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有各活法。
王小芸比沈天柏的声音快了一步,她梗着脖子对赵苗苗骂道“你要是怀孕也是怀了田二的野种,别想往天柏身上赖再说你那天掉坑里伤得那么重,就算怀的是哪吒也不可能保住,你个狐狸精就是想坑我儿子”
因为田二主动报了公安以证清白,所以现在屯里大多数人都相信他应该是无辜的,也就没啥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议论那件事,大家都在默默等待一个结果。再加上李英他们刻意隐瞒,赵苗苗就更加不清楚当初自己被救上来的经过。
而且她现在的全部心思都在肚子上,也就没去打听是谁把她救上来的。
听到“田二”的名字,赵苗苗疑惑蹙眉,“什么田二我怀孕跟田二有啥关系你这话啥意思”
王小芸以为她是在装糊涂,眼皮一翻冷哼道“反正你肚子里那个指不定是谁的野种,想赖上我们家没门识相点儿就赶快滚”
未婚生子本来就不是一件光彩的事,赵苗苗听着那一句句“野种”,心如刀割般疼痛。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沦落到这样的下场,见沈天柏依然不表态,她紧咬着牙关问“你娘说咱们的孩子是野种,你就这样听着”
“苗苗,我”沈天柏很想把人搂紧怀里安慰,但当着王小芸的面他也只是想想而已。
倒不是他怕他娘,而是上辈子他娘被赵桃花磋磨了大半生实在可怜,这一世他想好好孝敬她,不想再让她因为自己而整天以泪洗面了。
见眼前的男人这样懦弱,赵苗苗很后悔当初跟他发生了关系,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她也不至于受这份的窝囊气。
赵家人性子都烈,虽然她平时表现得挺温柔,但动真格的时候却有着毁天灭地的冲动。
“沈天柏,今天你们沈家必须给我个说法,不然我就去革委会告发你强奸,我活不了你也别想好。”
这年头强奸罪是要枪毙的,沈家三人瞬间就不淡定了
“苗苗,你怎么这样”沈天柏怔怔地看向她,有些不敢相信曾经对自己温柔小意的女人会说出这种话。
忽然想到上辈子这女人拿刀砍她丈夫时的样子,他又不得不相信她真会干出这种事
只不过这一次,她把这种狠劲儿用在了自己身上。
这番赤果果的威胁把王小芸气得差点脑淤血,她立马冲过去就想打人,嘴里还不忘骂着最恶毒的语言,幸好李英十分机敏把女儿拉到一旁才没受伤。
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沈远征终于受不住这一屋子的乌烟瘴气,突然怒吼一声道“王小芸你闭嘴,给我滚进屋去”
王小芸转回身被男人那张黑脸吓得缩了缩脖子,几次欲言又止后十分不情愿地回了屋。
很快,堂屋中又恢复了以往的安静,静得让人有些压抑。
最先打破这份压抑的人仍是沈远征,他面带愠色尽量放低姿态说:“赵二嫂,我家那位刚刚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有问题咱们解决问题,可千万别因为小辈们的事气坏身子。”
如今没有王小芸在这儿碍眼,李英的火气消下去一些。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今天她和赵苗苗会背着她家男人来这里,也是希望能把这件事悄悄解决好,这对双方都有益,他们根本没想到来到这里会碰一鼻子灰
想到女儿的婚姻大事还要解决,她没再吵吵嚷嚷,而是讲起了自以为的大道理。
“远征兄弟,苗苗怀孕的事我还没告诉老二,如果让他知道了估计你家天柏不少条胳膊也点断条腿,可你看王小芸说的那是啥话如果你们再这种态度,我只能找村里的领导来解决这件事了。”
这明晃晃的威胁让沈远征的脸色微微一变,沉默半晌后他转过头问向臭着一张脸的沈天柏,“如果你还是个老爷们儿就必须承担自己犯下的过错,现在苗苗怀了你的孩子,你有啥打算”
在今天之前,沈天柏一直认为赵苗苗是自己的良配,哪怕外面都在传她和田二的绯闻,他也没去计较。
就算他娘不同意他们在一起,他也一直在据理力争,只希望他们婆媳能关系融洽,到时候能和平相处。
可是就在刚刚,她竟然对他发狠威胁他
他忽然有种付错真心的帐然若失
“爹,你说这事咋办我全都听你的。”
