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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爸,我的意思当然是收点利息了,我的兄弟后天带着王向红来京都了,王向红是程海洋算计馨馨的最重要的证人,以程家对温家的恨,他肯定会特别留意温家的任何一个人,包括我,所以我们得让程家乱起来,这样才能够确保王向红来到京都,以及我们利用她得到程家陷害馨馨和我的证据。”

    温国江再次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停了那么一会儿让烟从自己的鼻腔里出来,脸色的神色更是有些晦暗,他和妻子一辈子老实,从来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儿,怎么就差点儿让自己家家毁人亡了呢。

    果然人有的时候就得狠得下心,而且脸皮也不能够太薄,要是他和妻子当初借着林老将军出手救他们家的机会,借着攀附上去,他程海洋说不定还不敢那么明目张胆地算计他闺女。

    这一次说不得要放弃自己坚守的一些狗屁的与人为善和心软,为了家人他也该让心狠上那么一点儿了。

    “小方,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有需要我配合的尽管开口,我人虽然老了,但是腿脚还算利索。”

    接着两翁婿一起商量着完善了下计划,争取让计划完美无缺,让程海洋查不到温家的头上来,程海洋作为京都纺织厂的厂长,虽然他的职位在一些位高权重的人眼里算不得什么,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程海洋的厂长位置也不是没有惦记,这就给了他们可以操控的空间。

    “爸,咱们今天的谈话要不要告诉妈和馨馨”

    等终于把计划拟定好以后,方青云问了这么一句话,这是他对老丈人的尊敬,他自来京都就一直这样做的,按照他的意思当然事无巨细地告诉温馨才好,让她看一看,她抛夫弃子勾搭的野男人一家到底是什么货色,看她以后还犯不犯蠢。

    “告诉吧,程家那边对温家恨之入骨,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儿来,告诉她们,也能让她们防备着点儿。”

    “那这事儿还是爸您来说。”

    温国江再次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才点了点头,其实他的烟瘾并不重,平常也是偶尔才会抽上一支,今天也是心情不好,所以一连抽了两支,这要是让妻子知道了,又该接连唠叨他几天了,别说她还有亲闺女这个帮手。

    而温馨母女这时候也在低声地说着话,李美慧的脸色并不算好,温馨已经将学校的处分决定告诉她了,尽管她说得再委婉,也改变不了,学校不给她分配工作的真相,在后世铁饭碗都人人趋之若鹜,国家公务员考试还有国家组织的招聘教师考试,哪一年报名的人数不是爆满,更遑论现在了。

    现在的铁饭碗可是能够传给子女后代的,温馨算是把儿孙的铁饭碗也给丢了,李美慧想起自己的外孙,便拧了温馨的胳膊一下,温馨没有想到亲妈会对自己体罚,忍不住惊呼了下,然后又挨了自己亲妈一个大白眼。

    “小浩还在睡呢,把他给吵醒了,我饶不了你。”

    这是亲妈吗不仅仅对亲闺女实施暴力,还不许喊疼,温馨心里委屈顿成汪洋大海,李美慧见她这样子,不禁怀疑看了看自己的手,她刚才也没使多大力气啊,这是亲闺女又不是仇敌,她下手还是有分寸的。

    “真疼,你掐我胳膊上的软肉上了。”

    这么一说李美慧顿时有些心疼了,不过还是嘴硬地说了个“该”字,然后便让温馨把袖子撸上来,她给看看用不用上药,结果一看还真青了,顿时后悔不跌。

    “妈,看我受伤的份儿上,您可不可以不生气了,这次学校给我的处分虽然严重,但是好歹没有开除我,我还能混个大学毕业证,已经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这会儿看得倒是挺开,以前做事怎么不想想后果。”

    “妈,我已经知道错了,您能不能别老翻这些旧账啊。”

    “不能,我怕你好了伤疤忘了疼。”

    好吧,这个理由很强大,让温馨有些无言以对,不过到底是亲妈,李美慧怎么可能不心疼自己的亲闺女。

    “在学校好好学习,别再出幺蛾子,等你毕业了,我再走走关系,让你接我的班,去咱们街道的小学当老师。”

    还能去学校老师继续自己的理想,温馨简直大喜过望,虽然在接到学校处分的时候,她就想过接老妈班这件事,但是因为不熟悉这个年代的规则,也没有抱太大希望,这一次老妈这么说,那么事情就有九成的可能性,怎么不能让她欣喜若狂呢。

    “妈,您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我太爱您了,么哇”

    由于太过高兴,温馨在自己亲妈的脸上亲了一口,让李美慧给嫌弃地推开,然后用手擦了擦被温馨亲过的地方。

    “别高兴得太早了,如果你再给我出幺蛾子,这工作岗位就是转给别人也不会留给你。”

