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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六十五章不老歌

    月亮和漫天的星河不知什么时候叫云遮雾绕了,天光暗下来,更衬得篝火之外的树林帷幕一样,暗影重叠纵横。看到

    附近显得安静,除了偶尔不知哪里草间传来一两记清亮的虫鸣振翅,就是潺潺流水声。

    我和她彼此对视,两个人表情都不太好,我是察觉了海岸那里有人登陆,心头微微一凛,她却是一个怔愣,之后面色就冷得骇人。

    很显然,这人也发现了异样,并且同一时间里得出和我相同的结论

    原因无它,实在是三更半夜,意外来客有些不妙啊

    她很快把脸偏开些,精准的看向黑暗深处异动的来源地,而我静静的打量她,除了对不速之客的那点戒备,多少也有些怎么说呢

    是惊讶于对她的敏锐程度,也就是见闻色。

    因为她太年轻,看模样也就二十岁多一些,海军方面,这种年纪的青年,无论男女,霸气的修炼顶多是入门而已。

    虽说海军将领们每个都修习霸气,要说高手的话,没有一个年纪小于三十岁。

    即使是天生资质,例如我家熊孩子,娜娜在很小的时候霸王色已经有预兆,可一直到了进入军校,娜娜的霸气也还没有完全觉醒。

    我曾经旁敲侧击请教过,得到的答案是

    因为过早激发对身体会造成不可预测的负担,除非特别情况下,或者命悬一线的危急关头,否则身体本能意识会阻止觉醒。

    人类的身体相当于一具精妙机器,潜在资质,没有达成一定条件,潜意识会趋吉避凶,阻碍那些不确定后果的发生。

    而比起沙场征战的铁血军人,普通平民的生活环境显然过于温和。

    这也是我家娜娜看起来像个普通孩子的原因,由于没有那种拼尽全力才能生存下去的必要,天生的霸王色就一直处于沉睡状态。

    可是方才,这个人察觉异样的时机,也就稍稍晚了我一些,我是因为恶魔果实的缘故,她呢如此年轻,见闻色的范围居然能覆盖一座岛屿,这是怪物吧

    天赋异禀的资质,和经年累月行走刀尖的生活方式,导致她在极年轻的现在,见闻色就异常出彩。

    心念飞转间,除了一开始对她的惊讶,我更慢慢多生出些别的想法。

    话说海军方面,什么时候有这样出色的年轻人

    马林弗德海军总部可是半点风声也没有,要知道,近些年因为海贼越发猖狂,海军声势渐弱,如果出个什么天才,很快会声名鹊起才对。

    海军高层那些老牌将领们,可是很乐于见到后起之秀的诞生呢

    而这个人我一点风声也没听过。

    实在是奇怪。

    我陷入胡思乱想这点看似漫长,实则短暂的静默过后,这人调回视线,手腕一转收起余下那段绷带,随后转身从树枝上扯下我晾晒的衣裙,扬手抛过来,“穿上。”

    说话时略略抬了抬下巴,语气用的是命令口吻,与此同时她的目光再次转到另一个方向,远眺着黑暗,眉梢眼角浮出深深的戒备,与难以言喻的阴鸷。

    落在怀里的衣裳带着浓重湿气,冰冷冷的黏腻,布料稍稍用力甚至能挤出水渍来我叹了声,收敛杂乱心思,抖开它,忍着不舒服慢慢地往身上穿。

    现在不是讲究的时候,我知道。

    穿湿哒哒衣裳最后弄得感冒流鼻涕,也好过一身胖次胸衣;毕竟来人身份未明,而且,看她如临大敌的样子,多半是有什么想法

    我是一无所知,不过,从她一脸森然煞气来看,虽然不知道她遇到海难时发生过什么,现在这种反应,多半是对来人的身份有点推测了吧

    比如,追兵。

    这人是海军,对她来说的追兵,就算不是海贼,也肯定不是什么善良的平民老百姓。

    反向结论救了她的我,在追兵眼里,当然是一样需要消灭的存在。

    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不得不说,这句话还是有些道理。

    我没有测试陌生人品性善良与否的习惯,理所当然的就提高警戒静观其变了。

    三两下穿好裙子,我满心忧郁地站起来,拉了拉湿腻腻黏在腿上的裙摆,它们沾了水,薄纱嚒干的时候穿起来飘飘欲仙,湿了就紧贴在身上,实在不舒服。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再次忧郁一把,西园寺太太的审美不错,衣衫做工也精致非常,就是超、级、不食人间烟火。

