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清吧回到帐篷,一进门郁闻晏便扣着宣芋的脖子吻下来,她吓了一跳,连连后退,倒在铺好的软床里,正合郁闻晏的心意。
车厢内挂了一串星星灯,衬得氛围温馨又暧昧。
她的体温疯狂攀升,才一小会儿,车窗起了雾气。
郁闻晏手交叉拉住衣角,往上一提,脱掉t恤,拍她腰侧“抬腰。”
垫在身后的衣服带着他的体温,宣芋脸爆红,小声说没带。1515”
接着,他手伸到角落,从她包的内侧袋抽出两个。
宣芋傻住,他什么时候放的
他伏下来,宽肩挡住她的视线,连车顶的灯也看不到,只能看到他肩部肌肉结实优美的线条。
宣芋摸上他心口流弹留下的伤,郁闻晏低头看一眼,抓起她的手放到嘴边,亲吻指节,眯着眼,鼻尖轻轻蹭着。
她抽回手,他抓住,眼神不再温和,仿佛在看猎物,让她不敢动弹,任由他在掌心留下黏腻的湿吻。
她的手并不是精瘦的那种漂亮,他却十分钟意,只要坐在一起,他习惯性地握住她的手,捏着指节玩,爱不释手。
不仅如此,他还喜欢教她用手做些属于两人的密事。
吻往下蔓延
他的鼻尖擦过,宣芋哆嗦一下,身子往里缩。
他大掌扣住她的膝盖,微微抬头,用着命令的口吻说“别动。”
宣芋手压着他头顶,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宝贝,我们来重新纠正一下。”郁闻晏笑得意味深长,“你叫我什么”
宣芋一声不吭咽下所有的声音。
突然地,腿木艮有轻微刺疼。
她含着泪怒骂“郁闻晏,你属狗吗”
狗不仅咬人,还会舔伤。
“换一个称呼,乖。”他在牙印上轻轻舔舐。
宣芋彻底放弃反抗,认输地放软声音“哥哥”
对于郁闻晏的修长且骨感明显的手是什么模样,微微暴起的手筋是如何蜿蜒起伏,宣芋最清楚不过。例如他的每根手指的中节指骨大而突,左手中指的远节指骨茧比其他的大,指腹的力量感十足,每一下,全摁在点上。
他还有个怪癖,总喜欢要她一起尝他唇间的咸味,感觉就像好不容易从溺海中浮头,才张嘴喘气,他又把海水灌她嘴里,躲也躲不开。
车厢内温度飙升,温差导致,窗上结了白雾。
意识渐渐涣散之间,她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
下雨了。
泥土被雨水浸得松软,大树深深埋入,紧紧被包裹着,吸收着养分。
树叶随风吹拂,沙沙作响,一首乐曲,唱至深夜。
“宝贝儿,你说会不会突然有人出现”郁闻晏伏在她耳边压低喘息声,全是他恶作剧的戏谑笑声。
她唇间跑出一点声音,紧张地咬紧下唇,快急哭了。
“
他们听到会怎么想”郁闻晏笑说,肯定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你现在的样子,可不好见人啊。”
宣芋急红了眼,瞪他。
他搂住她的腰起身,她上半身贴在门边,肋骨被大手压住,心口冰凉,下意识缩紧身子,一双纤细的手打在车窗上,试图寻找作为支点,下一秒大掌霸道地从她的手背上覆盖,五指深深地扣入她的五指,拿下来,留下亲密交叠的手印。
宣芋倒在被子里,看着郁闻晏慢条斯理地把鼓鼓的袋子打结丢到垃圾袋里,修长的五指做出的动作`色`得不行。
“好看吗”他挑眉笑问。
宣芋脸爆红“谁看你了,自恋”
郁闻晏低身过来亲她,故意在领在以下的地方留下痕迹,笑得痞坏“脸上都写着喜欢两个字。”
“不要脸”宣芋扯过被子,翻身背对他。
郁闻晏拧好干净一次性毛巾“过来,擦干净再睡。”
宣芋抢过来“我自己来”
郁闻晏转身找东西,正好给她留出空间。
快速擦干净后,宣芋自己处理掉垃圾,看到他手里的药膏,脸的温度持续高涨,下不来。
