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栀上楼时, 还在他那句“练臀”里没有反应过来。
她不知道那具体是个什么运动,只知道自己磨磨蹭蹭到总裁办时,听到其间一片安静。
推开大门往里走, 才隐约听到淅淅沥沥的水声, 他在洗澡吗
路栀绕到旁边的健身室看了一下, 一致的装修风格, 简洁又利落, 但该有的设备一个没落,她甚至还去尝试了一下他的哑铃自然是没能提起来。
水声也在这时候停下来,换成细微的摩挲声, 好像是在擦头发,或者是身体。
她有一个非常有想象力的脑袋, 因此当想到这里的时候, 随之浮现出画面,然后在意识到的下一刻精准掐断。
里头好一会儿没再传出声音。
不知道他在里面干嘛, 路栀手指搭上把手,正要拧开一探究竟时
门从里面被人打开。
散了一半的雾气慢悠悠地飘逸而出, 他看起来像是想看她怎么还没来,视线向外落了半秒,这才转到她身上。
他不虞地抬了下眉尾“又想看我洗澡”
话题拉回分居半年后的首次见面,她不知道他提前回家, 打开浴室门洗手的时候,正好撞上他在洗澡。
那时的情况和现在全然不同。
无论是哪里。
路栀仰头“你洗澡有什么好看的。”
“”
“是么,”他揉了下眼尾,“但我怎么记得有人在原地站了好几秒,最后话题都揭过了,在车上还要欲盖弥彰地说, 她什么都没看。”
“不是,我很诚实的,”路栀说,“真什么都没看到,雾那么大,不是你围个浴巾,我都没意识到你没穿衣服。”
他点点头“记得很清楚。”
“”
路栀见他手一直放在眼下,凑过去看“怎么了,睫毛进眼睛了吗”
“好像是。”
路栀“别弄了,你都弄红了,我看看。”
她借着光坐上洗手台,卡住他的脸来回查看,这个动作有点像他的感觉,路栀看完一圈后才开口说“没东西啊。”
“有。”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笃定。
路栀“那我给你吹一下,你别动。”
她吹了两下,又凑近些问“这样呢”
她说“其实有时候没东西,就是心理作用”
他在这一瞬间忽然睁眼。
路栀吓了一跳,手一松,听他低声问“吃什么了”
她反应了会儿“薄荷糖你怎么这个都能闻出来。”
“你自己吹过来的。”
她别过脸,后知后觉感知到浴室里的闷热,半掩的门输送进点点冷气,他肩膀上还有没擦干的水珠。
“帮我扶一下,”他说,“浴巾快掉了。”
路栀低头,他腰间的浴巾围得松松垮垮,正有要散开的架势,她嘟囔“你自己弄啊。”
“嗯,”他说,“那就这样。”
“”
浴巾往下滑落的速度更快,她当场一闭眼,伸手拽住两端,摸索着去系紧,硬着头皮说“你能不能检点一点儿”
“什么意思,”他慢悠悠地,“你是说我不要脸。”
“嗯。”
下一秒,密闭的全黑世界里,耳朵忽然被咬住,熟悉的温热气息窜入,她的手下意识一松,掌心布料滑落,浴巾落地。
他嗓音温温淡淡地“怎么还解我衣服”
“”
路栀想出去但又没法睁眼,气鼓鼓一推他肩膀“你快把衣服穿上。”
“等会儿。”
等出来时,她一颗颗被他解开的扣子又一颗颗被他扣好,他自己倒是知道省事,套了件白t,头发也已经差不多全干了。
她根本不敢想,如果宗叔还在车里,她要怎么面对他,但好在下楼时,宗叔已经很有眼力见地提前撤退。
晚上睡前,她提了下被子,忽然想起什么,转头跟他说“对了,我这周五要去江城出差,大概五天。”
他正在翻财经杂志,闻言手指顿了顿。
“怎么去这么久。”
“也没很久吧,”她说,“我之前冬令营都去了三个月。”
他嗯了声,也不知道是在看杂志还是在想别的,她翻了个身“你在那边有没有推荐的酒店我自己看好麻烦。”
他这么挑剔,应该住过不少,住的也是最好的。
