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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苑纪从一场长长的春梦里醒来,她的脸部肌肉因龇牙咧嘴发疼,等意识回炉,摸额头,一把冷汗。

    那个冲动又没技巧的小鬼,真当自己在钉钉子,把她夹在木板和硬邦邦的肌肉之间,最后快变成汉堡里面薄如蝉翼的生菜了

    或者又当她是原始时代钻木取火的猎人,火星子都快摩擦出来,还没点着火,她感觉自己的泪滴下去,都能承出一个小碗的水量。

    狠狠缓上一阵儿,苑纪才听出刚刚吵醒自己的声音是什么。

    “5、请遮挡一切玻璃和镜子,让电视一直处于亮着的状态,我们会在每天早上8点整为您带来最新消息。”

    电视机

    苑纪猛地摸向枕头下,发现两节电池放在原位,一个巴掌大小的厨房闹钟立在床头。

    怪物冲进来的时候,她依照规则组装了闹钟,所以今天重置了

    不对,不包括他们的状态,她现在记忆处于轻度污染状态,苑纪双腿明明没有受伤,下床仍微微打颤,有种痛经的疼。

    手上有字迹,写着要喝下白色柠檬苏打水降低精神污染程度。

    女孩弓着腰经过五条悟的房间,轻轻的鼾声从里面传来,咚地撞开门,也没影响里面人的好梦。

    呵呵,确实是个美妙得不得了的梦。

    苑纪伸手,弹了他一个脑瓜崩。

    这间屋子也没有白色的柠檬苏打水,只有一瓶包装上印着柠檬疑似洗洁精的东西,如果最后只剩这瓶东西,她会毫不犹豫灌进去,把自己的脑子给洗一洗。

    所以五条哥哥每天早上根本听不到电视里的规则。

    她如此分析着,突然在楼梯上站定,绝望地质问,谁是哥哥,五条是谁,五什么哥

    好在这情绪只维持了一秒不到。

    转下楼,狂风过境一般的客厅映入眼中,沙发倒地、绒面被狠狠撕烂、顶灯被拽下露出十几根电源线、凳子的腿全部折断木头块绊了她一跤。

    苑纪高高抬起眉毛,怀疑是客厅状态没重置,可不对啊,明明不该被波及到的冰箱亮着灯叽叽叫着,周围一片空气都被加班的冰箱降温。

    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团建,女孩摸索着过去,她上一轮没打开冰箱,故而不知道里面这带着新鲜气息的绿叶菜、结着露水的西红柿等是否早就有。

    但能确定的是,她帮忙合上门上一轮冰箱上肯定没贴贴纸。

    上面字迹规规整整,不属于苑纪认识的人,也不是他们两个规则上的字迹。

    “哥哥的纸条

    五条悟是我请来照顾你的保姆,不要对他客气,也绝对不能把他当做我的替身。

    记得把你们相处的所有细节全部记录,就像之前我让你写的每日观察日记,尤其是他让你痛的事情,一五一十写下来,到时候我会找他算账。

    当然我不会杀了他,你不是一直想买游戏机吗,正好我们可以以此为借口敲诈一番,哥哥很温柔的,你千万不要有顾虑。

    不要让他进你的房间,你也不要进他的房间,就算他好像不在房间也不行,说不定他藏在衣柜里正准备吓你一跳呢。

    我很快就会回来,今晚12点,不用担心,我不会赶五条悟走,他会留在家里。

    爱你的,哥哥。”

