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船板的时候,庄冬卿整个人都是懵的。
而与之不同的是,边上一副雄赳赳气昂昂模样的李央。
庄冬卿甚至迟疑了片刻,压低声,不可思议道“你难不成还有这种喜好”
现在整个书的剧情线都偏离得严重,主角和重要的配角们,主打一个随心所欲、为所欲为,每个人都在想干嘛干嘛的路上越走越远,除了一些既定的人物结局还算吻合外,更多的则是将人生走出了特色走出了风采
落庄冬卿眼里,简单三个字便可以概括看不懂。
看不懂结局还会不会一样。
也看不懂在不同的故事线里,每个人物下一步将如何行动。
故而,
庄冬卿有此一问。
难不成,原身一直留在李央身边,就是看中了李央有这个变弯潜力
“什么”李央积极观察四周,低声同庄冬卿道,“好奢侈,这几种布料按例都是上供用的,现在就这样裁剪下来,随意装饰船只。”
指的挂在船竿上的轻纱,在日光照耀下,翻飞折射出梦幻的色彩。
庄冬卿不得不说更明白一些,“你喜好少年”
李央“”
李央“”
李央脸上的震惊太外露,庄冬卿看懂了。
但更不理解了,微微抬调道,“不喜欢你拽我上来”
是的,庄冬卿是被拽上来的,还是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帮李央回嘴就是顺带的那么一句,孰料杭州的娱乐产业竟如此发达,他原本的意思是李央不好声色场所,但对面官员的思维火速朝着一个不可控的方向拐了弯,进而道出了男瘦马的画舫,描述得绘声绘色,再顺理成章的诚邀李央赏脸,上船一游。
当是时,庄冬卿目瞪口呆心内啧啧称奇,还在想真的假的,扬州瘦马出名,但从来只指十余岁的翩翩少女,可从没听过还有翩翩少年的。
至于想不想上船看新奇的念头肯定是有一点的
然后便在这种思维发散的情况下,庄冬卿听到了李央应好。
庄冬卿“”好什么什么好了
脑子还没绕过弯儿来,紧跟着被李央握住了手臂,强行绑定成了一路人。
擦了一把汗,庄冬卿现在唯一庆幸的,便是一脚踏上贼船前,将六福丢回去了报信。
李央“怎么可能喜欢”
“但培养这些咳,瘦马必定糜费金银,不说知州、总督之类的大官,就如提议的这位官员,一年的俸禄必定是不够在这些地方消费的,但你看他”
李央努了努嘴。
庄冬卿往前看了一眼,官员回头笑了笑,除了谄媚的笑容,庄冬卿什么都没看出来。
李央也发现了,李央恨铁不成钢“轻车熟路啊”
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没发现
一路都是他领着的吗,压根不需要这画舫上的龟公带路”
如此,必定对这画舫极为熟悉,是这里的常客。”
庄冬卿听出了些苗头。
“你的意思是”
李央捂着嘴,窃窃道“如此急于笼络于我们,杭州盐务必定沉疴已深,而这等小官平日都有能力在这种地方消遣,涉事的官员数量,也应当比我设想中的多。”
“风月地带闲言碎语最多,我们且看看能不能问出些有用的消息。”
“就算是找不到,假意被笼络,也会让他们警惕心松懈。”
而最初的计划里,便是李央和岑砚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岑砚当不好对付的那个,李央则是当耳根子软,好说话的。
一套分析下来,不能说没有道理,只是庄冬卿想到这画舫的特殊之处,莫名就有些想擦汗。
李央是不喜好男子,坦坦荡荡。
但他不是啊
他
“六皇子,庄少爷,到了,请。”
领路的官员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摇了摇挂着的铃铛。
须臾,一身着青衫的成年男子挑帘出来。
不施粉黛,也没有特意的熏过香,看衣着装扮说不上华贵,但身量高,体型修长,喉结下颌线条清晰可见,人带着几分不健康的瘦削,但正是这种清瘦,合着他平淡的神情,莫名给人以清俊高雅的孤傲感。
“潘大人。”男子先向官员躬身行了一礼。
视线转到李央与庄冬卿身上,李央一带便过,换到庄冬卿,本来平静的眼神,在扫到他腰间的玉佩时顿了一顿,又不露声色打量一遍衣着,才笑着道“大人今日带了两位贵客前来啊。”
不笑的时候难以接近,一笑,又如春风化雨,温和可亲。
庄冬卿“”
