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型,顾名思义理想中的类型。
在一般语境中常用于对可能存在或未来出现的另一半的认可。
出现在此处虽然没什么问题,但是没有问题一般就是最大的问题。
猫又场狩耐心等待,一秒、两秒
一分钟、两分钟
嗯、布丁头前辈完全没有想要回答的欲望呢。
他缓缓替沉默的孤爪研磨找补。
毕竟,突然说出理想型什么的,对于从来没考虑过的人来说的确相当于一个世界难题
但是,那可是告白信啊
写着好きです的字条,喜欢的话理想型自然而然就会浮出水面,不喜欢的话哪怕是不感冒的类型也会协助进行一些选项排除。
猫又场狩露出公事公办的微笑,十分尽职地再次尝试与陷入沉寂的布丁头搭话。
猫又场狩“嗯理想型暂时没有答案的话,那感兴趣的类型之类呢”
孤爪研磨“”
猫又场狩“感兴趣的类型也不行的话偏好的风格这样的呢”
孤爪研磨“。”
好,答案已经水落石出了。
布丁头前辈完全没有一丝一毫少年怀春的动心迹象
猫又场狩拍案定论。
当然,是不可能的。
现实情况下,他只得勉强维持着笑容尽量与突然之间嘴硬得像蚌壳、就差写着拒绝合作的布丁头前辈周旋。
没有理想型,也没有感兴趣的类型,连偏好的风格也没有不排除是布丁头不愿意告诉他,猫又场狩濒临宕机的大脑发出哀鸣。
总不可能布丁头前辈被告白的讯息是空穴来风,那张所谓的告白纸条又是什么笨蛋乌龙吧
猫又场狩的思路缓缓转了个弯,鉴于告白信一般都是被告白者持有的,黑发少年斟酌道,
“那向前辈表达好感之类的人会有很多吗”
他抬起头,却直接对视上孤爪研磨不知何时直直望着他的竖立猫瞳。
对视良久,两相沉默。
猫又场狩疑惑,猫又场狩不解,猫又场狩迟疑。
为什么一直在看他
他的脸上难道有答案吗
“没有。”孤爪研磨平静扫过对面的黑发少年,微沙嗓音清晰。
啊表达好感的对象不是很多,那就是单独的某个人了。
猫又场狩迅速思考,也就是说使布丁头前辈陷入感情困扰的那个ta就是告白信的主人。
考虑到布丁头前辈没有理想型与感兴趣的类型,兼之还问出了“分手后的情侣”这一微妙比喻。
拒绝后还需要继续维持关系,还不能果断拒绝的类型
这么一看,范围大大缩小了
布丁头前辈的社交圈与他大部分都是重合的,虽然这么说过于自信,但是能被直接交付给他某种程度上也差不了多少。
虽然最快的步骤是直接当面询问告白信的主人状况,不过合理怀疑此番举动会加重布丁头前辈的心理压力,猫又场狩思忖良久,只得遗憾放弃。
经过逐一排选,猫又场狩终于将大概的范围缩减到最后一人。
那就是黑尾铁朗
唇角噙着的浅淡笑意一瞬僵在了脸上,志得意满的猫又场狩默默擦去脸颊挂着的冷汗。
简直就像是课本上的数学题给出一堆条件叫算赶电车的上班族有几人,却硬生生算出了三个半人的荒谬感。
唯一的候选人竟然是鸡冠头前辈认真的吗
翌日,课间。
灰羽列夫敲了敲身后黑发少年的桌子,“我说场狩,这几天你怎么闷闷不乐的,开心点,我请你吃嘎哩嘎哩君啦。”
猫又场狩沉浸在三个半上班族的冲击里心情不美丽,“不、嘎哩嘎哩君大拒绝短时间我都不想再听见了。”
灰羽列夫挠了挠头,“那限定布丁”
猫又场狩沉默盯着他看了半晌,惜字如金,“要我做什么。”
“哈哈一眼就被场狩你识破了呢”
“说重点。”
“”
“下周的体育祭再达不到参与人数名单就来不及了,无论哪个都好,报一个吧场狩”
他就知道。
灰羽列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哦这么说来,场狩你最后报了什么”
排球部休息室,夜久卫辅一边换衣服一边和他们闲聊,猫又场狩正在解校服扣子,闻言回忆了下迟疑道,
“躲避球和借物跑”
“哈”n
一瞬窜出的接连几道疑声使得话题中心的黑发少年死目。
八卦果然是人类的天性,就算再怎么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还是会从各个角落泄露出来。
夜久卫辅感慨道,“躲避球和借物跑啊,全都是趣味赛呢。”
山本猛虎打开柜门,“你小子还真是重在参与,居然选了两个省力的项目,那列夫呢”
黑发少年报菜名,“一千米、三千米、单程八百米接力。”
“”
“”
“真可靠呢列夫。”
换上训练队服的猫又场狩甩了下头,“难道前辈们不参加吗”
蹲着换鞋的福永招平歪头,“一半一半啦。”
“”