    苑纪看完,翻一下背面确定没其他字,不知为何,有股冷意爬到心头,客厅里这幅样子难道是哥哥回来打砸的吗他不是今晚12点才回来吗

    而且房子里只能有两个活人,他不让五条悟走,那五条悟就只能睡花园了。

    苑纪强力压住想自己恢复整齐的强迫症,寻摸到一楼的储物间,那里有一扇通往后院的门,她透过窗户好好侦查一番,这院子不大,只容得下一个坟墓,再往前就是长满藤蔓的墙壁。

    阴森森,女孩推开门为这截然不同的气氛抖了一下。

    墓碑没有字,前面摆放着一盘馊了的贡品和燃尽了的香烛。

    苑纪返回,在储物间找到了现成的香烛回来续上,烂掉的贡品则原样拿走。

    天似乎阴了一下。

    女孩不知自己是否心理作用,赶快嘟囔“这东西都坏了,一会儿给你放块蛋糕来。”

    她说罢就转身,还没跳进门,就听到背后传来叮咚一声,是堵在玻璃汽水里的玻璃珠子。

    “白色柠檬水”

    没想到这坟墓竟然是个刷新点。

    她拿了当即豪饮,酸味从味蕾一路冲到头顶,披荆斩棘将所有其他感官覆盖,脑中属于妹妹的记忆飞速折叠,放进后方的书柜,而现实的记忆则整理到台前来。

    “咳咳咳”,前几口捏着鼻子,只觉这饮料喇嗓子,现在直接一块尖锐东西抵在舌前,触感像是排骨渣。

    吐出一看,地上多了一块骨头。

    苑纪双目瞪得像铜铃,再迅速一摇白色玻璃体,底层的白色沉淀扬起,仔细看,刚刚恍神以为是柠檬的图案只是一张黄纸在拙劣模仿。

    这是骨灰。

    “呕”

    苑纪连滚带爬、涕泗横流,怕得浑身抽抽,却仍不忘记把后门锁上再逃。

    但她的鬼哭狼嚎只到客厅,声音在看到整洁的客厅后戛然而止。

    被扯出内部电线的顶灯恢复如初,还发着光,断腿的凳子完好无损,能原地跳一曲踢踏舞,更别提划出道的地砖,现在全部变好了。

    她呆立在楼梯口,恍惚间仿佛听见客厅有一头透明巨兽正低头嗅闻。

    “苑纪妹妹你在喊什么”白色的脑袋从楼梯上方冒出,他拖着波浪线直接翻身跳下。

    与他同步落下的,是不断缓慢增加的be进度条。

    现在还不到10点,这家伙违反着规则出来,就相当于顶着一个debuff,不断增加他们的be进度。

    苑纪没回答,呆呆玩电池。

    “怎么回事你现在不应该尽到妹妹的义务吗”

    五条悟规则第3条不存在妹妹的义务和哥哥的责任。

    他干脆拥抱上来,拔萝卜似的xiu一下将她抬到三层台阶上,“这次去你的房间玩一会儿怎么样”

    五条悟规则第2条不要进入妹妹的房间。

    “对了,阳台有一包臭掉的东西,总感觉会有野兽嗅着味道找到你的房间,所以我就把它扔掉了”

    五条悟规则第5条把散发腥气的食物放在妹妹门口。

    “别说了”苑纪被整个扛在肩头,捶着底下硬邦邦的肩头大喊,“别进我的房间你看都要到下一条线了”

    底下的人停也不停,猴急往上冲。

    “这里地方好小,我带你去我家吧”

    五条悟规则第4条不要带离家里任何人或东西。

    至此,五条悟已经将规则完全踩在脚下,苑纪不清楚如果刚刚自己没喝那个加料的柠檬水,现在会不会根本不想反抗。

    可已经清醒的她根本就是浑身发毛,在五条悟弯腰扔她上床后,苑纪顺势滚到床的另一边,将电池按了进去。

    只不过还是有点晚了,她刚刚就该这么干的,望着虎扑上来的男人,苑纪懊恼想着。

    或者干脆不该喝苏打水,不要恢复清醒啊

    be进度条越过23的节点还有多余,另一段记忆涌入。

    苑纪感觉自己脑子昏昏沉沉,忘了许多事,意识回神时已在客厅沙发坐着。

    肩头不紧不慢、不轻不重的按压停住,五条悟的声音拐着弯儿,“妹妹,哥哥的手劲儿还可以吧”