赵苗苗听着他的回答只觉得浑身发冷,一颗真心算是彻底被凉透了,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和自己的未来,她紧抿着嘴唇只能把所有委屈咽进肚子里,没再宣泄情绪。
沈远征定定地看着他们,沉思一瞬决定道“天柏,明天你跟我一起去赵家提亲吧。”
第二天。
沈家去赵苗苗家提亲的事在屯子里传开了,大家说啥的都有,全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赵老二和赵老四家只隔着一堵墙,周明澜在沈家登门的时候就瞧见了,她拉长个脸恨不得去闹一闹,但转念一想又觉得那样做太掉价,于是跑到老太太那屋开始唠叨起来。
钱宝茹只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玩着手里花牌没吱声。
周明澜见状一屁股坐到炕沿边,语气中含着丝丝埋怨,“娘,你当初不是说不让赵苗苗嫁去沈家吗你看人家今天都来提亲了,你这说话也不算话啊”
见她在质疑自己的威严,钱宝茹放下手里的牌瞪了过去,“苗丫头怀孕了,你不让她嫁人难道要替她养孩子不成”
“啥她怀孕了”周明澜差点惊掉下巴。
“嗯,我这屋和他们那屋不隔音,无意中听到的。”钱宝茹相信她就算再恨老二一家也不会把这种事传出去,所以也没瞒着。
周明澜听后瞬间沉默了,紧接着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没说两句话就跑了
五分钟后,她坐在赵桃花的屋子里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看,这可把赵桃花看得心脏直突突。
“娘,你这是咋了”难道是看隔壁提亲受刺激了
周明澜看着她那张芙蓉小脸儿,严肃问道“桃花,你跟娘说实话,你当初和沈天柏处对象时有没有被他占便宜”
“啊当然没有。”书中内容和原身记忆中都没有这方面记载,她可以肯定没有。
“真没有”
“对,真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周明澜拍了拍胸口,感觉提到嗓子眼儿的那口气终于顺下去了。“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忙你的吧,我出去了。”
见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赵桃花轻轻挑眉仔细回忆了一遍书中内容,却没能想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于是只能把疑惑先放到一边,继续摆弄她的葫芦罐子。
就在今天早晨,她那只野山鸡又下蛋了
这次下了十二颗蛋
这可把全家人乐得够呛,钱宝茹还给这只鸡起了个名字叫“老宝子”,在东北话里是指家中最小的孩子。
可见它的受宠程度有多高。
如今家有“金鸡”,周明澜对全家人挨个嘱咐了一遍才放心。
鸡蛋仍由赵桃花来管理,想到以后能实现吃蛋自由,她唇角上扬,就算隔壁提亲也没能影响她的好心情。
东北十月,秋风萧瑟。
冬山屯的秋收已经接近尾声。
最近屯子里传得最多的就是沈天柏和赵苗苗的婚事。这两人结得匆忙,日子就定在这个月中旬。
田二那边已被公安人员调查清楚了,虽然他和赵苗苗是清白的,但仍然有人在背后议论此事,这让好端端的一件喜事蒙上了一层怎样擦都擦不掉的灰尘。
经过这段时间的辛苦劳作,屯子里的人们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一圈还黑了一个色号,这其中却不包括赵桃花一家和沈之初。
就拿赵正南来说,虽然脚还有点坡,但整个人比以前胖了一些,要不是大家都亲眼所见他天天干活,指不定会以为他去哪儿偷懒了呢
经过这些日子的努力劳动,今年赵家挣的公分要比去年多了一倍,全家人属周明澜是最高兴的,为了给一家劳动力好好补补身体,她特意拿钱让赵桃花去县里买点肥猪肉回来做点油梭子吃。
赵桃花的空间里有现成的猪肉,但一直找不到借口拿出来,如今对方让她拿钱去买肉,她立马收下钱,笑得眉眼弯弯。
在冬山屯,每周都会有两趟客车去县里,正巧今天就有一趟。赵桃花兜里揣着钱,美滋滋地上了这趟客车。
这年头没几个人愿意花钱坐车,客车上的乘客并不是很多,她随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直到车快开了才又有人上车。
