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和云氏听完,不禁抬袖擦了擦眼泪。
“是啊,想想这么多孩子,铃儿的想法是最独特的。这些日子,也多亏铃儿想办法,才让我们吃上了几顿饱饭啊”于氏认同祖母王氏的话,眼神里含着真诚,“只是可怜那孩子奔波操劳了”
云氏作为风铃儿的母亲,又骄傲又难过。她为女儿从小就聪慧懂事而开心,却也为她内心深处的遗憾而感到自责。
她深觉自己做母亲的失败。
“那孩子前些日子还高兴地同我念叨这个,说是无论如何,都得让弟弟妹妹去学堂念书。我说念书花银钱,她便说努力挣。看着孩子笃定的目光,我这心里便说不出的痛楚。”
她叹了好几口气,心想孩子们怎么偏生遭了这罪。如果不是因为犯了事儿,他们何至于,全家出逃,来到这人丁兴旺却落后的田水村呢
祖母王氏今天儿之所以把珍藏以久的嫁妆拿出来,就是希望自己也能为风铃儿这个心愿出一份力。
况且,这位祖母十分看好外孙女风铃儿的做法。无私,顾家。同样,她能力不同小觑。比起家里所有人,她的适应力很强,更能在绝境下谋生。
“这镯子拿出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着在铃儿明天出发时,能让她看到她的弟弟妹妹雪儿,玉儿,昭儿他们都上了学堂。这样一来,即便最后铃儿一无所获,她也不会有太大的压力。我这黄土都埋在脖子处的人,能为孩子们做的,也就这些了。”说完了这句话后,她命于氏,将镯子收下了,并嘱咐对方,立马将镯子拿到学堂的徐夫子那里,为家里三个孩子报名登记。
于氏在大清早照办了回来,正好碰到风铃儿把做的东西装入篮子里。
“大娘,我同二姐先走了。”风铃儿吆喝一声,就准备离开。
于氏追赶着上来,同风铃儿道,“铃儿,同你二姐别逞强,要是这东西卖不了钱,便在天黑前赶回来。雪儿,玉儿,昭儿他们,明日就可以去学堂念书了。因为你们祖母把自己的嫁妆拿出来,给弟弟妹妹们报了名。”
风铃儿鼓着大眼睛,一时不敢相信。
“铃儿,韵儿,我说得都是真的”她摊着手,指着包玉镯的红布,“哪,这就是刚刚包玉镯的红布,你们祖母的”
风铃儿没有去试探真假,只是觉得如果祖母这么做了,那真地是对自己最大的支持和信赖了。
害怕自己卖不了钱,不好意思回来,所以提前把自己的心愿完成了,以便自己最后无忧无虑。
风铃儿感动,眼泪含在眼眶里,“大娘,记得跟祖母说,我一定会努力卖钱,把她的嫁妆赎回来”说罢,给二姐风韵使了个眼神,提着篮子便走。
刚刚走到村头,二姐风韵便肚子疼。
风铃儿不解,“二姐,你你怎么了”见对方支支吾吾地停在原地,风铃儿才退回去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二姐风韵的额头上全是冷汗。
“你是不是肚子疼”风铃儿蹲身,手在二姐的小肚子上按了按。
二姐风韵疼地直叫。
“你那个来了,可是不能再同我走那么远了”她放下手中的东西,对着送行的弟弟妹妹叫喊了两句。
弟弟妹妹追上来,问怎么回事儿。
风铃儿便把姐姐肚子疼,无法陪同去镇上的事儿说了一通。
昭儿眨着睫毛,一脸担忧,“铃儿姐姐,这下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搀二姐回家躺着,等我回来”风铃儿蹙着眉头嘱咐,“回家烧点儿热水,在大婶那里借点儿红糖和姜,烧点儿汤。”
弟弟妹妹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风铃儿说得。他们都会照做。
倒是二姐风韵,担心自己这么走了,留妹妹一人,不大放心,便强撑着说,“不用,我陪你去。”
风铃儿蹲身,用力地按住二姐风韵的肩膀,“二姐,听我说,你这个样子,可是不能陪我去镇上了,不然加重了病情,到时候可麻烦了。”她不忍心姐姐受罪,所以极力劝阻着,“再说了。二姐,你要在路上倒下了,我该怎么办呢,我这么瘦瘦弱弱一根竹竿,哪里有力气把你背回来”
言语实在,让二姐风韵不得不答应返回家里。但是她担忧妹妹的心,却无所适从。因拗不过身体,只能放下手里的篮子,眼睁睁地离开风铃儿的视线。
等着弟弟妹妹把二姐风韵送回家了以后。
风铃儿才一手一个重篮子,提着去往镇上,她有时候会这样想,命运总是这么地奇怪,哪一天,它都会给自己上一课。就像,突然的坚强,其实并非坚强,只不过她不得不在烈日下烧灼,寒风中等待,并愈发地告诉自己,不能输给不长眼的天。
走过田头,迈过河流,爬过山路。风铃儿才看到稍显热闹的镇。
刚到,低头一瞧,自己那有些泛旧的花布鞋已经沾了泥渍。
起初,找了摊位,准备卖玉米馒头。却被收租的人赶走。
因为不想惹祸上身,以至于风铃儿想了其他的办法,来为自己卖东西谋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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