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荷拎着在楼下买得白粥,来到病房门口却没立即进去,她低下头,轻轻吸了口气,再慢慢推开门。
进去的一刹那,她头还没抬起来,一阵脚步声很快走过来。
气息交织时,纪荷已经在陆浔之怀里了。
她发现,陆浔之真的很喜欢拥抱,力度还不小,每次都像是要把她揉进他身体里。
“今天提前了一小时二十分钟过来。”陆浔之抱了前面抱后面,手环住纪荷的腰,推着她往沙发那边走。
纪荷坐下,把手上的东西放好,给陆浔之一个眼神,他便背向着她,主动掀起衣服。
她仔细看着已经结痂的疤痕,不管看多少次,还是忍不住心疼。
陆浔之这后背遭了不少的罪,上回被陆老爷子打,痕迹还有,这下又添了条更狰狞的。
陆浔之不回头去看也能知道纪荷此刻是什么表情,他把衣服放下来,转个身,脸放在她掌心上蹭,漆黑的眸看向她,“辛苦你这几天来回跑。”
纪荷掐了下他的脸,“先吃点东西。”
吃着,陆浔之忽然说“原澍给我打电话了。”
当原澍知道陆浔之就是纪荷的前夫后,他震惊地在科室里踱了几趟,最终还是没忍住给陆浔之打电话。
“你小子就是我传说中的前妹夫”原澍开门见山。
陆浔之反应了一会,才轻描淡写地说“你可以把前字去掉。”
纪荷“哦”了声,好整以暇看着陆浔之。
陆浔之给她喂了口粥,低声说“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她不需要陆浔之的愧疚,暗恋是她一个人的事。
“结婚前,明明察觉到你对我的不同,后来却还去质疑你的爱。”
纪荷愣了下,不由得弯起唇角“我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陆浔之苦笑“你每次看到我的时候,眼睛都亮亮的,和看别人时完全不一样,我却选择性忽略。还有我错过的那十年,”他顿了顿,眼神真挚,“你的所有遗憾,我都会一点点填补回来。”
一直维持的云淡风轻在此刻消失殆尽,纪荷眼眶飞快地涨红,酸涩堵住的喉咙,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急急朝陆浔之张开双手,他会意,凑过来,炽热而有力的身体圈紧她,一颗心也被填得很满。
暗恋是会有回响的。
温情过后,纪荷就被陆浔之给亲得晕乎乎的,她躺在床上,红着脸看他换衣服,咬咬唇,言语挣扎了下“一定要在这里吗不会有人忽然进来吗在病床上不好吧”
陆浔之挑眉“但你饿了。”
这个“饿”不是普通的意思。
纪荷耳朵发烫,拿枕头砸他,“不饿,我很饱。”
“饱你自己喂自己了”
她怎么秒懂了
恼羞
成怒翻身不搭理他。
陆浔之套了件黑色卫衣,
,
他眉眼都是藏不住的笑意“十天了,是我等不及了。你想想,去年的时候,我们每周只有一天是休息的,剩下六天都有在深入交流,虽然你总是喊累,但却喜欢得紧不是么。”
纪荷默默地把耳朵捂住,根本不想听这男人一本正经地“胡言乱语”。
陆浔之用脸推开她的手,唇贴在她耳畔,“分开那段时间的我还没向你讨回来,满足我吧,好么”
纪荷完全被醇厚充满磁性的嗓音给蛊惑住了,鬼使神差点头。
二十分钟后,陆浔之回来,不止买了t,还买了些吃的。
这周的晚上她都在这边过夜,换洗衣服这里也有。
她吃完后去洗澡,而后舒舒服服躺在病床上看电视。
陆浔之从医生那边回来,进来就闻到了纪荷常用沐浴露的香气,视线瞥向病床上的人,领口半敞,柔顺黑发挡着的皮肉若隐若。
喉结轻滚了下,他把门给锁上。
纪荷扭头看陆浔之一眼,“医生怎么说”
“明天可以出院。”陆浔之把卫衣扔沙发上,走过去,一把捞起纪荷。
“你先去洗澡。”
“你帮忙。”
纪荷扭个不停,“你并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陆浔之说“你今天不是要当护工吗”
“啊”
“医生x护士,病人x护工,”陆浔之踢开卫浴间的门,“没记错的话,我出去买东西前你选择了后者。”
前半句话讲得非常直白。
纪荷头一歪,靠在陆浔之肩窝,闭眼装死。
“做护工就得有护工的样,是让你来服侍病人,不是让你吃饱喝足霸占雇主的病床。”
“那你也没给我工资啊”纪荷弱弱地回道。
她被放在洗手台上,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衣服一件件减少。
温热的手指有意无意触碰着她的后脖颈,似电流般闪过。
她轻吟了声。
陆浔之弯唇,鼻息从纪荷脸颊上滑过,低声道“你想要多少“工资””
纪荷眸光盈盈,双手缠住陆浔之的脖颈,在他耳边柔声“你能“给”多少,我就要多少。”
纪荷双手撑住瓷砖墙,冰冰凉凉的,室内高温,她便把上半身都贴了过去。
降温。
右半边脸也压着墙面,鼻间急促喷洒出的气息使得白色瓷砖起了层雾气。
陆浔之从后面抱住纪荷,唇齿慢慢厮磨着她圆润的耳垂。
不知她是痛还是怎么,喉间一直有声音发出。
“叫我什么”他问她。
纪荷吞咽了下口水,声音细碎,“浔之。”
陆浔之大掌拍了她一下,她皮肤白,轻轻一拍红印就显