嘈杂的车厢里发散着一股浓重的柴油味儿,这让赵桃花不禁蹙眉有些后悔上了这辆车,比起速度她更在乎坐车的舒适度,而这个年代的客车远不如牛车坐着舒服。
这时,一缕清新的皂香味从鼻息间飘过,她不自觉地抬起眼眸,正好对上沈之初那双带笑的眼睛。
“同志,这里有人吗”他指了指她身旁的空位,那客气的语气在外人看来他们是真的不熟。
赵桃花忍住笑,故意板起脸高冷说道“没人,你坐吧。”
沈之初得了指令立刻坐了下来,余光不由自主地往旁边瞟,整个人都有点飘飘然。
两人十分默契地没再说话,只有那若有似无的暧昧在他们之间轻轻萦绕着。
随着汽车启动,车厢里的柴油味儿越来越重,赵桃花终于受不了这股味道用双手捂住了鼻子。
沈之初一直在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他见状再也顾不得旁人的目光把随身携带的军用水壶递了过去。
“给,喝点水吧。”
赵桃花先是看了眼四周,见没人往他们这边看,这才接过水壶忍住想呕吐的冲动说了声“谢谢”。
怕她嫌弃,他又补充道“出门前这壶洗过,我还没用。”
这算是打消了赵桃花最后一丝顾虑,她拧开壶盖,一口清凉甘甜的井水缓缓流入胃里,瞬间心口窝处舒畅了许多
就在这时,沈之初又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悄悄塞进她的手里,低声道“你用它沾水擦擦额头,这样能舒服一些。”
如果不是他们的关系需要避嫌,他真想亲力亲为替她做这些事情。
可惜,他现在还没有资格这么做
赵桃花一手拿着水壶一手攥住手帕,愣怔地看着他,忽然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慢慢爬上了心头
从冬山屯到县里坐车需要一个多小时,这段路程幸好有这一壶清水和这块手帕苟命,赵桃花才没有晕车。
待全车人陆续下车后,赵桃花和沈之初不疾不徐地前后脚下车。
他们来到一处僻静的胡同里,赵桃花这才语气轻松地问:“你来县里干嘛呀是买东西吗”
“嗯,买点东西还有取包裹。”沈之初双手插兜笔挺地站在她身前,高大的身形遮挡在她身前,显得她更加娇小了。
他很好奇她来县里是因为什么
“我想去那边的市场逛逛。”赵桃花没告诉他实情,猜他应该没有空于是客气地问“你想去吗”
她那双杏仁眸水盈盈的,凝视别人的时候像有一种魔力,撩人心动,欲罢不能。
沈之初回望着她,只觉得自己那颗心又野了
这时候的市场算是黑市,沈之初怕她自己一个人去遇到什么危险,想都没想便点头答应道“我正好也要去市场,咱们一起去吧。”
“”邀请是自己提出的,赵桃花摸上鼻尖儿只能让他跟着自己一起去。
两人相识将近二十年,这是第一次在现实世界中穿梭在人群中并肩而行。
赵桃花在心里默默感叹,忽然发现他们的缘分还真是奇妙,好像冥冥之中有一根看不见的线在拉扯着彼此,这让她一下子联想到月老的红绳
瞬间,整个人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连忙摇摇头,试图把那些乌七八糟的联想甩掉。为了不被人认出来,她今天特意围了条红色纱巾遮住了半边脸,经过这一吓,小脸儿更是埋在纱巾中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眸子。
沈之初压低帽檐紧紧跟在她的身边,只以为她是因为来到黑市害怕才有如此举动,于是更加护在她左右,随时观察着周围的异动。
在市场里卖东西的小贩警觉性都很高,他们不会主动与人搭讪,只有问价时才会两句话,在回答的同时还会十分戒备地多看你几眼。
赵桃花从市场逛下一圈后,心中对现在的物价有了一定的了解。她拽了拽沈之初的衣角,小声问“你有没有想买的东西啊我好像没什么可买的。”
她会来这里是想先来踩点,等以后自己获得的奖励多了,就把用不上的东西拿到这里来卖,不过现在的物价是真低,空间出品必是上品,以普通价格出售实在是太不划算了。
还不如一直把它们放在空间里生“利息”。
沈之初来这里就是为了陪她,见她什么都不买,他摇摇头也不打算买东西。
来一趟县里不容易,之后两人又去了供销社,赵桃花原本想买个好看的发绳和现在头上的换着戴,可这年头供销社里的东西也不是很全,能供她选择的款式没两样,她只能随便挑了一根买下来。
