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节目组担心两人晚上出去会出事,也为了能多涨些收视率,派了个夜间摄像师跟着他们一起下地。
陆修信看着跟在两人身后的摄影师,默默地把薛小满拉到了自己的前面。
如薛小满所说,他这次主要的目的是为了找猹,看瓜是次要的,所以还没到瓜地的时候他就在路边捡了几块石头揣进口袋里,扩充弹药。
远远地看见西瓜地,陆修信停下脚步。
薛小满不明所以“怎么了走啊”
陆修信拉着他的胳膊,指指不远处的西瓜地,说“你现在丢个石头进去。”
“哦”薛小满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趁着猹不注意偷袭它是吧”
说着,他从兜里拿出一块石头,铆足了劲过去。
“咚”一声,瓜地里蹿出好几只猹,其中一只还拖了半块西瓜。
“耶”薛小满对着天空比出两个剪刀手,转身跟陆修信炫耀,“我厉害吧”
陆修信看着他那股得意的劲,忍俊不禁“嗯,厉害。”
清理完被猹咬坏的西瓜后,陆修信照例摘了个小西瓜。
薛小满心情似乎很愉悦,坐在棚子上晃着腿,没一会儿就吃完了手里的瓜。
他看着眼下的西瓜地,掐指一算,问陆修信“这都七月了,西瓜不拉出去卖吗”
陆修信“过几天会有瓜农来。”
“噢。”薛小满点头。
为方便拍摄,摄像小哥在瓜棚这里支了盏灯,格外招蚊虫飞蛾。
今天薛小满又没穿外套,所以没一会儿他就被咬了一胳膊的蚊子包,个顶个的大,只好边挠边嘟囔。
陆修信见状,便掏了掏口袋里的风油精。
没剩多少,估计只够薛小满一人用。
一直举着摄像机拍摄的小哥也挠了挠胳膊,问“那个小陆啊,你有没有驱蚊水之类的,这蚊子也太多了。”
陆修信迅速将风油精拿出,借着夜色的掩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到薛小满的手里。
然后冷漠地说“没有。”
摄像小哥
你以为我没有看见你拿出一半的风油精吗
个双标的小孩
薛小满手攥带着温度的双标风油精,偷偷在心里头笑了笑。
心情不错,晃晃脚。
他涂过后将风油精还给陆修信,小声说“我给你留了一点,你快涂一涂,不要让摄像的看到。”
摄像的我不仅看到了,还听到了
摄像小哥气到手抖,观众笑到发抖。
这双标的我喜欢哈哈哈哈
信心满满双标夫夫锁了钥匙我吞了
继为满杀鸡为满踢鹅后,这是为满留精
过于黄\\色举报了
我怀疑你在开车但我没有证据
弹幕热热闹闹,远在家中看着节目数据的导演高高兴兴,觉得晚上让摄像小哥被蚊子咬得值。
这波不亏
“陆家老大。”瓜田下有人喊陆修信,声音蛮耳熟的,是早上遇到的张叔。
陆修信站起来朝下面看“梁叔,怎么了”
“没事,就是看你们这边亮灯,来打个招呼。”张叔拿着手电筒冲他晃了晃。
薛小满也站了起来,发现梁叔身边还有个三岁左右小男孩,穿着开裆裤,手里拿着个汽车总动员的小书包。
小男孩见了陆修信,奶声奶气地打招呼“小信哥哥好。”
陆修信冲他点头“小宝跟着爷爷去看西瓜呢”
小男孩也点点头“是的小信哥哥。”
张叔挥挥手“那我们先去地里了啊,听说后半夜有雨,你们注意点啊。”
看着张叔和小宝的背影,薛小满忍不住问“这么晚了是去哪儿啊”
“也是看瓜地。”陆修信说。
“小孩也跟着去啊”薛小满又问。
“嗯。”陆修信点头,“小孩一个人在家不安全。”
“父母呢”
“在外面工作。”
“这样啊”薛小满的声音低了下来,留守儿童什么的他还是知道的。
