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毛我特意趁中午来看你啦”见一气势汹汹地开门,吓得莫关山手里的水杯一抖,差点浇床上。
“你又来干什么”
“当当当,看我给你带了什么”见一邀功似的把手上的一袋子递给了莫关山。
打开一瞧,最新的全套模拟考卷,印刷清晰,纸张厚实,其中语文数学英语各三套,包括了前两年的真题卷。
真可谓是用心良苦。
莫关山满头的黑线,捏着试卷的手青筋暴突,想把这叠卷子全甩见一脸上。
见一觉得自己真是个大好人,非常“自觉”地往床上一挤,掀开被子半躺上去,俨然一对好兄弟。
见一搭着莫关山的肩,说“你上次还没告诉我呢,你和贺天咋被揍了”
莫关山抿了抿嘴,说“关你屁事。”
被敷衍的这人也不恼,揶揄地斜眼“你和贺天的小秘密还真不少。”
这下闹了个红脸,红毛踹了一脚见一的小腿,恼道“滚啊,不会说话就闭嘴。”
见一顺手捏上了莫关山的脸,另一只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脸。
“你干吗啊”莫关山一脸莫名奇妙。
“你脸还挺嫩啊,在医院养得不错哦。”见一嘴上开着玩笑,脸上却收了那副嬉皮笑脸。
“”莫关山皱着眉头看他,眼神不由自主地透出一股狠劲。
见一瞧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知道,你是个oga。”
在这个世界,第二性别就像是人的体重年龄,有迹可循,又算是个人。
莫关山瞳孔放大,猛然抓住见一的胳膊,冷声说“然后呢,到处宣扬我是个o让那些人来欺负我这样你们就开心了吗,我告诉你,无论我是什么性别,我要谁”
“不是,红毛你这脑瓜子里装的都是豆腐脑吗”见一翻了个白眼。
莫关山被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你有贺天,但我仍想说,你还有我们。”见一难得认真起来。
展正希这个时候从门外进来,手上拎着两大袋子。
“饿了吧赶紧去洗个手来吃饭。”展正希显然是去买午饭了。
见一当即换了副面孔,欢脱地跳下床去洗手。
展正希看着莫关山说“我问了贺天你喜欢吃什么,他没回,我就买了些清淡的。”
“我”红毛刚一开口就被飞速回来的见一打断了。
“不行,无论喜不喜欢,展希希买来的你哭着也得吃完,不准挑食。”
展正希无奈地推了一把见一的头,说“行了你,自个别给我挑食,少吃点辣。”
“得嘞。”
三个少年在房间内吃午饭,享受这难得的一刻宁静。
“贺天,他去哪了”莫关山犹豫了好久,终究是问出口来了。
“说到这个我就来气”见一嘴里还有一点未咽下去的饭菜,接受到展正希的一个眼神,默默嚼了嚼吞掉再次开口“贺天那个狗,居然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我上次肚子疼请假一天都不给我批有钱真他妈真好。”
见一瞧了瞧莫关山有些黯淡的神色,调笑道“不过,像你这种人要是有几个钱,估计出门都得撞死几个人,还是不要了。”
莫关山又炸毛了“滚”
见一和展正希搭地铁回学校,一路上见一靠在展正希的肩上,边打字边抖。
“别笑了,你振得我手臂发麻。”展正希推着见一的头。
“哈哈哈,我终于理解为什么贺天那么喜欢逗红毛了,他真的挺好玩的。贺天还让我少动点歪心思,哈哈哈哈,我哪有,我全部心思都在”
“都在哪,嗯”展正希对上见一的眼睛,双方对视了几秒,突然不约而同地脸红了。
“你别看我了。”
“好。”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莫关山拿过来一看,一个未知号码。
“od night,dont ounta”
愣了半晌,莫关山突然微微一笑,回过去一个竖中指的表情包。
。
此时此刻,美国北部的一处豪宅内
“我爸呢”贺天刚洗完澡,赤着足,擦着头发就在客厅里,一脚踩上了沙发。
“小少爷,贺总在新加坡开会,请您在这里等候。”
“给他打电话。还有,别少爷来少爷去的,我不喜欢。”
“是。少爷。”
管家拨通了电话,贺天神色不豫,开口就是“你让那个女人牵制我你把我想得太心软了吧,再说,她做饭真难吃。”
“她是你妈不喜欢让厨师做,后天下午你在家里等我。”
