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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时宥白看见他手里正拿着药,便知道俞闫这次过来是做什么的了,但他仰着头说道“你来得正好,我渴了。”

    俞闫将门关上,看着不远处盘腿坐在沙发上的时宥白,他穿着白色的短袖长裤,露出受了伤的胳膊,乖乖的一只,眼里只看得见他。

    只看得见他。

    俞闫恍然移开视线,手里拿着药一步一步走过去,将药放在桌子上,拿起时宥白平时喝的水杯,语气淡淡“我去倒。”

    时宥白默许他拿着杯子离开,坐在沙发上等着,没多久,俞闫就端着水杯回来了,关上门后,将杯子放在桌子上。

    他像是刚开完视频会议,身上穿着西服马甲,衬衣扣到了最上面的一颗,西装裤下显得又长又直的双腿,还带着昂贵的腕表,贵气逼人,头发梳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深邃的眉眼。

    时宥白眼热了热,坐在沙发上不动,抬着两只手道“我是伤患,拿不动,你喂我喝。”

    俞闫的表情微变,闻言转头看向时宥白,眼神里是他看不透的情绪,片刻后,薄唇轻启“好。”

    时宥白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但想起自己是来吵架的,他挺起胸“看我干嘛,喂我。”

    俞闫拿起水杯,递到他的唇边,时宥白正想靠水温发难,谁知温度刚刚好,一不留神就喝了几口。

    俞闫停下,扯过一张纸帮他擦了擦唇角,认真道“我来帮你敷药。”

    时宥白眨巴眨巴眼,装作没听见“我想吃水果。”

    俞闫有些不明白时宥白想做什么,他看着对方圆溜溜的眼睛,顿了顿“想吃什么”

    “苹果。”时宥白努了努嘴,示意桌上摆着的苹果。

    俞闫看向桌上苹果,旁边还有把水果刀,转头看时宥白嘴角含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心下一时有了判断。

    他拿过水果刀,开始削苹果。

    时宥白知道对方的手好看,但这一刻还是不自觉被吸引过去,修长的手指按着苹果的两端,一只手拿着刀,手背青筋尽显,贴着苹果不断转动,没一会儿,红色的果皮就顺着他的刀一圈又一圈围着落在桌子上。

    长长的果皮不间断,像是一点也不费力,没多久,一颗被削好的苹果就出现在时宥白的眼前。

    时宥白抽了抽嘴角,他还以为俞闫这样的贵少爷从来没削过苹果,肯定会东少一块西少一块的,谁知竟这么完美,完美到他都找不出不好来。

    “你想怎么吃”俞闫问。

    时宥白收回视线,突然说道“我突然没有胃口,不想吃了。”

    说完,他不动声色的注意俞闫的表情,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生气,但很可惜,俞闫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将苹果放在了盘子里,“你想吃的时候再说。”

    时宥白的主要目的是吵架,可这俞闫情绪稳定,一点要吵架的火星子都没有。

    俞闫擦了擦手,“那现在来敷药”

    时宥白撇了撇嘴,伸出胳膊,“敷吧。”

    俞闫并不觉得时宥白是在惹他生气,他反而很受用这样的使唤,他拿起桌子上的药油,倒在手心上,双手合十不停搓热。

    时宥白举着手有些酸,便放了下来,看着俞闫的动作。

    俞闫突然开口“这几天少出去。”

    时宥白没想到这次竟是俞闫先挑起话题,他愣了愣,回答“我也没想出去,手受伤了,出去玩也没意思,还容易被我爸妈逮到。”

    俞闫摊开手,时宥白就将自己的胳膊放在他手心里。

    他说的少出去,还带有最好永远不出去的意思。

    微凉的温度从手心传来,俞闫的动作慢了一拍,若无其事地按上他的手,来回揉着淤青,“也少用手,少发些消息。”

    他手上的动作轻柔,时时注意着时宥白的表情,见他认真听着他说话时,俞闫的手指微颤,意识到自己有些紧张。

    就在昨天,他用了好些手段让那些男人没法给时宥白发消息。

    那天他意识到这个时空的俞闫努力了五年都没有得偿所愿,他终于打破了美好的希冀,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任由混乱包裹住他。

    那时他想,就算时宥白不喜欢他又怎样,就算他喜欢很多个人又怎样,他根本不在意,只有他俞闫才是时宥白的丈夫,时宥白也合该属于他。

    他想,既然正常的方法无法得偿所愿,那就用非正常的方法得到他,但凡求不得爱,那就不重要,他早已爱得作茧自缚,芯子里满是狼狈,还偏要佯装克己复礼。

    “那太无聊了,”时宥白叹了口气,“手受伤了,平常也就只能追追剧,看看电影,王婶也忙,而你连话都不想跟我说。”

    时宥白哼哼道,他可是很记仇的。

    “这对你很重要吗”

