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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他说自己可以陪她等。

    话音落下之后, 萨卡斯基忍不住有些惊讶,为他自己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的最终决定,等待, 如此温软的决策可不是他一贯的作风。

    要知道,一直都是身后有人努力跟随他的脚步,他从来没必要回头, 自然也没有等待别人的习惯,无论是公事还是私生活。

    在公事上,身为海军大将, 他的身后有嫡系心腹,有数也数不清的追随者,他的麾下, 上至精英将官下至普通士兵都奉行优胜劣汰,跟不上他的脚步就会被湮灭,他没有留意任何人, 因为多得是填补空缺的后起之秀。

    至于私生活, 更没有哪个女人有资格让他等。

    现在这种情况,如果换成其他哪个人处在她的位置上,听得他的许诺,是海军的话估计要痛哭流涕诚惶诚恐, 要是女人

    嗯好吧根本不会有别的女人可能得到他的另眼相看。

    当年到现在, 能让他破例的只有眼前这一个。

    转念之间,萨卡斯基又被因她而记起的陈年旧事当中,这一瞬吉光片羽般滑过的熟悉感弄得不自觉的愣了下。

    恍惚间, 只觉得此时此景有些微妙的熟悉感,依稀仿佛似曾相识,几乎快要遗忘的印象里,似乎有哪个片段和现在有一两分相似

    这人睁圆了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的瞳子眼神专注又带着浅浅迷惘,刹那间唤醒某个模糊的记忆,也叫他盯着她看得一时入了神。

    他和她两人目光相汇,萨卡斯基从咫尺间这人的眼睛里看见了久远的迷离梦境,散发着缠绵悱恻味道的记忆自意识海深处升腾而起。

    那些隔着漫长时光的旧事,令人难堪的境地,生死一线的挣扎,暗无天日的奢望

    是了,萨卡斯基心想。

    微妙的熟悉感来自他的记忆,他和她初相识那一年,他同样不假思索说过类似的话,他有的都可以给她,和他可以陪她等下去,彼时与此刻一样,都是承诺。

    只是当年那个承诺随着她忽然消失而不了了之,到如今他说的话,加上旧年没来得及兑现的,无论如何他都会实现。

    人生在世一诺千金,男人许下的誓言,自然要履行。

    片刻之前因鬼使神差脱口而出的一个等待允诺,进而被打乱的那些谋算,他开口之后心头掠过的迟疑和犹豫,忽然消失无踪。

    许是心境的变化,萨卡斯基只觉得自己的眼中,前一刻还觉得又呆又傻的这人,这时候看起来就可怜兮兮的叫人心生怜爱。

    男人对自己另眼相看的女人总是有着无穷的耐心,以及完完全全的束手无策。

    他对她,也不例外。

    她不知道,他的愿意等,许下承诺的同时他可能失去什么。

    他和她所在的世界局势变幻莫测,权力更迭某些时候只需要把握好机遇,身在海军阵营的权力金字塔顶端,他的回归时间是早是晚,甚至会影响到他能否更进一步。

    海军大将之后更上一层的权位那是萨卡斯基半生的野心,他也自信那份实力站在顶端。

    眼前这个人什么都不知道,他却魔障了一般。

    不过算了,失去什么和得到什么,其中如何计较,值不值得,实际上取决于每个人自己。

    至少,对他来说,无论他将因此失去什么机会,比起等到她,失去了也都值得。

    然后为什么这家伙毫无反应

    哪怕不是高兴也好,至少不该是直接这么发起呆来,简直细细打量咫尺间这人几眼,萨卡斯基发现她的毫无反应是因为愣住,象是看见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居然发生了,以至于她的目光带着显而易见的愕然。

    这是怎么回事

    萨卡斯基啧了声,心头顿时浮出几丝难以言说的情绪,这人的模样刺眼得很,简直象小兔子被逼到悬崖边缘自觉已危在旦夕忽然又发现追猎者吃草一样,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似的。