    他看起来很不同了,像是一只猛虎暂时吃撑肚子,在饲养员面前意外乖顺,可有理智的人都知道,这家伙只是心情好才这么乖。

    女孩终于想起来了,夏油哥哥才走四五天的功夫,背后这个人已经把她折腾得不行,“五条哥哥,新娘课程里有讲礼仪吧,我不说话,作为新娘的哥哥不能先开口。”

    后面人安静了,肩膀上的手匀速按着,快把她按睡着。

    厨房里咖喱的香气蔓延,作为旧时代新娘怎么能不施展厨艺,原本想为难他,没想到五条一翻刀,用得非常顺手,“现在即使老家族也不会搞什么新娘教学了,当然如果你想考验,我自然会不吝展示自己的优势”

    他原想孔雀开屏大展身手,但冰箱里夏油留的食物不多了,只能用格外浓香的咖喱来表达这种怀才不遇。

    苑纪迷糊应着,头慢慢垂下,像一朵夜晚休息的花苞,没发现一只小虫跟着花瓣闭合闯入了花蕊里。

    可惜这朵花根本已熟悉了风雨的捶打,早没了感觉,那只虫子识趣离开不打扰。

    不知几分钟或者十几分钟后,她将睡未睡之时,一声巨响炸开。

    “咔嚓”

    砖头砸碎窗户玻璃,带落一地碎玻璃渣,结实在木板上打了几个滚才停下。

    “啊”苑纪惊醒,看到窗外,一个黑黢黢的身影一闪而过。

    “哥哥”她反射性找寻肩头的手臂,却摸了个空,左右查看,发现案台上五条悟留的字样我去补充接下来几天的食物,等我哟

    五条悟不在

    苑纪的心顿时沉入海底,身体一阵阵发虚,胃里好像被掏了个洞。

    她想起半个月前,也即夏油哥哥不回家第93天,某天早上8点整,她推开自己的屋门,发现门口莫名多了一袋黑色垃圾,里面是以她为原型的棉布玩偶,身上还挂着腥臭发黑、捂了一夜的猪下水。

    哥哥长期不回家,隐在暗处的臭虫开始进家标记领地。

    似乎知晓了苑纪的虚弱,大门突然被人急促咚咚咚敲击,门把手也不停被尝试转动。

    “”女孩捂住嘴,不知道该往哪里躲,尝试往门口走,通过可视门铃往外看。

    那人似乎感应到了,抬起头面对门铃方向,装出好人的语调“是夏油小姐吗我是一直为您送外卖的外卖员,一周前我不小心把毛发掉进您的披萨里,说好一周后赔偿您一个披萨的,这不就是吗”

    他举举手里的盒子,罢了,一脸担心地问“您怎么了,我刚刚看到一个黑影从您家旁边经过,他该不会欺负您了吧”

    敲门声顿时剧烈起来,“请发出声音让我确定您的安危,否则我会很担心的我一定要进来确保您无事”

    苑纪终于崩溃,她冲回楼上,背后,门锁被一把打开,一只手推门进来,“打扰了”

    女孩回到自己的房间,锁上门,又拖柜子顶住门口,这才虚脱地滑落在地,紧紧用被子裹住自己。

    貌似被窝是封印一切怪物的圣地,外面的脚步停在屋外,扭动几次把手,不动。

    外卖员高声说“看来您没事,今天也给您带了东西,我就放在屋外了。”

    苑纪没有回答,外面没有脚步声,那个人静静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

    良久,他高声“我走了。”

    一阵故意踩动的脚步声,却是在二楼狭隘的空间里徘徊,不多会儿,一扇门被推动。

    女孩脑子里一根弦绷紧,他去储物间干什么。

    她竖起耳朵仔细听,那脚步却急促起来,像是通往

    等到声音突然出现在一墙之隔的哥哥房间,她突然意识到,哥哥的阳台能勉强跳到自己窗台。

    而哥哥的房间没有锁

    她尖叫出声,要扑去窗台上锁,下一秒,一个笑着的脸从窗楞边冒出,身上散发着汗臭、腥味和腐烂气息,他的脸抵在玻璃上,黑黢黢的一团,尖锐的虎牙却白得明显。

    “您这不是在的嘛。”