    温馨能怎么办,只好又给亲妈李美慧同志保证了,因为又能继续自己喜欢的工作,温馨选择性忘记李美慧嫌弃的样子,心情简直好到爆,而这份好心情在方青云和温国江进来后便消失地无影无踪,这是什么乌龙,程家竟然因为这样的事情仇视他们家,真是,温馨都要抛去为人师表的风范爆粗口了,真特么得叉叉

    原来程家之所以针对温家,还是上次温国江的举报引起的,当时程海洋的小舅子在黑市倒卖布料,其实也是逼不得已,是为了筹钱给家里即将下乡做知青的小妹买工作,谁知道最后被温国江给搅和了,小舅子被抓去劳改,这事儿也就给黄了。

    这也就罢了,可是程海洋的小姨子竟然为了救哥哥剑走偏锋,找到了当时的革委会主任,一个弱女子想要救人,唯一拿的出手的东西,大家不用想也都能猜到是什么。

    可是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小姨子贿赂并没有成功,两人正办事儿的时候,被革委会主任的老婆破门而入抓了个现形,这女人也彪,拼着把老公也毁了的代价,把小姨子公开处刑,小姨子虽然做了丑事,但是也是为了哥哥,廉耻心还是有的,被人指指点点地骂“破鞋”,羞愤之下上了吊,等发现的时候身体都僵了,这还不算完,程海洋的岳母承受不住丧女之痛一病不起,没有多久就归了西,而程海洋的妻子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也是卧床不起,自此身体彻底毁了,再也离不开药了。

    这一连串的事情,温家说无辜,那是真无辜,但是程家要恨还真能找到恨的原因,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神展开,怪不得程家想要把温家给灭了呢,这明明把温家当作生死仇人了。

    了解了这个,温馨算是明白他们家和程家是没有和解的可能了,她握拳,既然如此,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能活谁也不想死,温家虽然是小门小户的,但是也不是谁说踩死就能踩死的,烂船还有三千钉呢,温家就算免不了最后的悲惨结局,也要拉着程家陪葬。

    “程海洋当上厂长之后,虽然做事谨慎,看着也处事公正,但是也不是无懈可击的,当初他小舅子住了劳改,听说判了五年,可是不到两年就被放了出来,说这里面没有内幕交易谁信。”

    方青云的话让温馨眼前一亮,这件事如果查证属实了,程海洋的厂长位置可就坐不稳了,程家不说元气大伤,也得手忙脚乱一阵子了,而这段时间正是她需要的,来的这几天,每天不是这事儿就是那事儿的,搅和地她整个脑袋都成了一盘子浆糊糊了,迫切地需要时间融入这个年代,适应现在的身份,而她和方青云都需要时间成长壮大自身的力量。

    “这些事情小方你和你爸商量着办就是了,我和馨馨就不插手了,别帮不上忙反而添乱,家里你们放心,孩子我和馨馨也会照顾好的。”

    李美慧的话温馨没有反驳,她确实帮不上忙,她妈并没有说错,能做的也就是照顾好孩子,让方青云放心,遂也点头表示同意李美慧的话。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基调,男主外女主内,统一战线一致对外,协心同力让温家这艘船平稳行驶。

    “哇哇”

    里间传来小家伙的哭声,一大家子人赶紧地进去里间看小祖宗,小家伙儿的病人身份牵动着所有温家人的神经,刚才谈事的时候,大家都是低声细语,间或还要有一个人去探一探小家伙的体温,现在听到小家伙的哭声能不着急吗

    “来,妈妈抱,小浩不哭啊。”

    温馨再次用额头试了试小家伙的体温,发现并没有反复这才放了心,顺便接过李美慧手里的温水给他喝,本来李美慧想要喂他喝的,但是小家伙儿记仇啊,根本不搭理亲姥姥和亲姥爷,看到他们就把小脑袋给扭了过去,一幅拒人千里的态度,真是让人气笑不得。

    “你个小人精,人不大心眼儿也不大,你姥姥和姥爷算是白白疼了。”

    李美慧在小家伙儿的屁股上拍了下,这才让温馨喂他水喝,不过也就统共喝了两口便不喝了,蔫答答地贴在温馨的肩膀上无精打采的,跟平常精力充沛的样子完全不能比,在场的大人别提多心疼了。

    “这么多人都在这里,孩子也不好休息,馨馨,小方,我和你爸就回房了,你们好好照顾孩子,有啥需要就喊我和你爸一声。”

    “知道了,爸妈早点休息,孩子我们会照顾好的。”