“我在那边有顶层,市中心,”他说,“住么我可以让何诏把卡给你。”
她点点头,有些困了“好,那我住你的房间。”
“你朋友要不要跟你住一起”
迷迷糊糊间,她翻了个身“李思怡吗不太清楚,我到时候问问她。”
李思怡的答案当然是和她分开住“万一你老公来突袭,我在房间不是很影响你们”
“”
路栀懒得和她更正,确认了一下飞机票。
周五傍晚她们顺利抵达江城,放完行李之后逛了一圈,这才回到酒店。
李思怡开了十二楼的房间。
路栀洗完澡之后,给傅言商打了个视频电话。
响过几声后接通,他的脸很快出现在右上角“到了”
“嗯,给你看下房间。”
他似乎确实有些意外,抬了下眉道“现在还知道视频报备”
“肯定要给你拍一下啊,免得你又说些奇怪的话,”路栀深有其感,“你像那种有疑心病的老公,每天怀疑你老婆房间里有没有可疑的男人。”
“”
耳机里传来很低的笑,路栀靠上床沿。
“你笑什么,”她说,“我说的不对吗”
“你说什么都对。”
路栀也没空管他是不是在阴阳自己,说“你还记不记得这个酒店什么比较好吃我有点儿饿了。”
“黑松露披萨”他翻了页书,“我印象中不错。”
“那个很胖人,晚上吃了不好消化。”路栀放弃,“算了,我吃点零食吧。”
她条件反射去拉一边的抽屉“你有没有留下过什么好吃的或者卡”想了想又道,“我不会翻出你的什么秘密吧。”
“比如”
“比如一些别的女性留下的印记,推翻你给自己设立的纯情人设之类的”
“我什么时候立过纯情人设”他说,“路栀,哪有男人是柳下惠,除非他不行。”
路栀敷衍之声溢于言表“是是是。”
“”
翻动的声音响起,她忽然发出声惊呼,像是真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傅言商了然“别在那演戏,我没有。”
“”
骗不了他,她悻悻作罢,老实窜回床上“你这人一点情趣都没有。”
翻开酒店的菜单,她点了些干净的食材,然后问他“你在家吗”
“没。”
“被我抓到了吧,你又不回家。”她悠闲道,“那你在哪酒吧”
“能看出来。”
“什么”
“你没去过酒吧,”他说,“酒吧能这么安静”
“万一你开包房了呢。”
“包房也没这么安静,下次我带你去就知道了。”他说,“你不在家没必要回去,在办公室,有点工作。”
她噢了声“那我不打扰你了,先挂了。”
她正要按下挂断,耳机里又冷不防传来声音。
“你一个人睡不怕”
“你拿我当小孩儿呢”她按挂断的手顿到一半,为自己正名,“我都多大了,当然不怕。”
“一个人睡过”
她略一思索“没有。”
“但是这整个酒店,上上下下的也有挺多人,也不算一个人睡吧。”
“这层就我那一个房间。”他讲话时很有些慢条斯理的味道,像是在特意吓唬她,“而且楼下的房间也贵,入住率不会很高。”
“”
她撇嘴“那你什么时候弄完啊,先通着吧,等你准备睡了再挂电话。”
顿了顿,怕他又说些不做人的话,路栀飞速开口,“不许说话了我睡了。”
她把手机放在枕边,耳边传来文件翻动的声响,他应该不常来这边,酒店里留下的东西很少,路栀翻身时忽然觉得什么硌着脑袋,打开一看,是本玫瑰圣经。
按照文字指引,手指在书签上摩挲,用指腹的温度揉热一角后,凑近鼻尖,能闻到馥郁的玫瑰香气。
她问“你喜欢玫瑰吗”
“没有。”他说。
“如果我喜欢,我会把它带回家,而不是留在这里。”
“怪不得没见过你养,”她趴着翻了几页,是各式各样的玫瑰图鉴,如果不是翻开这本书,她不知道蔷薇科的花系竟然有这么多,“你随手买的”
“嗯,路过书店,挑了几本。”
“回去的时候我帮你选,”她合上书,胸有成竹,“等着拆盲盒吧。”
当日有重要事项时,路栀的生物钟总会自然早醒。