    他的话就这么出乎她的意料

    或者该说,他的愿意等就让她这么惊讶

    她的呆滞叫他忍不住猜测,在这人心里,他究竟是如何偏执冷血又残忍无情

    确实,他在对待敌人的态度上一贯秉承赶尽杀绝作风,治军的手腕也铁血,可是海军将领们又有哪个有心慈手软的好名声

    对待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他们身为将领,哪怕为了自己麾下士兵少一些牺牲,对敌时也必须除恶务尽,免得给敌人临死反扑的机会造成更大的伤亡。

    她在马林弗德生活十几年,又服务于海军综合医院,那些事怎么可能不知道。

    更何况,他的冷酷从来没用到她身上过,哪怕一丝一毫也没有,即便是一开始她身份未明时,他也始终以礼相待,她却一直战战兢兢到畏惧的程度,简直不可思议。

    萨卡斯基不明白,为什么这人会这样怕他,当年到现在,每每面对他时,她总是小心又谨慎,偶尔还会拿惊惧的眼神偷瞄他,象是一个不留神他会咬她一样。

    简直就是不识好歹,让他泄气又焦躁,真是个

    想了想,萨卡斯基毫不犹豫的把一个白痴蠢材标签狠狠贴到眼前这人头上。

    接着,忍不住更郁闷。

    哪怕不必又惊又喜,至少也该给他点反应吧就这么呆愣愣站着,象听到的不是许诺而是他给她挖了个陷阱一样简直叫人怒从心起。

    他不会真正生她的气,可也不妨碍他因此做出什么失态的事。

    大概是他恢复的记忆里掺进了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人生经历吧以至于让他同样找回了被半生军旅生涯磨平的焦躁脾气。

    相信她也察觉到他变得喜怒无常,可她不知道的是这部分阴晴不定只会是针对她因为他对她束手无策,行为当然会大失水准。

    等了会一直没等到想要的反应,于是,他的耐心飞快耗尽,哪怕是这会她依稀仿佛终于回过神来,也没让他打消忽然冒出的恶意盘算。

    咫尺间这人鸦羽般的眼睫缓缓眨了眨,萨卡斯基随即阴沉沉的朝着她逼近一步,在她的视线焦距对上他的时候,一字一顿的问道,“所以,你的回答呢至少该说谢谢的吧”

    虽然他想要从她身上得到的,从来不是一份谢意就能满足

    不过,作为沙场征战半生阴谋诡计信手拈来的海军赤犬大将,萨卡斯基很清楚,此时并非最佳时机,一来他和她身在异世界,二来她还没有完全放下戒心。

    好猎手都知道,猎物完全放下戒心之前,稍稍不慎都会前功尽弃,只有绝对的耐心才是取得最终胜利的关键。

    他等了许多年,当然不在乎多等一段时间,最后他终究会得到她,所以也不争这一刻。

    “诶”她许是被他含怒的质问弄得惊了下,下意识的就脱口而出,“谢谢您”说话时态度之诚恳,语调之真切,就像真的是怀着十万分感激那样。

    可他哪里会上当,或许别的男人会,他却一定不会,他很了解她。

    萨卡斯基很早以前就想明白了,早年她失踪后,接下来的许多年里,他曾经反反复复回忆和她共处的那段时间,她的温柔假相,也早就被他经过无数次回忆之后一点点剥离。

    他知道眼前这女人喜欢装腔作势,披着贤良淑德的外皮欺骗世人从认识那年到现在就没变过。

    他早知道,所以萨卡斯基又哼了声,冷冷的说道,“不过是敷衍之词,你的小伎俩也只能哄一哄唐吉诃德海贼团那帮被欲望冲昏头的男人,休想我会上当。”

