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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西莉亚之章2
    至于立场问题,如果是别人应止的确不会那么配合,但是,那个被他当做幕后黑手的家伙,很有可能就是他自己啊

    是的,这个猜测在别人看来毫无缘由,但是应止在崔息的视角里看完全程,艾尼德管他之前叫什么现在应止就叫它艾尼德故意被崔息剔掉血肉的动作,简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之前应止说过自己的手工课只学会了糊纸人,当然是有缘由的。

    因为曾经在昆仑,应止很长一段时间兼职过“屠夫”,那些个登上蜕仙台的修者,都是在应止手里“脱胎换骨”,然后“重塑金身”的。

    只不过在成为金身之前,要先成一段时间的“纸身”,练习的多了,自然就会了。

    这种方法虽然惨烈又危险,但是效果却比按部就班的用术法和灵药来的更快。

    世人都说也只有无心无常之人能做到,后来还传出他那时用的刀是哪吒三太子割肉还母,剔骨还父的刀。

    这就完全是扯犊子了,因为他用的是师兄的剑,而不是刀。

    昆仑有仙三百万,十之七出自无常君剑下。

    不过那并不是什么美好的故事,那只是被逼无奈的反抗之举,原因只是前线的士兵不够了,而全世界当时只剩下华国还有反抗之力,一边保护自家一边还要支援领邦。

    崔息还没有那段时期的记忆,所以并不知晓以后要面对什么,说来倒也没什么严重的后果,只是后来应止不再用剑,改用刀了。

    毕竟他是无心无常嘛。

    应止在灵气复苏世界里的第一个千年过的异常充实,几乎每一年都会有新的变故。

    因为当人类杜撰的传说变成现实,信仰的种族真的活过来,所造成的的影响是难以想象的。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并不是危言耸听,除了华国之外,没有那个祖先能狠心到把自己和敌人的传承全部断绝,只留下一本编制名单帮助后人。

    当然华国上一次灵气时代的先祖还是很狗的,因为他们自己无法逃脱天道的制裁,所以硬是把很多重要的传承塞进了山海经里,甚至逼着那些神兽幼崽学人类的功法并一起刻进血脉传承

    然后一起合力埋进昆仑山,用大道的一线生机换来此时山河无恙。

    所以应止哪怕知道用那种极端的方法提升修为透支潜力,并且完全没有时间和条件用大把大把的灵药养护会出现严重的后遗症,但是他无法反对、不能阻止,更不能停下来。

    天才之所以是天才就是因为一百、一千、一万个普通人里才会出现一个能够被称为天才的人。

    但是天才太少了,修炼的速度也太慢了,即使有最好的传承,最和平的过渡环境,也根本没有办法抵挡那些生来就拥有强大力量种族的侵略。

    那时候上蜕仙台的人很多只是没有什么修炼天赋的普通百姓,他们本来可以待在后方做被保护的那个,但是无数人还是前仆后继的走上蜕仙台,走到应止的刀前,有的人甚至腿都软了,边哭边坚持着不肯走。

    上战场保家卫国是华国人刻进骨子里的信念,应止记得很清楚,一开始那只是一个最后关头的备用方案,后来第一批人出来的时候,战局真的有了变化,

    第一批军人没有了,第二批警察、消防员也很快没办法满员了,以往快快乐乐上网摆烂的学生,朝九晚五的社畜,画的一手大饼的老板,路边摆摊的小商贩都不是军人,也不会打仗,但是那时候他们都可以是。

    战火弥漫,千年却只一晃,如今回忆起来,竟像是前生事了。

    因为和平还是到来了,世界都归于静好,轮回稳定,天庭繁荣,人间太平。

    真算起来,应止过的太平日子比那段艰难的岁月更长,但是平淡的日子总是没有惊心动魄的时光来的更让人刻骨铭心。

    对了,这个“天庭”是华国自己建的,就在后面,在取名方面,新生代的大佬们向来很有想法。

    无心的无常君也成了远近闻名的最严厉的老师、教导主任,哈哈。

    当然,后来他挂着荣誉校长名头的时候对待学生就很宽容了,因为那时候他已经不教学生了,脾气好的让先毕业的学长学姐们纷纷嚎叫不公平。

    熙熙攘攘三千年,应止其实并不孤独,只是偶尔会有些想念故人而已,毕竟只有他还记得最初的那些人真实的样子了。

    对于这个游戏,应止一开始并没有当回事,但是他这个人也许是无心惯了,哪怕认为对方只是数据,世界都是虚构出来的,他也照样付出自己的喜怒哀乐,也不怕收不回来。

    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人们才会说无常君“无心”吧,若是有心,怎么会那么平静呢

    那些光是听着就叫人胆寒的事好像没有在那位无常君身上留下任何悲伤的痕迹,他每天还是开开心心的,偶尔偷偷懒使使坏带着自己的一堆宠物给人找麻烦,活的比从小生长在和平年代的孩子还要自在。

    真心是如此随意的东西吗是因为无常君的真心实在太多太容易得到了,不值钱了,才会变成“无心”吧。

    可是应止听的最多的其实是另一句童谣“无心无常天下往,常德不离岁岁安。”

    这个“无心”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反正意识到这是个真实世界的时候,应止第一时间跑去疯狂轰炸客服了,得出的结论是,他就是在玩游戏。