她睁眼时天正蒙蒙亮,独属于套房的寂静声中,偶尔有敲击键盘的声响。
她一瞬有些恍惚,揉了揉眼,脱口而出道“你来了吗”
听筒里传来声响,裹着微沉的电流“什么”
她动作迟缓地低头,手机屏幕仍然亮着,敲击键盘的声音从中发出。
路栀这才回神“噢,我听到敲键盘声还奇怪,以为你过来了。”
“想我了”
她被着三个字慑得一个激灵,憩息中的大脑血液流速忽快,澄清说“没有你别自恋”
“我一会儿还有事,先挂了,你赶紧吃早饭。”
她冲去洗手间用冷水洗脸,扑了好几个来回,心绪才镇定下来。
想他了
怎么可能。
这人总爱胡说八道,她早该习惯了才对。
等路栀回到床头,打算拔下充电器时,才发现视频还没有挂。
还好刚刚没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
她正要开口,又意识到些别的,怔了怔说“你干了一晚上”
他漫声“干什么”
一句普普通通的问句,被他缓着语气问完,就变得很奇怪。
“工、工作啊。”路栀说,“我说你睡的时候可以挂电话,你没挂,不就等于没有睡吗”
“中间躺了会儿,不久。”
“那你赶紧休息,”路栀说,“我们今天时间有点赶,我先出门了。”
今天是筹备已久的见面会,她生怕宣传不够,但刚到漫展门口,就发现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路栀有些意外“这么多人”
李思怡“你也不看看你挑人多严格,挑了几乎大半个国家的帅哥,最后就定了一个素人,别的都是有知名度的ser,本身就自带流量。”
路栀跟她同步走入后台“我得考虑ser和角色的吻合程度嘛,要挑气质最像的,这样玩过的玩家不会出戏,没玩过的体验感也会更好。”
她做了很多环节,每个男主都有一份周边作为见面礼。
根据剧情,每位男主的见面礼也都不一样,在电影院初见的男主送的是电影票,在花市见面的是干花书签,在雨天车站遇见的,则是带着水渍设计的车票。
李思怡清点着周边,啧啧感叹“这还不把她们迷死。”
当然,与此对应的,周边礼包中,也有每个男主的立绘镭射票,还有双闪吧唧这种玩家最爱。
道具清点完毕,路栀最后跟所有ser强调了不可以崩人设的重要性,大家这才被放上台。
很快台下传来欢呼,宣传的预告片在大屏中播放。
每个男主都有属于自己的一句名台词,用来制造独特的记忆点。
她最开始做这个游戏的初衷,是“陪伴”。
任何时刻,打开游戏就能够得到的陪伴。
是她小时候殷切以盼的梦想,她比任何人都希望能够成功。
预告cg循环播放,握手会有条不紊,担心女主角,也就是玩家们,排队太久后会体力不支,她还贴心准备了免费的水,以及补妆台恋爱游戏嘛,谁都想以最好的状态面对和恋人的每一次约会。
现场体验好,准备得太周到,很多玩家惯例打卡剪视频,没想到热门了好几条,轨迹的浏览量也在后台直线上升。
路栀在话题里看了好久,玩家兴奋时,她的心脏仿佛也跟着那些感叹号一同升温,一方薄薄的屏幕有时能承载的实在太多,连爱意的传递都如此具象而清晰。
中间锁屏时,她才看到自己已经笑了好久的眼睛。
她在后台找了个角度,拍了几张人山人海的照片,发给傅言商。
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居然没有回。
不过她暂时无暇管他,不管是对现场的夸奖、还是对游戏或男主的夸奖,本质上都是对她能力的肯定,这几年的付出都有了实质化的意义,这是比热度更珍贵的事情。
她开始对未来更有动力。
由于刚起步,所以她设置的环节不多,傍晚时迎来结束,她站在出口,从每一个玩家路过时的兴奋和愉悦中,补充到难以复刻的能量。
她比玩家还要更加满足。