    层层叠叠薄纱看似美艳风情,实际上却抵不了什么用,既不能御寒,更不能御敌,要不是那时候我衣不蔽体实在有失体统嘛嘛算了,过去的多想无益。

    打理好自己,我看她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也没有做出什么应对的样子就小心蹭得靠近些,顺着她看的方向将注意力投过去。

    这岛屿面积实在不大,地势缓和不够险峻,加上夜里点燃了篝火,一片漆黑里简直如同引路明灯,若是来人从溪流入海口那里登陆还好,至少隔着树林暂时看不分明,多少能给我们点收拾的时间。

    可惜,来人是地势最平缓那处海滩过来。

    海滩那里,放眼就能看见高处这边的火光,从气息逼近的角度和速度来算,就算现在我和她动作快些藏匿行踪,来的人搜索岛屿的时间也用不了太久。

    如果同样是见闻色高手,我和她躲进山洞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大概是又一次和我想到一块去,身边这人哼了声,转过头来,眉心颦紧了用一种不知该怎么形容的目光盯着我看。

    篝火的光影明灭间,这人一双墨黑眼瞳藏着复杂神采。

    三分审视,三分怀疑,三分杀意,最后一分是不确定。

    很明显,这人从开始到现在,始终不曾打消过对我的怀疑,并且在此刻,因为身份不明的来人,她心里积淀的那些不确定发酵酝酿成待要先发制人的意图。

    而这份先发制人似乎是针对我。

    隔了会,在我以为自己会被恩将仇报一把的时候,这人手腕一翻,出乎意料地把她手上一直没有松开的匕首转过方向,刀柄朝着我递过来。

    “拿着它,如果”

    停顿几秒钟的中间不知省略了些什么,她才接着说道,“找到机会你就自己逃走。”

    诶我愣了下,低头看看碰到手掌边缘的冷硬触感海楼石匕首,给我的话虽然原本就是我的东西,可现在还我,她没了护身兵器

    不久前还掩不住敌意,接着却把两个人有的唯一一件兵器还回来情势不明的现在,唯一的兵器象征着生存机会。

    给了我,这是保护的意思

    不得不说,我的心里是极慰贴的,因为她的举动。

    片刻过后,许是见我没动静,这人不耐烦地伸出另外一手,掰开我的手指,把刀柄塞进来,接着合上我的手,掌心覆在我的手背,不轻不重握了握,然后放开。

    “或许不是敌人。”她压低了声线,音色里带着些安抚的意味,“如果运气好,也可能只是靠岸休整的旅行者。”

