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南感受着他的触碰,没动,只是呼吸浓重地看着他“我是经不起撩拨,有反应也不行吗”
“生气了”魏斯然语气平和,抬手捏了下他的耳垂。
“没,就觉得你看轻我了。”沈以南小腹紧绷着,感觉他的膝盖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蹭。
只把自己当作是欲望的发泄口,所以可以轻挑,可以大胆,可以在随时会有旁人出现的走廊也做出这样的动作。
魏斯然把腿收了回去“无所谓看不看轻,我们俩就是身体上的关系,互相吸引,有感觉了就做。平时生活没交集,也不会成为朋友,我以为你会明白。”
沈以南不说话,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他从未跟别人有过这样的关系,也很难却做取舍和平衡,但心里很清楚,自己是完全做不到对方这样的划清界限。
明明什么亲密的事情都做过,此刻却说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多讽刺。
魏斯然垂眸看了他一眼“你去厕所自己解决吧,我回去喝酒了。”
沈以南轻扯了下唇“不解决,等他自己下去。”
“跟我赌气呢”魏斯然微微挑眉。
“赌什么气,公共场合发情,多不合适。”沈以南侧过身,示意他出去,冷嘲热讽道,“再不回去,你的朋友该四处找人了。”
魏斯然盯着他看了几秒钟,潇洒转身“走了。”
沈以南一边忍着肿胀,一边无语地磨了磨牙,掏出手机在邮轮群里摇人。
沈家以南cs喝酒,来吗,我请客
沈家以北什么情况,你咋了
沈家以南没怎么,突然想喝两杯
蟹老板我和林初霁已经回宿舍了,不去,你们喝
z去去去,等着,哪里有局哪里有我
他进厕所洗了把脸冷静了一阵,等到那帮人从学校里打车过来,才插着兜慢吞吞的出去。
沈以北刚落座,就注意到了卡座另一边的人“哎,那是不是魏医生啊,这么巧。”
沈以南跟着看过去,漫不经心道“是吧,好巧。”
“不去打个招呼吗你们不是前段时间看比赛还走挺近的,还以为很熟。”沈以北停顿了下,压低声音八卦道,“等等,他好像还有个朋友,看起来挺亲密的,魏医生不会跟谢老板一样也是gay吧。”
沈以南正在喝酒,猛然被呛了下。
怎么说呢,就他弟这聒噪的程度,要坦白也不是现在这个时候。
他把酒顺下去,面上倒是风平浪静“人家的个人隐私,我怎么知道。不过我们今天人不够多,你要不去叫他们过来一起。”
沈以北抬头看了眼坐了满满当当一圈的同学,疑惑道“这人还不多么”
沈以南偏过头,看向那边的方向“不多啊,人多热闹。”
“好吧,我去问问他来不
来。”沈以北也是个人来疯,没过多犹豫,就拎着酒瓶子走到了魏斯然桌边,自来熟道,“好巧啊魏医生,我们在那边聚会。”
魏斯然远远地看了沈以南一眼,觉得好笑。
自个儿在那别扭,就派弟弟出马,心机还挺重。
“寸头帅哥那一桌”方牧问。
“是啊,都是同学,全是男生,你们要一起吗”沈以北热情说,“看你们俩喝酒感觉有点孤单。”
方牧看热闹不嫌事大“好啊,我就喜欢跟大学生交朋友。”
听到这话,沈以北立刻帮他们把酒拎着,一块儿拿了过去。
沈以南看着魏斯然走过来,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稍微往里挪了个座位,空出一点位置,言简意赅道“坐。”
魏斯然也不扭捏,就挨着他坐下,慢悠悠道“不是让我自己玩,别管你。”
沈以南十分嘴硬“是我弟邀请你的,不是我。”
“哎,介绍一下,这是魏斯然魏医生,大家要是有什么心理疾病都可以去找他疏通疏通。旁边的这位帅哥是他的朋友”沈以北顿了顿,小声说,“叫什么来着”
“心外科,方牧。”对方从善如流。
“谢老板该来的,这都是他同行啊。”有人打趣道。
“谢老板大概忙着追人,压根没空理我们。”旁边又有趁机挤兑。
赵衡笑着给沈以南递过去一杯酒“今天到底什么情况,上次你喝完酒就再也没见过,还以为你戒酒皈依佛门了。”
沈以南嘴角抽搐了下。
