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会来吗基安蒂。”
基尔蹙眉问道,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就算是她,也稍微有些担心。
琴酒的枪可不长眼
眼下纹着凤尾蝶的女人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
“基尔你就是太容易担心了,今天下午就能见到那个家伙了。”
基安蒂笑得狂妄极了,她才不在乎区区一个下线的想法,那个家伙一定会来。
“我记得她是叫做绀谷,对吧”
“绀谷六花,警视厅搜查一课三系的警部补,还是个职业组。”
基尔露出安心的表情,轻声慢语地对基安蒂说道。
但在基安蒂看不到的角度,基尔的眼中,划过一抹担忧的微光。
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让琴酒、或者说琴酒背后的boss这么紧张格拉帕。
连格拉帕在警视厅发展的下线,都在他们的计算中吗
也不知道那个警察会不会有问题。
来自cia的卧底小姐如是想道。
绀谷六花揉了揉泛青的眼底,又捂住嘴巴打了个哈欠。
一整晚加上一个上午,总算是把逮捕的这些人审完了。
“绀谷警官”
高木涉走到办公室门口,迎面撞上了迷迷糊糊的绀谷六花。
他惊了一下,担忧地问道:“是昨天没休息好吗”
“没事,谢谢高木前辈。”绀谷六花摇了摇头,面上扯出了一抹笑。
“哦,对了。”高木涉用手里的文件夹指了一下目暮十三办公室的方向,“目暮警部叫你来着,我之前就是要去叫你,正好撞上了。”
“好的。”绀谷六花晃了晃手里的纸张,笑着说道 “我放个东西就过去,辛苦高木前辈了。”
终于来了
高木涉连忙摆手:“没事没事,我先去找佐藤警官了。”
绀谷六花微笑点头,在和高木涉身影交错转身的一刹那,唇角勾起的笑容加深了些许。
要不是为了等他们找她,绀谷六花就请一天的假了,像松田阵平那样。
可是也不行啊
绀谷六花忙得很。
咚咚咚。
绀谷六花敲响目暮十三的门,得到允许后开门走了进去。
她明知故问道:“目暮警部,您找我”
目暮十三叹了口气,指了下桌前的椅子说道:“来了啊,绀谷,过来坐。”
绀谷六花坐到了办公桌前,笑眯眯地问道:“是有什么事情吗”
她顿了一下,恍然大悟地补充道:“啊,这个可以问的吗”
“可以问,不过”目暮十三眉头紧锁,“是有一件事,想问一下你的意见。”
看着部下疲惫的脸,目暮十三有些赧然地摸了摸肚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绀谷六花善解人意地点点头:“您请问,只要不是问我昨晚做了什么噩梦就行。”
目暮十三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好人,绀谷六花的善解人意让他更为难了。
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胖乎乎的警部叹了口气:“是这样的,炸弹案那天的直播录像,被上面的人看到了”
目暮十三顿了下,继续说道:“他们想要针对这件事,对你进行一些询问。”
见绀谷六花不明所以地挑了挑眉,目暮十三把桌面上的一张纸推了过来。
“不过不是强制性的,还要你自己决定要不要去,只是”
“您不必为难。”绀谷六花摊了下双手,无奈地说道,“要么是想把我抓走,要么嘛”
绀谷六花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怕不是想让我跳槽吧”
“你啊你怎么就一点紧张感都没有呢”目暮十三剜了绀谷六花一眼,“所以你是决定要去吗绀谷。”
绀谷六花往后靠了靠,吊儿郎当地翘起了二郎腿:“去看看呗,同僚一场,不至于直接干掉我吧”
她这边,可是迫不及待到恨不得现在长出一双翅膀,扑棱棱地飞过去呢
绀谷六花面上不动声色地保持人设,做出一副天真笨蛋的样子。
可,藏在桌下的脚尖,却有些愉快地轻轻晃了两下。
“行,那你去吧。”
目暮十三示意绀谷六花拿起那张纸,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珠。
“再给你批两天假,处理好了再好好歇歇。瞧瞧你那黑眼圈,都要掉到下巴上去了。”
绀谷六花两指夹着叠起来的白纸,在额前比了个不伦不类地敬礼姿势。
“了解”
“那么,我这就出发啦”绀谷六花把椅子推回原位,嬉皮笑脸地说道,“大后天再见咯警部记得帮我转告松田前辈,让他不要想我哦”
这两个冤家哟
目暮十三头疼地捂住眼睛,另一只手赶苍蝇似的挥了挥:“你可快走吧。”
绀谷六花迅速开溜:“好嘞”
一切顺利。雪鸮。
在确认这条信息送出的一瞬间,绀谷六花边走边动起手来。
先是从口袋里掏出小工具,迅速将这只手机拆卸了个干净。
随后,绀谷六花随手掰断了手机卡。
和手机碎片一起,乱七八糟的堆放进了一个黑色袋子里。
眼见着地下车库停着来接她的车子,绀谷六花在踏出消防楼梯之前,将袋子转移给了早就等在这里的部下。