不过说起来他应该也算是一种意义上的“留守”,父亲一个月难见几面,留他一人在家和后妈方美兰相看两厌,而亲妈又在外地,更是一年难见几面。
陆修信和陆小余也是留守儿童,年幼时父母在外,年长时父母已不在人世,陆修信一个人从小承担家中大事小事。
怎么看都比自己更不容易。
那天奶奶说的话真的起了作用,薛小满现在除了心疼陆修信之外,已经开始反思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了。
他沉默了一下,突然想到刚刚那小孩说的话,转头看看陆修信。
对方正低着头摆弄着手电筒。
手电筒的电池应该没多少电了,昨天就罢工了一阵子,今天陆修信特意带了新的电池来换。
刚把电池塞进去,还没扣上后盖,就听薛小满喊他。
“小信哥哥”
陆修信愣了一秒后反应过来,扣上手电筒后盖,应他“嗯。”
于是薛小满又喊了一声,这次的语调里带了点笑音,听其实似乎很开心“小信哥哥”
陆修信突然觉得心跳有点快,但他还是稳住了自己的语调,面不改色地问“怎么了”
薛小满挪了挪位置离他更近了些,嘿嘿一笑“没事没事,就是听小宝喊你,觉得挺好玩的,这山里的小孩都这么喊你吗”
“嗯,都这么喊。”陆修信说。
他表面平静,实则心跳越来越快。一碗端平的滚水放在他心房上,即将在心跳的震颤下满溢出。
“这样啊。”薛小满双手撑在身侧,看着地中西瓜上的反光,晃了晃脚,“那”
“那我也能这么喊你吗”
他的语调也轻轻的,语气也小心翼翼。
就像一只蜻蜓低飞而过,早于心跳一步停在水面上,轻轻一点,那碗沸腾滚烫的水从头泼到脚。
“小信哥哥”薛小满看他不答话,便又喊了一句。
陆修信这才回神,忙回答,好像生怕他反悔一样“可以,可以这么喊,可以的。”
他说话向来言简意赅,结果一个答复重复了三遍。这山里的小孩都这么喊他,结果因薛小满这句话心跳不止。
他趁着夜色偷偷捂了捂心口,真实的感受到了那股力量。
那股莫名其妙的力量。
真的是莫名其妙。
卧槽小信哥哥什么的
这样太宠了吧呜呜呜
qaq我也想喊小信哥哥
试问谁不想拥有这么一个小信哥哥
被这么一喊反正我是没抵抗力了
弹幕嗷嗷嗷嗷狂叫,一旁的摄像师看着小信哥哥来小信哥哥去的两人,一脸冷漠,莫得感情。
被蚊子咬没有风油精擦就算了,现在还要被迫吃狗粮,好气哦
陆修信把手从心口抬起,几滴雨点正好落入掌心。
他抬起头,竟是下雨了。
刚刚张叔才说后半夜会下雨,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下了。陆修信带着薛小满往棚子里躲了躲了,招呼摄像小哥也一起来躲雨。
雨点起初温柔地落在叶子上,发出沙沙的声音,但很快就变成了噼里啪啦,暴力地砸上去。
薛小满看着越来越大的雨,有些头疼。
他不喜欢下雨天,尤其是电闪雷鸣雨夜。这样的雨夜总是睡不好,难得入睡后又会做梦,做那个重复的梦。
一道闪电划破雨幕,尖锐又暴躁的电闪声将所有的声音都吞没。
薛小满揉揉脑袋,皱着眉。
真讨厌啊。
雷声滚滚时,摄像小哥接了个电话,依稀能听到导演在那头吼着着让他们快回来,说是这场雨会下到明天。
“走走走,快走。”小哥脱下外套包裹住机器,催促道,“再不快点就回不去了。”
陆修信率先从棚子上跳下,然后伸出一只手给薛小满“来,拉着。”
薛小满没伸手。
陆修信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又冲他伸伸手。