    再一次逼近到她面前,目光错也不错看进这人一双黑白分明的透彻双瞳,短暂的静默过后,压低了声线,他怀着恶意,开口,“如果是真心感谢,那就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诶诶”她又一次呆了呆,随即沉默下来,也不知是被他的态度弄得怔住,还是正在想究竟怎样才是所谓诚意。

    他也不着急,静静看着她,耐心的等着。

    这次是他强词夺理,他知道,可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萨卡斯基已经如鲠在喉许久。

    关于这人和唐吉诃德家族干部们的那些传闻。

    找到她之后,他留意过她对奴隶角斗士们那些话的反应,当时从她扭曲了整张脸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传言或者有夸大其词的成分,不过他更知道,那其中也有真实。

    这人总能莫名其妙的吸引男人,想想马林弗德那边几位对她至今念念不忘的家伙就知道,她的魅力不容置疑。

    萨卡斯基相信,先前解放的奴隶角斗士们口中,自德雷斯罗萨王宫传出的那些事,扣掉匪夷所思的荒诞情节,唐吉诃德家族干部们不止一位对她有兴趣,这一定不是谣言。

    他又嫉又恨,失去她的踪迹直到重逢这期间的种种担心早已经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焦虑和忿恨,属于男人的情绪,珍藏的宝物遭人觊觎的,恨怒。

    他忍耐许久并且极度克制,因为知道今日德雷斯罗萨王国正在发生和即将到来的一切,他对诸多混乱汇聚后产生的结果知之甚详。

    唐吉诃德海贼团那帮恶棍注定失败,或许稍候他可以找时机借刀杀人,凭着他提前知晓的事件经过,想从中动点小手脚以达到目的轻而易举得很。

    不过比起干掉敌人,现在,萨卡斯基更乐意找这人的麻烦。

    至少要给她点教训,好叫她深刻体会一次并且记着别轻易挑逗男人,哪怕是无意识的诱惑也不可以。

    他计划得好,可惜的是现实总是意外频发,片刻过后,萨卡斯基没有等来她的回答,更也没机会顺势把他的恶意盘算付诸行动。

    一瞬间,毫无预兆的巨响过后,庞大而危险的沉重压力徒然迸发,浓稠的力量相互碰撞激得空气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声。

    前一刻还正一脸苦恼的这人蓦地转过脸,精准的找到那股可怕气势的中心点,下一秒她又从原地消失,墨黑衣摆一闪即逝,眨眼间就站在十几米外一处半人高的栏杆前,手扶着栏杆朝外边看。

    萨卡斯基眼底眸光微微一闪,站在原地等了几秒钟方才不疾不徐的跟上去。

    真是不巧,他想,这阵异动的始作俑者,果然不讨喜得很,偏生选了这么个时候爆发,引走她的注意力不说,还让他错失一次机会。

    不过算了,在和她有关的事情上,他有的是耐心。

    片刻过后,他走到她身侧,意兴阑珊的顺着她的视线看出去,随即见到意料中的一幕他和她身在建筑物半开放式的回廊里,栏杆之外的下方正对着竞技场。

    此时正是c区竞赛的高潮。

    一百三十九名参赛者的c区竞技赛,最激烈的一次对决。

    这次的尘埃落定,将是出线者的产生。

    看客们随着播报的战况发出此起彼伏的欢呼,这幢建筑物内视野开阔的角落站满了观战选手也因为其他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赛事上,萨卡斯基将她堵在半途的举动才没有收到过多侧目。

    不过现在,连她都被比赛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真是

    啧了声,萨卡斯基很快收起视线,懒得继续施舍眼神给外边竞技台上趋于白热化的战斗。

    对早已经知道结果的东西,他毫无兴趣,更别说正在激烈对决的双方都不受他待见此刻竞技场上唯二余下的选手,一个是新世界花之国恶党魁首,原八宝水军首领青椒,一个是草帽小子两个海贼而已。

