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直树的话,无疑给了沈半夏一个世纪难题。
孙鑫源失忆了,却无法强迫他去回忆起以前的事,对于霍思思来说,恐怕没有什么能比得上孙鑫源的性命更重要。
可这一切戏剧性的悲剧结果,不应该让霍思思一个来承担。
沈半夏回到病房的时候,霍思思还在沉睡中,这段日子,她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沈半夏很担心她会像上辈子那样患上抑郁症。
这个悲剧,是她不想看到的。
她守在床边,心疼地握住了霍思思的手,心中下定决心,要去找孙鑫源坦白一切,所以的痛苦,不该只有思思一个承担。
更何况,孙鑫源是孩子的父亲
沈半夏跟护士交代了一下,就去了二楼,巧的是病房里只有一个护工在,没见到蔡唯一的身影,她推门直入,孙鑫源正坐在床上看报纸,见到有人进来,愣了一下,并没有认出来她是谁。
护工率先站了起来,礼貌地问了一句,“这位同志,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沈半夏冷嗖嗖地目光落在孙鑫源的身上,面无表情地说“我找他有事。”
护工感觉到沈半夏身上传来的敌意,下意识看向孙鑫源,只见他一脸无辜的表情,不知所云,“我们认识吗”
“你还真是忘得一干二净呢。”沈半夏冷嘲一句,“说起来,要是你没有出车祸,没有失忆,如今已经是我妹夫了呢。”
“妹夫”这个字落到孙鑫源的耳中,让他觉得格外的不舒服,恍然间想起了姑姑打电话让他回国的原因,他不禁放下了手中的报纸,正视起眼前的女人,“就是你妹妹去我家闹的”
话音刚落,他这才注意到病房里还有闲杂人等,他对着护工摆摆手,示意让她先出去,等到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冷淡地说“你们想要多少钱,开个价吧。”
沈半夏心里只想骂娘,这混小子把她当成什么了
他又把思思当成什么了
钱
他们沈家是没有像孙家一样在b市立足是豪门大户人家,可论起钱来,谁家更多还很不好说呢。
“孙鑫源,我从来没有想过你是这样的人。记忆没了,良心也喂了狗吗”沈半夏实在是忍不住怼了他一句。
孙鑫源被骂得一脸茫然,“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给钱还不够还想要什么”
“你就认为我们是对你有利可求省省吧,就你们孙家那点钱,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你不仅侮辱了你跟思思的感情,更侮辱了你自己当初你心心念念想求娶思思的时候怎么不告诉她你有婚约的事说什么让她等你,自己拍拍屁股走人,转身娶了别的女人,留下她一个人,傻乎乎地在家里等你,还想着等你回来,你们一家三口就能团聚,就你这样的人渣,不配为人人夫,更不配为人父亲”
“你”
她的话,信息量有点大,令孙鑫源有些没反应过来,“你说一家三口孩子你妹妹难道怀了我的孩子”
他瞪大眼睛,深呼吸了几下,最后好似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嘲讽道“现在的骗子手段都这么高明的吗孩子都来了仗着我失忆了,不知道跟谁的孩子就跑来想让我买单别做梦了我妻子说过,这些年我一直跟她在一起,我们俩从小青梅竹马,我又怎么会背叛她跟别的女人胡来我劝你适可而止,不要再胡言乱语”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又道“回去告诉你妹妹,别再去我的餐厅闹了,她打了我的事,我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不跟她计较,但你们再这样纠缠不休,我可就要报警了”
沈半夏的话没有切实的证据来让孙鑫源相信是真的,再加上蔡唯一和孙家的人给他洗脑得太彻底,导致他没有办法去相信别人说的话。
回国前,姑姑孙莉就嘱咐过他,让他不要相信其他任何人的话,尤其是那个想敲诈他的女人,断然不能心软,否则会让蔡唯一伤心难过。
自从他出车祸以来,都是蔡唯一照顾他,无微不至,她给他讲了很多以前他们相处的事,孙鑫源坚信他们是深爱着彼此的,所以也把蔡唯一当成自己心爱的妻子看待,两人结婚后,更像是一对模范夫妇,怎么恩爱怎么来。
沈半夏越是这样说,他越是觉得这些都是他们为了达到某种目的编造出来的谎言。
孙鑫源的反应,着实让沈半夏失望至极,这个年代又不能像上辈子那样,胎儿还在母胎中就能取基因做dna,只有证明孩子是孙鑫源的才能最好的揭穿一切真相。
“还有,你没有资格评论我我的孩子只会是我的妻子为我生,而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女”
“啪”
他的话还未说完,沈半夏气急败坏地直接上前给了他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格外的响亮,五个手指印完美地覆在了他白晳的脸庞上,异常地红肿。
“你可以侮辱所有人,唯独不能这样说她失忆不是你的错,可所有的痛苦不应该她一个人来承担孙鑫源,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不要像个窝囊废一样只知道推卸责任,无风不起浪,你不相信我说的没关系,等将来思思的孩子生下来,你再想来认领,是绝对不可能的”
沈半夏一只右手颤抖不已,掌心通红一片,甚至还发麻,足以看得出她刚刚下手有多重了,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多来几巴掌叫他清醒清醒。
丢下这些话,她深吸一口气,愤愤转身,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就撞到行色匆匆的高靖,他并不认识沈半夏,被无辜地撞到肩膀,他皱着眉头不解地望着沈半夏充满怨念的背影离去,不由得问“刚刚那个人是谁啊,看着好凶”
床上正发怵的男人回过神来,幽幽地来了一句“她说,我差一点就是她妹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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