也不知道是哪个工作人员走漏了风声,出口处不少玩家居然知道她就是游戏的制作人,看着她瞠目好久“这么漂亮还来做恋爱游戏”
路栀偏头“你们不也是吗,这么漂亮还玩我的游戏。”
几个女玩家被她夸得心花怒放,其中有一个离场时还跟她招手“宝贝下次做个泳池趴吧,想看不穿衣服的老公”
出口处附和声阵阵,路栀转头看向李思怡“那能播吗”
李思怡朝她挤了挤眼睛“反正你总会有办法。”
玩家既然都提出了,不考虑一下不是她的风格。
接下来的几天,她不是在忙着漫展,就是在思考这件事。
傅言商的这个总统套间外有个露天的泳池,长达五天的疲惫后,见面会宣传完美收官,一共办了三场,她一口气睡到下午三点,醒来时房间内仍旧一片漆黑,遮光窗帘太好,室内仍旧遮天蔽日,看不出今夕何夕。
按下开光,沸腾的日光终于从落地窗外涌入。
路栀吃完午餐,对着外面的泳池起了想法。
她是学过游泳的,但已经是在很早之前,那时候年纪小,被人盯着的时候好好学,大人一走就开始在泳池里摸鱼,导致只会点皮毛,现在还忘得差不多了。
她在外卖软件上点了套泳衣,看水浅,打算探探虚实。
水刚没过胸口时心跳不自觉加速,她适应了一会儿,等心跳平稳,这才开始憋气适应。
咕嘟声灌入耳道,本就安静的顶层因此更加寂静,一时间耳边只剩下水声,憋到肺活量开始告急,她从水下窜起。
面前卧室里多出个人影。
她结实地被吓了一大跳,盯着那个影子半晌,确认自己不是被溺死出现了幻觉“你怎么来了”
一滴水顺着睫毛落下,从她视线中掠过,她看到傅言商推开隔断门,好整以暇靠在一边“我不能来”
“”
“不是,你”她趴在池边,仔细确认这幅场景,“你来怎么也不说一声啊”
“说了就看不到这么精彩的场景了,”他在池边蹲下,“你不回家,就为了在这儿游泳”
“刚忙完,过两天就回去了。”路栀抬手,“正好,你会游泳吗,教我。”
事发突然,老师也来得突然,很快傅言商下水,问她“自己都不会就在这游出意外了怎么办”
“我会憋气啊,”路栀示意他安心,“死不了。”
“”
她从小就爱走偏锋,学游泳也是一样,那些众所周知的蝶泳、自由泳她没练一会儿就觉得无聊,趴在池边搜游泳视频,忽然眼睛一亮,回身看他“我们玩那个吧。”
傅言商盯她半晌,喉结滚了下“哪个”
“水下走路,看这个很好玩。”她戳戳屏幕,下了定论,“沉到底就可以了,我如果呼吸不了了就跟你打手势,你把我托上来就行。”
没等他开口,她已经一头栽下去,练习过几次之后很快掌握要领,在水下划拉着像只企鹅,还偏头跟他展示自己的成果。
水底无数的微小气泡贴在她颊边,她难得将头发扎起,只有几簇弯弯绕绕的小碎发,分体的泳衣显出一整段纤细柔软的腰肢,腿根贴着并步朝前走,他一时分不清是谁在练习耐力。
很快她走到深水区,竟然是真的憋了有一会儿,他正打算开口,她就已经憋到极限般跟他打手势,然后被托出水面。
深水区确实有一定距离,她在水下,不知道自己居然走了这么远,沉底上潜的这段路超出她的预料,一浮出水面,她就极限般趴在他肩上深呼吸,氧气好像在肺里被压成薄薄的一片,需得十分努力起伏呼吸,才能重新填满。
她紧紧攀着傅言商,像株攀援的丝萝,手指牢牢扣合着他的后背,用力到指尖有些发痛,他却好像没有感觉。
贴靠得很近,她快分不清自己的心跳是否正紧紧压着他的胸口。
“受不了了”
她摇摇头“好玩的,再来。”
“”
她是典型的菜还爱玩,接受范围内的没感觉,就喜欢挑战刺激的。
就这么来回三趟,她仗着傅言商在而愈发肆无忌惮,每次都憋到快不行才打手势,浮出水面就开始剧烈吸氧,到第四遍的时候,屁股上挨了一巴掌。
“玩不了,上去洗澡。”
路栀的笑容停格在脸上“为什么”
“你说呢”他头一偏,讲话时喉结滚动得厉害,“你趴我身上蹭成这样,我有反应,再玩下去恐怕就不是玩这个了。”