沈之初跟在她的身后也在看柜台里的商品,他知道她原来所在的世界是个很繁华很时髦的地方,而且这种小地方不比京市,所有商品都很单一,这让他忽然有种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觉。
他想把全世界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捧到她的面前,却力不从心
这让沈之初平生第一次生出一种自卑心理,就觉得自己太没用配不上这么美好的她。
赵桃花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发绳上,因此并没有看见男人那副严肃认真的表情,直到两人走出供销社才发现他异常沉默。
“你是不是还有其他事要做如果有你的话就先走吧,不用管我。”
从自卑的情绪中缓过神来,沈之初看着眼前的小女人,心中有了一项重要决定。
“陶陶,你以后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赵桃花被他问得怔住了,一时之间有些跟不上他的脑回路,最后想了想才说“我嘛当然想过那种吃穿不愁的生活。”
最好是能一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的那种。
可惜,距离那样的生活还很遥远,她仍需继续努力
沈之初把她的话记在心上,过了一会儿脸上终于露出一抹微笑,“我有个包裹在邮局,你能陪我取一下吗”
就在刚刚,他已经想清楚了,既然她来到了自己的世界,那就没有轻言放弃的道理。
虽然他现在没有能力让她过上更好的生活,但不代表以后没有。
只要她喜欢,他愿意为她付出所有。
男人的语气熟稔自然,就像多年的好友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暧昧,想到他刚才陪自己去了黑市,赵桃花根本无法拒绝他的请求。
这年头一个包裹从京市邮到东北,最快也要一个多月的时间。
而沈之初的这个包裹是他快要下乡时邮出来的,里面都是一些零食和冬装。
他会让她陪着一起取包裹,就是为了把里面的零食给她。
取完包裹后,沈之初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它拆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罐麦乳精和两瓶桃罐头。
这些东西在后世不算什么,但在这个年代却都是数一数二的好东西。
赵桃花看着它们,突然觉得有句话说得很对,那就是人比人气死人。
她辛辛苦苦做饭抽奖,怎么就抽不到这些好东西呢
怕她多心,沈之初只从包裹中拿出一瓶黄桃罐头递到她手上,“喏,这个给你。”
如果今天换作其他男人无事献殷勤,赵桃花一定不会收,但在她心中早已认定沈之初不是其他男人,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收下那瓶罐头,打算以后再用别的东西还回去。
“这罐头不错,谢谢你啦”
“不用跟我这么客气。”见她收了,沈之初嘴角噙着笑,一颗忐忑的心悄无声息地落了地。
在每天下午三点都会有一趟回冬山屯的牛车停在指定的地方等人。
他们一前一后来到这里准备搭乘牛车回屯子。此时牛车上已经坐满了人,有人认出他们赶紧腾出两个空位。
“呦,桃花你这是干啥去了咋就你一个人出门啊你娘呢”
问话的是屯子里的赵大婶,赵桃花在空位上坐稳后才礼貌回答道“她在家呢,我出来买点东西。”
在出门前周明澜嘱咐过她,如果有人打听千万别告诉外人她是出来买肉的,这叫财不外露,省着惹出是非。
赵大婶瞧了瞧她手里干瘪的布兜子也没再多问,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刚上牛车的沈之初。
“沈知青,听说你弟要结婚了啊他俩为啥这么着急结婚啊”
现在全屯人都在好奇,大家说啥的都有,如今碰上当事人的亲戚在这儿,她实在是忍不住想问一问。
哪怕是当着赵桃花的面,也想弄清楚这其中的缘由。
沈之初先是看了一眼赵桃花,随即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我和天柏平时不怎么交流,他的私事我也不太清楚。”
他看似是在回答赵大婶的问题,其实是在和赵桃花表决心。
虽然他知道与自己堂弟有婚约的不是陶陶,但赵沈两家的矛盾放在那里容不得忽视,他只能尽力撇清自己和沈天柏的关系才机会抱得美人归。