    苑纪昏迷。

    窗外笑脸终于得到了自己渴望的场景,以他瘦小的身形跳过来很危险,而且那个所谓的五条哥哥说不定马上回来,于是今日暂且作罢。

    他咬着牙,狠狠诅咒抢了自己猎物的家伙,麻利收拾好一楼地上的窗户玻璃渣,连同砖头一起带走,顺便他拉上了窗帘,挡住那个巨大的空洞。

    “就当一场梦吧,小兔子。”

    “早上好,各位待在家中的居民,现在是周一早上8点整,最新消息,杀人魔就在您的房子外,一切都不再安全。

    ”

    苑纪猛然睁眼,满头满身是汗,站起时犹如从水池里起身。

    她背后是门,书柜被抬起,但昨晚为了堵门落下的书还没清理。

    “诶”她眼睛瞪大,随即手里握着的东西掉落在地。

    闹钟的塑料壳撞在地板上,裂开掉出电池,楼下播放着和前几天一样的规则。

    怎么回事

    她立刻意识到不好,也许就和打游戏boss一样,进入第二阶段了。

    推开隔壁门,床上果然空无一人,今日周一,按两个哥哥的交接,五条悟确实应该走了。

    所以真如苑纪一开始的猜测,这段感情be是因为女孩在短暂空当里被人杀掉,从此和新任哥哥阴阳两隔。

    怎么才能he

    刀在厨房,需要打开屋门,下30级台阶,路过客厅和餐桌,绕过案台,一共五把。

    苑纪轻手轻脚却又迅速地拿出扫把防身,无声走下台阶,客厅里静悄悄,但是有些不对劲。

    左边电视机一片雪花屏,阳光透过窗户将客厅照亮,可在它的对面,厨房及餐桌的部分却暗了不少,记忆里那个被砸烂的窗户被遮光性很好的窗帘遮上。

    女孩在中间停住脚步,她盯着厚窗帘下露出的一角鞋。

    餐桌上排列整齐地摆着一排窃听器、摄像头。

    居民规则4如门窗已被打开一段时间,立刻来到门口有线电话处拿起话筒,直到门窗自动锁上。

    苑纪拿起话筒,里面只有急促的嘟嘟声,电话是坏的,但她按了110,两秒后仍然对着里面说“警察,我家玻璃被人敲烂了,地址在xxxx,那个人貌似就在我家附近,麻烦赶快过来。”

    细微的摩擦声从厨房传来。

    女孩扣了电话,又继续给哥哥打,“喂,哥你大清早买什么可乐,快回来吧”

    一道黑影站在背后,似乎评估着什么。

    安静持续了足足一分钟,在这份安静里,话筒里不断漏声的忙音让站在门口的所有生物有了共识。

    她知道他在,他知道她在装镇定。

    因此就没什么好装。

    女孩一手拿话筒,一手拉开底下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锤头。

    幸好她是个强迫症,热爱打扫,短短一段时间就已经对这个家所有工具了如指掌。

    黑影倒退一步防备起来。

    下一秒,女孩安静放下话筒,锤头沉着地从左手倒到右手,随即高高落下,一击将电话连同话筒砸了稀烂,电话的塑料外壳和女孩同时发出即将破碎的尖锐嘶鸣。

    “彭”

    “啊”

    尖锐的噪音刺破小区的平静,女孩砸着,同时尖叫,“不回来不回来不回来”

    “啊啊啊”

    “彭”电话破碎的外壳溅到几米外。

    “啊啊啊”