这也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等到走到车子前的时候
绀谷六花手里拎着的,除了自己一直带着的背包之外。
什么都没有。
哦。
还有她口袋里塞着的两个前辈光球。
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两只鬼,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动静。
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被那间洋房给影响到了。
现在还是先把这件事放在一边,专心一点绀谷六花
成败在此一举了
扫了一眼这辆平平无奇的车子内部,绀谷六花随意靠在靠背上,漫不经心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戒指。
绀谷六花慢条斯理地伸手,把这枚镶嵌着红宝石的尾戒,一点一点地戴到了左手的小指根部。
小小一点的红宝石,刚好正对着驾驶室的后视镜,些微的宝光闪了一下前座人的眼睛。
车厢里一直保持着沉默,绀谷六花甚至还靠在车窗上睡了一觉。
绀谷六花心大得很。
总算是等到了,她也很担心的好吗
眼看这都临门一脚了,要是黑衣组织还不找上门来,急的人就该是绀谷六花了。
还好来接她的,不是警视厅公安部的人。
暗自紧绷的神经总算放松了下来。
绀谷六花保留着一点意识,警惕着前座的两个人,剩余的全部意识则是全然沉入了梦乡。
接下来的事可太简单了。
在组织面前扮演组织成员,绀谷六花轻松得简直想要笑出声来了。
绀谷六花在接下这个任务之前,一直都在重复做着这样的工作。
待会要发生的事对绀谷六花来说,真的是一点难度都不带有的。
恶人颜,绀谷六花可太擅长了。
权当做放松心神,好好休息一下吧。
“到了。”
推开车门下车,绀谷六花不经意间捋了一下耳侧的头发。
随即朝着眼前的酒吧木门走去,头都没回一下,仿佛根本不在意带她来的人是谁。
只是在没有人注意到的地面上。
一颗从绀谷六花头发上掉下来的、小小的黑色粒子,悄然无声地附着在了绀谷六花的鞋底。
在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情况下,它就这么与绀谷六花一同走进了酒吧的大门。
见到推开门走进来的绀谷六花。
坐在吧台前的两位女性中的一个,短发的女性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哦来了来了你可算是来了”
微卷的半长发扎在脑后的女性对绀谷六花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绀谷六花微笑着点头回礼,走到吧台处点了一杯格拉帕。
“找我的只有两位吗那一位呢”
“你还真是不客气,区区底层成员。”短发女人嗤笑一声,“在条子那边得到的成就,让你感到飘飘欲仙了吗”
绀谷六花沉默了一下,笑容不变地抿了一口被酒保递到面前的格拉帕。
“我知道了,两位干部大人找我,是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不用那样叫我们,我是基尔。”另一位女性淡淡地说道,“这一位是基安蒂。”
基尔看了一眼基安蒂,轻声慢语地继续说道:“我们找你,是有想要你做的事情。”
“哦”
绀谷六花挑眉,把并不好喝的格拉帕放回桌面上,并向前推了推。
“可以展开说说吗”
基安蒂不耐烦她们这样磨蹭的你来我往,把酒杯往桌上一顿,看向了绀谷六花。
“你只说做不做,不做就去死。”
基安蒂张扬的发色在昏暗的灯光下也十分亮眼,更亮的是她闪闪发光的眼睛。
“做,你就能活。”
绀谷六花定定地和基安蒂对视,暗金色的眼眸中一片冷然,没有丝毫被威胁到的样子。
这个基安蒂,绀谷六花有印象。
是之前抓到那个狙击手的晚上,逃走了的黑衣组织成员。
好像也是和狙击手来着。
另一个叫基尔的嘛水无怜奈,电视台知名女主持人,很有名。
没想到,这样轻易的就钓出来两个代号成员,感觉有些草率啊
绀谷六花朝着基安蒂弯了弯眼尾,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可以,毕竟我的上线,可是从三天前就再也没有音讯了。”
“我是真的感觉很无助来着。”
绀谷六花说完,还认真地托着脸颊,点了点头肯定自己的话。
基安蒂满意了,她拍着大腿哈哈大笑:“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识相又爽快的家伙哈哈哈”
基尔顿了一下,在基安蒂大笑的空挡里,把手里的两张白纸递给了绀谷六花。
“我们需要确定这两个人是否还活着,以及”
就在这时,一直在旁边笑着的基安蒂,猛地打断了基尔的话。
“喂,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