这就是所谓的风流天成吗
庄冬卿不理解,但深受震撼。
“确乎是贵客,这位是六皇子,这位是定西王府上的。”
男子又对他们行了一礼。
请他们进去。
感觉内里应该是自己把握不住的局面,庄冬卿有些犹豫,奈何李央满心都是查探情况,工作激情高涨,别人邀请,自是应好,又拽着庄冬卿进去了。
庄冬卿“”
看着手上的那只手,他就想问,是不是李央内心也没谱,拉着他纯纯壮胆呢
该说不说,在这个年代,万幸大家都还比较含蓄。
进了内室,两侧门窗都是开的,搭了纱下来,可以透过纱瞧见外间西湖景色。
一人面前一张矮几,青衣男子问过众人口味,上了当地产出的西湖龙井。
童子都是十余岁少年。
瞧起来,像是做着小厮工作,但样貌一个赛一个的端正。
李央不关注那些,且他是皇子,自然事事以他为准,官员奉承了两句,青衣男子又同他说了几句话,也不
知道李央哪里学来的,庄冬卿旁听着,感觉他对这些地方还怪熟悉。
问要什么人,让青衣男子看着办。
问听歌还是看舞,李央又说上京好的都见过了,只让对方挑好的。
最后再问乐器,李央又说皆可。
庄冬卿“”
默默又喝了口茶,老实巴交坐在一侧。
最后来了三位公子,风格都不大一样。
接待他们的青衣男子当是老板,颇有些出尘的清俊感。
后续来的三个,都是少年人。
最大的瞧着也就十八,身形都很纤细,还没有成年男子的体型。
想到什么,庄冬卿摸了摸自己手臂,又摸了摸小腹。
借着骑马的功劳,腹肌有了个形状,绷起来的时候能看见,但是全身上下,基本上还是肉肉,若是要练成岑砚那个样子庄冬卿觉得自己怕是不能够。
想到什么,喉结滑了滑,再看三位少年,便有些寡淡了。
无他,庄冬卿不恋`童。
等走到近处,再瞧,果然又各有特色,一人英气,一人面若好女,一人温润,眼角眉梢仿佛都带着笑意。
英气的少年先来了一段剑舞。
看得出来功底深厚,也并不俗魅,舞和人的气质一般,英姿勃发少年郎。
李央对此的点评“当舞不错,若是真的练剑,绵软了。”
庄冬卿“”
有被直男气场扫到
李央对第一款不买账,接下来便是面若好女的少年上前。
还是跳舞,就是这个舞多少不太正规。
边跳边脱。
倒也不是常规意义上的脱。
而是他的衣服由重重纱衣组成,跟着舞蹈的动作,在往下剥。
第一件落下的时候,庄冬卿就感觉不太对劲了。
等第二件也下来了,庄冬卿开始考虑非礼勿视这个事儿。
李央也反应了过来。
两人对视一眼,庄冬卿满面尴尬,李央则是满目困惑。
大概这在直男眼里,和正常脱衣服也没啥区别,哪怕动作再具有别的意味,但内里的暗示性直男看了,也是媚眼儿抛给了瞎子,人家根本没有那个接收器。
这么点功夫的耽误,第三件又下来了,少年的腰肢部分开始若隐若现,庄冬卿“”
救命
许是老天听见了他内心的呼救,外间传来了一连串的脚步声。
等帘子被拉开,第四件纱衣落到了庄冬卿脚边,打头的岑砚将这一幕看了个完完整整。
庄冬卿“”
很好,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王爷”官员惊讶起身。
李央不明所以,也喊了声王爷,起身见礼。
庄冬卿默默站了起来,趁着这个空当,站得离那个少年远了些。
“豁,六弟庄公子好兴致啊,在这儿看如此别开生面的舞蹈呢”
李卓摇着扇子也站了出来。
官员连忙邀请两人进内间共赏。
感受到有视线戳在自己头顶,庄冬卿暗暗擦了擦脖子。
李卓本就是个爱玩的,听了立即走了进来,饶有兴致道“好啊,本皇子今日也跟着瞧瞧你们杭州的别致。”
于是立刻有童子又端了两张矮几入内,岑砚却看都不看给他摆的那张,径直朝着庄冬卿走了过来,在他的位置上,坐了下去。
庄冬卿“”
既然位置给了岑砚,庄冬卿默默要走,刚有所动作,岑砚像是身后长了眼睛,瞬间伸手,握住庄冬卿的手腕,将人一把拽了下去,同坐在了一起。
庄冬卿“”
救命救命救命
岑砚也没看他,只静静瞧着他近处的那个少年,瞧得气氛都僵持起来,青衣男子不得不出面打圆场问道“王爷可是觉得有何不妥”
岑砚笑了声。
握住庄冬卿手腕的指节收紧了,庄冬卿轻轻嘶了口气。
岑砚“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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