腿的那里被咬破了皮,刚穿上睡裤,纯棉料子擦过有点辣辣的疼。
“我自己来”宣芋伸手去抢药膏。
郁闻晏挡住她的动作,轻而易举控制住她,食指沾上药轻擦红肿的牙印“你看不到在哪,毕竟是我咬的,比较清楚位置。”
他戏弄的话一句接着一句,宣芋恼羞成怒,一个人霸占被子,只给他留小部分空间。
倒是便宜了郁闻晏,从身后搂住她的腰睡下,亲了亲她耳垂“明早起来看日出。”
宣芋懒得搭理郁闻晏,只想睡觉,困得没力气挣扎,眼皮子开始打架,昏昏欲睡。
“阿芋。”郁闻晏撑起身子看她,气色不错,脸颊上又两抹淡淡的红晕。
宣芋含糊地嗯了声“吵。”
郁闻晏笑笑,亲她的脸颊“晚安。”
睡着的宣芋已经不计较郁闻晏怎么撩拨人,窝到他温暖的怀里,像小猫一样,蹭了蹭,找到最舒服的位置睡好。
宣芋早上五点半被叫醒,郁闻晏拉着她起身。
“再睡会儿。”宣芋拉过被子盖过头,翻身背对他,稍稍移动身子,酸软难耐的感觉愈发明显。
郁闻晏拽着她坐到床边,给她套上拖鞋“等会儿再睡。”
宣芋翻看手机,光刺到眼睛,干脆闭上“几点了”
“五点半。”郁闻晏扶着她坐好。
宣芋睁开眼睛,眼白还有血丝“我才睡了三小时不到”
郁闻晏二话不说,直接将她公主抱起,丝毫不费力气,阔步走出帐篷。
“郁闻晏你疯了吗我没换衣服”宣芋扯着领口,遮挡锁骨上的吻痕,慌张地将脸迈进他的胸
膛。
透过胸膛听到他闷闷的笑声,这样听他说话感觉音色有点苏。
“这里只有我们。”郁闻晏放她坐到凳子上,用毛毯裹住她。
宣芋看到他穿的也是睡衣,心里平衡了,裹紧毛毯观察四周,忽然又觉得他们俩仗着四周无人,穿着睡衣出门晃悠,也真是胆大。
雨后清晨露水重,虽处夏季,但太阳没出来之前,空气依旧潮湿,如果有探测器,估计能检查出空气湿度达到百分百。
凉风习习,宣芋半张脸缩到毛毯里,郁闻晏特地打来温水给她洗漱。
擦完脸,宣芋再困也醒了,左右张望,森林深处乌漆漆一片,这么早等日出,太阳都没睡醒吧。
郁闻晏早餐做了两个三明治,放到宣芋手边的小桌子“喝牛奶还是果汁”
“甜牛奶。”宣芋看在郁闻晏殷勤的表现上暂且不生气。
宣芋啃着三明治,目不转睛盯着对面山头,不确定问“真能看到日出今天该不会是阴天吧。”
毕竟昨晚才下过大雨。
郁闻晏喝一口热茶,单手拿过手机,调出搜到的日出时间“再等五分钟。”
宣芋吃完最后一口,含糊说“感觉每次看日出怪累人的。本科那会儿我们去云都,为了看一场日照金山,早上六点不到就起。一整天玩下来,我差点下不来山,后面半个行程全靠吸氧撑着。
“你不是挺开心的”郁闻晏对这件事印象深刻不仅是幸运看到一场日照金山,而是第二天宣芋生病住院了。
宣芋回想到和他遇见一场日照金山的那天。
两人到当地后报了一日旅游团,按照导游的安排六点集合,七点半去到看日出的山下。
云都昼夜温差大,早晨气温零下三度,宣芋裹三层棉服,戴了护膝和暖宝宝,还是冷得发抖,眉毛结了层霜,还被郁闻晏拍了糗照。
天慢慢亮起,日光驱赶黑暗,依旧冷得不行,宣芋就望着一角天空心想怎么山还是黑乎乎的。
又等了五分钟,临近八点,宣芋心想该不会她是万里挑一的倒霉蛋,看不到日照金山吧。
郁闻晏在调整录像机角度,宣芋突然抱过来,他还没反手抱稳她,便听到她哀嚎说奔波一路看不到心心念念的美景,就这么回去不甘心啊,惹得周围人频繁看来。
郁闻晏示意她小声,宣芋委屈问看不到怎么办。
他让她再等会,晚点哭也行,这嘴不会安慰人还特损人。
八点已经过去十分钟,八点半要集合,宣芋的心已经非常平静,接受不会看到日出的结果。
就在她心如死灰那瞬间,第一缕橙色的光落在山顶,她兴奋地拍着郁闻晏的胳膊乱蹦,大喊着出来了,差点一脚踩空掉到小沟里。
