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边”官员引了她到架前。
李南风很容易就看到了历代钦天监官员名录。
再找到周朝的两本,状似随意地仔细翻阅过去,果然在接近末尾时翻到周灵帝的爷爷时钦天监监正名叫袁祧。
袁祧祖籍徽州,致仕后儿子袁培继承衣钵。册上对父子两代描述甚少,从其出山到致仕,不过寥寥几行字。
再翻到下页下页却没了
李南风顿了下,重新再翻过,还是没有
这就奇怪了,袁缜说袁家爷爷往上三代都在周室钦天监任职,这却只查到两任,还一任呢
她再掰开书去看夹缝,一小条撕剩下的残页留在里头,看起来竟是被人撕了
袁家来历跟袁缜所说是对得上的,很显然也是还有下一页,那这页是被谁撕了
“发现什么了”旁边闲翻着书的太子发现了,挑眉问她。
李南风把书给他看“殿下,这里怎么少了一页”
太子凝眉,接过来细看,眉头皱了皱。喊来官员“这是怎么回事”
官员双手接过,也愣了一下“馆内所有书册不管借阅还是浏览,都有登记,请殿下稍候,臣这就去查来”
李南风看着官员,也蹙起眉来。
但过于看重就未免露马脚,她又顺手拿了本天相书,但书上一个字她也看不进去。
好在官员很快就查了回来“回殿下,此册自本朝开馆以来无人借阅,也无人浏览。兴许,是自前朝就已经遗失也未定。”
“接管时没有记录么”
官员面有难色“馆内藏书量甚大,整理记载的差事一直在进行。”
太子道“下去吧。”
说完他又递给李南风“再看看别的”
李南风点点头。
出了馆李南风又与太子一道上寿宁宫陪太皇太后用了饭才出宫。
天色尚早,李南风着人去喊了晏衡出来,挑了个茶馆等他。
晏衡来到之后即道“怎么进宫去这么久”
“久什么久前后就两个时辰。”李南风怼完他,说正事“周室钦天监确有徽州籍的袁姓官员做监正,而且查到父子接任两代的,该到第三代的那页,却被人撕了,国史馆里没有本朝官员借阅记录,如今都不知谁撕的。”
晏衡也顿住了“撕了”
李南风凝眉“袁缜武功是不错,但我想他武功再好也不可能有闯去宫里撕这页纸的本事。
“偏就是袁家第三任,算起来就是袁缜的爷爷,有关他的官档给撕去了。我看了看,那上面不过是记载着官员的父母两族,祖籍地,年岁等等简单信息,是谁撕的撕了作甚”
晏衡显然没料到这种局面,说道“早些年兵荒马乱的,有损毁也未定。”
李南风道“并不像损毁,因为其余都还蛮好。”
“那也只能去问袁婧了。”晏衡一拍扶手,“先把人救出来再说吧。”
他想了下又道“我爹还是对我有疑心,这事我不能出面。”
“那难不成让我去”李南风睁圆眼。
也不是不能,难的是如今口供里确实有疑点,她要怎么跟李存睿解释这事儿李存睿又怎么跟大理寺保证袁婧是清白的
不止是李存睿这边不能说,李挚也不能开口。
“那怎么办”晏衡把窝着的身子坐起来些,“我爹倒是有这个权力,关键我不能说,这事儿我就是去求我娘,我娘也没有那么好糊弄。”
“那要是跟你娘说实话呢”
“那你怎么不跟你爹说实话呢”
“因为你皮厚经打。”
晏衡板脸“你这像话吗”
李南风冷哼。
“哎哎哎,晏大人楼上请,楼上请”
正扯皮,就听楼下传来掌柜的响亮的吆喝声,并且一路热情似火地传往楼上来。
晏大人
李南风跟晏衡一对视,接而同时站起来,蹿到门口探头往外看去
只见楼梯上掌柜的先行上来,随后便是头束玉冠身穿锦袍英俊温厚的晏弘
与晏弘一道的还有两名翰林院里的年轻官员,看他们一脸轻松的神情,像是约好了上这儿来喝茶的
李南风眼不错珠地瞧着掌柜的腰躬成个直角把晏弘迎进门,立刻又扭头跟晏衡对视起来。
晏弘才中了进士,又成了庶吉士,眼下正当红,关键是谢莹那事儿上还受过晏衡的人情最最关键的是他是晏衡他哥
晏衡一击掌“行吧,就他了你去找袁缜,咱们这就准备救人”
最近因为晏弘中榜这事儿,他在家里受了靖王多少挤兑不能让晏弘闲着不是能耐么,干脆大家一块儿来出出力
晏弘进翰林院未满一月,已经结交了不少同僚。诚然这之中也有真心相交的,但多数还是冲着他有个当靖王的爹而来。
在沈家感受多年冷暖的他怎会体察不出来这些心思但是就好像出身贫寒注定也会遇到不少冷眼一样,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同为庶吉士的谭林与柳叙二位是为数不多不会刻意接近的几位之二,这两位都是官宦之家出身,大约是“人以群分”,有相似地位出身的人往往结交起来目的更单纯。
今日休沐,三人约了一道吃茶,相谈甚欢,原本也约了李隽,但是李隽有事未能来,柳叙便又提出约了下次。
回到王府,已是暮色四合时。宏伟王府在夕阳余晖里显得像座宁静的城堡。
晏弘下马跨门,头一抬就见到台阶上背对这边坐着个人。看那身蟒袍晏弘就猜到是谁,他走过去“坐这里干嘛”
晏衡垂头没吭声。
晏弘瞅着不对劲,弯腰觑他“父亲又责备你了你又没好好读书是不是”
“没责备。”晏衡站起来,“只是我遇到点头疼事儿,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
晏弘道“什么事儿”
“前两天我遇见个人,听他说了一件让人听了七窍生烟的事情。”
晏弘微顿“这么严重”
晏衡凝重点头“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去年户部郎中刘坤,有一天莫名被打昏在街头的事”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