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千山的夫纲振得水花飞溅, 一只玉笋似的手扒着缸壁,由于过于用力,指尖泛着白, 瓷肌上晶莹的水珠如林间晨露, 被人舔入舌中,激起潺潺水流。到后来丛蕾哭得直打颤,被他逼着,吊着,诱着, “表演”了一场独家番外。
待云消雨歇, 浴室里的水溢了满地,冷千山环抱着她,他很喜欢这个姿势, 仿佛给她上了一把锁,可以将她整个人拢起来,怀中的身子一抽一抽的,冷千山本以为丛蕾陷在余韵里没出来,但见她抖个不停,扳过她的脸一看,发现这丫头还在哭。
哭得很悔恨。
冷千山明知故问“我有这么厉害吗”
“冷千山我恨死你了”丛蕾想咬死他,龇了半天牙,找不到地方下嘴总不能明天让他带着牙印上镜, 让大家都看出他们激烈的战况。
她恼怒地给了他一下子,眼梢带着流转的艳, 分明是无心的,然而经过了欲水的浸泡,呈现出一种勾魂摄魄的美, 看得冷千山又心生掠夺之意。
丛蕾浑然不觉,自顾自地颓丧着“原来孟宜安是这种感觉。”
她不是一个需求旺盛的人,可是当冷千山要给不给地磨着她时,她宛如被一根细线栓着,晃晃荡荡地悬在中央,空虚得紧,拼了命地往上够,好像一旦线断,就会跌入无底洞中。简直失了智,就是想要,非要不可,为了被填满,甚至与他签下不平等条约,做出了她想都不敢想的事。
“饱暖思淫欲,这是动物的天性,人怎么能抗拒。”冷千山道,“我最喜欢你平时装得一本正经的,一到这时候,洪湖水浪打浪,我都怕你给我冲走”
“闭嘴吧你”丛蕾从脸到脖子顿时红成了火烧云,为免冷千山再跟她描述下去,她急忙岔开话题,“你说施戚什么都不缺,为什么偏要去招惹孟宜安”
冷千山把玩着她那二两肉,迟迟不开口,丛蕾道“问你呢,你别摸了,我都快给你摸包浆了。”
丛蕾别的不行,煞风景是一大好手,冷千山“噗”地笑出了声,戳戳她的脑袋,“你这里面装得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他回味一番,愈发乐得够呛,“我才是次次都要被你给盘出包浆,文玩大师丛大宝,不负此名也。”
丛蕾过了两秒才听懂他的浑话,怒拍大腿“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走了”
“大师息怒,”冷千山哄她,“你是高人,要有高人的样子,别动不动就耍小性子。”
丛蕾忍无可忍“三秒钟。”
冷千山等她数完三秒,不疾不徐地道“就因为施戚什么都不缺,才要招惹孟宜安。”
“这不有病么。”
“是有病。”冷千山的笑容淡得近乎透明,“丛蕾,你觉得欲望是什么”
丛蕾面向他,也认真起来“欲望是本能。”
“不对,欲望是你得不到的东西,得不到,才会有欲望。”
他眼里凝起沉郁的墨“一个不差钱的人,可以拥有很多普通人求而不得的东西,偏偏快乐建立在欲望的满足之上,当欲望越来越容易得到满足,快乐就越来越少。”
“可是欲望不会消失,人没了欲望,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你只能不停地去拔高难度,想尽办法给自己找乐子。”冷千山嘲道,“俗称作死。”
丛蕾凝视着他“所以你要去玩极限运动。”
“也没玩多久,那种挑战自然带来的官能刺激,一旦回归到现实生活,整个人就像被城市困住了,反差太极端,容易上瘾。冷世辉怕我哪天丢了命,求我不要再去碰。”冷千山回忆道,“后来拍戏,算是一个情绪的出口。”
丛蕾偎贴在他的胸口,他有一颗强有力的心脏,扑通,扑通,对她说着诉不尽的风雨,过了好一会儿,丛蕾才出了声“白丽瑶的事,就照你说的办吧。”
若放在一个月前,她一定很不甘心,凭什么她被泼了一身的脏水,始作俑者却可以仗着亲人的庇护全身而退。不过如今听着他的心跳,她似乎没有那么不甘心了
她也是被爱人无条件庇护着的小孩。
那些怨怒嗔恨,都因爱而雪化冰消。其实她与冷千山一样感谢白采薇,感谢她能在冷千山枯燥无味的日子里,给予他一点乐趣,不至于将自己熬干,而这一份感激,足以换来白丽瑶的一条退路。
“不愧是我家宝贝,高人自有雅量。”在丛蕾不给他回应时,冷千山已经做好了要和白采薇分道扬镳的准备,都说女人是男人的肋骨,可丛蕾上辈子一定是他从心肝上割下的肉。这么善良宽厚的姑娘,和他完全不一样。她太乖了,乖得叫他心疼。
“你少给我带高帽子。”这块肉不客气地说,“你现在和我在一起是高兴了,谁知道哪天会不会再给自己增加难度。”
冷千山颇觉好笑“你明知道不会,非要我说给你听。你们当大师的人手段也太多了。”