肾上腺素飞速飙升,她兴奋地又是合照又是录像,还虔诚地对着金山许愿,都说看到日照金山的人,将会幸运一整年。
她许愿不仅这一年,希望年年如今年,她能和一起看日
照金山的那个人相伴一生,一辈子在一起
天神应该听到了她的愿望,兜兜转转这些年,陪她看日出的,还是郁闻晏。
“笑什么”郁闻晏架好录像机,回头看到她明媚的笑,挪动相机对准她。
宣芋冲着他笑说“那年我们去看日照金山,我许了愿。”
“实现了”郁闻晏调试焦距,放大她的笑容。
宣芋“实现了。”
他问“是什么”
这时,第一缕金灿灿的光打在青山顶上。
宣芋放下牛奶杯,朝前走去,摄像机追着她,拍到清晨山峦薄雾之间的绝美日出,屏幕里,光的折射下显现一层彩色的光圈,环绕在她身上,熠熠生辉。
“和你在一起,一辈子在一起。”宣芋说话声很轻,温柔却有力。
郁闻晏被感染到,微微一笑“我也许了愿。”
宣芋感到意外,对着一切美好的事物许愿是她才会做的幼稚事,没想到郁闻晏也会。她问“是什么”
“和宣芋在一起一辈子。”
宣芋走向他,摄像机显示屏随着她靠近,逐渐失焦,最后黑屏,却把两人的对话录下来。
“今天要不要对着晨曦许愿”
“不贪心,我们已经要了一辈子的愿望。”
“郁闻晏,以后我们还要一起看无数个日出。”
“好,余生的日出都和你看,享受和你在一起的分分秒秒。”
“拉钩。”
“一百年不许变宣芋只能喜欢郁闻晏。”
“你使诈啊”
“拉过勾了,你得兑现啊,不准反悔。”
“不行,再拉一次这次我来说”
周五下午,郁闻晏特地请假去领证,号早在前一天预约好,证件照是周三中午抽空拍的,因为宣芋最近在忙毕业典礼,几乎每晚都要加班。
中午郁闻晏给宣芋打电话时,她正指挥学生布置明天要用的舞台。
“宣宣,你的电话响了。”胡修在礼堂最后方用麦喊的。
宣芋大声问“谁啊”
台上的学生问讲台方向对不对,宣芋向左挥了挥手“侧向左边一点点。”
胡修喊话“你哥的。”
宣芋顿几秒,心想她有哥哥忽然反应过来,前段时间郁闻晏看到她给他的备注全部是大名,盯着她改成哥哥。
“来了”宣芋跨着阶梯往上跑,拿过手机接通。
“宣芋”郁闻晏大声说,“你在哪几点了你知道吗”
宣芋呆若木鸡“一点半,怎么了”
郁闻晏已经在大太阳下等了半小时,愠怒问“你该不会忘了吧”
“我”宣芋这两天因为毕业典礼方案一直在熬夜,想了几秒才记起他们约好去打证。
“领证我没忘记,工作差不多结束了,
你再等我会儿。”宣芋干巴巴笑几声,“先这样,我很快的。”
宣芋放下手机,继续跑回前排指挥工作。
两个同学和胡修都听到了。
黑发男生问“小胡哥,小宣刚才是不是说要去领证”
“我也听到了,小宣是要英年早婚么”白色衣服女生怯生生问。
胡修也是第一次听说,不敢确定听到的是真是假“宣宣二十七岁不算英年早婚吧”
“我给忘了,一直以为小宣才二十出头。”黑发男生嘿嘿傻笑。
白色衣服女生“二十七岁也挺早的,不过我们宣事业心强,结婚不会耽误她搞事业,没看到么,差点连领证都忘记了。”
胡修左右看一眼“少议论老师的事,赶紧去帮忙,没瞧见宣宣赶时间”
两人不敢再偷懒,去后面搭把手挂横幅。
宣芋两点半才从礼堂离开,一出门便碰上在门口等着的郁闻晏。
“不好意思啊,这周院里有大型活动,走不开。”宣芋走上去挽住他胳膊,讨好笑笑。
郁闻晏故意躲一下,宣芋抓着他袖子紧紧不放,又是对着他笑,他心情才好一些。
“出差怎么样”宣芋转开话题。
郁闻晏周一出差到周四晚上才回来,一早到单位汇报工作,特地挤出下午的时间去领证。
“还要出去一趟。”郁闻晏揽住宣芋的肩膀,“今晚凌晨的飞机。”
这样一看,他俩都挺忙的。
“下周带你回家和爷爷吃顿饭,我已经和他说我们领证的事,他很开心。”郁闻晏又说,“你也知道我爸妈的情况,他俩不能在一张桌上,所以我们得另外和我妈约时间。”