上次,就是莫名其妙被下药找魏斯然解决的那次。
他余光落在旁边,对方一副很乐于听八卦的表情,还云淡风轻问“上次谁灌他喝酒”
赵衡摇了摇头“不认识的,隔壁桌的一个妹妹,说喜欢他这款,想喝两杯。”
沈以北挤眉弄眼道“然后那天晚上他就跟人走了,大半夜给我发信息说不回宿舍。”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集体开始起哄。
“什么,夜不归宿,学坏了你。”
“我们南哥这是告别处男的意思”
“那天灯光太暗,都没看清妹妹长什么样。”
“快快快,细说,然后呢”
沈以南被吵得头疼,却看到旁边的魏老师一脸幸灾乐祸的看戏。
他轻咳了声,挑挑捡捡说“别那么八卦,成年人不是很正常么。”
这就算是含糊其辞承认了那晚的确是跟人春风一度。
在场又是一阵压不住的叫声和起哄。
“叫过来叫过来,你喝酒怎么不把妹妹叫上。”赵衡声音最大。
沈以南心说就在边上坐着呢,这让他怎么说。
他抬手,拿玻璃杯跟对方碰了一下,只能找借口“就见过两次,人家嫌我烦,就没联系了。”
“当着面还说坏话”魏斯然侧过头,声
音在鼓噪的音乐里显得很轻,却正正落入了耳朵里。
沈以南一脸无所谓“我这人行得正坐得直,从不背后讲小话。”
沈以北却十分同情他哥,揣测道“所以你是不是技术不行,被人家嫌弃才没有后续了。”
是真的很会聊天,沈以南表情一黑,想把他拿个垃圾袋囫囵套着扔河里“滚滚滚。”
大家笑成一团,魏斯然笑得最欢。
他平时的表情都是淡淡的,不太喜形于色,此时喝了点酒,领口随意敞开了两颗,露出点被酒精蒸红的脖颈,一双桃花眼弯起来,削了棱角,显得风情。
“别挤兑小朋友了,来玩骰子,我还挺厉害的,你们小心点。”魏斯然开口解围。
“真的,斯然虽然酒量一般,但玩骰子的技术特别好,一人打下一个系。”方牧搭腔。
沈以南垂着眼,兴致央央。
原来不仅是同事,还是同学,现在是在显摆谁对他了解更多么,那他确实是赢了。
赵衡看热闹不嫌事大“那就不能来玩这种压倒性胜利的游戏了,喝酒一般啊,这样,直接抽牌,我们不看技术,纯看运气。”
沈以南背靠着沙发,语气松散“那我虽然技术不行,但运气不错。”
事实证明,他没有吹嘘,在场几乎每个人都被抽到喝了好几轮,他连酒杯都没碰一下。
倒是旁边的魏斯然,运气烂到了极点,几乎每一场预定的点数都能被他抽中。
在第五杯罚酒送到跟前的时候,沈以南伸手拦住“我帮他喝吧,毕竟是我的朋友,万一喝醉了我得负责。”
赵衡嚷嚷说“不是北哥请过来的么,怎么就成你朋友了”
沈以南“”
方牧伸手把杯子拿了过去,笑笑说“没事儿,我来,以前也是我帮斯然喝酒。”
魏斯然没拦着,只是目光落在沈以南的表情上,看得出很不愉悦。
他没多说什么,只是笑着说“继续,看看今晚我能不能翻盘一次。”
刚说完,就感觉到手机一震,横框上弹出的是旁边沈以南发来的信息。
沈家以南你跟他认识多久了
沈家以南怎么感觉跟你好熟的样子
沈家以南我就不能替你罚酒
魏斯然微微挑眉,左手随意抽了张牌,右手回复着信息。
魏十多年的朋友了,初中就认识
魏所以的确是很熟
魏他酒量好,喝不醉,怕你喝多了难受
沈以南看着他发过来的话云淡风轻的,解释也合情合理,心里的郁结却更是不快。
好,他们认识十多年现在还在一个医院,知根知底,志同道合,怪不得刚才说喝酒为什么不找自己的时候,魏斯然是那样的反应。
他们是朋友,是酒饭搭子,魏斯然根本就不会把关系朝着暧昧的身体方向去延展。
但显然,他的好朋友方牧大概并不是这样的单纯。
沈家以南我酒量也挺好的
魏然后就被人下了药
沈家以南魏斯然,你真会戳人肺管子
沈以南简直是服了。
后半段的功夫,魏斯然仍然是一轮接一轮的中枪,方牧喝了一部分,他自己喝了一部分,两个人消耗掉了叫过来的大部分酒。
沈以北开玩笑说“你们俩真是过来蹭酒的吧,这概率也太牛了。”
方牧喝了不少,看上去却不太上脸“是啊,被你看穿了,小朋友还挺聪明。”
“就喜欢跟你们这种性格好的哥聊天,来,加个微信。”沈以北的二维码就递了出去。
一通操作看得沈以南简直无语。
你再加,你哥的情敌都快被你捧天上去了,蠢蛋一个。
