛这都是担忧他所致。
不过真实情况是,宁黛每天都徘徊在后悔的边缘。
生活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待她这只可怜无助的小猫咪
她应该在现代世界玩着手机喝汽水,而不是在车里,任由沈宴河和她靠的有多亲密。
厚重的祖宅大门终于打开,先迎出来的是沈家的女主人沈孟氏。
沈孟氏带了一肚子的疑惑,但在看见从车上下来的沈宴河,登时换上一副心疼与喜悦并存的表情。
“哎哟哟,宴河你怎么来了”沈孟氏迎到沈宴河身边,伸出手虚虚的要扶,不过在宁黛先一步扶住他后,又收回了手。
口里却不停表示关心“宴河,你能下床走动了”还能走就是还死不了
沈宴河笑的也叫一脸和气,边由宁黛搀扶着往祖宅里走,边告诉他的堂婶说“祖宅这边的空气好,所以过来叨唠几天。”
沈孟氏先是一愣,空气好是什么鬼
随后反应过来,沈宴河这是要回祖宅住
为什么
但为什么还没有答案,沈宴河却已经跨进了祖宅大门里。
沈孟氏只能快步跟上去。
而跟在她身后的,则是一个个往祖宅里搬沈宴河的东西的士兵。
一长排的队伍,浩浩荡荡的一路从大门口到后院,引得祖宅这边的下人纷纷好奇的围观。
祖宅的一树一木都刻在沈宴河的心里,他领着路,很快到了自己的房间。
因为时常有人打扫的缘故,房间一如沈宴河记忆里的模样。只是也比以前少了许多东西。
很快有人忙活着将床铺整理好,沈宴河便躺回了那张许久没躺过的床。
沈孟氏一直伴在他身边没离开,看着人来人往忙碌的布置房间,往里搬东西,她忍了很久才问“宴河你怎么想到要回祖宅来养病”
她问的小心翼翼,不敢透露真正的心情。
沈宴河笑了,还是刚才那套说辞。
祖宅空气好,地方大又清净,正巧他需要静养,所以就来了。
沈孟氏咧着干巴巴的笑,心里则在腹诽,这是想要死在祖宅里
如果要她来说,沈孟氏自然是不希望沈宴河死在祖宅,不过沈家不曾分家,她也不好说,更何况沈宴河来就来了,还带了一大堆的士兵过来,怎么看都来者不善的样子,以前他回祖宅可从不带这么多人的。
沈孟氏心里疑问越多,亟需找个人商量,而这个人就是她的丈夫沈翔。
在沈宴河屋子里干站了小半天后,沈孟氏终于找到了一个借口离开,这便立马回了小洋楼,抓起座机电话就往沈翔的公司打电话。
就在沈孟氏忙着将沈宴河住回祖宅的事情告诉沈翔时,宁黛这边也没闲着,在沈宴河屋子的四周围转了两圈后,宁黛拿出纸笔,很快罗列了一堆东西,交给士兵去购买。
同时,又让士兵去问问沈家的下人,家里有没有备着锡箔纸,有的话就取来给她。
这东西倒是宅子里有备着,很快就给宁黛取来了,因为也不知道宁黛要多少,所以士兵拿了许多。
宁黛看着士兵手上那块赶上好几块砖的厚度,咳嗽了两声,问守在沈宴河屋外的一群士兵“你们会叠元宝吗”
一群士兵面面相觑,有的说见过家里人叠,有的直接说不会。
不管是见过人叠的,还是说不会的,宁黛面上带笑,一个都没放过,对他们招手说“来来来,每人去取个凳子来,在这块地方围个圈,我教你们叠。”
士兵们“”
很快,屋外的院子里围出了一个大圈,士兵们排排坐,一人一沓锡箔纸张,跟着宁黛学叠元宝。
好在叠元宝不难学,只是叠的好看和不好看的区别。
宁黛也不要求他们叠出一朵花来,能出个样子就成。
今天士兵们的任务,就是在太阳下山前,多多叠元宝。
好在跟着沈宴河来的士兵有十几号人,就算叠的速度不快,但也能以人头取胜了。
至于宁黛自己也没闲着,她也取了个小凳子,外加一个小竹筐,就坐在沈宴河屋子门边,用几张锡箔纸叠相对复杂的那种元宝。
一边叠,一边不忘唉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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