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双双在灯塔上了一周多的班。
这天, 同事跟她说, 想要调班,他周六白天要去约会, 想让她上晚班。
她同意了。
回去跟她爸汇报了上班时间后,她爸说, 那晚班的话,就由司机接你下班吧。
郎北涿得知消息, 就说“什么上晚班他们晚班是几点到几点的, 不会是到早上五点吧。那她睡什么她不用休息的吗你让那个谁周六白天别约会了。”
手下
“老、老大,您的双双要值的是小夜班, 到夜里一点, 不是大夜班那倒霉男人都三十五了,再不约会就连婚都结不了了,您也别这么霸道了好吧”
到了周六,果然郎双双下午三点到夜里一点,就去替班了。
这次之后, 这同事每周六与周日都要白天约会,所以都与郎双双换班。他们一班有两个同事,他没办法跟另一个换, 因为另一个人是正常早晚班轮换着上的, 只有郎双双从来都只被排早班, 所以他要换就只能跟她换。
他一开始还在想, 这女生一定是靠关系才得了这个闲差的, 就连排班都比别人有优待;不过后来, 他一跟她换,她就肯换给他,他对她的怨气也就全消了。
郎北涿自从知道郎双双每周末都跑去守夜塔之后,心里就又蠢蠢欲动起来。
这天,周六晚十一点。
他让手下驾车把他送到灯塔附近。
下了车,海风带着咸腥气拂面而来。
远远的,就看到那灯塔的顶上,高射灯亮着,向海面辐射着光芒。
而灯塔被一条石板桥连接着岸边。
那灯塔很高,有着红砖砌成的基座,与尖尖的塔顶。
就这么远远看着,郎北涿也不知怎的,想到了童话故事,睡美人被关在了塔里沉睡,而她的国王父亲因为怕公主女儿这棵好白菜被猪拱了,所以还特地派了一条会喷火的巨龙守护着沉睡的公主。
他这么看着那塔,塔顶的高射灯每一个小时会三百六十度旋转十周。
当那灯转来照向他时,他觉得十分刺目。
心中又觉得那像是一条巨龙在向他喷火似的。
这时,他手下下车了,看了他两眼,没说话。
他朝灯塔走去。
走到了塔下,也没作声,只是凭栏向海的远处眺望着。
而这时的郎双双正坐着,一动不动朝海平面上看着,那浪掀得挺高的。
现在是月初,一般凌晨一点左右,会有一次涨潮。等潮水涨起,会稍稍没过下面连接灯塔与岸边的石板桥。
“我的天,这个时候有人站在桥上”与她一起值夜班的同事,一边吃着薯片一边说。
“是吗”郎双双探头出去一看,心想,这人要干嘛,不会是想轻生吧。
可是,又莫名觉得这头顶有些熟悉。
“哎这位先生,你快回家去吧,再过两小时,潮水要全涨起来了,你鞋子是要湿的。”
郎北涿这时才抬起头来。
“我就站一会儿。”
郎双双一看,果然是这个人。
“你今天又丢东西了吗”
郎北涿朝她淡淡一笑。
“没丢”
然后,还装成很意外的样子,说“怎么是你在这里工作吗”
“是啊。”
郎北涿点点头,不再说话,而是转过头去看向海面。
手下在一旁心想,特意来看人家的,现在人家探出头来跟你说话,你还在这里装x。
郎双双见他一副想欣赏“风景”的样子,也不便打扰,就将头缩回去了,继续一动不动地工作。
郎北涿手下凑近了他老大,小声说“我的天,老大,你上演哪一幕西雅图夜未眠,还是红磨坊,还是罗密欧与朱丽叶,还是睡美人。在底下呼唤你被火龙关在灯塔中的公主”
手下这话,莫名敲中郎北涿的心。这跟他之前想象的是一样的。
没想到,此情此景,在所有人眼中,都会产生一样的联想
过了几天,郎魏得知那个之前常在他家花园外转悠的男人,现在改到灯塔下去转悠了。
他气死了。
他对郎北涿的态度,就是觉得这人是一头一直想拱他家好白菜的猪,每次一见都想一枪给毙了的那种。
二话不说,当下就联系另一个朋友,把女儿调到地热站去了。
初岛与离岛,在地热资源的利用上,有所不同。
初岛上多用以发电,离岛上多用来泡温泉。
郎双双不明所以地被换了工作。
她也没有抱怨,反正就是换个地方一动不动,也没什么不同。
不过地热站的工作要复杂一些,还得看仪表盘,偶尔还得帮助记录一下数据。
反正在她看来,都是些简单的活。
郎魏为了防止那头猪再跑到地热站去拱他家的好白菜,于是,还特意让人关照了在地热站中工作的狐女,要她看好他女儿双双,不可以和任何男性接触。
狐女被交托了这事,很是郁闷,并且庆幸自己不是生在郎魏家,虽说他们家豪富,可是也太不自由了吧,女儿长到这么大,竟然不许谈恋爱。要是放在她身上,她非得寻死不可。