正在胡思乱想,肩膀上微微落上来一点重量,魏斯然在轻缓地朝着自己的方向靠过来。
他侧过头,正正看进他的眼底,无端就生出了些暧昧来。
“怎么了”沈以南自己都没发现声音哑得厉害。
“头有点晕。”魏斯然说。
沈以南想伸手去帮他揉一揉太阳穴,又顾及着周围都是同学,手撑着沙发下的软垫,一手的汗“我送你回去。”
“合适吗你的同学看上去都很有兴致。”魏斯然因为酒精,变得松懈,肩膀抵着他的肩膀,卸了力道。
耳边仍然是嘈杂的声响,而沈以南却只想吻他。
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低声道“没关系,我跟他们讲。”
这个局一开始就是沈以南攒的,现在主持的人要提前离场,大家都在嚷嚷他不厚道,但看到酒意上头的魏斯然,又不得不做二选一的选择。
“下次,下次再请你们,毕竟要照顾新来的朋友。”沈以南边说着,边就抓着魏斯然的胳膊把人架了起来。
而另一边,却被方牧的手扶住了,两人四目相对,硝烟无声弥漫。
“没关系,你留下陪朋友,我来送就好。”方牧语气温和,“反正大家都喝了酒,总归要叫代驾。”
沈以南却难得强势“我不放心,我得亲自把人送回去。不然我组的局,要出了事,我心里过意不去。”
“那就走吧。”魏斯然抬手,掌心在他的后脑勺很轻地抚摸了下,像是摸小狗似的。
沈以南一晚上的不愉快瞬间消散了不少。
看,他下意识还是向着我的。
方牧双手插着兜,无声地骂他幼稚。
“真走了啊,那你们路上小心。”沈以北还有继续要玩下去的意思,只是嘴上叮嘱了两句,又转头跟别人打闹去了。
三人站在冷风里等代驾,上的还是方牧的车,沈以南很是憋屈。
等到了魏斯然家,发现这人轻车熟路输入了密码,拿了拖鞋,像是来过千百遍,那点刚压下去的醋意又翻了天。
“我去给他弄点蜂蜜水。”沈以南面无表情进了厨房。
好歹做过两次饭,这地儿还是比较熟。
方牧偏过头跟魏斯然开玩笑我说什么来着,小狼狗气翻天了。”
魏斯然白了他一眼“你真的很无聊,故意刺激他干什么。”
“我就是想看看,他受了刺激会有什么反应啊,不觉得很好玩么。”方牧抬眼看向厨房那边,“你说,我要是再跟你亲近一点,会不会被揍”
魏斯然懒得理他。
只是仰着头,靠在柔软的沙发里,缓过方才汹涌的酒意。
不算很醉,但那点分量的酒精刚好助兴,他现在很想要沈以南。
但眼前这儿还有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就很烦。
“你撤吧,下次再约。”魏斯然毫不留情。
方牧啧了声“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你能不能有点良心”
魏斯然缓慢睁开了眼“我看你今天玩挺开心的,也不算白来。”
方牧笑了,又朝着厨房看过去,那边拿筷子把玻璃杯搅得乒乓作响,生怕外面的人听不见似的“哎,你不然考虑考虑人家。”
“你是不是有病”魏斯然淡声道。
方牧还在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放大声音说“斯然,你先去洗澡吧,要不要我帮你洗”
魏斯然“”
他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让这人跟沈以南同时出现在家里。
果然,沈以南面色沉沉拿着那杯蜂蜜水出来,动作温和递到面前,声音却冷得要命“我帮他洗,用不着你。”
“我明天没班,时间很多。”方牧还在火上浇油。
沈以南到底不是在自己家,也没法请人离开,只是重复道“您跟他就是普通的好朋友,应该还没到裸裎相见的地步吧,这事儿交给我这个炮友来就行,你们这样不合适。”
方牧简直要憋不住笑出声来。
魏斯然抬眼看过去,示意点到为止。
方牧脸上露出一点惋惜的表情,感叹说“好吧,既然你这么看不惯我,那我就先走好了。”
沈以南一向性子直,起身就打开了门,生怕人反悔似的“慢走,不送。”
那一瞬间,魏斯然是真的有点被可爱到了。
因为年轻,所以才会毫不避讳的显示出喜怒哀乐吃醋占有,很招摇,也很坦荡。
但自己无法回应,却又忍不住地想要他。