    哪怕这一刻台上的战斗是霸王色霸气的激烈碰撞,哪怕迸发的压力笼罩在竞技台上空,进而向着四面八方辐射对萨卡斯基来说,也没什么好惊讶。

    他的半生经历过无数大大小小战斗,比起那些能够毁灭世界的巅峰强者,此时不过是小儿科。

    更何况萨卡斯基偏过头,看向身侧这个手扶栏杆专注望着下方的人,想了想,哼了声,说道,“比起你那场,这次其实没什么看头,别像个没见识的乡下人似的。”

    有她胜出的那场a区赛事珠玉在前,c区草帽小子和八宝水军原首领青椒的霸王色碰撞,惊人归惊人,但也不过如此而已。

    他的音量不大不小,她闻声侧过脸,眉宇间蓄着浅浅的无奈,不过她也只来得及看了他一眼,顷刻间又被引走注意力。

    她移开了看着他的目光,视线越过他落到别处,这次引得她留心的不是竞技场而是附近的人,因为他的话除了她听见,此时在附近观看比赛的人当中,有些听力敏锐的同样投来目光。

    察觉到看向自己的异样目光,萨卡斯基拨冗瞥了眼过去。

    也或许是片刻之前他说话的口气过于不屑,这些视线当中有几道尤为尖利,显然是听见他的评价,所以带着不善与敌意朝着他气势汹汹的瞪视。

    视线在人群中一扫而过,其中着重关照了下那几个一脸狞恶盯着他的人,眼神在那边逗留几秒钟,一瞥之间又毫不在意的错开转瞬交汇的目光,他冷冷的将脸转回来。

    德雷斯罗萨王都这个毫无规则次序的竞技场里边,虽说稍稍眼神碰撞或许就能产生一次争斗,可是,或许是她的模样太过具有代表性,a区胜出者,轻而易举打败四皇之一麾下得力干将认出她之后,那些恶意视线很快就消失。

    不过,那些人不敢再挑衅是一回事,她和对方打过照面,进而好奇是另外一回事。

    萨卡斯基重新看向身边这人,以仅有彼此之间才能听见的音量,慢吞吞的解释,片刻之前尽收他眼底的那几张脸

    “哦你在看那几个人”

    旁的闲杂人等当然得不到萨卡斯基的关注,相信她也一样,她和他留心的应该都是力量稍稍可看的,也恰好是眼神最不善的几个。

    “黑胡子海贼团的巴萨斯巴杰斯,这个是你的手下败将,我也就不提醒你小心了。”

    哼笑一声,萨卡斯基首先将那个a区竞技赛中败落的海贼一言略过。

    巴萨斯巴杰斯虽然凶名昭著,她能轻易打败对方一次,自然也可以打败第二次,原本她就不是赢得侥幸而是力量占据绝对优势,他当然也不必担心巴萨斯巴杰斯会对她造成什么威胁。

    引得她好奇盯着看的,也让他难得开口解释的,是另外的人。

    毕竟此刻是他和她的世界所处时间两年之后,之前恶狠狠看向这里的那几个家伙,她大概不全都认得,然而,萨卡斯基却深知那几个人的底细。

    所以,她好奇,他当然会说给她听。

    接下来,巴萨斯巴杰斯之外。

    一个是大刺刺站在那,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脑袋草绿色鸡冠头,穿着鼻环,画风无比清奇。

    “食人鬼,巴尔托洛米奥,草帽之后的极恶超新星。”

    “巴托洛米奥是b区胜出者,决赛时会碰上,屏障果实能力虽然棘手,要解决也不是难事。”

    对萨卡斯基来说,这位海贼的后起之秀实在一言难尽得很,他暂时找不到任何妥帖的语言来评价对方,所以也就提醒她看看罢了。

    另一个,是在巴尔托洛米奥边上,端坐在高背椅上装腔作势品尝红酒与牛排的青年,过肩的金发,湛蓝的眼睛,投向这里的视线冷锐锋利。

    不过,比起这个金发青年花里胡哨的装束和那张高颜值的脸蛋,萨卡斯基更注意对方搭在椅侧的那柄接近等身高的长剑。

    “持有名刀杜兰德尔,金发的青年是白马卡文迪许。”