    在真实的提瓦特世界玩游戏。

    整个提瓦特只有他一个玩家,他确实不会死,不过不是因为实力运气或者别的什么,而是他真的就是神识进来的。

    要是在这里死了,以星际的手段,他最多变成植物人,如果星际够道德,他睡个几千年还不解剖他的话,说不定他还能重新醒过来。

    只不过提瓦特肯定会遭殃,应止要是神识崩溃的话,几个神加一起也不一定能挽回这琉璃一样易碎的世界了。

    虽然别人的游戏也都是一个人,但是他不是在模拟的全息世界里,而是在真正的提瓦特啊

    “崔息的身体是由系统吗”应止突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

    “身份卡崔息载体设定为自定义模式,不原始载体,如需更换载体请前往商城购买相关材料或通过获取活动奖励制造载体进行更换。”

    应止嘶了一声,崔息的壳子还真不是系统发的

    按理说他进游戏才一个多月呢,如果是游戏,玩家在这里有身份,马甲也有过去,有个什么过去的时间线也正常,毕竟又不是真的穿越时间。

    但是这里是真实的提瓦特,神明也是真的神明,深渊也是真的深渊,还出了艾尼德那个事,应止就不得不去思考别的可能性了。

    时间穿梭这回事听着很高大上,但是其中的危险和混乱是无论如何也说不清的,应止自己就是活着从时空夹缝里走了一遭,对于此道也感悟颇深,他敢肯定崔息身上没有那种气息。

    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他是先来到了提瓦特,再去的星际。

    在十年前或者更多年前他就已经来过这里,只是那时候他没有意识,或许只是被卷入了几块神识碎片,然后身体是传送到了星际那边。

    毕竟他现在这个情况也根本不可能确切的知道自己神识的情况,都碎成那样子了按温迪的话来说,他怕不是被哪个吃魂魄的巨兽吞进嘴里嚼了半天发现不好吃才被吐出来。

    应止认为这个猜测实在太恶心了,听完感觉浑身都是口水,温迪自己说着都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不过,如果他真的有个碎片在提瓦特待了很多年的话,系统能不能检测出来应止记得系统可是有个马甲自检功能的,其实是防止玩家精神出问题的,万一开马甲开成了精神分裂就不好了。

    正好可以拿来用用。

    “系统,进行自检。”

    “正在检测中

    检测到未录入数据,正在更新面板

    已完成,请玩家核对并确认。”

    应止重新点开身份面板,发现果然多了一页

    姓名温纳尔

    年龄

    阵营

    职位

    能力雾

    描述

    嗯,这比起没检测好像也就多了个名字吧说不定还是那边的自己主动给的,那个“雾”,莫非就是他察觉到的龙泪中的那道气息

    系统不行啊

    还是因为跨世界所以没信号啊

    e不好说啊。

    自己的猜测到底准不准应止也说不好,反正现如今他能想到最合理的就是这个了。

    至于知道了这件事对他有什么影响,应止想了想,决定以后每天多吃一块甜点,因为深渊没他想的那么简单,估计要费一番功夫才能解决了。

    温纳尔不知道待了多长时间都没解决呢等等,所以说,他还是养到了小龙艾尼德是他的龙对吧不然怎么会专门让它跑过来搞这么一趟

    脱胎换骨好啊,下一步就是重塑金身,呃,这边的他学会扎纸龙了吗

    不是不自信,是应止对自己的手工水平有明确的认知。

    应止其实并不是什么爱管闲事的性子,但是他向来有始有终,一旦参与了没个结局是决不肯罢休的。这会儿知道了这事估计早就跟自己有关就更是决定探究到底了。

    所以说有些人一直没退休都是有原因的。

    “温纳尔”跟“崔息”一样,都是他的化名,他当年叫“温纳尔”的时候掀了好几个西方神话里的地狱,还留下了不堪回首的风流史黑历史,现在看见这个名字就眼睛疼。

    应止捂着脸,觉得实在太操蛋了,为什么他的黑历史都会成精

    “诶你果然心虚了对吧”温迪马上跳起来,脸颊熏红,按着自己的帽子一脸不忿,小斗篷无风自动的飘啊飘。

    应止立刻控制住表情,一脸严肃的反驳“胡说哪有这回事我可没有啊我只是觉得,你退休了也没什么不好而已。话说”

    他微微流露出几分恍惚的深沉,刚要发问,却发现温迪神情一变,立马装傻“嗯什么退什么休你面前的吟游诗人可是刚刚才获得了本届“最受欢迎的吟游诗人奖”诶这种时候怎么能退休呢”

    应止也马上换上点评的神情“啧啧,演技不行啊果然现在的效果多亏了我的剪辑,不然你肯定露馅”

    温迪跟他对视了一秒,两个人纷纷破功,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认真点认真点赶紧给我解释清楚啊我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应止赶紧拽着诗人的小斗篷把他摁在椅子上,以免这风做的家伙跑掉了。

    温迪好像已经彻底醉了,脸红红的趴在桌子上笑,帽子上的塞西莉亚轻轻摇晃柔软的花瓣,青空般的眼眸里是应止的倒影

    “我还是觉得我以前肯定见过你,但是风不告诉我,就像旅行者一样。”

    说完,他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应止一怔,也笑了出来,想了想,把特瓦林托崔息带给温迪的塞西莉亚放在他面前,酒馆里不知从何吹来一阵清风,吹乱诗人的碎发,吹过窗棂和街道,托起了蒙德民众们将要落下的眼泪。

    嘘,不要悲伤了,风都听到啦,往后的日子也请一直自由下去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