丛蕾有一种被戳穿的羞窘,他对她向来是一根棒子一颗枣,她总也猜不到他下一步要出什么,只能撑着面子道“呵,我看你是说不出来吧。”
冷千山以一副“既然你要听,那我只好勉为其难”的表情说道“丛蕾,有了你,我什么都不想要。”
“哦。”
“你一离开我身边,我就哪里都不对,五脏六腑像有把火在烧,必须得找点别的事做,整个人完全没办法沉下来。”冷千山的语气逐渐缓重,“只有爱你的时候,我是安静的。”
丛蕾自己想听,听完又忸忸怩怩“好了,可以了。”她飘飘然道,“我哪有这么好。”
“那倒是,谁叫我情人眼里西施,”冷千山招了她两句,又道,“等拍完这部戏,我们就结婚,我不打算再拍戏了,你要是想做这一行,我来当你的后勤。”
丛蕾一怔,没想到他都安排好了“可你这么有天赋不觉得可惜么”
“本来拍电影就只是一个消遣,现在你回来了,我的一切规划都会以你为出发点。”冷千山对她一直怀有愧疚,“再说我淡出观众的视野,对你来说也是件好事,要是我名气没这么大,你也不用受这些鸟气。你也不想自己的名字以后总和我绑在一起吧。”
虽然他很乐意,但看得出丛蕾井不想每次登上新闻,都以他挂件的形式存在。她要闯,要证明自己,冷千山很愿意助她一臂之力。见他为自己考虑得周全,丛蕾反而有种祸国妖妃的感觉,玩票玩成影帝,也是独此一家了,要是这些话被粉丝们听见,怕是恨不得杀了她祭天。
丛蕾不敢当这个罪魁祸首,奈何任她再劝,冷千山也没有松口,只道如果有特别好的本子再说。他们回到床上,本来都要睡了,不知怎的亲着亲着又滚到一起,顾及明天要拍戏,这一次冷千山做得柔风细雨,小心地不在她身上留下印子,丛蕾如同置身于一叶荡漾的小舟,舒服又倦怠,竟是含着他就这样睡了过去。
邹海阳成了孟宜安的清心丸。
每当燥气卷袭了她,一走进这间屋子,闻到他的气味,体温就能降下好几个度,让她得以片刻的安宁。
这是她的丈夫,他们曾在至亲前许下诺言,无论贫穷还是富贵,无论疾病还是健康,都要长相厮守,不离不弃。
孟宜安低声念着这段话“海阳,你能听见吗”她抚过他的脸,“你知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个人在等你”
邹海阳的平和带着亘古不变的意味。
孟宜安早已习惯了他的亘古,她恻然枕着他的臂弯,目光一瞥,却发现邹海阳的无名指动了动。
最初孟宜安以为这是肌肉的条件反射,可邹海阳指节跳动的频率不同寻常,她的眼球缓慢地向上移动,只见邹海阳眼皮抖得厉害,像是极力想要睁开,孟宜安不可置信地唤道“海阳”
她扑到他面前,奋力推他“海阳”
他的眼皮终于透出了一丝亮光,孟宜安死死地抱住他,又哭又笑,邹海阳望着她欣喜欲狂的模样,瞳仁如荒山里的黑色洞穴,藏着虫蚁的腐尸,他揽着她,缓缓露出一个笑,嘴角裂至耳根,肉翻血溢,孟宜安抬头一看,当即大骇,原来那眉眼不知何时换成了施戚,狰狞地朝她靠来“宜安。”
“宜安。”
一个声音陡然响起。
孟宜安猛地睁大眼,施戚的脸正在她面前。
孟宜安心神俱震,忘了自己还在椅上,急剧地往后退,椅背带着人随之仰倒,施戚赶紧扶住她“当心”
他接着叫了好几声,孟宜安也不曾回应,她魂不守舍地望向邹海阳,他依然沉睡着,没有任何清醒的迹象。
孟宜安一时神志混乱“七哥”
施戚担忧地问“宜安,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怎么坐着都睡着了。”他俯低身子,轻碰她红肿的左额,“这又是在哪儿弄的”
梦中景象历历在目,孟宜安心绪未平,喃道“昨天起夜,撞到门框了。”
“多大的人了,还这么糊涂。”他责怪道,“疼不疼”
“不疼”
然而施戚把她当成了一个需要呵护的小朋友,非要给她涂药,涂完还吹了吹她的额头“呼一呼,明天就会好起来。”
他像一名不速之客,携着满身红尘,闯进孟宜安的绮思之中,她以为等到白日降临,他就会烟消云散,未曾想就此扎了根。当施戚的指尖揉着她的皮肤,他的温度成了她的养分,她是雨后疯长的春笋,渗出滚滚雨露。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送完暂不送了,我决定从明天开始打鸡血。我要完结,我要奋斗
这么多营养液,友友们也太给面子了鄙人不禁有些飘飘然,甚至有了化身老黄牛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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