    白马卡文迪许,顶上战争前一年的超新星,以俊美的外型和精湛剑术闻名世界,进入新世界时通缉令上的悬赏金额是两亿八千万

    两亿多赏金的海贼,对萨卡斯基来说只是一只杂鱼,如果不是认出名刀杜兰德尔,他根本也想不起来金发青年究竟是何方神圣。

    今日竞技赛d区胜出者并非卡文迪许,而是力库王三世的孙女,亡国的公主雷蓓卡萨卡斯基先前说过,只是他没告诉她,d区胜利者完全是意外,若论实力,白马卡文迪许的剑术才值得留意。

    不过算了,竞技赛只是噱头,那之后开始的混乱里极度活跃的人物当中,她此时留心的那几位都饱含在里边。

    大概是身为巅峰强者对力量高低的判断超出常人精准,这人的眼光毒辣得很,首先留意到的竟是此刻在附近的这些人当中身手出类拔萃的几个。

    想到此处,萨卡斯基叹了声,紧接着,那记带着少许感慨的赞赏就卡在喉咙口,因为他发现她的眼神定在一个他没料到的地方。

    他以为她和自己一样不自觉的关心那把名刀,谁知道竟不是,她目不转睛看着的是白马卡文迪许的脸。

    沿着她的视线焦点看了看,萨卡斯基的眼神顿时沉下来,果然,女人比较容易关注的从来不是冷冰冰的刀剑吗

    一瞬间不期然想起关于白马卡文迪许的传言,以及那海贼通缉令出来后许多岛屿的女人之间掀起的,对所谓海贼贵公子的追捧热潮

    就着那些莫名其妙毫无逻辑的追星事件想了想,萨卡斯基飞快瞥了身侧这人一眼,着重关注了下她的神色,随即

    他现在变成玩具模样做不出特别狞恶的表情,不过这不妨碍他飞速升起敌意,并且付诸行动。

    先是轻轻的咳了声引得这人看向他,接着,他故作不经意的爆料,“你可能不知道,鬼蜘蛛对卡文迪许的刀很感兴趣。”

    说完顿了顿,又看了她一眼,之后继续说道,“白马进入新世界之后,鬼蜘蛛曾经连续抢走几个后半段的巡防任务,为的就是希望能遇见他,可惜一直没能如愿。”