了出来,看得人眼热。
“叫我什么”
他亲了亲她的嘴角,“叫错没“工资”
。”
纪荷咬唇扭头瞪他。
这一瞪,陆浔之挑眉笑了起来,他慢慢地,说话也慢慢来,一字一字托长音调“今天我是你的谁”
“前夫。”他故意慢,纪荷也故意去气他。
“这样啊,那身为你前夫的我,也不该继续了。”随着话音落下,所有都停下了。
纪荷咬牙,开始自力更生模式。
陆浔之垂眸,额头的青筋暴突。
“护工,好吃吗”他问。
纪荷抿唇,这样她好累。
她抓住陆浔之的双手,哭腔似恳求“你别欺负我了”
天还没热,陆浔之已经冒汗了,汗流在伤口上,刺痛着,前后两种不同的感觉令他眉骨一跳。
按住纪荷,给她想要的。
纪荷到后面已经是胡言乱语了,雇主先生求你了雇主先生今天对我还满意吗
陆浔之掐着她的下颌说“很满意,明天还雇你。”
零点后。
纪荷坐在病床上,手托着腮帮子,指使在擦头发的陆浔之弄水给她喝。
陆浔之倒了杯温的给她,“九点多的时候,宁教授打了视频电话过来。”
当时他们在里面抵死缠绵着,根本听不见外边的动静。
纪荷喝了口后把水杯放下,担忧道“会不会有什么急事”
陆浔之把手机给她,“密码没改。”
他的密码还是从前纪荷设置的。
纪荷“哦”了声,划开屏幕,输入那几个数字,解锁后点进微信去看。
宁教授未应答
宁教授好久没见我外孙媳妇了,你接视频,让我和她说说话。
宁教授未应答
宁教授臭小子发怒
纪荷笑出声,她抬眸,问在收拾东西的陆浔之,“宁教授的外孙媳妇是谁啊”
陆浔之扭头,嘴角上扬的弧度极好看,然后抬手,开始解衣服的扣子,“看来只有再做两次,我们纪老师才能有点自知之明。”
纪荷眨了下眼,反应过来后迅速往被子里躲。
就在躺下那瞬间,她察觉到下体冒出一股热流。
她掀开被子,急急忙忙下床,瞥了眼床单,还好没有沾在上面。
“怎么了”陆浔之扶着她的肩膀。
“我来例假了。”
陆浔之想了下今天的日期,“提前了”
纪荷点头,她也觉得奇怪,无端端怎么会提前来了,推迟倒是有过,提前还是头回。
她并没有服用过任何药物,难道说是因为这段时间总是吃辣的原因
“周末找医生看看,”陆浔之穿上衣服,拿车钥匙,“你去清理,我马上回来。”
纪荷点头,怕陆浔之不记得她用得是哪个牌子,特意提醒了下。
陆浔之揉了下她的头顶,“都记得。”
他很快买完回来,纪荷还在里面,他拆开包装从门缝里放了一片进去,而后去煮热水泡红糖。
折腾了一通,快两点钟才关灯。
陆浔之捂热自己的手后,伸到纪荷的衣服里,放在腹部轻轻揉着。
纪荷压着他的胳膊,微微闭着眼,享受这温馨又平静的一刻。
“陆浔之。”
“嗯”
她睁开眼“如果那次你家里人让你去见的人不是我,你也会和对方结婚吗”
陆浔之低眸,看着她,“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去赴约。”
纪荷好奇“为什么”
“他们说,你的性格能治住我。”
纪荷疑惑。
陆浔之勾唇“他们说得没错,因为你,我才决定在北京安定下来。”
纪荷说她什么也没做啊。
“没做吗”陆浔之亲吻她的眼睛,“那可能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
生性散漫不羁,却在二十七岁那年愿意臣服于她。
某个周末,大晴天,不冷不热的气温。
学校后面的小山顶,微风轻扬,落叶纷飞。
纪荷坐在毯子上,安逸地靠着陆浔之的肩膀,一本书歪歪斜斜放在腿间,手里抓着根狗尾巴草,逗得跟前的两只小傻猫团团转。
“有时候看着大白大橘,就会特别的伤感。”
陆浔之揽住纪荷的肩,问她为什么。
纪荷停顿了下,抬起的眼睫有些湿润,“它们看不到我变老后的样子。”
决定养它们的那刻,就已经在心里埋下了一颗悲伤的种子。
“但它们这一生是幸福的,因为有你。”陆浔之望着远方。
他也是。
纪荷吸吸鼻子,“你唱歌给我听。”
“好。”
清风吹过来,纪荷裙摆晃动,她闭着眼,听风声,听猫叫声,听陆浔之轻声哼歌。
“caeeerejtkidshenefe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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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notgiveyouuthisti”
一曲结束后,陆浔之侧身亲着纪荷的脸颊,转动她无名指上的戒指,温声说“等回到北京,我们就复婚好吗”
纪荷眼没睁,声音带着笑“好啊。”
到了夜里,纪荷被陆浔之压在床上,这个角度看着他那张从未变过的脸,竟恍惚了瞬,还以为看见了十八岁的陆浔之。
她推了推他“不是说好了在学校不干这事。”
陆浔之说“今天得干。”
“难道是因为我今天答应和你复婚”
陆浔之“嗯”一声,低头封住纪荷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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