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赵盈盈慢慢伸手,绕过霍凭景的腰,直到完全圈住,她不敢太收拢力气,只好虚虚地搭在他腰上。
她紧张极了,心跳得突突的,好像做贼似的。
分明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从脸颊吹过的轻风还带着阳光的温度,她只是浅浅抱一下这截好看的窄腰,何况这截窄腰的主人是她的未来夫君。
很合情合理嘛。
她在心里这样说给自己听。
可心跳仍然很快,甚至于手心里都沁出一层汗意。
只是这种紧张,却并非不自在。
赵盈盈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胳膊不远不近的力道,感觉差不多了时,打算松开手,却被一阵力道搂得更紧。原本虚虚搭着的手变成抱得严严实实,她的脸颊直接贴在了霍凭景胸口。
“这样抱,更能感受得细致些。”头顶的嗓音传来,赵盈盈脸有些热,她也没有说她想感受得很细致啊。
天气炎热,就连风都是热的,两个人虽然站在树荫下,可仍然难以抵挡暑气的蔓延。赵盈盈耳畔传来沉稳的心跳声,她知道这是霍凭景的,但又好像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她慢慢热起来,从后背开始沁出一层层的汗,沾湿了衣衫。
是不是抱得太久了赵盈盈想,是不是应该松手了
可是霍凭景好像还没有松手的意思诶。
她默默抬头看霍凭景,忖度着开口“我觉得,可以了。”
她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
赵盈盈一出汗身上的清香就会变浓,她自己都闻见了。她拿帕子擦了擦手心里的汗,后知后觉地羞赧起来。
她甚少同人这样亲近。
与萧恒认识两年,都没能这样亲近,与霍凭景才认识不久,便能这样亲近了。
大抵这就是天赐的缘分吧。
赵盈盈呼吸还有些快,垂着眸子说“我要回去了。”
霍凭景将她娇羞的模样看在眼里,愈发觉得可爱,“好。”
赵盈盈嗯了声,转身往院墙的方向去,又顿住,想起没有梯子。
霍凭景唤朝南“拿梯子来。”
朝南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应了声好,很快便取了一把梯子过来。霍凭景将梯子架在墙边,稳稳扶着梯子,让赵盈盈爬上去。
赵盈盈爬上墙头,转身对霍凭景说“那我先回去了,明日再来找你。”
“好,盈盈小心些。”
赵盈盈从春山院的梯子慢慢下来,红棉看不见这边发生了什么,不由有些好奇“姑娘与霍公子说了些什么”
赵盈盈记起搂腰的感觉,脸又红了红,摇头说“也没说什么啊。”
就是抱了会儿。
她捂着脸,兀自跑进了房中。
红棉看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这一点也不像没说什么的样子,她家姑娘和萧公子认识两年,都没有这样害羞的时候。
红棉追
着赵盈盈的步子进来,听见赵盈盈道“红棉,你去打盆清水来,我想洗把脸。”
红棉应下,很快打了盆清水来。
赵盈盈拿打湿的方巾擦了擦脸颊,又擦手心,清凉的感觉仿佛浇灭了她内心的火焰,她这才觉得脸上的热度消退了些。
赵如萱回自己院子后,让丫鬟取来纸笔,当即写就书信一封。她在信上说,意外撞见赵盈盈与另一个男人举止亲密,不知是何种关系,又说她一向认为萧恒才是自己的妹夫,觉得自己的妹妹若是当真与那男人有些什么,实在对不起萧恒。
总而言之,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告诉萧恒赵盈盈红杏出墙,且她赵如萱是站在萧恒这边的。
她将书信装好,让丫鬟寄给萧恒。
另一边,萧婵也被今天的事气到。她回了萧府之后,便去找了萧夫人抱怨。
“阿娘,那个赵盈盈水性杨花,勾三搭四,她这样的女人不能当我嫂子。”萧婵想到今日听见的那些惊世骇俗的言语,简直难以相信。
萧夫人知晓女儿与赵盈盈不和,并不当真,只说“小婵啊小婵,阿娘知道你从小喜欢你一哥,只是你一哥终究要娶妻生子的,而你再过两年也要嫁出去,你就对盈盈好一些吧。”
萧婵更生气了,见与母亲说不通,气鼓鼓回了自己院子,当即决定和萧恒告状。
这个女人太可恶了,她必须得告诉她一哥,不能让她一哥被蒙在鼓里。
萧婵当即写了一封信,让人寄给萧恒。
在信里她极尽所能地控诉了赵盈盈的罪行,她不知廉耻,水性杨花,勾三搭四,实在是可恨