    闻言,她果然睁圆了眼睛,一副听到内幕被吓得不轻的样子。

    接下来她瞪了他足足半分钟,脸色一变再变,最终表情定格在某个微妙的阶段她的反应正中他的下怀,这样一脸奇妙的神色,果断是他误导成功的体现。

    而发现自己得逞之后,萨卡斯基面上不动声色,实际内心嗯默默微笑。

    其实他说的也不是彻底的谎言,至少有部分是真实鬼蜘蛛确实对这个卡文迪许很感兴趣,或者该说海军本部里边很多将领都对出身隆美尔王国的这位超新星感兴趣。

    一来是对方持有的名刀杜兰德尔,二来是因为对方的剑术。

    海军本部之内许多将领的兵器同样是刀,当然会对剑客格外关注,其中最受瞩目的是世界第一剑豪,鹰眼乔拉可尔米霍克,另外就是散居世界各地的知名剑客。

    除了那些成名多年的高手,年轻的后起之秀也有同样待遇,近些年声名鹊起的海贼新人当中,海军将领们格外留意的几个用剑的人物,白马卡文迪许正是其中之一。

    持有名刀,且剑术精湛,鬼蜘蛛会感兴趣很正常,特意抢下新世界的巡防任务,试图撞上这个超新星进而打一场,对海军本部内许多用剑的将领来说,更是很容易理解的事。

    萨卡斯基只是说出部分实情,至于她脑补了什么那就是鬼蜘蛛往日里不良名声带来的恶果,既不是他污蔑,更不是她轻信。

    谁让鬼蜘蛛在马林弗德花街酒寮有偌大名声,虽然没有男女通吃的毛病,可是身边从来也没断过女人,要不是看上她想定下来,进而打发掉那些莺莺燕燕

    萨卡斯基表示,他没有造谣,只是耍了点小伎俩,鬼蜘蛛作为对他的女人抱有不切实际妄想的情敌,他的手段已经很温和了,真的。

    只是可惜,黄猿从来没有对哪个男性表现出任何兴趣

    嗯好吧

    转念一想,萨卡斯基有些遗憾的放弃给同窗兼同僚的身上同样扣一顶对男人很有想法的帽子,这种误导可一不可再,反正铲除情敌的手段也不止是这种小伎俩。

    毕竟黄猿的私生活没比鬼蜘蛛单纯到哪去,甚至还要更精彩,比起嫌麻烦从来货银两讫的鬼蜘蛛,喜欢刺激的黄猿呵呵

    他有的是机会让她认清那些追求者私下底的糟糕真面目。

    就象刚刚使出的一箭双雕,既消除她对那个外貌俊俏的海贼生出什么好感的隐患,又打击了远在另一个世界的某个情敌类似手段对萨卡斯基来说轻而易举,所以啊

    他有信心击败所有觊觎她的混账男人。

    c区的比赛很快结束,尘埃落定后的结局,也一如萨卡斯基一早告诉她的那个草帽小子,化名路西的家伙赢得了决赛权。

    不过,经过先前那段小插曲,他身边这人显然是没什么兴趣继续关注赛事,她满脸的一言难尽,很明显是还没能从他爆出的内幕里彻底回过神。

    结果出来之后,接着是惯例的救助战败选手与修葺损毁赛场的时间,选手备战区这幢建筑里,也因此陷入某种略显嘈杂的混乱。

    抬着空担架从救护室里冲出来的医疗人员,等待最后一场比赛开始的选手们别有心思的窥视与形于外的焦躁,以及,外边观众席上一无所知沉浸在血腥暴力中的观众们的大呼小叫

    所有躁动汇集到一起,形成一副光怪陆离的场景。

    萨卡斯基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即使深知此刻一抬抬从竞技台上抢救出来的伤患将面临的遭遇,仍是不为所动。

    一直到身边发呆的这人回过神,并且开口他才斜乜她一眼,随即冷笑。

    她问他,“为什么巴萨斯巴杰斯还在”

    问的是他,话中指的是此刻正大摇大摆朝他们这边走进的那个魁梧男人只是在旁人听来,她说得莫名其妙。

    唯一能听懂的只有萨卡斯基,他知道她真正问的是什么,虽然不知道她究竟从哪里知晓那种事,不过答案他倒是可以给她

    “因为唐吉诃德家族惹不起如今身为四皇之一的黑胡子。”

    所以,巴萨斯巴杰斯还能大刺刺站在这所选手备战区,且气势汹汹的走过来找麻烦。

    因为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是个狡诈的男人,那个王下七武海从来懂得审时度势,哪里会不知道,黑胡子蒂奇的阴狠毒辣比他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