    “彭”话筒一段已成了粉末。

    黑影捂着耳朵不断倒退,兔子温润的蓝眼珠变成鲜红色,她疯了,她将电话砸得稀碎,随后返身冲来。

    黑影越变越小,最后变成一缕烟,钻入窗帘后的黑洞逃走。

    女孩于是气势汹汹站在餐桌前,举起锤子狠狠砸向黑影的战利品,木板吱呀作响,女孩的尖叫融合在其中,简直像虐待者的笑声,“看啊听啊看啊听啊”

    直到一切安静,苑纪才恢复神智,她刚刚被末顶的焦虑和恐惧掌控,简直疯了一般。

    如今松下劲儿,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肩膀非常沉重,手也抖个不停。

    拉开窗帘,空洞洞的窗楞仍在往屋内吹冷风。

    好在黑影早不在,暂时安全。

    正当此时。

    “咔”,苑纪背后,客厅方向的窗户锁突然松动。

    “嗬”她猛地转头,窗外没人,窗锁在自行松开。

    居民规则3门锁和窗锁极易松动,请每隔一段时间检查并及时扣回。

    女孩踩着急急的脚步冲过去,把窗户锁扣上。

    这个房子一楼,客厅有窗有门、厨房案台有窗、餐桌旁有窗、卫生间有窗,穿过一楼走廊,储物间有窗有门。

    接着是二楼,一共两个房间,哥哥房间有阳台门和窗,自己的房间有窗。

    7窗3门。

    但首先,苑纪干脆抽出餐桌的木板,拿钉子将透风的窗户钉上。

    接下来就是不断巡查,她汗流浃背,因为没有五条悟,也不能知晓be进度条到哪里了,只能坚持到最后。

    五条悟在赶回来的路上,他同样梦到了妹妹遭遇的一切,可拦在面前的夏油杰。

    两人几乎没有言语,见面直接拳脚碰上。

    你来我往,肢体毫不收力撞击,眨眼功夫已经过了几十个来回。

    “杰,你妹妹要死了”

    五条悟抽出空当,跳上墙头,想要绕过阻拦。

    对面的男人一声不吭,或者说,一息不存,眼珠已呈现死人的浑浊发黄。

    他不再能听到任何声音,一缕残魂附着在尸体上,追上好友来报最后一次仇。

    “不是老子”五条悟在此副本无法使用术式,只能以体术对抗,一拳擦过,夏油躲避,拳头重重在墙上砸出蛛网。

    五条悟鲜血淋漓,也变成死尸一样感觉不到疼痛,“让开”

    抛开一切,他化身猛虎,而对面真正的尸体却慢慢僵硬,五条一个擒拿,将其胳膊直接拽断。

    接着是另一只,矮身一踹,膝盖骨应声碎裂。

    夏油杰轰然倒下,再也起不来,浑黄的眼珠里映着好友跑走的背影。

    五条悟几乎没有停歇,越过几道墙,全力直线朝家奔去,几息之间来到大路,行人见他,面色纷纷仓皇不定,交警拉住他,“先生,你是刚刚出车祸的那个”

    车轮下有很长一道血印,但尸体消失不见。

    “刚刚那个男人爬起来就跑了。”

    “是他吗”

    周围人指指点点,有人否定,“不是这个,是一个黑头发的高个子。”

    五条悟冲出人群,下一个转角,再全力冲刺10分钟,肺部压缩到极致,舌头尝到了血腥味。

    空气里烟越来越浓。

    来到家所在的小区,人群尖叫着向五条悟跑来,又和他擦肩而过。

    五条悟停在50米外,看到前不久还待过的房子在燃烧。

    一个黑影撕开木板,惨叫着从里面逃出,他红透了,皮肤肿的像萝卜,身上5把刀都在流血,火烧着他身上的外卖服,“疯了疯了”

    没跑两步就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慌张的人声远去,家在安静燃烧。

    火剧烈腾空,攀上房顶还再烧出两米高度,一片烟气里,五条悟难以呼吸。

    be进度条拉到最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