正好进来的黑尾铁朗笑了下解释道,“体育祭只有初中部和一年级的强制要求参加,二、三年级的话一般因为赛事或各种原因就不会去了。”
猫又场狩沉默。
“不过我们到时候一定会去给你们加油的,放心吧”
前辈们笑眯眯地竖起大拇指。
体育祭趣味赛当日,
猫又场狩站在躲避球项目的检录处,默默与眼熟的布丁头面面相觑。
嗯、所谓的不参加与加油。
不得不说上一句真巧呢。
孤爪研磨手里拿着号码簿,声音低低,
“转过身吧。”
“是。”
猫又场狩乖乖应了声,后背对着布丁头前辈,柔软蓬松的黑色发顶看起来手感就很好。
项目入场前需要由检录员来在后背别上号码簿。
等待期间猫又场狩缓缓出神,布丁头前辈居然是检录员怎么想都和无气力状态背道而驰。
等等、难道是被强迫的吗
纤长微凉的指节拂过后脊,他为了方便活动,只穿了件轻薄的打底运动衫,以至于指腹的触感很轻易就能透过薄薄一层布料传递至肌肤。
不适应地颤了下,黑发少年大脑放空,默默盯着脚底发呆。
这么说来因为体育祭项目的临时加训,似乎有好几日他都没有和布丁头前辈一起放学回家了。
算起来,是从嘎哩嘎哩君之后就没有像先前那么频繁地会面,那天也是不欢而散。
这么一看,还有点不习惯。
所以这段时间应该是由鸡冠头前辈陪着布丁头前辈吧毕竟是三个半上班族什么的
黑发少年莹润脸颊微顿,纤长浓稠的眼睫垂下一小片阴影,薄而粉的唇瓣微微抿着,面颊静谧温缓。
“好了。”孤爪研磨平静开口,指腹离开黑发少年薄而瘦削的肩脊,不着痕迹收紧手掌。
猫又场狩缓缓眨了下眼,轻巧地道了声谢。
他犹豫了下,“那我先过去了研磨前辈”
“嗯。”
黑发少年眉眼弯弯,很快进入测试队伍中,排队时还转身向他挥了挥手。
观赛台上,音驹男排部区域。
身侧传来些许窸窣动静,似是有人刚回来。
假寐的黑尾铁朗拿下盖在脸上的月刊排球,露出眼睛余光一瞥,“哦回来了,研磨”
“”
“我可是看见喽,说着去厕所结果却是找了个借口客串检录员,特地去给谁加油什么的,真羡慕呢”
“好啰嗦,小黑。”
“嗨嗨”
黑尾铁朗笑着做了个在嘴上拉起拉链的手势。
以上,观赛台上发生的一切,场下的猫又场狩都不得而知。
他只默默与几乎是虎视眈眈、背后燃起奇怪气场的躲避球发射投手们面面相觑。
这种凶狠的气势,感觉如果但凡有一个躲不开都会被集火成中心靶。
虽然躲避球默认大家都是用躲的,但是作为一个新鲜出炉的原自由人现躲避球选手。
他要做出一个顺应祖宗的决定
一时接球一时爽,一直接球一直爽。
懂不懂什么叫百分百空手接中每一个球的含金量啊
“所以,这就是你被砸成这个样子的理由”
黑发少年茫然,乱糟糟的黑发东一簇西一簇,勉强撑着坐在被排球部前辈们里三圈外三圈围绕的椅子上,就差被审问成罪犯。
夜久卫辅有些无奈,“我说你啊接球就算了还要一直挑战投球手的底线,你是想打破吉斯躲避球最多中弹球数记录吗”
猫又场狩视线游移,此刻汗流浃背。
他总不能说因为过于专注,结果一不小心占有欲大爆发觉得只要没落地,每一个球都是他的吧。
感觉说出来一定会被前辈们当做笨蛋。
夜久卫辅摆了摆手,“还能动吗,我送你去保健室”
“我去吧。”
周遭倏地一静。
猫又场狩缓缓抬头,就见熟悉的布丁头已经站在他身侧。
视线微垂,于高处俯视,孤爪研磨表情寡淡且平静,他又重述了一遍自己的话,
“我带他去。”
一只胳膊靠在旁侧之人的肩上,小心分了些许重量,猫又场狩迟疑着靠自己站起身。
孤爪研磨没吭声,只是适当伸出一只手自后环绕黑发少年腰间,手掌些微收紧,轻松揽住他的后背。
远一点看上去,就像是稍高一些的金发身影轻而易举将黑发少年裹入怀中。
有着些微身高差的两道身影很快离开观赛台。
寂静氛围缓缓解冻,
山本猛虎抱臂打了个寒颤,“刚刚研磨那家伙怎么突然感觉好怪呃呃说不出来。”
拎着月刊排球的黑尾铁朗吹了声口哨,“嘛谁知道呢。”
猫又场狩大气不敢喘,小心翼翼用余光蹭过身侧之人的面颊。
下颌线紧绷,面色寡淡,虽然与平常无甚差别,但猫又场狩直觉此刻布丁头前辈就如沉默的火山,压抑的台风眼,风雨欲来。
生气了,
布丁头前辈绝对在生气。
他沉默半晌,小心翼翼收回依靠着孤爪研磨的那部分身体。
“别动。”
“好、好的。”
猫又场狩冷汗涔涔,他真的只是外表看上去凄惨一点外加闪到腰而已
就算现在再让他来一局他依旧可以满场乱窜carry全场。
就是布丁头前辈是不是靠得太近了
还有手这么随意触碰别人身体真的没关系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