    要不是巴萨斯巴杰斯托庇在黑胡子麾下,这个海贼会象其他战败者那样,名为受到救治,实际上是掉入地下深处,接着被砂糖发动能力变成玩具,成为唐吉诃德海贼团的奴隶。

    就象十年来千千万万受害者一样。

    巴萨斯巴杰斯得到幸免的理由很简单,不过是盘踞这个国王的恶徒惹不起更邪恶的势力,而已。

    他话音落下,随即听得她嗤笑一声,到底没有再说什么不过,她递给他目光已经说明一切,萨卡斯基相信,她同样知晓内情,所以才会露出这种半嘲半讽的神色。

    她知道地下深处数也数不清的玩具残骸原本是人类,也知道了唐吉诃德家族庞大财富与势力根本是建立在堆积如山的尸骨之上

    可她到底是从何得知,斗牛竞技场的出现,一开始就是这帮恶徒为了收集免费劳力的幌子

    电光火石间心念飞转,下一秒他又将那些疑问压进脑海深处,因为来人已经站到面前。

    巴萨斯巴杰斯,魁梧的男人带着凶狠与不怀好意,身躯挡住光源,以一副显然是前来找茬的姿态,尚未开口首先发出极古怪的威哈哈哈笑声,顺带引得附近的人又一次把注意力集中过来。

    被这凶名昭著的海贼堵住了路,萨卡斯基哼了声,脚下微微一动结果,不等他做点什么,比如给对方一次深刻教训,眼角余光里,原本斜倚栏杆的这人忽然直起身。

    她比他的想法快一步,支起身随即迈出几步越过他,看着巴萨斯巴杰斯,说话的腔调带了几丝漫不经心,“为什么讨人厌的男人都带着奇怪口癖啊这样的笑声真叫人恶心。”

    女人清亮温润的声线在男人猖狂大笑声里奇怪的显得无比清晰,同时也叫对方的笑声卡壳似的,猛一下消失。

    巴萨斯巴杰斯盯着她看的目光,因着她的话而更加狞恶,象是恨不得杀了她,眼底凶光毕露。

    隔了会,这海贼才勉强压下沸腾的杀意似的,嘶声开口说道,“女人太嚣张活不了很久。”

    “其他人可不会象我这么好脾气,懒得和女人计较什么。”

    说话间神色古怪的上上下下打量她,半晌,巴萨斯巴杰斯才勉为其难似的伸出手,掌心里托着一只小小的电话蜗牛,“我的船长对你很感兴趣,他想见一见你。”

    随着他话音落下,掌心托举的那只带着拟人化表情显示通话中的电话蜗牛,发出了夜枭似的笑声“贼哈哈哈哈哈”

    笑完之后,彼端的男人以一种诡异的热情,开口,“你叫安娜,对吧”

    “巴萨斯巴杰斯说他没有撑过五分钟,而且那并非霸王色霸气,是恶魔果实能力吗”

    “超人系还是自然系,或者是一种不在恶魔果实图鉴记录中的能力”

    “老子对你很感兴趣啊”

    话筒彼端传出的声音,果然是如今的四皇之一,黑胡子,马歇尔d蒂奇。

    萨卡斯基眉心一竖,瞬间就被线路另一端,曾经借着海军之手窃取到如今地位的这个卑鄙海贼,引得杀意沸腾。

    要不是马歇尔d蒂奇,顶上战争的最后,海军的胜利不会那样惨淡。

    更也是他放出深海大监狱第六层几个极恶罪犯,导致后期追捕时海军伤亡惨重。

    新世界的势力分崩离析,若不是这个黑胡子趁机占据原四皇白胡子的地盘,接下去的两年,海军在后半段也不会趋于被动局面,凭着顶上战争的胜利,原本他们应该顺势取得主动权。

    黑胡子,这个野心勃勃的海贼掀起新世界的混乱,并且始终觊觎着整个后半段。

    萨卡斯基在成为元帅的那段记忆里,他甚至有海军高层对黑胡子系列行事的推测,海军认为,这位新四皇最终的目的不仅仅是后半段,甚至可能染指整个世界,象当年的金狮子。

    这样一个不择手段的海贼,偏生阴谋得逞,如今割据四分之一后半段,麾下聚集无数不法之徒。

    比起疯子百兽凯多,有着精明头脑且羽翼以丰的黑胡子,更是海军的心腹大患。

    然后,此刻,黑胡子马歇尔d蒂奇,这个无论他是不是海军元帅都已经成为未来必须消灭的敌人,热情的对他女人说,对她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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