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好蒸煮炸, 走遍天下都不怕。
by安被迫患上甜食恐惧症娜
大半夜还必须在厨房里给自己煮东西吃的我十万分忧郁中。
按照常理来说, 借宿在别人家,一座超级大的城堡里, 还是以尊贵的客人这种名义,怎么也轮不到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的对不对
可惜现实就是汝瓷操蛋。
个人表示,和夏洛特家这帮子海贼, 除了三观不合,饮食文化居然也完全不在一个次元, 如果不自己下厨房根本吃不饱,这么个事实真是叫人悲伤。
我给自己弄了两样食物, 一个油炸面包片, 一个猫耳朵汤,前者好了已经装盘上桌,后者还在灶火上咕噜噜沸腾。
猫耳朵汤其实就是面片汤来着, 揉好的面团搓成条再切成颗粒,用手指指腹推捻成小猫耳朵形状,跟着配料下锅煮成面汤,是我大兔朝的一款特色面食, 简单又好吃。
配个油炸面包片, 顶饿。
原本还想弄点别的,可惜食材不够, 一来现在是夜里十点, 二来我借用的厨房冰箱里能用的材料真心少, 一冰箱塞满满的都是甜食甜食甜食, 哦还有各类小零嘴,反正都是带糖的
打开冰箱门那一瞬间我差点条件反射胃疼,好不容易找个无糖切片白面包,还从柜子里翻出面粉和海苔这样能用的做做一餐已经不敢嫌了真的。
反正做出这两样的我已经非常高兴。
有比较才有优劣,比起在马林弗德那边自己家想吃啥有啥,借宿在夏洛特麻薯妖怪这座城堡里的我,完全没有嫌弃晚餐太简陋的意思。
哪怕原本能放点小虾米香菇绿叶菜等等随喜好搭配的猫耳朵汤,都只能扔点海苔聊胜于无可至少,它们是咸味儿的啊
到此时要是有谁问我,比起多出个婚约更悲剧的是什么,我一定以及肯定的会告诉对方更悲剧的是,婚约者是骨灰级的甜党。
而我是标准咸党来着
没有大米饭的三餐还是三餐吗蛋糕布丁这些不应该只是点心吗点心能作为主食吗饮食文化的差距就是如此蛋疼。
谁能想象明明饿得快要前胸贴后背了偏偏吃不下东西的忧郁那分明比多出个莫名其妙的婚约叫人暴躁多了好么。
民以食为天,结果姓夏洛特的那两个混蛋给我把天捅塌了摔
这真是个悲伤又叫人愤怒的事故。
打从被迫借宿在夏洛特麻薯妖怪卡塔库栗的城堡里,三天来我就没有一餐吃饱过,别的不说,单是三餐外带下午茶宵夜,全、部、都、是、甜、食这样的现实,就足够我牙疼胃疼,外带又一次对解除婚约这件事的十万分急迫。
天晓得他们是患有嗜糖症还是怎样,一张桌子能坐下十几个人的大,各类食物摆得满满当当,可就是没有一样对我来说正常的主食,全部甜甜腻腻,连喝一杯红茶都必须加五勺糖。
每次被人请到餐厅,我都毫不例外的食不下咽。
到今晚实在受不了摸进厨房
幸亏厨房里该有的调味品都有,至少盐罐子它是满满的,不然我肯定把厨房砸了,别小看一个饿肚子的女人所能爆发的破坏力,那绝对很恐怖。
稍稍回忆了下三天来每逢餐点就忍不住想犯牙疼的场面,紧接着不可避免的联想到今天晚餐那会,这一瞬间我不知道第几次的嘴角剧烈抽搐。
说实话,如果不带一丝一毫恶意来回想,呃今天晚餐那一幕也算是他们在献殷勤吧就是方式实在叫人不敢恭维。
夏洛特糖果话唠佩洛斯佩罗,和夏洛特麻薯妖怪卡塔库栗,我个人表示,这两个兄弟可能就是脑子不好使,他们的原意是不错大概,许是见我一直没胃口,今天晚餐的时候
除了满桌子甜腻腻的食物,入座之后我还看见多出来几个人,原本以为是侍从,结果那几个人也没有象其他侍从那样摆好食物就退场而是静静站着。