    话虽然说得轻松,她的表情却不是那回事。

    眉心颦得更紧,转开了看向逐渐逼近的存在感,周身浮出厚重压抑的气势。

    如果运气好想了想,我拿着海楼石匕首,小心走回篝火边,坐到自己原先那个位置上,又看了他一眼,然后把匕首插在枯树树干后侧,视线正面看不到的位置。

    完成一切后,又对着听到动静看过来的这人比了比,示意她等下有万一的时候,自己想办法过来拿护身兵器。

    海楼石匕首的刀鞘被我遗落在不知哪里,反正它丢了很久,先前二段变型它一直以手镯形状扣在我手腕上,现在我和这人身上衣裳都单薄,根本藏不下一支匕首。

    与其叫人发现夺走,不如事先藏起来,至少算是一种保障。

    其实我没所谓,岛岛果实发动的情况下,想夺走我的性命,来人起码也得是海军大将的武力值水准,并且一出手就状态全开,不能给我完成恶魔果实与鬼族血脉转换的时机。

    嘛海军三位大将,赤犬萨卡斯基和黄猿波鲁萨利诺,这两个我相信,只要我不是海贼王或者他老婆或者他孩子,两位大将先生没有理由必须杀掉我。

    最后那位青雉库赞,他的性格比较平和,更不可能动手。

    而海军元帅先生常年驻守马林弗德,偶尔出门也就是去圣地玛丽乔亚开个会,简直快变成另一种意义上的宅男,不会随便散步到七条航线。

    剩下的将领们就是开打,现在的我也不怕哒

    至于海贼方面,四皇远在新世界轻易不会离开势力范围,王下七武海们呵呵

    外挂好几个的我根本不用担心什么。

    这样一想,倒是这位海军姑娘的处境比较危险。

    因为既然躲起来无济于事,我和这海军姑娘就干脆等在原地,静候来人登场。

    等待的时间里顺便调整自己的状态,比如装作没有发现异常,营造出一种我们这边力量薄弱的错觉,以便麻痹来人。

    所以啊我坐在横倒的树干上,这海军姑娘也跟着回到她原本的位置,两个人都一副休息烤火的样子。

    时隔许久,黑暗尽头的足音渐行渐近,我和她两人对视一眼,等到远处的脚步声停下来,显然是对方在远远的察看动静,于是她站起身,面朝着那处,也不说话,整个人气息却微微绷紧。

    又等了会,一道庞大身影慢慢从夜色深处剥离,足音很重,一步一步踩着地表,鹅卵石石滩发出鞋底碾压的咯吱声。

    目测如同一颗球的,小山一样的男人走进篝火火光笼罩范围,直勾勾的眼睛,目光凶性十足,扫视篝火附近一圈,接着自顾自走得更近,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

    他走到近前,模样就更清楚起来,衣衫褴褛,皮肤呈现出一种近乎病态的龟裂,浑身恶臭,头发粘成一缕缕一身狂暴戾气,看人的目光象看着死物。

    是海难的幸存者,并且他是海贼。

    而看清楚来人,我边上的海军姑娘面色简直难看到极点,“艾德盖恩”象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恨不得立刻把对方大卸八块的样子。

    “哦你没死。”男人撩高眼皮,象是现在才发现还有别人的样子,“海军的小子,在桅杆上吊了五天,要不是暴风,你现在已经剥皮点成灯了。”

    干裂的嘴角咧开,男人笑得如同一尾毒蛇,笑过之后视线移了移,目光对上我的,似乎怔了怔,眼神里顿时带出亢奋与恶意,“还有个女人。”

    我边上的海军姑娘冷声喝道,“既然我活下来,该死的就是你了。”

    说话间,她慢慢摆出战斗姿势,却不想男人忽然大笑,粗嘎疯狂的笑声里抬手手腕用力往身前一拖这时候,他后方更远的黑暗里传来一记重物落地的闷响。

    接着是拖拽声,男人手腕上缠着绳子,彼端

    一个瘦弱身体随着绳索拖动,在鹅卵石石滩上慢慢拖拽;是个女人,五花大绑,看起来一样很狼狈,并且虚弱无比。

    “我听说过你。”男人哑着声说道,斜觑的目光,密切留意海军姑娘的反应,“你不会在意人质,不过,我手上这个可是你们的任务目标,她死了,对你可不妙。”

    男人的神色更狂妄了些,说话间手上用力很快将那女人拖近,一把提高了挡在身前,另一手扣住她的咽喉,“怎么样要杀我就连她一起杀掉。”

    女人仰高了脸,藏在乱发里的眼神显得惊惶,虚弱的抖着嘴唇象是要呼救,又被喉咙口掐紧的指间弄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样用力,脖子马上会断掉。”看上去粗壮笨拙的海贼,说出来的话倒是异常狡猾,摆明了要我边上这正义的海军姑娘有所顾忌。

    “艾德盖恩,恶名昭著的盖恩兄弟,你和你弟弟都是不可饶恕的罪人。”海军姑娘语气森然,开口的同时脚下不察痕迹微微移动,看样子很有些不管不顾攻击的意思。

    她才刚刚有动作,那海贼蓦地收紧指间力道,在人质痛苦挣扎的时候险恶的说道,“海军舰队护送的这个女人死了,你也完蛋。”

