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更、更要紧的什么”
封勋将背上的琴盒取下来, 打开翻出一堆止血绷带和伤药“拿给你朋友, 让她看着办。”
江景将那堆药抱在怀里,紧接着看见封勋取出盒子最底下的棍状物,又看他将布条解开,露出里面一把华丽的白色长刀。
江景“”
这、这秋同学的现男友, 是不是不是好人啊
他怎么过得安检
江景还在风中凌乱, 秋雁山和封勋已经走到地裂边缘,前者小心翼翼往下看了一眼,顿时有些不淡定了“靠, 完全看不到底,这怎么下去”
她转头去看粘过来的壮汉“你们真下到坑底了从哪儿下去的”
壮汉含着手指挨着她,眼神黏黏糊糊地说“就, 直接蹦,然后跳下去。”
秋雁山“你们真的不是去自杀的”
“我们和普通人不一样。”壮汉摇摇头, 又解释道“先锋部队的战士一旦侵入到人类大脑,就能够迅速控制这具躯壳,并且最大程度的利用它, 开发它的极限, 并将这股能量为己所用。如果身体受损,只要大脑中的意识体无碍, 我们就还活着, 还可以继续操控躯壳的肢体, 只是行动不太方便。而且, 即使不慎将躯壳损毁, 我们也可以舍弃这具身体,重新寻找新的宿主再次寄生。”
秋雁山想到了一个与它们最为接近的例子“那你们岂不是跟丧尸差不了多少。”
壮汉急忙摆摆手“那不一样。我们是有思维的,而且我们不是感染型病毒,我们之前也是人,只是换了种形态而已。”
说着,他腆着脸凑过来,讨好道“阿娘,你若不喜欢我这样子,我可以每天换一个新的身体,天天不重样,男的女的都可以呢。”
秋雁山听他说到“舍弃”和“寄生”时就有些动怒,等壮汉说完,她遥想此后每天都被不同的人追着喊妈的景象,顿时只觉的毛骨悚然。
少女搓着胳膊,转身去找封勋“老封,快快快把他收了,尼玛这家伙太变态了。”
封勋重新背上琴盒,一手提着刀,随口道“还是留着吧,让他去照看一下你那几个同学,万一上面再有危险,我们恐怕顾不上他们。不过得警告一下他,让他不许再寄生其他人。”
秋雁山一想也是“有道理。”
江景在一边听得云山雾绕,他不好贸然打断,又觉得插不上嘴。
一直到看见秋雁山指使着壮汉去照顾戚白风和曹欣,秋雁山低头在曹欣耳边安慰了几句,又重新走回来时,他才终于弱弱道“你们要干什么那些人是谁还有,我听你们的意思,是要去那下面吗”他指了指旁边的地裂。
秋雁山与封勋交换了一个眼神,而后对着江景笑了笑“不是我们,你也得跟着一起去。”
江景“啊”
“有些事,可能得麻烦你做个见证。”秋雁山对他说道“我们什么都不能对你说,但你可以旁听,可以围观,直到某个存在对我们发出警告。”
江景一脸迷茫的看着她。
但秋雁山并没再说什么,她扭头问封勋“咱们怎么下去,你的轻功能带两个人吗”
“中途借力的话,料想应该不成问题。”封勋将逐月刀扔给她“拿好,掉了揍你屁股。”
秋雁山摸了摸怀里的逐月刀,直接无视了他后面那句话“我没兵器啊,给我一把防身呗”
封勋不置可否,只是一把将她捞进怀里,然后左手抓住江景脖子下面的t恤,拎小鸡似的将他拎了起来。
江景“卧槽大哥你臂力好大不是,那啥,大哥你要干嘛卧槽别跳别别别啊啊啊啊”
封勋怀里抱着一个,手上还抓着一个,没给同伴任何提示,直接纵身跌下岩壁,一头扎进了黑暗的深渊之中。
两分钟后。
“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秋雁山“咳,别叫了。”
江景“啊啊啊我死了吗”
秋雁山伸手戳了他一下“欢迎来地狱。”
江景“啊啊啊我就知道我死了死死死呃”
青年终于不再挥舞四肢,他睁开一只眼,蓦地看见上方一个长发遮面的女鬼,在微弱的灯光下对着他翻白眼。
江景“”
他惨叫着从地上跳起来,同时对准了女鬼就是一脚“啊啊啊女鬼啊”
秋雁山没料到他反应这么剧烈,差点儿被这一记飞腿踹个正着,幸亏一旁封勋眼疾手快,将她拎起来揽在了手臂里。
封勋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玩儿脱了吧”
秋雁山手忙脚乱把头发全拨拉到后面“咳一时大意,一时大意”
江景透过手机灯看见她的脸,登时目瞪口呆道“秋同学卧槽你吓死我了”