“”
他这话说得放肆,路栀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玩得有多放纵,甚至现在还挂在他身上,整个人一点力没用,像软骨头。
她下意识要往后撤,但动作忽然来得太快,身体没跟上,脚踝忽然一麻,是抽筋了。
她心一慌,被人重新托住“别动。”
傅言商把她放到池边趴住,路栀背对着他,只能感觉到脚踝向前,被一双大手捏在掌心轻轻松动,满池的水刚刚还是她的玩具,这会儿撩动在锁骨,又泛起全然不同的痒。
他另一只手撑在池边,有明晰的青筋和掌骨,水痕蜿蜒。
怎么就被她玩成这样
差不多好了,她终于拿回身体的控制权,一刻不能等地要往上爬,蹦了一下,力道不够,又贴着他,重新滑了下来。
傅言商“”
路栀不抛弃不放弃,又撑着手臂往上一跳,依然滑行回原位;再跳,再落下。
身后反反复复地摩挲他前方,甚至能察觉到她裙摆的温度。
终于,路栀第五次起跳时被人摁住。
傅言商“能不能用梯子”
背后的声音可辨地沉哑,她吓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又十分张狂地做了什么。
腿间的水流也滚烫起来。
她红着脸去摸一旁的手扶梯,终于颤颤巍巍地攥紧了,要往那边移时,又犹豫地回头“你还好吗”
他如实作答“不太好。”
她干涩地辨明,“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上去吧。”他说。
面前的人却没动。
“你那个”她第一次连讲话这件事都显得艰难极了,几乎一个音一个音地往外蹦,指尖在扶梯上捏出一片青白,“就”
“什么”
傅言商确实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怕她是缺氧,凑近了想仔细听,脸颊贴上的那一刻像贴住一只刚出炉的烤苹果,忽然一顿,意识到什么。
路栀大脑的表述系统已经全部拆解,像在高温中被烤到失效,滋啦啦冒着「罢工不干」的白烟,可怜的那点儿语言系统东奔西走,挨家挨户地三顾茅庐。
她忽然听到耳边的声音,有一种闲庭信步的态度。
他忍笑时,那点儿微不可辨的笑音就变得尤为明显,落在冰凉台砖上的手指动也没动“宝贝的意思是想,帮帮我”
白烟在这瞬间也停了,一枚精准无虞的导弹把脑内剧场炸得灰飞烟灭、一片空白,怎么能这么直接为什么有人能这么说话啊
她耳膜也开始跟着振响。
她从没觉得自己说话能这么快“我没说的”
皮肤上覆下温热触感,他说“心跳得好快。”
路栀“因为我没有你那么不要脸,我随便说点什么都是容易,”她点点头,像是自我认可地附和,“嗯,害羞的。”
他跟着笑起来。
连轴转了三十多个小时,打算来这里的一个小时前,他一定想象不到,世界上也会存在如此简单、迅速,让他觉得愉悦的事情。
这无关于性,也无关于稍后他是否会得到什么。
他轻轻捏一捏她的脸,然后说“怎么这么可爱。”
“你干嘛啊”路栀用手肘把他往后推,“说些有的没的”
他松一松她攥紧的手腕,然后说,“别紧张。”
“喜欢玩过山车,也喜欢窒息”
话题忽然跳到这个,让人拿不准他到底想做什么,路栀发现自己其实还是不够了解他,他是想落在哪里呢,怎么又在讲别的事情。
“也不是就是有些害怕的,但是会觉得兴奋”
他像是顿悟,简单做了总结“宝贝喜欢刺激的,是不是”
她忽然发现他好像也没有那么难懂,因为话题正以一种奇异的方式,在绕回来
他轻轻贴着她,偏头问“那白天在泳池里用腿,好不好”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