    睇了眼拿来挡住要害的人质,海贼接着威胁,“想想自己的前途,海军小子。”

    隔了会,海军姑娘果然不动也不言语,见状,男人的手指松开几分力道,口气放缓些,音色诡谲,“我手上这女人的命,比我值钱,小子。”

    现场的气氛因着海贼手上有人质而陷入某种僵持状态,也因为呃大概海军海贼两位都没有把我放在眼里的缘故,我就处于旁观看热闹的状态。

    顺便,有闲心观察一下双方的反应。

    海贼多少是有恃无恐,掐着人质的脖子,虽然谈判,要拿人质的命换自己的命,这位被称作艾德盖恩的家伙一副别人奈何不了他的样子,朝着海军姑娘冷笑,胸有成竹的眼神,表情嚣张得很。

    至于海军姑娘她立在那,神色冰冷蕴涵怒意,只是不知为何,眼神有些闪烁不定。

    又过了好一会儿,许是觉得海军姑娘考虑得差不多了海贼松开手指,虎口虚握住人质的脖子,视线一转,细小的眼睛对上我的,“既然你还没决定,让这女人去弄点吃的东西来。”

    诶我愣了下,我转了转目光,把注意力投向自己暂时同阵营这人。

    她同样看着我,静默片刻,那双冷漠眼睛里似乎闪过些什么,顿了顿,她平淡的错开视线,身形动了动,“夜里的森林对她来说”

    “只能这女人去。”海贼开口打断,“我不放心你。”

    那么好吧我抿了抿嘴角,磕磕碰碰从树干上滑下来,慢吞吞凑近篝火取走一支作为照明,接着转身往远一些长着植物的地方走。

    过了会,后边又传来海贼的声音。

    “别耍花样,女人。”他阴森森的警告,“我很熟悉野外植物。”

    我缩了缩肩膀,装出一副惊惧无比的样子,然后趁着没人看得到就朝天翻个白眼。

    现在这样,情势很清楚了,除了僵持,我看那海军姑娘也很有点妥协的意思。

    因为有人质。

    并且,人质是海军护送的重要人物,虽然不知道身份,但那姑娘呃应该不会眼睁睁看着人质死亡,至少救出人质之前,恐怕要继续僵持下去。

    然后,说到野外植物。

    那海贼是警告我不要在食物上动手脚

    艾德盖恩,恶名昭著的艾德兄弟近些年伟大航道知名的海贼里边,有这么位人物吗为什么我没有看过通缉令

    另外就是,看海军姑娘深恶痛绝的表现,她一身的伤是拜艾德盖恩所赐吧吊在桅杆上,差点叫人剥皮点灯死里逃生简直深仇大恨。

    于是,能叫她暂时按捺,那人质想来很重要。

    最后,海军小子是怎么回事

    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还有刚刚两人对答间,海军姑娘的遣词用句,不知为什么让我有一种诡异的感觉,依稀仿佛有点儿熟悉是错觉吗

    岛屿靠近水源的位置一般都植被茂盛,夜里的森林好吧对我来说并没有任何障碍,只是我不能表现出来,因为无论是那海贼,亦或者海军姑娘,在那两人看来,我应该手无缚鸡之力。

    海贼或许是因为有人质,加上先前交手过他只戒备原先的敌手,那海军姑娘。

    海军那人先前我就发现,即使带有怀疑并且戒备,对她来说,我也是能轻易制服的人物,所以才一直没有动作,算是容忍。

    我嚒恶魔果实能力发动,和身体里血脉相互克制的缘故,确实现在确实给人非常虚弱的感觉当然,我没有揭穿自己的兴趣。

    这是好事,营造弱小的错觉,后边才好见机行事。

    打定主意,于是我的行动也缓慢了很多。

    在植被密集的地方徘徊许久,花费一些没必要的时间找食物,也就是折下长满果实的几支枝桠,在允许范围内拿着它们,艰难地举着火把,原路返回。

    而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海军姑娘已经坐下来,在和敌人相距不远的位置,听到动静她偏过头,上下打量我几眼,眉心松了松,象是放心下来