“看我干什么”沈以南粗声说,“我之前不知道,你有一个关系这么近的朋友。”
“你和谢琰也差不多,也许还要更近一点。”魏斯然说。
“那不一样。”沈以南动了动唇,却说不出更多的话。
魏斯然朝他微抬着下巴“过来。”
沈以南过去,半跪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你是不是故意让他来刺激我。”
魏斯然伸手
,捏着他滚烫的耳垂“还挺聪明,但不是我让他,是他无聊,非要来气你。”
“那他做到了,我很生气。”沈以南低下头,恶狠狠地咬着他的肩膀,只是一瞬又松了口,“斯然,不要这样,不要欺负我年轻,认识你时间短,不要欺负我。”
明明长得那么硬朗,说的话却带着央求,魏斯然一下子就心软了。
他的手掌从滚烫的耳垂滑下去,穿进他的外套,顺着肌肉线条的纹理,然后拽开他运动裤的抽绳。
“做吧,我想要了。”
沈以南一双黑眸沉沉地看着他。
头一次不想就这么如他的愿。
要拒绝,要克制,要不仅是身体的关系,才能从炮友变成真正恋人的可能。
“不做。”沈以南说,“我在吃醋呢,一会儿没轻没重的,你不舒服。”
“就喜欢你的没轻没重。”魏斯然夸他,“特别喜欢。”
沈以南有一瞬间的慌神,差点听错。
他的声音很轻,浸润着酒意,后面几个字都变成了吞音,还以为就前面那四个字。
就喜欢你。
心脏猛然跳了一拍,又如失重中飞速下坠。
“不想做吗”魏斯然伸手拉开他的外套拉链,很缓慢,拉链滑动的声音咔哒作响。
沈以南不喜欢他一直以来的游刃有余,主动掌控。
就连朋友故意做了让自己误会的事,他也像个看客,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心情很烦躁,却不知该如何破这个局。
如果拒绝,连这层关系都没有了,他不知道要如何处理这段乱糟糟的感情。
“不做算了,起来。”魏斯然抽回了肆无忌惮的手。
沈以南伸手扣住对方抽离的手腕,按在沙发上,低声道“做,炮友么,不就是满足彼此的生理要求,不是吗”
魏斯然头一回感觉到了他的强势和凶悍。
他整个人被按在了沙发里,呼吸是乱的,体温是烫的,想要翻身坐起,却无数次被他牢牢牵制,动弹不得。
“沈以南,把我放开。”魏斯然仰头命令。
“不,你不是想要吗我就让你要个够。”沈以南低头咬着他的脖颈,一下一下往沙发里撞。
“今晚不太乖了。”魏斯然手掌抵住了他的额头,却没有特别想要训他的严厉,反而带了点纵容。
沈以南喘着粗气看着他,看他被情欲浸润的眼,底色却是和自己完全不同的抽离。
不想看,看不到,就可以假装他和自己一样已经无法自拨的陷入。
他伸手,拿过旁边的领带,利落在他眼上缠了两圈,打了个不容易挣脱的结。
“想玩什么新情趣”魏斯然伸手想要去拽脑后的结。
而沈以南在他抬手想要解开的那一刻,牢牢扣住他的手腕,按到一边,不让他动。
现在的魏斯然完全被可以正大光明的欣赏了。
眼睛里的情绪看不见,就可以假装他喜欢我。
而再往下,是他嫣红的唇,张张合合着,用最调情的嗓音说,沈以南,想玩什么。
“太生分了,换个称呼。”沈以南掌心扣着他的脖颈,迫使人跟自己无限贴近。
魏斯然鼻尖抵着他的脸颊,声音带着欲“想我叫你什么”
沈以南被他包裹得头昏脑胀,差点把持不住“不知道。”
“以南,弟弟,还是”魏斯然的呼吸打在他的脸上,“你告诉我。”
沈以南没回答,只是借着他被领带挡住的视线,肆无忌惮地把距离拉到了最近。
只要稍微一低头,就能把他所有乱掉的呼吸和都吞下。
想要吻他,可这是魏斯然的禁忌。
“要我教你下一步该做什么吗”魏斯然喘息开口,“我不摘,你让我在上面,会更刺激。”
沈以南定定地看着他,当然知道,魏斯然居高临下的时候有多迷人,不管是主动的掌控,还是细窄的腰身,都让人醉生梦死。
只是此刻,他脑子里所有情欲都清零,只剩下最纯粹的冲动。
“阿南。”魏斯然低声叫他的名字,如同情人的呢喃。
沈以南后背绷紧,所有的快感顺着背脊蔓延至全身。
这一声,胜过最烈的春药。
他不顾后果地低下了头,重重地吻上了张合的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