然后等我对着一桌子甜食做好继续食不下咽的准备,糖果话唠佩洛斯就特别热情的,一副我给你个惊喜的样子从位置里起身走到我边上,接着手一挥示意我看留在餐厅里的几个人
除了高矮胖瘦不同,他们个个都拥有壮实的身体以及彪悍气息我莫名其妙的扫过那几个安静如鸡的家伙,耳朵边随即听见,比九天玄雷更惊悚的话
这几个家伙合你的胃口吗虽然是临时从监牢里挑选出来,不过他们绝对健康又强壮,个个都是赏金过亿的海贼
原话我懒得一字一句重复,反正夏洛特糖果话唠佩洛斯佩罗说的就是这种意思,接着他在我瞪圆眼睛差点下巴砸到桌面上的惊悚万状里,悠悠的这么告诉我
这几天看你都没什么吃东西,果然是人类的食物不合你的胃口吧这几个人一餐够吗不够的话明天我们再想办法。
夏洛特糖果话唠佩洛斯佩罗十万分殷勤的邀请我进餐,食物就是在场这几个人啊啊啊
更可怕的是,夏洛特麻薯妖怪卡塔库栗,这位次子坐在位置上纹丝不动,等他哥介绍完食物,他居然一脸平静的追加了一句
如果不希望被人看见进食场面,可以让人把食物送到你房间。
你妹哦当时,被夏洛特麻糬妖怪和糖果话唠用隐晦的期待嘉许的目光看住的我内心就一句,可惜没有说出来。
今天的晚餐被那几个食物吓得我滴水未进,当时黑着脸拂袖而去。
离开餐厅又因为不想被误会自己的提前退场是如麻糬妖怪所言,不希望被人看见进食场面才非要在屋里吃东西,所以我连房间都不敢回直接呆在城堡内部的中庭,在一队又一队象棋士兵的包围监视下熬到夜里十点。
实在饿得受不了只能要胁求迫士兵带我随便找个厨房,也就是这里给自己弄东西吃。
三观不合什么的,真是个悲剧。
诶不想了,越想越是一口老血哽在喉咙口的郁闷收回差点跑远的思路,我深深的叹了口气,视线重新放到锅子上
这份迟到n久的晚餐总算大功告成。
下调味、关火,把一锅子面汤端到厨房外边的准备室那张桌上和炸面包片搁在一起,接着转身走开去给自己拿碗筷。
大概也是这里饮食习惯比较特别餐具什么的木有筷子只有刀叉,毕竟吃甜食不太需要筷子,调羹倒是有,汤碗那都不是碗而是盆。
于是,翻了几个储物架,我找到调羹和一只小号沙拉碗。
把它们冲洗烫过,再一转身走出来却看见桌边多出个陌生的男人,顺便,他正用手去拿炸面包片
先是愣了下,紧接着额角迸出一根青筋,我就耽搁点洗碗的功夫,这陌生人哪冒出来的暂且搁在一边不管,关键是
“喂”那是我的晚餐
三两步疾疾走上前去,在对方往嘴里送食物的动作一顿眼角斜乜过来的瞬间,我用比他更凶恶的眼神瞪过去,外带十万分嫌弃的咬牙,“你没洗手”
炸面包片是我的晚餐,结果这丫直接上手去拿,而且糟心的他手上戴着棕色手套就算拿食物那支手手套脱掉了也是超级不讲卫生,等下让我怎么吃
结果丫根本没理会我,抬眼瞥一下过来就转开视线,象是他面前根本没人那样自顾自把手上的食物往嘴里一塞,嚼得脆脆响。
吃完一片又拿一片,接着又是一片,动作简直行云流水般自然而然,看那样子居然一点也没担心食物来历不明,或者是不是有下毒。
饥肠辘辘的我
之后
站在原地呆滞一会,我一脸黑线的走上前,选了和他对面的位置坐下,探长手臂把锅子拉到自己面前,决定只吃猫耳朵汤。
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男人,一转眼功夫能消灭大半盘炸面包片,我也不知道是应该先高兴自己厨艺受人捧场接着揍他一顿,还是应该直接生气抢回盘子
算了算了,转念一想我决定还是吃猫耳朵汤先,至于其它的不管了,填饱肚子比较重要。
至于对面不请自来捷足先登的家伙凌空丢出一双死鱼眼给对方,又哼了声,看他饿死鬼投胎似的,就当日行一善。