    她和海贼象是在交谈,现在我回来,谈话暂时中断。

    等我拿着果实枝桠打算放到地上,那海贼忽的又开口,“你不想知道海军紧张这女人的原因吗”似乎是接着先前的交谈,说话的时候看着海军姑娘,“小子,他们没告诉你吧”

    “是一个宝藏,数不清的黄金珠宝,有了它们,权势、地位、女人,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连续丢下引人深思的内容之后,男人微微眯了眯眼睛,黏腻的声音,蛇虫一样冰凉,“把你手上的东西拿过来,女人。”

    他忽然把话题转开,目光跟着盯住我,“交给她”强迫地让指尖扣紧的人质抬起脸,他朝我示意道,“别太靠近。”

    眼角余光里,我看见海军姑娘微不可察点了点头,于是就按照对方的要求,一点一点挪过去。

    片刻后,我站在离人质一米左右的距离,一手放开火把,接着小心拿出夹在腋下几支刚折下的枝桠,伸长胳膊递出去。

    人质身上的绳索松开了,在我靠近的时候,现在她软软地抬手,结果没等接下枝桠又被扯回去,惨白的脸上神色显得痛苦。

    “选一支给海军小子吃。”海贼再次开口,非常疑神疑鬼的命令,“你选哪一支给他”

    诶我愣了下,低头看看手上支长满同样果实的枝桠,想了想就从当中分出一半,正回过身一瞬间的视野里,海军姑娘蓦地瞪大眼睛,神色剧变。

    脑后风声袭来伴随一股巨力,我整个人往后飞,接着重重撞到什么。

    非常难闻的味道一下子充斥鼻端,血腥味,混合腥臭。

    冰冷湿腻的手指掐在脖子上,不住收紧的力道带起窒息的薄痛,尖利又狂妄的笑声刺得我耳朵疼,“真是个单纯的小子呢”

    “居然不知道艾德兄弟从来不会分开。”

    女人的声音,恶毒又兴奋,“再赏你几天鞭刑,你会印象深刻吧”

    说话的声音就在我耳边,紧贴背后的冰冷身体恶心十足磨蹭着,还拿舌头舔我的脸,“对了,我忘记你一直蒙着眼睛,在船上的时候。”

    得意洋洋的笑,象是有些儿遗憾

    “你背上的皮肤真棒,沾了盐水的鞭子抽上去,开的血花很漂亮”

    这是个变态,毋庸置疑。

    并且,她正是先前的人质。

    或者该说,她和海贼联手演了一场戏,直到我和海军姑娘上当,现在戏落幕,逮着我作为人质,真正的,能够威胁的人质。

    眼前泛起的金星随着指尖松开而慢慢消散,等我急速喘息,视野恢复过后,现场已经是另一种情势。

    艾德盖恩站在边上,魁梧身形如同一座小山,加上我,和贴在背后这位,三个人与海军姑娘形成一种更为僵持的阵势。

    一方计谋得逞显得轻松,一方满脸怒不可遏。

    当然,因为胜券在握,两位海贼倒是没有立刻发动攻击,我手上原本要给海军小哥的枝桠被夺了去,拧下的果实正要被吃掉之前,后边看不见的人冷声开口,“吃另外几支。”

    手上动作一停,艾德盖恩看了看手里的果子,随后扔掉它,夺走我手上另外几支,又细细看了看,说道,“都是酸浆果。”

    “为确保万一。”后边的人低声回答,接着把嘴压在我的脸上,吃吃的笑,“你认为我会拿给海军小子的果实,对吗”

    “你把有毒的给他,我们吃下去就中计,我偏偏不上当。”

