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叶一边搭脉,一边报出需要准备的药材,我叫凤朝宫里的人赶紧下去置办熬好,又替白叶铺开他的针灸包,见他迅速取了一根长针,扎在镜黎的眉间,白叶的扎针方式与平日不同,我也没有多问,只时刻关注着镜黎的精神状况,宫人很快将药煎好了,我喂她服下,同时放了一根老参在她口里含着,帮她吊着气。
师叔动作很快的给镜黎又扎了几针,她的血便很快止住了。我伸手在她的整个腹部上下左右探了探,感觉到胎儿应该尚未离开母体,算是保住了,我稍稍松一口气。
白叶在镜黎的咽喉及以下继续施针,这让镜黎看上去很痛苦,她双手死死抓着身下的床单,接着一阵阵的干呕起来。
“把她扶起来。”师叔沉声吩咐。
我亲自将镜黎扶着半坐起来,让她靠在我的身上,白叶在她的后脖颈处又扎了一针,接着第二针施在她的后背心,只听“噗”一声,镜黎的身子同时向前倾斜弯下,一大滩黑色的浓汁混着血被她吐在地上。
“好了。”师叔很淡定的一个个的收针,我愣愣的看着他,简直要佩服得五体投地医仙白叶,真不是徒有虚名目瞪口呆的不止我一个,包括在场所有的御医和宫人。
我师叔面对众人犹如滔滔江水般绵延不绝的敬仰毫无感觉,依旧容颜清冷的边收拾,边淡淡说一句“你今天吃的东西里头有麝香草。”
“麝香草”镜黎很奇怪。
我给她解释“麝香草是堕胎的药里头的一药材。”
镜黎的脸霎时一白。
孕妇不能收惊吓,我赶紧安慰她已经完全搞定了,请一定要相信我师叔的医术。
在宫里头折腾了大半夜,回去的时候周景还没睡觉,正坐在桌案边拿着本书看。我也没搭理他,自己径直去洗浴的隔间放水洗澡。
“啪”我听见身后摔书的声音。
洗了一半他进来了。
我有些累,原本靠在木桶边打盹儿,被他吓了一跳,赶紧沉子将自己全部泡在水里“你干什么”
他冷笑一声,说话也不太中听“怎么才见他一面,对我的态度就成这样了”
面对这种找事儿的挑衅,我沉在水里根本不想搭理他,打算视他为空气继续泡我的澡,但这想法显然不靠谱,听见几声脚步,慌忙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发现自己的身子被周景拎了起来,然后他一低头就咬住我嘴巴,那双手也没闲着,在我湿漉漉的身上全方位游走。
“你干什么呢”我推他,心下有点烦躁,而且他弄得我有点疼。
周景不依不饶的抱着我,也不管我一身的水都湿透了他身上的棉质居家襦袍。
我越挣扎,他抱得越紧。在我的反抗之下力道越发的大起来,一只手完全抓住我的两个手腕,将我双手固定在身后,且扣着我的腰将我拉向他,紧紧的贴着他,另一只手开始碰触我敏感的一些地方。
但是我可没有心情。
其实对于交a欢这种事情我一向还算放得开,但我不能接受不以交a欢为目的的交a欢,不喜欢这种行为带了其他的目的和非快乐的心情。于是我挣扎着不想让他碰我。但这似乎让他生气了。
周景的另一只手猛然伸过来要揭我的面纱,这是我最敏感的的问题,我条件反射的挣脱他抽了一边的佩剑直接指了他,也不管全身湿哒哒的滴水,冲他喊道“别过来”
周景眼里的怒意更盛了“看来你这脸当真只能是白叶一人能看得我都看不得”
他刚那么报复性的在我身上揉了一通,导致我的心情也不太好,解释什么的更是懒得提了,只说“不行就是不行”
“的确只能给他一人看。”瞧瞧,人都是作死的,我何苦要补上这么一句呢
话已出口,后悔也没用了。我见周景袖下双拳紧握,脸上是愈发隐忍的怒意“若是我说我偏要看呢”
“不行就是不行”我也急了。
“真是笑话。”他怒极反笑“你还有什么是他白叶专有独享的权力”
“你别无理取闹”我话未说完,他便起身上来,我只好以剑相抵,他干脆赤手空拳的迎上来,我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也急得很,下手自然不轻,一不小心划破了他胸口的衣襟,我心下一惊,手下意识的一松,便给他留了个空,一抬手掀掉了我的面纱。
我觉得好像被人重重的敲了头一样,耳朵里嗡的一声,整个人都懵了。