动手往沙拉碗里舀了七八分满,装好面儿汤,我低头开始专心吃东西热热的一勺连汤带面片含进嘴里,咸味儿充满味蕾,咀嚼后顺着食道滑进空荡荡的胃
三天来第一次吃进对我个人而言正常的食物,这一刻简直要泪流满面。
太,太蛋疼了,这次以后相信好长一段时间里我会对甜食退避三舍,甚至很可能噩梦都会是满坑满谷的甜食甜食甜食
还需要煎熬多久不知道,反正这三天两只夏洛特都没有动静,传说中的茶话会也没提,糖果话唠哥之前说等他妈我很想当这话是骂人忙完
嗯总之,我希望越迟越好,最好能拖延到错误的时间线恢复正常,而最好的最好,是那位四皇,夏洛特玲玲后半辈子都抽不出空来。
三两下解决一碗,饿得胃壁都有点痉挛的不适总算好了些,喝掉碗底最后一口热汤,我把空碗挨着锅子放下,随手去拿汤勺,准备再来一碗。
吃东西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之一,饥饿感得到有效缓解之后,暴躁忧郁坏情绪指数跟着降低了好几十个百分点,这会,我也能分出精力去关注,坐在对面这位不请自来的食客。
对方也在看着我,我的视线投过去恰巧对上他的目光。
我和他的第一眼对视彼此可能都不太愉快,我肚子饿懒得起争端,对方嘛大概也是类似心情
而等我开始喝面汤,他吃东西的速度也缓下来,不知怎么,先前就盯了我一眼,这会倒是捏着片油炸面包,一口一口慢慢咬,眼神却落在我这里,错也不错盯着反反复复的看。
也是因为被他如有实质的视线盯个没完,我才会在不那么饿的现在拨冗关注下对方,嗯因为实在被看得有点莫名其妙,囧。
我把眼睛抬高了看向桌对面,有精神之后细细的再打量一遍
陌生的男人,呃反正这城堡里每个人对我来说都陌生,不过他看样子不是杂兵,因为着装风格已经到特立独行的程度。
上身木有穿衣裳只有右肩着铠甲,还有个披风,恶俗的桃粉带圆点武器是一柄超级长,横在后腰首尾都遮不住的无鞘宽剑。
按照三天来观察到的城堡内部人员各色穿衣打扮情况来看,这丫估计是干部之类的吧我想,毕竟城堡里负责卫戍的是些统一装束的象棋士兵。
这男人一脑袋头发是偏浅的芋紫色,发型古怪得很,三簇发辫分成左中右,脑门心顶着一簇彷如放大版的手指饼干,囧;左右两簇发辫尾梢带着古里古怪的小火花,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才不会烧完头发烧着自己,大囧。
一张脸面相凶恶,最瞩目的是右眼一道巨大的伤疤,从额头的桃子刘海下边延伸出来横过眼睛一直到嘴角,相信,受伤那时候如果不是避得快眼睛得废掉的。
木有眉毛,呃也可能是太淡了夜里灯光下看不清一双眼睛又细又长,眼角刀尖似的上挑三白眼,一边吃东西一边直勾勾盯着人看的神色,就是一副要找你麻烦的样子。
分神打量几眼抢我东西吃的这个陌生男人,在对方有所反应之前我收回了目光和留在他那里的注意力,转而开始吃第二碗。
反正吧这个城堡里都不是好人,我个人表示,也就同桌吃个饭,没有其它
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说话东西会少吃这么个习惯,我重新半低下头一勺一勺往嘴里舀面汤。
等我吃到第五勺,这会对面那边的咀嚼声消失,接着是短暂的静默,过后,装过炸面包片现在已经空掉的那只瓷盘被推到桌子中央。
再接着,我眼皮子底下的汤锅慢慢往对面移动额角青筋一蹦,忍无可忍的迅速按住汤锅另一端的手柄。