宣芋理解“嗯,听你的安排。”
抵达民政局,按照要求上交材料,简单回答几个问题,很快便打好证,顺利得不可思议。
当站到小台子合照时,宣芋有些后悔今天没有特地打扮一番,再瞧身旁的郁闻晏,挺括的西装,特地选了红色系的领带,领带夹戴的是她送的那支,和她学生风格的穿搭完全不一样。
宣芋领着照片出来,不是特别满意。
“这照片像我拐了大学生结婚。”郁闻晏也不满意,单是看照片,年龄差太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差5岁以上。
宣芋忽然觉得不错“就这张了”
回去路上,在红灯前停下。
郁闻晏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我们就领证了”
宣芋还在回复学生会的信息,抽空转头看一眼,继续忙碌“是啊,要不要我掐你一下。”
“你挺淡定的。”郁闻晏怎么觉得他才像待嫁的黄花闺女,宣芋表现得非常老手,“你该不会不是第一次吧”
“警告一次,别没事找事。刚才办结婚证我没拿离婚证吧”宣芋瞪他一眼。
郁闻晏笑“开玩笑,只是很开心。”
宣芋放下手机,轻叹说“我俩
经历这么多,再闹幺蛾子还不能顺利领证,我真的要去寺庙求一卦,我俩是不是八字不合”
“爷爷去合了,我俩天生一对。”郁闻晏回想,宣芋说得没错,过去到现在,他俩经历太多,今日就平平淡淡的,什么都不要发送便是最好的。
“搬家的话”宣芋说,“等新房子好了再搬”
郁闻晏冷笑,打方向盘的力度都带着些怨气“结婚第一天被要求分居,我是第一个吧。”
宣芋说“不是分居,搬两次很麻烦的。”
“我搬两次不麻烦,我回来后搬东西住你家。”以前他没理由,现在可是持证上岗,宣芋不能拒绝他。
宣芋笑说“你回来再说吧。”
“还回学校”郁闻晏在岔路口问她。
宣芋看一眼时间,说“直接回家吧,今天写宁休假,接她一起吃顿好的”
郁闻晏应好,车子直行前往宣芋住的小区。
单元楼下停着一辆熟悉的车,注意到它,是因为站了半个车道,车主应该是临时停车取东西,他们的车只好停在另一边停车场。
从稍远的停车位走回家大概花七分钟,夏天又热,宣芋在经过车辆时,眼神变得不友善,有种想要去物业举报乱停放车辆的冲动。
终于走到家门口,宣芋用指纹解锁,想着给郁闻晏录一个,方便他进出。
她刚拉开门和高大的男人差点撞上。
一道门相隔,宣芋和郁闻晏站在门外,门内的是陈写宁和季珩,四人面面相觑,气氛尴尬极了。
陈写宁手搭在季珩肩上,见到宣芋立马收回手,作为四人中性格最冷的,此刻脸上全是惊慌,好几秒才管理好表情。
季珩怀里抱着的纸箱子引起宣芋注意,她指着说“季教授来取东西”
“对,一些资料。”陈写宁殷勤地捧过箱子,“季教授,我送您下楼。”
宣芋眼神在他们中间游转几回,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他俩不是一个专业的吧来往的频率是不是太高了
郁闻晏反应更快,手搭在宣芋的肩膀上,含笑说“都来了,今晚一吃饭吧,庆祝我和阿芋领证。”
陈写宁和季珩同时出声,一个说好一个说下次有机会。
“写宁不方便吗不行下次再约季教授。”郁闻晏问,一副好哥哥模样。
季珩接话“今晚没有安排,麻烦你们了。”
陈写宁心急如焚,又不敢表露出来,说“我们先拿东西放到车上,免得忘记,很快就回来。”
她推着季珩出门,迫不及待逃离,感觉再多呆一秒郁闻晏便能猜到他们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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