我还没穿衣服,穆清清这句身子的身材非常好,肤白剔透,曲线玲珑,可是上面却顶着一张何其可怖骇人的脸,我突然觉得自己整个的模样太恶心。
我飞快的穿上衣服,脑子里一片茫然,只知道拼了命的往前跑,不停跑,我想找个地方,谁也看不见的地方藏起来,或者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世上一定没有人的模样会比我更恶心
我听见他赶上来的声音,我用了轻功,加快脚步,直到飞出了文昌侯府。
我在镜黎的凤朝宫里长住下来,晚上也没回去。周景一再派人来请我也没答应,这里是王宫,再怎么样他也不能将我绑回去。
我听镜黎说,周景去昭宸宫愈发频繁了,虽然他是因为担心澈儿的身体不是很好。他的事情似乎也越来越多,我不回去的这段时间,他干脆也不回去,宿在宫里给安排的行宫里日夜处理政事。
因为师叔上次施针救了镜黎,她便一再哀求我让师叔过来再给她瞧一瞧,谁知她当着白叶的面居然请他留在宫里做御医,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镜黎这种扯淡的想法白叶竟然答应了
是以堂堂医仙白叶,竟然在卫国宫里混了个御医的头衔。
我暗地里是欢迎的,因为我自己应付两边,实在有些照顾不过来了。
如果不是因为南宫晴的孩子,我根本不会再踏进王婉的昭宸宫。可是澈儿一直病着也不是个办法,我只好跟师叔一同去昭宸宫。
王婉的寝殿里,居然有男人的气息以及一切摆设,床头放着用来晚间翻阅的书,案上摆着批阅公文的笔墨,紫浗花的香气依旧十分刺鼻,我师叔甫一进来,就以袖掩面,皱眉轻咳了几声。
王婉却一脸满不在乎的模样,她进来见我总是喜欢昂着下巴,然后微微垂着眼睑,用这种高傲的表情看着我,嘴角一直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得意笑意,仿佛从各个角度向我宣告着某种胜利。
可是我跟师叔很快便让她抑郁了。
我从来没对师叔的医术表示过怀疑。事实上他也的确没失过手。白叶的细心也帮助他很快发现了澈儿精神不好的真正原因王婉竟给他喂苦巴。这是一种会引起肠胃消化不良的药草,类似于泻药这一类东西,唯一的症状便是轻微症状的拉肚子,其他没有任何症状表现,澈儿是小孩子,自然有乳娘照顾换洗,就连我也没有发现异样,只知道他精神不济,却找不到任何根源。
难怪澈儿每日都精神恹恹,身体虚胖,试想一个成年人若是正常拉肚子,几次下来都要腿软,更何况一个尚未满周岁的孩子。因为影响了肠胃的吸收功能,澈儿的抵抗力非常弱,一有风吹草动便是逃不过的一场大病,如此下来,他那小小的身子自然一天不如一天。
我对王婉的行为表示很愤怒在听了师叔的诊断结果后,基本上想都没想,抱着奕澈就打算离开。昭宸宫的侍卫将我拦住,我师叔很轻松的将他们撂倒。更多的侍卫上前围着我们,但我是文昌侯的夫人,他们谁也不敢动手。
于是整个局面就这么僵持不下。直到周景来了。
“侯爷。”他一出现,所有人都非常一致的跪下了。
周景眉目淡淡的越过垂首跪拜的众人,金冠玄衣,负手而来,那种尊崇和迫人好像他俨然已经成为了这卫宫真正的主人。
周景让众人下去,带了我们去内殿说话。
我大概跟他说了来龙去脉。
王婉已经在一边哭的梨花带雨了,美女流泪也是一种风情,的确很容易让人心软。更何况她的解释还是,因为太想念周景,想让他时常过来,所以才出此下策。
“若是我有心加害,也不至于用这样的药了。”王婉如是说。
“你以为苦巴对身子就没有危害”我已经忍无客忍了,“你以后休想再碰澈儿”
“求求你”王婉美丽的大眼睛里装满眼泪,大家都这么爱演是要闹哪样
我忍不住爆了句粗“特么的世界那么乱你装纯给谁看”
她把这种眼神转向了周景。
“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带走澈儿”
周景说“不行。”
“他只是个孩子。”我师叔一直没有说话,此刻说了一句,“周景,你总该适可而止。”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