再一撩高眼皮,果然看见锅子另一端的手柄是被一支戴着手套的爪子给攥住了,对面的男人伸长手横过大半张桌子,一言不发就把汤锅往他自己面前拖啊喂
先把嘴里的一口咽下肚去,之后我瞪了他一会,等发现对方攥着汤锅手柄半点也没有松开的意思,甚至,这丫连我掺进了深深威胁的目光都能无视掉,自顾自在那慢慢加重拖拽的力道。
搁在眼皮子底下的锅子一点、一点、一点、拔河似的朝对面那里挪动。
忍了忍,又忍了忍,察觉到这人手上力气越来越大,我只好退而求其次的开口,“自己去拿个碗。”别想连锅给我端走,我还没吃饱。
然后,无论你是何方神圣,容忍你抢走我一盘子炸面包片已经是难得发善心,这会连锅都要端走,饿着我了吃掉你我在心里发狠。
话音落下,锅子的挪动速度停了停,对面的人眼睛睁大了一瞬复又缓缓眯起,随即露出一种看起来就蛮气十足笑容。
嗯嘴角咧开了能到腮边,笑起来的方式倒是和海流氓有点仿佛不过我想,海贼这地界,这种狰狞又凶恶看起来就不像好人的笑法,估计很流行
一瞬间,对面的男人笑容里满满的恶意简直要扑面而来。
我继续面无表情,既没有松手更没有错开视线。
两人就这样面面相觑,半晌,他咧开的嘴角慢慢垂低,大概是觉得恐吓没有收到效果于是很没面子他面上没了那种诡异的笑,静静盯着人看的一双眼睛里戾气暴涨。
不过他没有象我想的那样下一秒掀桌而起,倒是又盯了我一会才很忍耐似的松开手,之后站起来,挟了一身几乎肉眼可见的低气压然后冲进厨房去。
紧接着,一墙之隔的厨房里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翻箱倒柜的动静,声音很大,比起找餐具反而更象是在破坏东西以泄愤,并且愈演愈烈。
听了几声也不知道是储物架还是柜子被推倒砸地上发出的巨响,我默默地拖回锅子给自己加满一整碗,之后把锅子往桌子中央推了推,彻底放弃余下半锅猫耳朵汤的所有权。
隔了好一会儿,去找个碗结果听动静估计是把厨房给拆掉的男人折返回来,中途还踹飞外边这间挨墙放的一排桶,让实木的桶子们咕噜噜滚了大半间。
最后,他坐回原本那个位置。
我眉毛也没抬一下,就算他坐下了还故意重重哼了声大概也是我一直没反应太无趣片刻过后,貌似乎还没消气的男人拖走了锅子,不多时又把它重新推回原位。
耳朵里传来了吃东西的声音,这时候我放下手里捏的调羹,眼皮抬高几分,当然不是打算再来一碗,哪怕锅子被推回来,对方那意思仿佛是分享,我也没打算继续。
为什么呢因为丫根本没有拿碗回来,他是直接拿汤勺往锅子里舀着吃,哦现在,在我的注视下,长柄汤勺又舀了一回,而且他边吃边盯着我看,眼神非常挑衅。
特别糟心的一个家伙。
看了看在他的嘴和锅子之间移动的汤勺,我的眼角微微一抽,到底没有说什么或者做什么。
当然,我会如此好脾气是有原因的。
这么说吧早前我觉得他不是杂兵而是个干部,可是脑子清醒点了回想起这丫边吃东西边盯着人反反复复看我就有不太好的预感。
初次见面那天,麻薯妖怪也是这种反应,都是瞥一眼毫无兴趣,隔了会又发现新大陆似的盯着人看得没完没了,要不是我很有自知之明,很可能要误会点什么。
后来被邀请到城堡,听完夏洛特两兄弟一番废话,我才明白,麻薯妖怪当时直勾勾盯着人看是因为他认出我。
一年前我的画像就在这座城堡里,那时候糖果话唠是这么说的,他还说我们都见过你的样子那么,所谓我们是不是不止长子和次子
如果不止麻薯妖怪和糖果话唠见过
此刻正坐在对面的这只不会也姓夏洛特吧
“喂”
粗哑又蛮气的声音叫醒有点走神的我,他在我视线聚焦的时候,一脸凶神恶煞的发问,“你煮的什么”语调有点模糊因为是边咀嚼边说话,顺便举了举手里空掉的汤勺,表情相当的嫌弃。
