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烨虽是三房的少爷,但要真闹出点什么,丢的可就不只是二房的人了
杜容芷满意地点点头,“她嫁的是什么人”
“是她爹的徒弟,”韩宗浩脸上露出个不以为然的神情,“从小跟着她爹学裁衣裳的。”
杜容芷轻轻“哦”了一声,心想宋子烨风流韵事虽多,前世倒也并不曾真闹出过什么丑闻来。
可见这事大约也就跟他从前那些烂账一般过去了
杜容芷想到这里,也就不再纠结,只认真问道,“那其他人呢你再好好想想,宋家还有没有旁人从咱们铺子里买过茉莉香膏再不然,就是跟咱们家关系交好的人家”
从傅氏的死亡时间,和那罐香膏的使用程度来看,应该用的就是年初那批香膏
可韩宗浩却摇摇头,老实道,“如果有的话,小的肯定是会知道的”他迟疑了片刻,“若是少夫人有什么怀疑的对象”
杜容芷微顿了下,“没有。”她笑了笑,“我也只是自己胡思乱想而已”
韩宗浩想了想,谨慎道,“少夫人若还觉着不放心,不如待小的回去,再想法子把那些购买者的名单整理出来,只是如此时间上肯定会久一些您看这样可行”
杜容芷抿了抿唇,刚要开口,就见安嬷嬷略带谴责的目光朝自己射过来。
杜容芷无奈摆摆手,“罢了其实也没有什么要紧。知道你忙得很,此事就这样吧。”兴许也真是她想多了
安嬷嬷这才露出个满意的笑容,“那奴婢这就送小韩掌柜出去了。”
等安嬷嬷再从外头回来,杜容芷正捧着个茶盏坐在窗边出神。
安嬷嬷走上前,拿汤盅换了她手里的茶盏,“花生猪脚汤,滋阴益气的少夫人可不许剩。”
杜容芷低头看了看里头飘着那层油花,简直欲哭无泪,“嬷嬷”
“少夫人这阵子用脑用得厉害,可得好好补补。”她不由分说地端过汤盅,舀了一勺就往杜容芷嘴里送。
杜容芷躲闪不及,一口软烂香浓的蹄肉就被她塞进嘴里。
安嬷嬷还在碎碎念道,“先前少夫人说要去傅氏的院子里转转,奴婢都依了您后头您又说要找韩宗浩过来问问,奴婢也给你把人请来如今一切都打听清楚了,少夫人这颗心总可以放肚子里,以后好好养胎了吧”
杜容芷苦着脸咽下嘴里腻腻的蹄肉,无奈道,“我本来也有好好唔”说话间又被安嬷嬷硬塞进去一口。
“少夫人往后可不许再任性了。”安嬷嬷板着脸批责备道,“上回为了那香膏的事儿,竟然还扯谎诓爷去摘槐花您说那是爷们该干的事儿么”
杜容芷想起那天宋子循手忙脚乱被自己呼来喝去的样子,也忍不住笑出来,“他那可是摘给他孩儿吃的”又一脸吃味地撇嘴道,“我这成日家腰酸背痛,连手脚都浮肿了,也没见嬷嬷说什么,偏那天就叫爷摘了几下子槐花,就把嬷嬷心疼成这样”
安嬷嬷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少夫人也不怕闪了舌头不心疼您不心疼您奴婢天天呆在那烟熏火燎的地方,难道是好玩儿的么”
杜容芷笑嘻嘻揽住她腰身,撒娇道,“嬷嬷怎么还恼了,人家逗你玩呢”
安嬷嬷先还端着,故意不搭理她,后来也忍不住被杜容芷逗乐,感慨道,“少夫人这胎瞧着倒的确不如当初怀孙小姐时省事想来也是因为这回是个小少爷的缘故。”又忍不住劝她,“想想您这些年这孩子来得如此不易,就是为了他,少夫人也该好好保重自己往后再不可多思多虑,自寻烦恼了。”
杜容芷把脸埋在她怀里,轻“嗯”了一声,“知道了从今往后,除了莞姐儿跟爷的事儿,我什么都不管了。”
也该安心过日子了。
时间过得飞快。
六月二十四,国公府老夫人的寿辰在一片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中度过。场面之热闹,声势之浩大,在其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为人津津乐道。
只是在如此重大的日子,却偏偏有一件美中不足国公夫人沈氏因为身染重病,去了乡下别庄静养,竟然缺席自己婆母的寿宴。
众人面上虽对此深表惋惜,私下里却有那好事之人,也不知从哪打听到国公爷新近宠妾小产一事,于是两下里一结合,顿时就脑补出一出妻妾争宠,残害子嗣的大戏,再加之这次宋老夫人寿辰,身为姻亲,来往甚密的沈学士府竟没有派人前来道贺,而只是在几天之前十分低调地送来贺礼经此种种,沈氏德性有亏,已遭国公爷厌弃之事不知不觉就在世家大族间不胫而走。
同月底,陈阁老陈逸斐之妻诞下一子,取名卓。
七月,还被关在牢中的沈家大少爷沈清宏忽然高烧不退,几天后竟一命呜呼。
沈二老爷夫妇白发人送黑发人,自是悲痛欲绝,难以尽述。
尤其沈二夫人,她本就比沈二老爷大上两岁,早几年沈二老爷就不再跟她同床共枕,如今唯一的儿子又这么没了,万念俱灰之下更是日日以泪洗面,每天在院子里又哭又骂,不是骂大房夫妇狼心狗肺,见死不救害死她的宏哥儿,就是骂沈二老爷窝囊,儿子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大牢里他这当爹的却连个屁都不敢放,逼得沈二老爷干脆躲去外院眼不见为净,又花钱买了两个模样上好的丫头,想着赶紧再生个儿子延续香火。
“岳父大人这是”
宋子熙进书房时,沈大老爷正由小厮伺候着服药,见他来了,温和地笑了笑,“大姑爷来了”又招手示意他坐下。
宋子熙却走上前亲自接过小厮手里的药碗,担忧道,“小婿上回来时,岳父大人尚且一切安好,怎么才短短几日”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