    等李美慧和温国江带着对小家伙儿万般的不舍得回了房间,温馨便把小家伙儿又放在了炕上,她的胳膊因为晚上抱他酸疼麻木的劲头还没有缓过来,再这么抱下去她有点吃不消了。

    “妈妈抱”

    小家伙儿黏她,她固然高兴,但是这会儿她真的高兴不起来啊,她的胳膊好酸好疼,但是作为妈妈,又怎能拒绝自己生病孩子的求抱抱,只好脱了鞋上炕,在炕上拥着小家伙儿,这样手臂就没有那么用力了。

    “小浩乖,妈妈给你讲故事好不好啊”

    “好”

    既然孩子没有睡意,大晚上的也不能跟他玩什么游戏,以免他玩儿兴奋了,一会儿该不睡觉了。

    “从前啊,有个小孩儿非常聪明,学什么都学得非常快,比如玩儿游戏比谁先找到家的时候,他总是第一个找到自己的家”

    虽然这个故事编得错漏百出,但是不得不说温馨煞费苦心了,今天提起程家的事儿,她再次想起了小家伙儿在原文中的悲惨命运,所以对小家伙的安全教育一点都不能耽搁了,这会儿她也不为别的,就想通过故事的方式,让小家伙儿明白自己的父母叫什么,又在什么地方工作。

    “小浩也是聪明的孩子,那么你知道妈妈的名字叫什么吗”

    “青青”

    她怎么不记得自己还有这么个名字,随即又哭笑不得,小家伙儿口齿不清,把馨馨念成了青青。

    “妈妈叫温馨,来跟妈妈说温馨。”

    “翁青”

    “温馨”

    “翁青”

    温馨卒,好吧这两个字不好念,她可以ass了,进行下一项,比如妈妈在哪里工作,她目前在b大读书,b大两个字很好念也很好记的,比起京都甜水胡同、京都机械厂、纺织厂的,不要太容易。

    “那小浩知道妈妈在哪里工作吗b大,来跟妈妈说b大”

    “大大”

    “b大”

    “大大”

    这小破孩儿故意的,温馨想打他屁股,方青云在旁边看着嘴角微扬,他儿子可真可爱,念不对温馨的名字和工作单位也是可爱的,不过他儿子肯定能够叫对自己这个爸爸的名字的,他才不会承认刚才看儿子那么黏温馨,他心里其实有那么一丢丢柠檬呢。

    “小浩,你知道爸爸叫什么吗”

    “青青”

    “噗”

    温馨笑了,方青云脸色僵硬了,他没有想到自己儿子竟然也叫他青青,他到底多喜欢这俩字啊,不过他没有气馁,继续教,要不是今晚温馨教儿子这个,他以前都没有想过给儿子进行安全方面的教育,温馨这个女人别的不说,照顾孩子还挺周全细致。

    “爸爸叫方青云,小浩跟妈妈说方青云”

    “方青云”

    这三个字那叫一个字正腔圆,温馨柠檬了,果然两年的陪伴不是白搭的,比起她这个半路相认的妈妈,小屁孩儿果然更亲近自己的爸爸。

    更可气的是方青云斜眼看了看她,虽然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此地无声胜有声,她能够感觉到某人针对她的炫耀,哼,幼稚鬼,她才不会羡慕了,才怪小破孩儿,白对他好了。

    “小浩,爸爸在哪里工作啊京都机械厂”

    “长长”

    温馨瞬间平衡了,天才的孩子是有,但是那是极个别的,他们家的小孩儿也就是普通人里面比较聪明的罢了,虽然他叫出了爸爸的三个字名字,但是京都机械厂五个字太考验一个刚刚两岁的孩子了。

    因为这个插曲,此后方青云逮着机会就教孩子说他的名字和他工作的单位名字,隐隐有和温馨比赛的瞄头,看儿子先喊对谁的名字和工作单位,最后自然是温馨获胜了,谁让她的工作单位比较好记呢,真是大快人心啊,哈哈,想起当时方青云那个吃瘪的表情,温馨心中的小人就能欢乐地转圈圈。

    这俩人的举动自然瞒不过温国江还有李美慧,后来他们也加入了进来,温馨自然而然地便和他们说起了孩子安全教育方面的事情,这无疑引起了两人的重视,于是方浩每天都要时不时地被提问家人的姓名,以及工作的地方,其中因为温馨的名字和工作地方好记,是被问得最多的。

    温馨对此非常满意,她不求小家伙儿全部记住,哪怕记住一条有用的消息,就是他万一被拐后被找回家的转机。

    因为有这么一个小插曲,今天晚上的气氛前所未有的和谐,待把小家伙哄睡之后,温馨便跟方青云提起了学校的处分决定,方青云只是冷笑了一声并没有发表意见,温馨背上处分完全是自作自受,反正他也没有想过让她养家糊口,对他来说温馨有没有工作无所谓的,没有工作在家里,正好能够安心地带孩子。