都吃到现在才问也是醉了,不喜欢就别摆出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啊被他的反应激得眉梢一抖,想了想我就笑得很阴森,等他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才慢悠悠的回道,“猫耳朵。”
我这厢刚说完,对方就猛地僵住,细长的眼睛瞪到极限仿佛快脱窗,一脸的不敢置信,开口说话都磕磕巴巴,“什么耳朵”
下一秒他被火燎着似的把汤勺扔回锅子里,狞恶的脸整个扭曲掉,紧接着又侧过身,干呕好几下才重新回过头瞪着我,“猫小猫耳朵”
“是啊”我眯起眼睛,很愉快的接下去说道,“面粉团子推揉的形状很象猫耳朵,对不对”
相信每个第一次听说这面片汤名字的人反应都不太对,不过在这个世界,除了娜娜也只有他吃过,当然,对我家熊孩子我可不会这样吓唬。
实际上我就是小心眼,没打算让他好好吃完剩下那半锅猫耳朵汤,因为那是我的份,我好不容易做晚餐结果自己还是吃不饱我不好过,当然也不能让抢东西这家伙好过。
接下来现场有些儿安静,嗯或者也算是僵硬。
许是一前一后落差太大以至于反应不及坐在对面的男人看起来有点呆愣愣的,时隔许久才回过神,面色青白黑紫轮过一圈,喘气声大得让人以为他哮喘发作。
“你”他猛一下抬手凌空点着我,另一手搁在桌面上握成拳头,用很明显是强自按捺怒气的语调,沉沉的开口,“女人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我摇了摇头,哪怕听见答案的瞬间这男人的眼神越发狞恶,也还是非常恳切的告诉他,“一般来说,会问这种话的都是小角色。”
说话间我冲着对面这丫龇了龇牙,相当诚实的履行有仇当场就报掉此一人生信条,“不管是电视剧还是漫画,总之,越是默默无闻的反派越容易追问别人这种问题。”
然后,不出我所料的对方那张脸瞬间黑如锅底,牙齿咬得咯咯响,衬着额角飞速蔓延的十字路口,看起来就象个点燃的炸药包。
他满脸阴森的看了我好一会,我还以为这次他肯定要掀桌呢结果还是没有。
果着的一双强壮手臂肌肉紧绷得爆出青筋,到最后却狠狠收回特不礼貌点着人的手重重敲在桌上,之后,一个字一个字,要磨碎在齿间似的丢出一句,“你这个混账女人”
“你记着,我是”
“都说了我不需要知道。”抢先开口打断他没说完的话,我扶着桌沿起身,下巴抬了抬,“剩下的你收拾,我先走一步。”
这次回应我的,是他总算如我所愿一把掀飞桌子的动作,不是朝着我的脸掀而是往边上,猛一下桌子直接横飞出去砸到墙壁,碰一记巨响,汤汤水水洒了一地。
“谁允许你走了”
掀飞了桌子的男人缓缓站起身,重新咧开嘴角,一瞬间笑得象只凶猛嗜血的野兽,“隔了这么多年见面果然还是个混账啊你这女人,我会好好算一算当年和今天的两笔账。”
我
没等我想明白他这种被始乱终弃的反应是怎么回事,视野蓦地一暗,隔着一张桌子距离的男人一瞬就逼到近前,与此同时,他手中那柄宽剑横着直劈而来。
我眯了眯眼睛,视线停在这人的手腕上顷刻间,一线寒芒割裂空气险险压在我的侧脖颈,尖利的金属锋芒紧贴着皮肤。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又在让我身首异处的前一秒点到即止。
看似暴起杀人的家伙拿剑架在我脖子上,自己仗着身高差自上而下俯视,收敛了暴躁又野蛮的气势,抿紧的唇角往下沉,背着光的一双细长眼睛,目光晦暗而阴沉。