从湖州寄到湘州的三日便能到,两日之后,萧恒收到了萧婵的信,亦收到了赵如萱的信。
萧恒看完两封信,眉头紧锁。
两封信上都说了同一件事,赵盈盈与其他男人举止亲密。
若是只有萧婵给他写信说这件事,那萧恒或许只会认为是萧婵在耍小脾气,污蔑赵盈盈。可赵如萱也给他写信说这件事。
赵如萱与赵婉妍不同,赵如萱与他并没什么交情,赵如萱没有立场撒谎,和萧婵一起骗自己。所以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萧恒眸中闪过一丝阴森,他对赵盈盈难道还不好吗她竟然背着自己,去找别人
实在是下贱。
难怪他这些日子送去的信和礼物,赵盈盈一律不收,原封不动地退还,原来竟是背叛了他。
萧恒手背青筋暴起,猛地将手边的茶盏摔碎在地。
他甚至想得更多,赵盈盈是不是早就和别人有一腿
难怪她一向抗拒和自己亲近,恐怕早就和别人私相授受。
萧恒怒从心头起,又在心里骂赵盈盈没有见识。
整个湖州城谁能比他更好她竟这般不识好歹,还去找别人。
他恨不得立刻去找赵盈盈对峙,他要把她做的事告诉所有人,让她身败名裂,在湖州城再也抬不起
头来。
不过在此之前,他得先占有赵盈盈。他已经在赵盈盈身上浪费了两年时间,如果什么也得不到,那可太亏了。
萧恒在脑子里想着许多事,许久之后,他唤自己的随从“收拾收拾,回一趟湖州,就说我家中有要事要处理。”
随从当即应下,前去收拾东西。
霍凭景第一日当真来了赵府拜会赵茂山。
“老爷,外面来了位霍公子,说是住在咱们隔壁,今日特来拜会老爷,老爷可要见”
赵茂山为人尚算和善,听闻邻居登门,自然好生接待,命人将他请进来。
赵茂山想这位霍公子就是上回送礼物来的那位,他喝了口茶水,心里想,不知这位霍公子是什么来头
正想着,门外的高大身影渐渐近来。
虽还未看清楚脸,但赵茂山已经能感觉到他的不凡气度。
赵茂山不由得站起身来。
旋即,他看清楚了这位霍公子的脸,英俊非凡,风度翩翩,气宇轩昂。
赵茂山不禁在心中惊叹,此人倒是有股富贵之气。
“霍公子,请坐。”赵茂山说着,请他入座,不动声色打量着霍凭景。
这位霍公子脸生得很,应当不曾在湖州出现过。
赵茂山想着,听见霍凭景开了口“伯父安好,在下才搬来湖州不久,因身体有些不舒服,一直没能与伯父打个招呼。”
赵茂山笑了笑,摆手“无妨,霍公子太客气了。不知霍公子搬来湖州多久”
霍凭景道“我是年初才搬来此处的,至今不过三个月。”
赵茂山点了点头,如此也说得通。
霍凭景与赵茂山便闲谈了会儿,赵茂山发觉与此人说话如沐春风,可又总觉得他有种微妙的压迫感,虽说自己年长他几十岁,可一点架子也摆不起来。但那种压迫感又恰到好处,并不会让他觉得难受。
且此人出口成章,言谈之间可见才华横溢,赵茂山对他连连赞叹。
不知不觉,一人便聊了一个时辰。
赵茂山口干舌燥,却又舍不得结束这话题,就连手边的茶壶都空了。他想喝口水,却倒不出来,只好忍痛暂时将对话停一段落,命人重新沏茶来。
“抱歉,霍公子,让你见笑了。霍公子说了这么久,想必饿了吧不如就在敝府用饭”赵茂山挽留道。
霍凭景并未客气,点了点头“那便叨扰伯父了。”
赵茂山捋了捋胡子“霍公子这是说的哪里话,不叨扰。”
赵茂山命人去备饭菜,想了想,又叮嘱下人把几位小姐也请来。他看这霍公子气度不凡,又才华横溢,倒是个不错的,与萧恒可以比肩。妍丫头的亲事还没有着落,若是能与这霍公子倒也不错。
赵茂山想着,赶紧多问一句“不知霍公子可娶亲了”
霍凭景笑道“尚未。”
赵茂山面上喜色更甚,“那当真有些可惜,想必是霍公子太专注事业吧不知公子是哪里人士,在哪里高就”
霍凭景道“在下不才,是京城人士,高就算不上,不过为朝廷效犬马之劳罢了。”
赵茂山一听,愈发欣喜,他竟是在京城做官的,难怪满腹经纶,气度不凡。
若是能与妍儿成一对,那真是好极了。
赵茂山在前领路,请霍凭景往花厅去。
府中来了一位英俊不凡的男子,这消息早都传遍了,赵如萱与赵婉妍都听说了。
赵婉妍有些诧异,听得丫鬟说,比萧公子还俊的时候起了些好奇。
至于赵如萱,她虽已经猜到,却并未得见那人正脸,还是有些不甘心。
赵盈盈虽然听霍凭景说要来,可真得知他来了时,还是有些激动。尤其知晓府中人都在讨论他时,又升起几分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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