又是一道闪电嘶鸣而过,电光将小青山照成白昼,陆修信看清了他的表情。
皱着的眉间满是阴郁,眼中似乎带着不安和不甘,同刚才那个他判若两人。
陆修信愣了下,脱掉外套罩在薛小满的头上,好不让他淋雨,然后伸出手,隔着衣服在薛小满头上揉了一把“没事的,不用害怕。”
声音不大,但在阵阵雨声中格外清晰。
沉稳中满满的安全感,带着让人心安的力量。
薛小满愣了一下,没说什么,只将陆修信的手抓得更紧了些。
两人手拉手在大雨中奔跑,踩过一个又一个水洼,雨点在他们身边砸过,打湿了头发,打湿了衣袖,打湿年轻又意气的面容。
大雨模糊了薛小满的眼睛,他看不清前面的路,唯一能看清的是身边的陆修信。
薛小满眨眨眼睛,看着那个侧颜,雨珠顺着睫毛落下。
他本讨厌下雨天,但此时的心情却莫名地高兴。
陆修信接受到这个目光,奔跑中抽空问他“看什么呢”
“什么”薛小满没听清。
陆修信想了想,大声回他“没什么,快回家吧”
“好”薛小满同样也扯着嗓子回应他,语调里满是笑音。
独自一人奔跑淋雨,唯一的外套要保护机器的摄像小哥
速度是80迈心情是日\\你\\妈\\嗨
我t以后再也不会晚上出来跟拍了
到家,导演组暂停拍摄,嘱咐两人早点休息后就回住地了。
薛小满换了衣服擦干头发后,双手顶在头顶冒雨去了主屋。
屋内收音机播报着关于这次大雨的消息。
原来这雨是受台风影响的特大暴雨,会一连下好几天,主播正提醒着广大群众注意安全。
薛小满趴在桌上,摆弄着收音机的天线。
突然他听到一个地名,问陆修信“你家是在澈江省吗”
“嗯。”陆修信穿好衣服,拿起暖瓶给薛小满倒了杯热水,“澈江省平江县小青山。”
薛小满掰着指头思考澈江省在地图上的位置,最后一拍脑门,想起来了。澈江省位于东南沿海地区,此时七月,正值台风多发时节,小青山避无可避会受到影响。
收音机天线被他捯饬得差不多了,主播讲话十分丝滑“台风可能造成山洪,泥石流,山体滑坡等自然灾害,请广大人名群众做好防灾措施。”
听着听着,突然外面传来“轰”一声巨响。
“什么情况”薛小满被吓了一跳。
陆修信披上外套,拿出一把伞“我去看看,你坐家里呆着。”
没一会儿,陆修信就回来了,刚刚才换的干衣服又湿透了。
他抹着脸上的雨水说“是张叔家的院墙塌了。”
“人没事吧小宝咋办这么大的雨他们住哪里啊”薛小满担忧问。
“没事。”陆修信说,“只是院墙,房子没事。”
大多村民的院墙都是拿土砌的,材料不费钱,塌了后不至于砸伤人,还能就地取材重建。
薛小满又问“那咱家的不会有事吧”
陆修信安抚道“别担心,我今年才加固过的。”
薛小满这才松了口气。
结果不待这口气出完,又是“轰”一声,爆炸一般,这次的声音比刚才大,仿佛近在耳边。
薛小满被吓得“卧槽”了一声。
他揉了揉耳朵,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作者有话要说 那什么,咕咕现在上榜了但是涨幅有点低,想冲一下月榜看看但是差的有点多qaq
小可爱们能留评的话就留一下,字数可以尽量多一些,十五字以上的都发红包,一直发到我下榜,天天来天天都有qaq就算最后没上月榜也给大家发红包的,拜托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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