“我会让你在痛苦和恐惧中慢慢体会死亡。”
“嗯不过那之前”我偏了偏头,随即察觉到紧贴着皮肤的剑锋微不可察挪开少许,不过很快又重新压紧虽然觉得奇怪可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个的好时机
瞬间收起那点困惑,我没好气的冲着另一边,也就是这里的出口方向,“呐要看戏看到什么时候打算看着他切断我的脖子吗”
出口的方向,外边长廊略显昏暗的灯光也照不到的阴影里,几分钟前悄然出现却呆在那不动也不言语的家伙,夏洛特麻薯妖怪卡塔库栗,缓缓的自暗影中剥离而出。
短暂的静默过后,我翻出不知道第几个死鱼眼,啧了声,又一次开口,“还有一位也请别躲了,二位一把年纪就不要学小孩子玩躲猫猫好么”躲起来我就发现不了了吗糖果的味道能传出八千里地去谁闻不到啊
“呵呵小糖果的鼻子很灵呢”夏洛特糖果话唠佩洛斯佩罗人未到声先至,还是那种说话前先诡里诡气笑末梢又要自带八分音符的调调,“不过,这不是躲猫猫哦”
说话间人从杵在那快把整个出口挡掉的长腿麻薯妖怪后边转出来,随即停下脚步,压在宽檐礼帽下的脸神色晦暗莫名。
站在那好一会没说话,视线在我,和拿剑架在我脖子上的家伙之间来来回回打量。
片刻过后,猩红长舌慢悠悠舔着他从不离身的手杖,啧啧口水声,合着一种无法形容的语气,夏洛特糖果话唠佩洛斯佩罗再次开口,“先前说了,小糖果你可以选择别的弟弟。”
“而既然你是在和其他弟弟交流感情,那我和卡塔库栗当然不能打扰。”
你妹的交流感情我深吸一口气,看着话唠长子那张笑得越发变态的脸,嘴角一撇,顿时十万分的阴郁,“这倒霉孩子果然也是你弟弟吗我不喜欢,再换一个来。”
“我弟弟夏洛特克力架。”接话的还是夏洛特麻薯妖怪卡塔库栗,说起来这两兄弟特别古怪,每回哥哥开口之后接话的必定是弟弟,也不晓得什么毛病,这次也一样麻薯妖怪双手抱臂,人太高了根本看不清是个什么表情,可他的口气,嗯相当不悦。
“你对我可爱的弟弟有什么不满”
麻薯妖怪的话简直可以算是指责,不过,我没来得及牙尖嘴利怼回去,因为有人抢先一步。
“佩洛斯大哥,卡塔库栗哥哥。”粗哑的声线,音量很大的在耳边炸响,“这个混账女人就是那个吗觉醒的鬼”
开口的同时他撤开搁在我脖子上的剑,转而拿另一支戴着棕色手套的手猛地掐住我的下巴,狠狠的把我扳过去面朝着他,“你们确定没有弄错这女人”
咫尺间的人弯下腰来凑得很近,眉心攒起竖纹,三白眼眼神狞恶,“你的眼睛现在不是绿色啊混账女人”
静静的看进我的眼睛,片刻过后松开手退后些,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复又蓦地发出极为放肆的笑声,“那个婚约我接受了,卡塔库栗哥哥。”
夏洛特克力架,这个今晚才见面先抢我东西吃之后又一副被始乱终弃的糟心男人,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我一直很讨厌那个擅自订下的婚事啊原本还决定如果是我需要履行,目的达成之后第一时间就会亲手杀掉那个不知名的女人。”
一脸狞恶的说着特别糟心的话,接着他直起身,敛了周身混沌又暴戾的气势,咧到腮边的嘴角,笑得非常恶劣,且坏到流油,“现在我改主意了,如果是你这混账。”
可我根本不认识你啊喂别弄得我们很熟,而且你被我欺骗过感情的样子,可以吗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