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警官,这里就是那个被称作能实现愿望的屋子了。”
“前段时间,那个学校的学生有好多都到这边来转悠过的,这个是我亲眼见到过的事实。”
眼前是一栋看起来干净漂亮的洋房,透过大门的缝隙,可以看到里面荒凉的院子。
站在大门外面的三人中,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擦了擦额头上不断冒出来的汗水。
他语速很快,连珠炮一样的对另外两人说道:
“那个我、我就不跟着您二位进去添乱了。”
“我这就走、走远一点两位要是有什么事,就通过这个对讲机叫我就行。”
说完,中年男人塞给两人一个对讲机,然后转身就走。
他看起来很害怕这个地方,走得非常快,不一会就不见了踪影。
这里是杯户町最外围的偏僻街区,是以这间洋房占地极广,周围也没什么人在住。
两个小时前,绀谷六花和松田阵平赶到了警视厅。
之后,经过大家的一番商讨,决定分头去调查这起集体失踪事件。
失踪者全部都是学生,而且是同一所高中的学生,报案人则是他们学校的教导主任。
最近这一个月,能实现愿望的屋子和仪式这两个词。
在学校里流传得沸沸扬扬。
学生们只要有空,就会讨论起这件事。
老师们也没有太在意,觉得只是普通的流言而已。
直到这一周,学校里有很多学生都没有去上课,打给他们的电话都是无人接听。
最诡异的是,每一个没有人的空座上,都莫名出现了一个花瓶。
花瓶里面插着白色的小花,瓶身上面贴着一张白纸黑字的纸条。
先不说在日本,只有班级里的某个人去世了,才会把花瓶放在那个人的书桌上这件事。
光是那张纸条上写着的字,就足够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了。
上面写着:实现愿望的仪式,我们在xxx等你。xx xx该学生名字。
监控上显示,花瓶是突然间凭空出现的,并不是有哪个人把它们一个一个地放在桌子上的。
共一百三十七个花瓶,横跨一到三年级。整个学校的所有班级,都有学生失踪。
直觉告诉绀谷六花,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于是她便向目暮十三主动申请,去调查那个据说能实现愿望的屋子。
这个屋子最可疑,不管是什么,绀谷六花都是最适合调查的人选。
作为搭档的松田阵平,自然是和绀谷六花一起行动。
两人跟随着这片地区的管理人,来到了这座看起来就让人感到不舒服的洋房大门处。
绀谷六花扒拉了一下大门上的锁头:“跑得真快,还没找他拿钥匙。”
没钥匙他们怎么进去
总不能对着锁头开上一枪吧
正纠结着,眼前突然出现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
绀谷六花顺着熟悉的胳膊往上看去,果然是松田阵平。
他同样戴着黑色手套的宽大掌心上躺着一把钥匙,绀谷六花把钥匙拿起来看了看,又对着锁头比了比。
抬头看向一言不发的松田阵平,绀谷六花在心里叹了口气。
“松田前辈,你还不打算和我说话吗我一个人自言自语真的很像个傻子。”
是的,两人到现在为止都没斗嘴的原因,就是松田阵平一直没说话。
自从绀谷六花主动请缨后,松田阵平这一路上都没搭理绀谷六花。
“行叭。”
还是先进去找人要紧,回来再哄吧。
绀谷六花拽了拽手套,又整理了一下口罩、帽子和护目镜,做好探索的准备。
谁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要做好防护才行,万一染上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可就完蛋了。
两人就这样一起走进了大门内,站在里侧的院子里,松田阵平轻轻拉住了绀谷六花的手腕。
“喂,绀谷。”同样捂得严严实实的松田阵平严肃地问道,“你是不是蹲下”
松田阵平猛地抓住绀谷六花向下一蹲。
绀谷六花被松田阵平的力道一下子拽了下去,整个人都被松田阵平护在了怀里。
与此同时,一道劲风从他们头上掠过,身后的大门猛地发出一声巨响。
关上了。
从绀谷六花的角度看过去,大门严丝合缝,像是有什么东西用巨大的力气把它推上了一样。