    俞闫停下手中的动作,视线直直看向他,漆黑的眼神暗含飓风,修长的手指无意识摩擦着时宥白的胳膊,带来一阵痒意,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时宥白下意识错开视线,不知怎的抖了抖,他轻轻抽了抽手“痒。”

    俞闫眨了眨眼,隐藏住眼神透露的危险,再次问“这对你重要吗”

    时宥白被他的目光骇到,慌忙撇开视线,口不对心“不重要,多的是人愿意跟我说话。”

    俞闫听完这话却轻笑出声。

    宥宥还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如今除了岑如心,应该没人会来找他说话了,当然,岑如心应该也没有时间来找他了。

    现在整个别墅里,宥宥只能和他一个人讲话。

    就连王婶,也不能出现在他面前。

    时宥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想气俞闫,却没想到俞闫听完后直接笑了,是不相信他的话,还是不把他说的话当回事

    不管是哪一个,他都很生气

    时宥白正想抽回手和他好好说道说道,一乱晃,就扭到了手腕,疼得他皱着眉倒吸一口凉气“嘶,好疼”

    俞闫瞳孔一缩,手下的劲突然重了一下。

    时宥白惊呼一声“你干嘛,很疼的,能不能轻点”

    俞闫听完,连忙垂下眼帘,硬声道“疼了,就长记性。”

    时宥白不可置信地瞪大着眼睛看向俞闫。

    前几天敷药,他不说疼,俞闫就很温柔,现在他说疼,俞闫还下手更重了些,哪有这样的道理。

    “你是故意的。”时宥白肯定道。

    很奇妙,听见他这么说后,俞闫的心情都愉悦起来了,他此刻微微偏过头,对上时宥白的视线,“再说一次。”

    “你是故意的”

    “不是,是上一句。”俞闫开口。

    时宥白抽了抽嘴角“很疼的,能不能轻点”

    俞闫嘴角又上扬几分,凑近说了句“不能,就要你疼。”

    时宥白气急,抽回自己的胳膊,离俞闫更近了些“你是不是想吵架,来呀,我们吵一架吧。”

    俞闫手里都是药油,两只手停在半空中,无奈地说“我没想吵架。”

    “可我想吵架,你刚才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就要我疼,你”时宥白张了张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他就没有怎么吵过架,顶多是看八卦的时候看了两眼,真到用的时候却连嘴都张不开。

    他此刻离俞闫极近,说着说着自己就生气了,早知当时就多学几句了,这是半夜想起来都得气死的程度。

    俞闫伸手揽过他的腰,黑色的眸子里熠着光,神色认真“宥宥,你只能跟我说疼。”

    这人好霸道

    时宥白气笑,“你是疯了吗我可是跟不少人说过这个字的,王婶,发小们,我爸妈,老师同学朋友,多到数不清”

    “不对,”俞闫打断他,“你从来不跟外人说疼。”

    时宥白一愣。

    “除了保姆阿姨和苏蔚越清黎,你几乎从未和别人说过这个字。”俞闫肯定道。

    时宥白从小就乖,就算疼得厉害也不会轻易说出口让人担心,细数这些年,他确实很少和人说这些。

    他眯了眯眼,声音冷了下来“俞闫,你在我身边安插了多少眼线”

    “不知道。”俞闫毫不退缩地对上他的视线,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多到数不清了。

    “那好,我换个问题。”时宥白靠近沙发上这个男人,许是觉得不够有压迫感,他长腿一跨,跨坐在俞闫的小腹上。

    俞闫瞬间僵住,一动也不敢动,两只手悬在空中,因为洁癖而不知如何安放。

    “俞闫,你为什么要请一个多月的假回a市,为什么要蛰伏一个月去帮我抓人,为什么还不敢告诉我是你帮我抓的”时宥白低着头,受伤的手贴着俞闫的下巴,让他和自己对视。

    俞闫咽了咽口水,眼神不纯净起来,要不是手上还有药,他就直接按住他的腰,再

    “不敢说么”时宥白气笑了,“那我来说,俞闫,你暗恋我吧。”

    俞闫丝毫不觉得自己处在下风,用手背抵着他的腰,往自己这边压“如果我当时只是想和你做朋友呢”

    时宥白挑眉,微微弯下腰,神情温顺,轻声说“俞闫,我疼。”

    俞闫的脸色瞬间就变了,额间青筋暴起,眼神危险极了,恨不得下一秒就压住时宥白。

    感知到身后的不对劲,时宥白简直被俞闫的变态程度给惊到了,他只是试试,没想到给他这么大个惊喜。

    变态,纯纯一个大变态。

    居然只是听他说疼就硬成这样。

    时宥白坐起来,拿手背轻轻拍着他的脸,嘲讽道“瞧瞧,你这种变态会花大把时间只为了和我做朋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