说他自私也好无情也罢,反正无论是谁,都不能跟他的陶陶相提并论。
牛车缓缓行驶在路上,赵桃花侧头看着远处灰突突的街景,耳边飘来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她微不可查地轻勾唇角,思绪渐渐飘远
傍晚,赵家的饭桌上放着一海碗鸡蛋羹还有一盘油梭子,看着特别有食欲。
赵正东拿起一块油梭子沾上一点咸盐沫放进嘴中,眼睛微眯看起来特别享受。
周明澜用力拍打他那只偷吃的手,厉声斥责道“都快当爹的人了,嘴咋这么馋给我滚一边去”
赵正东嘿嘿一笑收回手,并没觉得有啥不好意思的。
郑小梅在一旁摆着碗筷,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脸上露出一抹愁色。
只不过,她这抹愁色没有人注意到。
晚饭过后,周明澜把一个小号的铝制饭盒偷偷塞进赵正南的手中,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道“这里面是油梭子和水煮蛋,你去给兰溪那姑娘送去,喜欢人家就要主动点儿,可不能干等着人家对你主动。”
“”赵正南握住饭盒欲言又止,他想解释清楚自己和孙兰溪的关系,可又怕解释清楚了他娘不让他管孙兰霞娘俩的事,犹豫一瞬后他只能把谎话继续说下去,“娘,人家不知道我喜欢她,这东西我没法送。”
周明澜看着眼前这个废物儿子都快被气死了,她狠拧一下他的胳膊恨铁不成钢道“你是不是缺心眼啊你给兰溪送去,她不就知道你的心意了吗你要是不敢送,我去送”说着就要夺回饭盒往外走。
赵正南见状赶紧捂住饭盒,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你别激动啊,我去送还不行吗我现在就去”
刚刚那一出周明澜只是装装样子,见儿子终于妥协了,她忍住笑白了他一眼,“这还差不多,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咋干啥事这么墨迹呢”
“”
十月的东北,已经渐渐昼短夜长。
赵正南手握饭盒,踏着灰蒙蒙的夜色朝孙家的方向走去。
怕被人撞见说闲话,他特意拉上了赵桃花。
一路上他想了好多种开场白,却没有一种是满意的。最后他决定把这盒吃的送给小墩子,这样算是两全其美的办法了。
赵桃花对他的办法十分不赞同。
第一,周明澜是个人精儿,这盒东西给了谁只要一打听就能知道,到时候他们两个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第二,她也希望赵正南这个大直男能好好考虑一下个人问题,这是个脱单的好机会。
赵正南见她直摇头,烦躁地挠了挠寸头说出了另一个原因,“其实那姑娘好像已经跟别人说亲了,如果我再给她送东西,不是那么回事。”
“你怎么不早说呀”赵桃花脚步一顿,很后悔陪他来这一趟,她思索一瞬只能同意他之前的办法。
无论如何,撬墙角的事损阴德,他们不能干。
此时,在孙家的堂屋里。
孙兰溪红着双眸正和她娘据理力争,她不明白为什么家里人非让她嫁给一个比自己大十岁的男人,就算对方条件再好也不能不征求自己的意见吧
难道钱财就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到可以不顾念骨肉亲情盲婚哑嫁
没有感情的婚姻就是坟墓,她不想妥协后悔一辈子
“你不用那样瞪着我,我也是为了你好,年龄大点儿知道心疼人,而且对方还是城里人有正式工作,等你嫁人之后天天有大米白面吃,你还挑啥你看你姐倒是找个和自己年龄相匹配的,到头来还不是成了寡妇”她娘坐在椅子上回瞪着她,脸色因为气愤而涨得通红。
孙兰霞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不禁露出一抹苦笑,她想替妹妹反驳两句却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开口,只能装聋作哑继续充当一个透明人。
如果可以重新选择,谁又愿意当个寡妇呢
作者有话说
因为明天上夹子,明天的更新在晚上十一点以后,谢谢小可爱们的支持爱你们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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