    “温迪,你想太多了。”艾德盖恩在边上含含糊糊的说,细小眼睛斜一下过来,顺便摘取枝桠上余下几颗,将它们递向一直没露面这人。

    贴在脸上的冷腻温度撤离少许,轻轻的咀嚼声随之响起。

    大概是海难的原因,两个人接下来没有再说话,狼吞虎咽,很快地把枝桠上的果实全部吃下肚。

    解决最重要的问题,残枝断叶被扔在地上,之后,两个人又挟持我在原地休息,无视了不远处目眦欲裂的海军姑娘,带着尘埃落定一样的狡黠与狠毒气息,养精蓄锐。

    那海军,几番惊变到得此刻,她浑身充斥狂暴戾气,直勾勾盯着这里的眼神更是带着盛满杀意。

    只是可惜,这次她真的无法动手,就算不因为我这落入敌手的人质,一对二的情况下,很明显,势单力薄的她胜算不大。

    隔了一段时间,进食补充体力又休息过后,两个海贼施施然行动起来。

    艾德盖恩转了转脖子关节,抬手比了比,闷声开口,“这两个人怎么办杀掉吗”

    “杀了海军小子,这女人我要了。”

    后边的人语气轻曼,手上开始不老实。

    艾德盖恩似乎非常听话,闻言就迈开步伐朝着海军姑娘走去。

    我抬高眼睛,视线看过去那海军站在原地,同样看着我,垂在身侧的双手握成拳头,手露在外边的皮肤覆盖一层微不可察的铁黑色。

    篝火跳动的火光融进她那双眼眸,眼中被火光晕染一样,赤红又恍惚。

    “这次我会直接拧掉你的脑袋,小子。”艾德盖恩的声音有些嘶哑,杀意十足的欲望带动他周身狞恶气势起伏不定。

    无声的叹了口气,我垂下眼帘。

    滑进裙摆的手微不可察顿了顿,下一秒,后方的人发出一记尖锐抽气声。

    顷刻间,紧贴背脊的湿冷身体僵硬了下又软下来,慢慢地朝前压我嫌恶地施力挣脱,转身猛地抬脚直接踹在后边这人心脏位置。

    虚软的身体顺着足下力道轨迹飞出去几米,然后重重撞在地上。

    碰一声,钝响出自我的身后。

    还有喘息声,肺部开了个洞一样,嘶嘶的响。

    回头瞥了艾德盖恩倒在地上的那坨小山似的身躯一眼,接着我转身,慢慢踱到被踢飞的人跟前,倾身盯住她,接着冷笑,“你不上当嗯”

    她仰面躺着,脖颈血管慢慢浮出深深的青紫色,口鼻开始沁出血渍。

    对上我的视线,她瞪大眼睛,喉咙里嗬嗬几声,挣扎的开口,“你下毒”

    “没有哦”我摇了摇头,异常温柔的揭晓谜底,“无论你选哪个都是这种下场,因为我采的果实,全部都是剧毒。”

    “别拉多娜草果实,和酸浆果没多少区别。”

    竖起一根食指摇了摇,我好整以暇的微笑,“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我会知道”

    “因为一开始我就没相信过你。”

    冷眼看她毒发浑身抽搐,我慢慢吞吞的开始长篇大论,反正又不救她,“你装得挺像,可惜,海贼遇难的时候,哪里会留人质活口呢”

    “漂流海上无比饥饿的状态下,别说是活人,死人都会被吃掉。”

    “你和那个海贼都带着腐肉味道,身上又没有特别严重的外伤,是吃掉和你们同船的人吧”

    “你和他”

    “除了特别亲近的同伙,我想不到还有什么情况,导致你们同舟共济。”

    “既然是盖恩兄弟,自然就是两个。”

    “你看起来是女人,不巧,我知道有一种恶魔果实能够改变性别。”

    盯了眼躺在呕吐秽物和血渍里垂死挣扎的这个人,到这里我已经没什么兴趣再说下去,所以收起视线,眼帘抬高了,静静看向

    海军所在的位置。

    海军小子她应该是他吧

    如果不幸叫我猜对。

    艾德盖恩,温迪盖恩,既然我从没听说过,那么先前的疑点就有答案。

    现在时间不对。

    这个世界是安娜生活的世界,可是年代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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