等没了动静,松田阵平立即松开绀谷六花,起身尝试着晃了晃大门。
发现根本打不开大门之后,松田阵平听到了身后传来绀谷六花的声音。
“松田前辈,你看墙上。”
绀谷六花的声音有些闷闷的,防尘口罩的遮掩让她的声音有些模糊。
原本不算很高的院墙,不知何时从顶端向上延伸出了一截黑色的固体。
像是多长出来好长一段更高的墙面一样。
这下子,所有离开这里的所有通路,都被堵死了,两人根本出不去。
松田阵平下意识掏出手机,很好,信号也没了。
绀谷六花大致扫了一遍周围的环境,她伸手拍了拍松田阵平的后背。
见松田阵平收起手机看了过来,绀谷六花轻轻扯下口罩和护目镜。
她微笑着说道:“松田前辈,看来我们这是遇到了不得的事件了。”
这个地方一看就知道,肯定有问题,那些失踪的学生们也可能凶多吉少了。
在这种地方,戴不戴防护已经没什么用了,毕竟这里不属于现实世界。
“是那种东西吗”
松田阵平也跟着取下装备重新戴上墨镜,掏出口袋里的火柴,点燃了一支香烟。
“嗯。”绀谷六花就着他的火也给自己点了一支,“松田前辈玩过rg小游戏吗”
松田阵平点了点头。
懂了,这就是恐怖解谜版的rg对吧
一高一矮两个人站在院子里一边吞云吐雾,一边仰头观察着这栋陡然阴森起来的奇怪洋房。
“也不知道我们到底是游戏的主角,还是无关紧要的炮灰。反正那些进去的小崽子们,应该是活不下来了。”
松田阵平没出声,只是若有所思地捻了两下手指,又凑近闻了闻。
绀谷六花嗅着鼻间的血腥气,轻轻呼出一口烟雾说道:“请你吐槽一下好不好,松田前辈。”
轻轻咬着口中的烟蒂,绀谷六花选择放弃僵持:“总之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别不理我了,我真的好孤独。”
绀谷六花内心腹诽道:
松田阵平这个人好别扭哦,真的是很难搞的类型,还是她先退一步吧。
“想什么呢”松田阵平顿了顿,嗤笑一声,“我们当然是主角。”
算了,暂且原谅你。
松田阵平伸出手掌,胡乱地揉了两下绀谷六花的脑袋作为报复。
于是就这样,闹了好一会儿别扭的两人终于破冰,重归旧好。
绀谷六花和松田阵平相视一笑,活动了几下筋骨,一齐推开了洋房的玄关大门。
不出所料,在他们迈进玄关的一瞬间,这扇门也瞬间关紧,室内的蜡烛一瞬间亮了起来。
一片黑暗中昏黄的光亮,无风自动的小小火苗,骤然下降的温度。
还真的是,全方位地凸显出了这间屋子的恐怖气氛。
被这里面的冷空气激了一下,绀谷六花隔着衣服搓了搓手臂:“怎么说呢,典型的rg模式。”
这种类型的鬼屋是最讨厌的类型,别说鸡皮疙瘩,就连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固定存档点。”松田阵平随口接了一句。
他试着打开了手机自带的手电筒,惨白的光瞬间照射在二人身前的地面上。
“就很棒呢,感觉更可怕了。”绀谷六花露出了半月眼,哆嗦着吐槽道。
“松田前辈,要不你还是把它关上吧,这玩意儿比墙角的蜡烛还要更吓人。”
松田阵平关掉了手电筒,勾起唇角看向身边的绀谷六花:“怎么样,绀谷大师,往前走吗”
松田阵平虽然对超自然事件不是很了解,但是他最起码知道一件事。
那就是谨慎。
听出他话里的调侃,绀谷六花小小的翻了个白眼:“这位警官,请坚信唯物主义,不要迷信。”
“嗤”松田阵平发出了我就静静地听着你瞎掰的嗤笑声。
好一个唯物主义的新时代警察,绀谷警官真是长了一张能说会道的小嘴。
“松田前辈,请你对我好一点。”绀谷六花深呼吸,“你重要的东西可在我手里呢。”
比如,萩原研二。
那可是松田前辈你珍贵的幼驯染,给我放尊重一点啊
小心哪天半夜三更的,她请萩原前辈趴你床头上去,吓哭你
绀谷六花悄悄地露出了阴险的表情。
“哈”松田阵平不以为意,并抬手给了绀谷六花一个脑瓜崩。
你在说什么鬼东西
他哪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你那里
颅内有疾就快去治一治,他愿意替你出全部的医药费。
警视厅
“目暮警部,不好了。”还是佐藤美和子,她气喘吁吁地撑着目暮十三办公室的门框。
好不容易喘匀了气,佐藤美和子焦急地说道:“松田和绀谷的定位消失了”
目暮十三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