他其实更想咆哮你真的是个妹子吗你怎么一点儿也不害怕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在害怕吗这不可能啊
然而确实只有江景一个人在打哆嗦。
他对于这个事实表示不能理解,并飞快地做着心理建设,竭力让自己看起来更自然一点儿。
他跟在两人身后走了一分多钟,这才终于想起来要看一看自己身处什么地方。
然而除了手机灯照射的那一小片区域,其他地方全是如浓雾般的黑暗,江景走了没一会儿,便有些受不了的搓了搓胳膊,他总感觉如果离开了前面的两个人,自己多半会被这黑暗吞噬殆尽,连骨头渣都剩不下多少来。
“我们在哪儿,是在那道裂缝下面吗”他快走几步赶上两人,一边小声问“你们要去哪儿啊这里好黑,我也把手机灯打开吧”
秋雁山心想,以前怎么没发现,体院的系草还是个十万个为什么。
而且他好像还是个话痨
封勋仿佛能听到她的心声,还不等江景接着提问,男人蓦地止住脚步,回头朝他望来。
江景“呃”
“闭嘴。”封勋只看了他一眼,吐出两个字,便拉着秋雁山转身继续往前走。
过了好一会儿,也可能只是几秒的时间,江景虚弱地歪过身子靠在岩壁上,垂手摸了摸自己发颤的双腿。
他终于回过神来,脑中翻来覆去只有一个想法
好可怕。
这个人身上有杀气
江景暗恼自己不够稳重,他怎么能这么快就忘记呢,眼前这个男人,曾当着他的面捅死过一个人也许还不止一个。
而且,他竟然能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带着两个人,最后还毫发无伤。
他是怎么做到的他到底是谁他、他真的是人吗
青年此时才后知后觉感到害怕。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应该在这儿的,我想离开,我想回家。
他低头找出自己的手机,打开看了眼时间,发现早已过了导游吩咐过的集合时间,于是青年又开始想,说不定现在已经有人发现他们不见了,再过不久,也许会有救援队进山搜寻,也许他们能找到这处地裂。
手机还是没有信号,电量也只剩下百分之二十五,江景将手机关了,想着这样还能保存点儿电量。
“如果我不是这么弱小,现在就不用这样担惊受怕,连连站都快站不起来”青年低垂着头,喃喃道“连想走出这里都办不到”
江景有些哽咽,他捂住脸,小声说“我想回家。”
秋雁山站在黑暗里,她侧耳听了听,除了地底可怖的奇怪风声,还能隐约听到江景在低声自语。
她有些犹豫“我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
封勋站在她身边,闻言一哂“当初你第一次进入格莱格战场,是什么感觉”
秋雁山想了想“害怕,惊恐,感觉自己要疯了。”
封勋便道“你也经历过这个过程,他只是需要重新树立自己的信念和世界观。而且”
“如果他连这一点都做不好,那我们还不如趁早换个人选,也免得在不值得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秋雁山叹了口气“你说得对,但也不必说的这么直白吧,给人留点面子。”
说完,她感慨道“说起来,我第一回进战场的时候,那真是记忆深刻。”
封勋“嗯”
“那个时候啊,我和一个敌对方的新人被投入了同一座楼里,我的队友先找到了我,然后他拿着一把霰弹枪,把那个新人的脑袋打爆了。”她不胜唏嘘地说“当时,我离那个新人只有五米远,她的血溅在我鞋上,老子差点儿吓得尿出来。当然了,后来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变成了个男人,也是吓得差点儿尿出来。”
封勋突然道“我第一次进战场,系统直接将我投进一个工厂,那里面一共被投放了四支队伍,加上我,工厂里应该有三个新人。”
秋雁山被吸引了注意力,立刻问“然后呢”
封勋露出一抹意义不明的微笑“除了我,其他人都进了失败者的聊天室。”
秋雁山“除了你”
封勋“啊,我那时不清楚自己在哪儿,也不知道队友不能杀。”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