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钮钴禄府。
“夫人,老爷已经回府了,刚到二门那里。”红袖掀开软帘脆声道。
一股淡淡的冷香扑面而来,已经梳妆打扮好的马佳氏在大丫鬟绿乔的搀扶下从内室里慢步出来。
“快去把梳洗的东西准备好,老爷马上就要到了。”马佳氏柔声吩咐,白皙的鹅蛋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红袖退下去叫外面守着的几个小丫鬟,院子里忙碌着渐渐热闹起来。
马佳氏看向身边的绿乔,吩咐道“晚膳那边你去看看,老爷最近心火旺,叫他们准备些合适的素菜和凉菜,清火的汤先备着,等老爷来了,先让他用凉汤开开胃,等会才好用膳。”
绿乔笑着福身道“是,夫人,奴婢这就去。”
马佳氏满意的点头,绿乔办事她还是放心的。
“老爷回来了”
软帘被外面的小丫鬟掀起,一身官服的钮钴禄凌柱大步迈入。
“老爷,您回来了。”马佳氏上前帮他解着盘扣,脱下外面厚重的官服,眉眼柔和的笑着问“您今日可是晚了”
“嗯,有些事耽搁了一会。”
钮钴禄凌柱在马佳氏和丫鬟的服侍下换好常服,又用温水净面梳洗后才舒服的叹了口气。
“夫人今日一切都好吧”
“都好,让老爷您挂心了。”
马佳氏扶着凌柱坐下,体贴的问“老爷您的嗓子可还觉得憋闷燥热今日妾身叫下面做了几个您爱吃的菜,老爷您等会要多用些才好。”
“难为你一心想着我。”钮钴禄凌柱抓住马佳氏的手握紧,看着她仍有几分苍白的面色,眼含关切的叮嘱。
“你自己也要注意身子,上次病得久了,始终是伤了底子,平时还是要多注意些,这个家还要你照看,没你可是不行的。”
听着他这温柔贴心的话,马佳氏只觉心头一软,眼底酸涩的笑了笑,颔首轻声道“是,老爷,妾身会注意的。”
上次她生病就是被那个王氏气的,那个王氏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本就不安分。
最近生了个哥儿,就更是做妖,竟敢在她面前说些不三不四的肮脏话。
虽说后来老爷发作了王氏,把她送去了庄子上关着,哥儿也交给了一向老实的刘氏照顾。
可要不是近两年老爷他老是歇在王氏那,把她的心养大了,王氏那个贱人也不会有底气敢顶撞她。
“芯兰呢还没过来”
钮钴禄凌柱看着马佳氏微湿渐红的眼,安抚的拍拍她的手。
幸而近期一直挂在她嘴角,那刻板疏离的笑终是消失了,他心里也松了口气,心道那件事终是过去了。
虽宠了王氏几年,也算得他的心意,可妾是妾,妻是妻,对他而言终归是不一样的。
马佳氏十四岁嫁给他,给他生了三子一女,三个儿子现都已成家立业,唯一的女儿还有这么大的造化,他对马佳氏更上心些也是理所应当的。
“说是今日学规矩累着了,派了小丫鬟来说要早点用膳,如今只怕已经睡下了。”
说起唯一的女儿,马佳氏一脸的温柔慈爱。
“累着了”钮钴禄凌柱有些疑惑,担心的问“是嬷嬷们太严厉了”
“这学规矩的嬷嬷哪有不严厉的,这两个嬷嬷是德妃娘娘赐下的恩典。这次选秀,娘娘就选了芯兰和那耿氏两人,而且都赐下了教养嬷嬷,看着就是有大期望的。“马佳氏温和的笑着又说
“这四贝勒府上本就子嗣不旺,前段时间大阿哥又不幸夭折,娘娘她定是忧心挂心的。芯兰这回被指给了四贝勒做格格,虽说现在份位不高,可要是以后能为贝勒爷生下个阿哥,那侧福晋的位置也不是不能想想的。”
马佳氏说着一脸的激动,好似已经看见了话中的美好前景。
“唉,还是我的官位低了,否则芯兰也不会只得了个格格的份位。”钮钴禄凌柱惋惜的叹气。
虽说钮钴禄是大姓旺族,更是出了孝昭仁皇后,可他们这一脉却不是嫡系,根本走不进权利中心。
所以就算他平时兢兢业业的办差,可这官位却还只是个小小的四品典仪,不能给女儿撑腰。
不过芯兰她将来要嫁的可是皇子,是贝勒爷
就算他官位再高,到底也还是皇家的奴才,最多也只能让四贝勒对他的女儿更上点心罢了。
“老爷您可别这么想,咱们芯兰她定是有大福气的,虽说现在进府只是个格格,可以后却是有大造化的,您忘了那块羊皮。”
马佳氏恳切的安慰,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声音越发的小了,但语气却很是笃定。
钮钴禄凌柱点头,挥手吩咐道“你们都下去,我和夫人有话要说。”
一直站在屋子角落里的绿乔红袖双双福身行礼,领着门口的小丫鬟们退出去守在了院子里。
“马仁他们夫妻走了几天了”
钮钴禄凌柱接过马佳氏捧来的凉茶喝了几口,只觉喉间和胸口处的燥意也散了几分。
“两天了,要是地址没错的话,他们应该已经到地方了。”马佳氏说完迟疑的看着凌柱。
虽她嘴里说着芯兰有大福气、大造化,可一天没真见着预言里的那人,她心里却还是有几分不安。
“那就好,要是有消息,也就是这两天的事了。马仁他们夫妻还是忠心的,不过你也不能太过轻信,毕竟这一个闹不好可是会掉脑袋的。”
钮钴禄凌柱语气严肃的交代。
“老爷您放心,马仁他们夫妻只知道是去请嬷嬷,别的却是一概不知。”
马佳氏想起那块水火不侵的羊皮,还有上面的惊天预言,满脸敬畏的开口道“老爷,说实话,要不是亲眼所见,妾身是绝不会相信世上还有这么神奇的事。”
“是啊”
钮钴禄凌柱感慨,仿佛又看见了那玄妙神奇的一幕。
家族里秘密传下来的宝贝盒子,好不容易到了他手里,可打开来一看,里面却只有三样东西。
一块残破老旧的羊皮,一颗满是裂纹的玉珠,还有一张暗黄褶皱的纸条。
残破的羊皮上什么都没有,打碎了他藏宝图的猜想。
而那颗玉珠黑乎乎的,玉质也很差,像被人用力砸过,上面满是裂纹,拿着时真怕一用力就会碎了。
至于那张暗黄老旧的纸条,上面则写了些胡话,让人有些看不懂。
他本以为这传家宝盒就是个子虚乌有的谎言。
可等他真按照纸条上的话,用火烤水淹来对待那块不起眼的羊皮时,却发现它真如纸上所言的水火不侵。
按着纸上所言的时间,他割破手腕抹上鲜血后,那块羊皮上却神奇玄妙的出现了些字迹,像是预言般的预示着女儿芯兰的未来。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