贺天没等他爸挂电话就自己摁掉了,他冷冷一笑,近似有些残酷。
“我要回去。”他一扫旁边站着的一排人,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这时候从楼上下来一个美貌的年轻妇女,温声道“贺天,别这样。”
贺天抓起桌上的一个银摆件,突然以超出常人的速度往门口奔去。显然这座房子里的人是不可能配合的,他们只听贺家主的命令。
“让我走”贺天有些失控。
“少爷,请您乖乖在这里等待。”
不知道是哪一个词打开了他的开关,眼前的这个少年突然神色幽深,整个人似浸入到黑夜里,气势陡然突增,眼白充血,特别危险。他仰起头,半眯着眼,显然是到了狂怒后的极度平静中。
在场的人无不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似奶油又带着微微的咸香。
就见这黑发少年一个健步,以灵活的身姿闪过了那些阻拦他的保安。而这些人又不能真正伤了他们的小少爷,也是难做。
“嘭”地一声响,贺天打碎了防弹玻璃做的落地窗,他义无反顾地冲了出去,怎管脚上扎了多少碎片,又有多少血流成河。
而然真走出去了,又发现自己哪都去不了。
贺天越走越慢,最终停留。
外面是一片茫茫白雪,贺天仅穿一身浴衣,赤手空拳立在这天地间,血色融进洁白,脚底的伤口冻住了,他整个人将被这压倒性的白给吞没。
屋内的人无不被他吓住。
贺家的人,这是第一个从黑暗里诞生,却又能完全融入到洁净中的人。
仅是远远的看着,就知道这个少年非池中物。
“让他走。”贺家主这么说到,声音在整个屋子回荡,所有的监控摄像头在此刻闪着暗光。
莫关山出院了。他把病号服折叠好,抹平整放在床头。然后自己一个人去办理了出院手续,接着把那叠试卷扔进垃圾箱,想了想,又捡了回来。
“小山,你这孩子怎么不等妈妈。”
莫关山一回头,发现他妈从外面进来,眉眼处尽是疲惫,俨然是上夜班后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妈,我们回家。”
“欸好,我们回家。”
刚好今天是周六,见一大清早地就把展正希ca醒。
“我们去看红毛吧”
“你知道他住哪吗”
“不知道,但我可以问。”
展正希翻了个白眼,难道是去问莫关山的班长吗
见一从善如流地拨通电话,说“喂大花臂帮我查个人,叫红毛呸,叫莫关山。我要知道他住哪,就现在”
展正希额上青筋一跳,捏住了见一的后颈,悄声问他“你这是和什么人打交道”
“是他主动来找我的,不用白不用。”
“有什么事要和我说,知道了吗”
“嘿嘿嘿,知道。”
这边莫关山正摊在沙发上看无聊的肥皂剧,根本料不到那两个神烦朋友又找上门了。
“叮咚”,门铃响了。
莫关山瞳孔一缩,不会又是蛇立找来了吧他抓起刚才切橙子的刀,慢慢地挪到门前,刚透过猫眼一看,外面另一只大眼朝他一眨,吓得差点没一屁股坐地上。
“你妈的你怎么又来了”
“来慰问一下失足少男。”见一甩开自己的鞋就从红毛地胳膊下钻了过去,成功地一跃,稳稳地砸在了沙发上。
展正希换好鞋子,有点不好意思地对莫关山说“他在地铁上把我的裤子扯破了,有针线盒吗”
莫关山一看,展正希本身穿的就是破洞牛仔裤,只是这洞稍微有那么点大,稍微有那么点夸张,不过这是发生了什么要在地铁上扒他裤子
展正希在一旁补裤子,见一非常自来熟地开始吃莫关山切好的橙子,然后津津有味地看肥皂剧。
莫关山一脸烦躁地盯着见一。
“裤子补完了你们俩就好回去了,不能让我这个伤残病患好好地安静修养吗”
“哦对忘了我来这儿的正事。”见一直接从沙发后面翻了出去,走到玄关拎起他的袋子。
袋子很沉,见一没让别人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大花臂给了我一袋子钱,我也没啥用,就先给你吧,你觉得不好意思就以后慢慢还我咯。不过也不用,估计这钱来路也不怎么正,花掉那是为人民做贡献。”见一把袋子往茶几上一放,口气就像他送了一袋模拟卷一样轻松。
“我”莫关山当即就要拒绝,但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上面是一个熟悉又久违的人给他发了一条信息,只有两个字下楼。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