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容芷默了默,谨慎地开口道,“表哥千万诊清楚了那宁安公主,可是圣上最疼爱的公主”
薛承贺见她说得一脸郑重,面上的不以为然不由敛了几分,皱着眉问,“怎么,难不成你梦里还有这刁钻公主什么事儿”
杜容芷犹豫地抿了抿唇。
其实真说起来,她也不是没为这事儿担忧过前世宁安公主病故是有不少人为此受了牵连。今生薛承贺凭一手“起死回生”的医术扬名天下,待到公主患病,宫里少不得也要传召他
只可惜前世这个时候,她在宋家已经成了聊胜于无的存在,对这些宫里头的消息更是知之甚少,不然若能知道宁安公主当初因何染病,兴许还能提醒薛承贺一二
杜容芷想到这里,认真道,“不错。在我梦里,宁安公主就是在今年夏天得了场病”她一顿,压低声音道,“不久就没了的。”
薛承贺一顿,蓦地看向她,“这怎么可能”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薛承贺几不可察地滞了一下,才低声道,“我是说宁安公主人虽然娇气,其实底子还是好的,只是长期缺乏锻炼,所以有些体弱,又怎么可能忽然就”他略带责备道,“怕是你梦错了吧”
“”杜容芷觉得这事儿一时半刻也很难跟他解释清楚,想了想,抿唇道,“可在我梦里确实是这样的。宁安公主走后,圣上悲痛不已,认为是太医无能救不回公主的性命,还因此处置了好些人”她迟疑地看看他,“只不过在我梦里,表哥并没有参与救治所以也未受到什么牵连。”
薛承贺的神情却有些怔怔,仿佛压根没在意她接下来说了什么
杜容芷见了不由有些诧异,轻声道,“表哥,你怎么了”
薛承贺这才如梦方醒,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淡淡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不知什么病会这般厉害”他顿了顿,“大妹妹也不知道么”
杜容芷无奈摇摇头,“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因见薛承贺面露忧色,她又道,“不过毕竟是个梦而已,也未必作得数表哥日后若是再为宁安公主诊脉,倒是不妨留意一些。”
薛承贺严肃地点点头,“我以后自会留意。”他正色道,“多谢大妹妹今天告知我这些将来若是还有与宁安公主染病有关的梦境,还请你务必告诉我。”
杜容芷心想自己这次恐怕要让他失望了嘴上却答应道,“好,若是我梦到了什么,一定马上告诉你。”她说着暗暗扫了薛承贺一眼,轻声道,“表哥对这位宁安公主,似乎十分关心”
薛承贺一愣,顿时被自己的口水呛得剧烈咳嗽起来,“瞎说什么呢”他咳得满脸通红,“人家是金枝玉叶,我不过是个穷大夫我关心得着么我胡闹真是”又赶紧往嘴里灌了几口茶把咳嗽压下去。
杜容芷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没再说话。
好在安嬷嬷等人很快端了甜汤进来,方才那番话自然也跟着揭过。
待用了碗红豆沙,安嬷嬷又请薛承贺开方子。
薛承贺就笑道,“是药三分毒大妹妹如今胎象安稳,无需开什么方子,只要日后多加注意,切不可再动怒伤心就是。”
杜容芷点点头,“我明白。”因想起来,随口道,“阮氏的胎,近来还找表哥看过么”
薛承贺想了想,“有次来你们家给四少爷换药,碰巧遇上,就给她诊了一回”
杜容芷见他眉心微蹙,不由奇道,“怎么莫不是有什么不妥么”
静思在旁递过水给她漱口,“奴婢也听阮姨娘身边的千叶说,姨娘自打那回被大夫人下药,便总是惴惴不安,直担心有人害她近来夜里也常惊悸多梦。”
薛承贺微微颔首,“先时那药虽未伤及她腹中胎儿,但阮氏却受了极大惊吓。多思多虑,郁结于心胎象确实很是不稳。”
杜容芷轻叹了口气,苦笑道,“这府里头生不下来的孩子太多了我倒愿她是个例外。”
薛承贺听她话里隐隐有感同身受之悲,便宽慰道,“我上回已为她开了安胎补气的方子,想来应该还算安稳,你也不必太过担忧”
又开解她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她这胎能保全至今,也多赖有你庇佑,如今你自己尚且自顾不暇,其他的,也只盼阮姨娘自己能看开些了。”
杜容芷意兴阑珊地笑了笑,“表哥说的是。”
待静思送薛承贺出去,不由又问起他许多关于妇人孕中保养之法,薛承贺也都一一解答,静思牢牢记在心下不提。
却说两人出了院子,才刚转过小径,就见前头拐角处有个小丫头探头探脑地朝这边儿张望,待看见两人走过来,焦急的小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喜色,赶紧提着裙子一溜小跑地朝他们跑过来。
静思一眼认出来人是阮氏身边的小娥,不由奇道,“你不在姨娘跟前伺候,怎么”
就听小娥气喘吁吁打断,“好姐姐,这个我待会儿再跟你解释”说着赶忙朝薛承贺福了福,着急道,“薛大夫,劳烦您去看看我家姨娘吧她,她这几天很不好受”说到最后已经急得带了些哭腔。
薛承贺跟静思对视了一眼,见对方脸上亦是一片茫然,想了想,颔首道,“还请姑娘在前头带路。”
“哎,哎。”小娥忙擦了擦眼睛,做了个“请”的动作,“薛大夫请往这边走。”
对上静思疑惑的目光,小娥边走边低声解释道,“是我家姨娘因怕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知道她的胎不稳所以去了前头湖边的亭子里等候。”
静思了然点头,安抚地拍拍她,“赶紧给薛大夫带路吧别叫你家姨娘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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