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的恼火萦绕在纪耀的心头,倒不完全是因为站在自己面前的的人时瑜,还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是因为她完全搞不清楚状况,这几年的记忆对她来说是空白的。
可时瑜在她家里出现,也让她意识到,时瑜变成这副样子,很显然又是她的手笔。
所以恼火便涌了上来。
这是她的房子,不被允许时瑜怎么会随意进出还穿成这副模样,像是被囚禁起来似的。
纪耀冷静了下,才仔细的打量起这间次卧兼书房。
不像色彩艳丽的客厅和主卧,这间次卧都是暗色系的装饰,厚重的窗帘,墙角那里还有一堆她都叫不出来名字的器具。
时瑜更是绷紧了神经,把手护在胸前,看仇人似的眼神看着她。
不断重复着那一句。
“不要碰我。”
她忌惮,又似惊恐,手好几次都想要伸过来却被在进行一半的时候,生生克制住了。
她在害怕。
明明刚才伸手打人的是时瑜,现在颤抖崩溃止不住泪水的人还是时瑜。
或许眼下的关键不是弄清楚事情的关键,而是让时瑜从满是玻璃碎碴的地面离开。
地上的绳子,枕头,还有乱糟糟一团的床,都好像在昭示着纪耀心中所想。
偏偏这个时候,她握在手里的手机响了,还是那个头发一片黑色的人发来的。
说点正经事,时瑜已经同意参加节目了。
参加什么节目
纪耀想起之前看过的聊天记录,应该是你和我的歌那档音综了。
而时瑜,就应该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没穿越前,纪耀是你想和我唱的忠实观众了。
当年时瑜参加选秀也算在娱乐圈横空出世,又加盟这档节目后更是火遍大江南北,那时的纪耀上大学,追着演出,演唱会数不胜数,最近的一次距离,是在有私生粉乱入的时候,抢在安保之前把人给拽走了。
她追了时瑜很多行程,那是她在高中校园时的惊鸿一瞥,也是青春岁月的痴梦。
她也,曾是时瑜的铁粉。
大学毕业后,更是因为时瑜她才去了你想和我唱这档节目实习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她带着还没跟时瑜共事过的遗憾穿越了。
而现在,竟然莫名其妙的离开五年后,被她不清楚,不了解的人跟时瑜绑在了一起。
纪耀打开微信的时候没刻意避开,离她不远的时瑜显然是看到了的。
她不慌张,而是直接对上时瑜的眼睛,那眼里的轻蔑清晰可见。
纪耀顿住,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反应才合适。
而她的不做反应倒是让时瑜冷静下来了。
绯红褪去,脸色白的有点吓人。
房间里弥漫着的的信息素味道也更浓郁了几分。
身为aha的克制力在逐渐土崩瓦解,她有点没办法跟时瑜共处一室。
退后几步,迟钝的想到,除了抑制剂之外还有阻隔剂这回事,纪耀便想也不想的往后走。
快到门口时,她又停住。
猜不到现在的自己和时瑜是怎么一回事,可该说的话听她得说“你等等,我去找阻隔剂”
她头也不回的离开,忽略掉听到她这句话后时瑜轻声的嗤笑。
卧室没有阻隔剂,她就直接奔向客厅,在茶几和电视柜下面翻找起来,索性是找了个一支阻隔剂。
忙不迭的又往浴室跑。
买这套房子的时候纪耀几乎花了自己所有的钱才付清了首付,一百五十平米,对她一个人来说算大的了,但是当时的她就是喜欢。
喜欢大客厅,喜欢宽敞的厨房和餐厅。
但现在,她只觉得这太远了。
远到她后颈都开始发烫。
几步路走的比刚才慢不了不少。
她怕慢了会让aha和oga的信息素相融太多,对她自己和时瑜都不好,几乎是扶着墙快步回去。
却也如此,等她再次回去的时候,时瑜的状态显然更不好了。
抱紧双臂,细密的睫毛扑闪着,无助的盯着她看。
半湿的睡裙让她的身体不住打颤,强撑着走到了纪耀的面前。
她微仰着头,云雾甜又糯的气息止不住的往纪耀鼻腔里面钻。
本就受不住oga的信息素的纪耀视线变的模糊,直到时瑜的脸被放大,脖颈也被环住的时候,纪耀才开始清醒。
时瑜明显的下颌线蹭着她的锁骨,可耻的,纪耀心动了一下。
又在时瑜迷离的眼神注视下,彻底清醒了过来。
这样的投怀送抱,显然是因为时瑜发热期症状加重的原因,而她现在还是罪魁祸首。
试图分开自己和时瑜紧贴的身体,纪耀抽了口气,含糊的说“时瑜,我我找来了阻隔剂。”
“什么”时瑜挺直了背,含着水雾的眼睛不明所以的看纪耀。
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时瑜如触电一般后退。
眼里的仇视不可忽视。