    “我是这样想的,虽然学校不给分配工作了,但是我也不是不能自己私下里找工作,我想着好歹我也是b大的大学生,私下里给人做家教还是可以的。”

    “家里不缺你挣的仨瓜俩枣的,照顾好小浩才是你的正经事。”

    “我也只是利用空闲时间接活儿,也不用多长时间,每个星期空出几个小时来就好。”

    温馨自然知道方青云不缺钱,他也有能耐赚钱,但是无论温家的处境,还是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她都不能让自己变成一个伸手党,手心朝上看人脸色的日子不好过。

    “温家的事儿有我,你大可不必去接一些高层人家的子弟做家教,如果真要做,我来给你找。”

    方青云不放心温馨的眼光,越是位高权重的人家越是规矩多,他怕温馨糊里糊涂地去了,然后再卷进什么麻烦中去。

    温馨没有反对,反正她就算去找一些高层圈子里的子弟,她也够不着人家啊,她不认识这方面的同学,跟老师的关系又普通,还不如让方青云给自己找个学生先打打名气,有了名气后再图以后就容易了。

    “好,那就拜托你了。”

    这天晚上是他们重逢以来说话谈事儿最心平气和的一次,虽然方青云还是那副冷清的样子,但是看得出来,为了儿子他努力地在做一个好爸爸,甚至为了儿子,愿意照顾温家和温馨。

    “对了,你上夜校的事儿考虑得怎样了”

    兴许觉得今天的方青云比较好说话,温馨壮起狗胆儿再次提起了上夜校这件事,方青云暼了她一眼,然后再次冷笑了一声。

    “温馨,你要做家教别打我的主意,我是不会让你教的。”

    温馨气地直接扭过身拿了书本看了起来,他不愿意让她教,她还不想教他呢,从哪里看出来她想教他了,自作多情

    而等方青云洗漱回来,看到温馨还在努力看书学习,不免想起她今天下午说过的话,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父母良好的言传身教能够更好地帮助孩子养成良好的行为习惯,不管温馨说的是否有道理,就温馨这爱学习的样子,就是个非常不错的榜样,她也的确做到了她说的以身作则。

    不过问题又来了,温馨是大学生,将来自己儿子肯定也是大学生,那么他就是他们家唯一的只上过小学的人,差距不要太大了,太有损他一家之主的威严,所以这夜校他到底要不要去上

    今夜温馨又学习到深夜才洗漱睡觉,上炕前她又特地用额头探了探小家伙儿的体温,一切正常,她这才安心睡眠,不过晚上还是醒来了几次探小家伙儿的体温,小孩子发烧第一天晚上很容易反复的,她不能不重视。

    而她这样的行为,让方青云第二天对她的态度温和了不少,方青云不是傻瓜,能够看出来她对儿子的关心是真真儿的,只要她以后能一直保持下去,他也不会为难她,旧账不会翻,该给的也会给。

    “方青云,你今天不用送我去学校了,小浩的身体刚好,你要是有时间多陪陪他。”

    方青云没有反驳,昨天该宣示的主权他已经宣示了,没有必要非要天天接送,不过就是他今天没有送温馨,让温馨再次在公交车上收到了一封信。

    信封上还是没有写名字和地址,但是信的内容却是变了,上面写到他知道程东林和刘晓乐处对象的真实原因,其实程东林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喜欢刘晓乐,不过她如果想要知道真相,今天下午放学后可以去学校的小树林,他会在那里等她。

    温馨嗤笑一声,程东林到底是不是喜欢刘晓乐,跟她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她根本不关心,她现在除了强大自身之外,就是照顾好她儿子,其他的关于男主的事情,除非是能够让他倒霉的把柄,否则她不会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兴趣。

    不过这封信和上封信一样来得非常奇怪,她想不通幕后的人到底为什么给她这封信,也不清楚是谁给她的信,她并没有想过是程东林,因为她觉得他不会那么傻,给自己递他们家的把柄的,所以想不通她也不想了,回头把信给她爸还有方青云看看,他们应该能够看出些什么来。

    而方青云今天还是没有上班,他在温馨走后,又在家陪了会儿儿子,见儿子没事儿,又恢复了以往的生龙活虎便出门可,他今天有重要的事情做呢,他要去给程海洋的对家资料,让他拿着资料去跟程海洋撕去,温家在后面深藏功与名,他非常期待程家乱作一团的场景,内心的恶劣因子正在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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