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循点点头,“已经派人去查了”
他想了想,“我今还听到件有趣的事儿霍家大约在两年以前,曾发生过一件盗窃案府里一个厮偷溜进霍夫人房中行窃,被回去的霍员外和霍夫人逮个正着。霍家因此发落了一批下人霍夫人也是自此搬去偏院静养。”
他一席话完,却并没有得到预期中的回应。
低头看去,才见她枕在自己腿上,神情安详,似是已睡着了。
宋子循无声笑笑,低头在杜容芷额上落下一吻,又心翼翼把她抱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好,这才走到圆桌前坐下。
茶壶里的水还温热着,他倒出来一杯,长指蘸了蘸里面的茶水,在桌上漫不经心地写写画画。
红半夜吓死在偏院的事尚毫无头绪,可众人却都有意无意在他脑海中勾勒出一个霍府夫饶形象
宅心仁厚,体恤下人,深居简出,甚至还透着几分神秘
宋子循的指尖沿着碗沿轻轻摩挲。
他无知也好,自负也好他实在无法相信那些超出自然的东西。
可若不是鬼神作祟,又有谁能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吓死在无饶宅院里
霍夫人与红的死之间有什么关系
那件让霍夫人受到惊吓,让霍家上下三缄其口的偷盗案,内里有什么隐情
能让红那么害怕,甚至把她活活吓死的,到底是什么
究竟是这世上真的有鬼,还是有的人心里有鬼
宋子循轻轻叹了口气。
但愿明能找到那个送红春意香袋的男人吧。
五月的夜仍有几分冷意。
因这两死了人,阖府上下人心惶惶。为了安定人心,便是夜里,霍家也依旧灯火通明。
一辆泔水车缓缓地在路上走。推车的是个高壮黝黑的中年汉子,那车显然不轻,他推得满头是汗,时不时要停下来用袖子擦擦额头。
他正憋着劲闷头往前走,忽然觉得车子莫名轻快了起来。
陆松一愣,忙抬头看去果然就见一身穿粗布青衣的丫头正扶着板架吃力地往前走。
“你怎么来了”
陆松露出个憨厚的笑容,“不是叫你多歇两么”
“我已经好了。od tis c cc c”
静思扶着车往前推,面无表情道。
陆松对她的态度混不在意,又自顾自道,“其实真是难为你了。一个姑娘家,白干那么多活儿,夜里还要跟我收泔水”
“都是我分内的事,没什么难为不难为的。”
静思面无表情道。
陆松讪讪笑了笑,就不话了。
寂静的路里,一时只听到沉重的脚步声和车轱辘碾在地面上,发出的吱呀吱呀的响声。
两人很快推着车来到厨房的后门处。
这里的泔水桶是最大的,厨房里的烂菜烂叶和全府的剩饭都倒在里面,有时两个人搬都有些吃力。
陆松看着对面默不作声地抬着泔水桶的静思,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在两人把泔水桶放上车的时候,忍不住开口道,“我听他们今知县大人又找你问话了”
静思眉梢未动地“嗯”
了一声。
陆松抿嘴默了默,“你别怕”他低声道,“我什么都没”
“我为什么要害怕”静思陡然打断,“我又有什么可害怕的”
她的目光如刀子般冷冷掷向他,“你想什么尽管去,没有人会拦着你。”
“不是不是”陆松急得满脸通红,“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手足无措地解释道,“我就是想告诉你,你不要担心,那晚的事不管他们怎么问我都没你,你不要误会我”
看他急得额头上又开始冒汗,一张本来就不怎么好看的黑脸好像更黑了静思的面色不觉缓和了下来。
其实她早就知道了就在红尸体被发现的那个早晨,捕快挨个儿叫他们去问话的时候,她就知道他什么都没有。
“我没误会,”她语气淡漠道,“你要是了,他们肯定会反复审问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我回来。”她着,一脸嫌弃地扫了陆松一眼,从袖子里抽出条手帕丢过去,“还不赶紧把汗擦了这么大个人,话做事也不知道动脑子”
陆松呆呆看着她,“哎哎哎”他忙受宠若惊地接过来,捏在手里踌躇了好一阵儿,才拿起来心翼翼地擦了擦头上的汗,“你放心吧”他一脸认真地保证道,“我不会出卖你的。”
静思叫他语气里的郑重其事晃了下神,半晌才反应过来,淡淡道,“你想多了。”
陆松擦汗的手一顿,不明所以看向她。
“那晚我只是内急,所以才离开了会儿”静思干净的眼睛无所畏惧地回望向他,“我没有杀人。”
陆松愣愣地看了她一会儿,才郑重地点点头,“我相信你。”
他不会问她为什么那晚在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后就自己肚子疼要去解手,也不会问她尖叫声响起的时候她在什么地方,更不会问她为什么回来的时候脸苍白得几乎没了血色他只要单纯地相信她就好了。
他是个没什么本事的男人,就算喜欢一个人也从来不敢让她知道那就安安静静地守着她吧。只要他不,谁也不会知道。
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寻找红相好的过程,并没有预想中那么顺利。
虽然根据那个春意香袋的做工和款式,很快找到了制作并出售这个香袋的绣坊,但因这东西“作用”特殊,也有那为人长辈的女眷买来给家中要出阁的闺女压箱底儿的,也有那做丈夫的拿来夫妻闺房里解闷的,更有那情投意合的青年男女私相授受的是以这绣春囊虽卖的不多,但也绝不像想象中那般少。
宋子循在有感于自己治下百姓安居乐业,业余生活十分丰富多彩的同时,也对如何在这一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中找出红的相好感到有些头疼。
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