纪耀咬了咬唇,只是站在原地盯着她看一眼,因为oga的信息素而虚软的双腿动了动,把这阻隔剂喷了出去。
迅速的关上了门。
剩下的阻隔剂对着自己的周身喷洒,纪耀调整着呼吸,试图忘记刚才发生的一切,靠着门对里面的时瑜嘱咐道“我去买抑制剂”
“你在这里等我。”
纪耀说完没直接走,而是等了几十秒的时间。
她在等时瑜回她的话,确保她没有什么问题。
可时间过去了有几分钟,她还是没等到,只能把卫生间的门再次打开。
透过缝隙,她看到了时瑜蹲在地上,狠狠的咬着唇瓣,可还是有控制不住的声音溢出来。
信息素是消了的,可时瑜却不停的抓弄自己的后颈。
这不行的
ao的信息素都足够敏感和脆弱,再继续下去
来不及多想,纪耀冲了进去,锢住的时瑜的双臂,把人给腾空抱起。
湿身半透明的睡裙见不得人,纪耀只能把她身上这件针织衫的披在时瑜的身上。
意想不到的十分合身,纪耀有些抽离的想,她和时瑜,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为什么时瑜的衣服会出现在卧室的衣柜里。
只有针织衫还不够,纪耀忍着厌烦给自己和时瑜身上都套上了粉色的羽绒服,一手揽着人,一手给120打电话。
时瑜是歌手,艺人,工作在聚光灯下,名气很大,出现在医院若是被人看到代表着明天一早,或许会在各大头条出现。
可情况太危机了,她想不了那么多,只能冒着会被人拍到的风险去了最近的医院。
她守在oga专科急救门口,不敢离开,也不敢轻举妄动。
身体的不适感不是没有,只是还足以她撑着见到医生。
将近一个小时的等待后,纪耀终于看到门被打开,身着白大褂的oga医生嫌恶的看了她一眼,站的很远,声音不大的问“你是患者的什么人”
“我我是”纪耀舌头打结,愣是说不出来她到底是时瑜的什么人。
这下让对面oga医生的眼神更加的嫌恶,语气不善“不管你是患者的什么人,都不应该使用强制发情药,还有过期的阻隔剂”
“什唔”
纪耀刚发出一个字节,背后就被人用力的狠拍了一下,她没防备。
可第二下又要落下的时候纪耀回了头,不知道这人是谁,却用了攥住了他的手腕,狠狠的一推。
“纪耀你又对时瑜做了什么”
来人是个男oga,长相和时瑜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双愤怒发红的眼睛。
无端让纪耀想起了在卫生间让她滚远点的时瑜。
她辩无可辩,闭了嘴,就连心里的怒火都下去了一点。
但对面的人明显没想结束,他又扯着纪耀的衣袖发狠的说“要是时瑜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让你滚出电视台,看你还做个屁的制作人”说完也不理会纪耀是什么反应,而是转过头去跟医生问时瑜的情况。
“我叫时瑞,是时瑜的哥哥,她情况现在怎么样”
“患者被诱发了发情热,又因为过期阻隔剂的刺激导致腺体轻微受损”
“那该怎么样能治好吗”
时瑞声音微微发颤,刚才跟纪耀发火时挺直了的背脊弯了下去,那关心和担忧写的明明白白。
纪耀耳朵听着医生的话,视线收回默默的退了好几步。
避开灯光,让人看不太清楚,也没人会注意她。
过期的阻隔剂
她不是故意拿来给时瑜用的,而显然她也因此而引发了不适,后颈灼烧般的痛感时而强烈时而减弱。
她咬着牙保持清明,也好在几年的历练让她有了和从前不一样的意志,没倒下,还能听到医生再说时瑜的病症。
“患者的年龄已经过了三十岁,正处于信息素最活跃的时候,长期没有aha抚慰的情况下本就算不得好,这样强烈的刺激怕是之后的发情期都会很难熬,有伴侣的帮助的话,效果会更好。”
“如果没有,那么我的建议”
后续的话因为声音变小,纪耀意志没那么清醒而没听清楚。
她只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越走越远,还有一道急促的脚步离他近了。
对危险的意识好像刻在骨子里,纪耀手臂轻抬,挡住了时瑞的打下来的拳头。
“纪耀”时瑞的声音响起,纪耀抬头,看着他。
时瑞是个男oga,气质要偏柔弱些,可这会儿气的青筋凸起,衬衫袖子被他撸起,文质的气质荡然无存,仿佛要跟纪耀拼个你死我活。
可纪耀不想,不想被打,也不想打他。
所以小声提醒“你打不过我。”
而这一句却是让时瑞彻底控制不住情绪,他觉得纪耀是在挑衅,是在嘲笑他一个oga不自量力。
想不起这是需要安静的医院,拳头还是往纪耀的身上抡起,嘴里也不干净“我真特么是真想不通,比你好看的aha多了去了,时瑜当初真是瞎了眼非要嫁给你这个杂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