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奕安一到家就醒了,没看到白忆暖就吵着要找她。
江宇泽担心白忆暖独自面对宫北寒,会受伤。眼看白奕安又想找白忆暖,所以就带着他悄悄到楼梯口
却没想到听到宫北寒说的这些话
白奕安站在那里,唤了一声“妈咪”
宫北寒听到这一声软糯的声音,左侧胸腔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令他高大的身材不由得一震,看向白忆暖的目光阴翳的可以滴出水来。
白忆暖还没来得及反驳男人句句残忍而又无情的话,就听到安安的声音,心脏骤然慢了一个节拍。
安安,他听到了多少
白忆暖看到江宇泽眼里的抱歉,一颗心猛然沉了下去。
“安安”
白忆暖走上阶梯,心里五味陈杂,不是滋味。
安安是她自作主张从监狱里生下来的三年多,从来不会因为条件的艰苦,环境的恶劣跟她哭闹,就算是出狱她经常也因为各种原因没空陪伴他,他也从来都很乖,没有让她操过心。
就算安安对宫北寒没有多少好感,听到自己的亲生父亲说这样无情的话,他幼小的心灵是不是也会受到伤害
“这位先生,你不愿意认我个儿子,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认你这个爹地”白奕安乌黑的眸底似乎盖上了一层冰霜,就连说话的口吻也变得有些超出年龄的成熟,只是嗓音还是带着他本该有的萌音。
他年龄不到四岁,但是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
他,不是象牙塔出生,而是从出生就在监狱那种混杂的地方他不像别的孩子有爹地有妈咪,他没有爹地,只有妈咪,他不能眼看自己妈咪为自己受欺负,宇泽叔叔被诋毁,一句话都不说。
他说过,要保护妈咪的
白忆暖听出白奕安语气的变化,还没开口,白奕安就先她一步说道“妈咪,你们说的是有关我的事,我也有表达我自己态度的权力”
那一瞬间,白忆暖真的觉得眼前的儿子长大了霎那间,白奕安身上光芒万丈,仿佛她看到的不是安安,而是宫北寒
她知道,安安不是宫北寒,但有的时候,他的神情真的像极了那个男人
白忆暖眼眶微酸。
白奕安站在楼道上,看着下面那个与自己无异的男人,小小的身体像是迸发出无限的力量,“宇泽爹地不过是跟我妈咪一样不小心做了错事,才进的监狱,但是他对我和妈咪很好才不是你说的不三不四的人”
因为刚才白奕安一句这位先生的陌生称呼,径直拉开了他和宫北寒的距离。
提到江宇泽,不光是白忆暖帮他说话,现在白奕安亦是如此,带着仇恨的味道和他说话。
宫北寒额上青筋跳个不停,身后近距离的许凯能清楚的感知到男人周围温度都降了几度。
“小小年纪,谁对你好,就帮谁说话,就跟谁走。”宫北寒湛黑的瞳眸里倒映出白奕安小小的身子,转而看向他旁边的女人,“白忆暖,你就不怕哪一天白奕安被人骗走了”
“这位先生你不都想认我,那我会不会被人骗走,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白奕安乌黑的瞳仁里闪烁着光芒,透着超出年龄的坚定。
这一刻,宫北寒真的从那个自己缩小版的身影里,看到了白忆暖坚强不屈的影子
白奕安,像极了宫北寒和白忆暖的结合
“妈咪,宇泽叔叔,我们回家”
白奕安没有再叫江宇泽爹地,而是叔叔。
他现在还小,不能真正保护妈咪不受一点伤害,以为叫宇泽叔叔爹地,那个男人认为他和妈咪有人保护,就不会再伤害妈咪
结果他错了,是他让妈咪更受委屈
果然跟妈咪说的一样,谎言,伤人又伤已
白忆暖看着那只朝自己伸过来的手,眼眶一红,温热的液体仿佛要夺眶而出。
“嗯回家”白忆暖牵起那只软嫩的小手,身侧的另一只手紧紧的攥在一起。她提醒自己,在这个时候绝不能轻易掉眼泪
宫北寒亲眼目睹白奕安两只手分别牵起白忆暖和江宇泽,然后消失在他的眼前。
回家
男人脑海不断萦绕着这两个字眼,一双湛黑的眸子里,有一团火焰仿佛正在蓄势待发
当白忆暖洗漱干净,侧躺在床上,看着睡在小床里的白奕安,眼眶隐忍已久的眼泪不由得滑落脸颊
她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每一次她决心要将那个男人从她的世界,彻底忘记的时候,他都硬闯进来
现在她才想通,原来有的人,真的深入骨髓,想要剔除,除非自己割骨刮肉
宫北寒
这个男人,真的已经刻进她的生命里面了啊
她要怎么办
要怎么办
江宇泽看白忆暖的房间还亮着灯,正准备敲门送一杯刚加热的牛奶进去,门下面的缝隙一黑。
看来是睡了
他正准备转身,就听到里面呜咽隐忍的声音
不知道听了多久,江宇泽紧握着玻璃杯的指节不由得泛白。
白忆暖那天晚上不知道哭了多久,反正最后是迷迷糊糊睡着的。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眼睛直接红肿了一圈。
好不容易用了点法子去了肿气,化了点淡妆,才看不出来
她记得江宇泽今天应该是白班,平时他没有赖床的习惯。想来她住院这几天,他又要负责安安,上班还要经常跑医院,也辛苦了所以今天可能睡过头了,于是带着白奕安出门之前,敲了敲江宇泽房间的门。
对着门里面说了一声“宇泽,桌子上有早餐,你出门的时候,记得吃”
眼看时间也不早了,白忆暖把白奕安送到学校。在去公司的路上,公交出了点意外,到公司已经迟到了十分钟
刚踏进公司,白忆暖就留意到大家看她的眼神,似乎都有些不对
甚至越到自己所在的小组,背后的议论声就越来越大。
“忆暖,你总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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