没两天,郎北涿自然也知道了。
“什么换地热站去了”
“是的,换地热站去了。那老头坏得很老大,我看他们家常年跟我们抢各种生意,现在连女人都抢,他这是把您当成猪,生怕你拱了他家的好白菜”
话还没说完,就被郎北涿瞪了一眼,这像话吗形容我是猪
“他抢他抢什么他说得好听点,就是双双的爸,说得不好听一点,不过是养父。说到底,我的女人需要他养着吗她说到底还不是我孩子的妈,总有一天要回来的。”
“我看不简单,那老头看中的年轻男人挺多,总之不是你,我看他大有在那帮男人中挑合心意的女婿的打算”
郎北涿没有说话。
不过,拳头已经捏紧了。
过了几天,他就转移战场了,转到去地热站闲晃了。
郎双双与狐女胡卉儿是一班的同事,同守仪表房。
而且,她神奇地发现,这个胡卉儿,竟然上班时间永远与她的一样。以前守灯塔时,起码身边轮值的同事,时不时地还换一换;可现在看仪表房,永远是和胡卉儿搭班。
她刚见胡卉儿时,一听她姓胡,就觉得她是狐女。
胡卉儿也没有掩饰自己狐女的身份,因为别人跟她介绍过郎双双,她知道这是一名狼女。既然大家都是妖,那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只是,她唯一觉得奇怪的是,这个郎双双身上虽有狼族的气味,却并不浓烈,偶尔还让她觉得这是个人类,并不是妖族人士。
她问过郎双双,郎双双解释说,她之前发生过重大车祸,所以醒来后,妖族的能力都丧失了,就连分辨气味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了,或许就因为这样,身上的妖气也连带着淡了很多吧。
胡卉儿听后,还挺同情她的,觉得她被撞得什么能力也没有了,这对于一个妖来说,是属于半残了。
这天,郎双双与胡卉儿一同值小夜班。
晚上九点多时,胡卉儿去碱水房看看水位线涨到基准线了没。
仪表房里就只有郎双双一个人,她记录了一下数据后,就没事干了。
只能发呆。并且幻想着哪天自己的妖力能回归
忽然,听到仪表房的门被推开的声音,她抬头一看,竟然是那天在灯塔下见过的那位先生。
她一直记得他的。
在她心里,这位先生挺迷糊的,总是三更半夜的不见了东西,还喜欢三更半夜地看海景。
总之正常人都不是这样的。
她在想他怎么来这里了呢
郎北涿想起,自己这两年都不能与她有任何的发展,于是撇了撇嘴,转口说道“我来找狐女。”
郎双双一听,他竟然是来找狐女的,不知怎的,心里稍稍有点失望,却又不知这失望是从哪里来的
她只见他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
她想了想,问“你找狐女你是她的族人吗”
“我不是我是狼族人”
郎双双一听,想,是了,我分辨不出他的气味,可是他一定分辨得出我的气味,所以闻出来我也是狼族人了,所以才这么坦言自己的身份的吧。
“是吗我也是。”得知他竟然也是自己的族人,还有一点点高兴。
郎北涿看着她,笑了。
她看不明白他笑声中的含义是什么。
其实郎北涿在想你算哪门子的狼族人,你只不过是我的女人罢了真令人头疼呢,傻女人,成天自以为自己是只妖
现在的郎双双,在郎北涿眼里,就像是那种成天被父母骗说是从肚脐眼里或是胳肢窝里生出来的、并对此深信不疑的孩子一样,可怜又可爱,傻傻的。
他这么想着想着,眸色不自觉地变得有些深沉。
郎双双看过去,觉得这眸色有些深情。
她觉得怪怪的。这个男人明明说他来找狐女,为什么现在看着她时眸色转深。
正当气氛稍显尴尬时,狐女由碱水房回来了。
她一看郎北涿在这里,登时一愣,因为郎魏叔叔那边交代过她,不让郎双双跟任何男人接触,并且重点关照过要防着郎北涿,而她,事实上跟郎北涿算是认识的。
现在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她是知道郎魏和郎北涿他们家向来不对付的,可是她们狐族对于别的族的这种事,一向是保持中立的。她被交托了看守郎双双的事后,就在猜,郎魏叔叔肯定是喜欢别的狼族男子做女婿吧,所以才这么防着郎北涿,他肯定是不想要一个敌对派系的男人做女婿,省得以后天天堵在眼前。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