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降落到了一个仿佛鸟不拉屎的地方后, 发现这是一个印弟安在美国西北边隅的村落。
不幸中的万幸是,这村上个月刚通网。
郎双双兜里的手机还有电, 她马上给她妈打了电话, 说不用担心。
然后又把手机借给旁边那个与她一同坠落的男士。
这男人也打了电话报平安,然后偷看了她几眼, 转过头去悄悄用西班牙语说了点东西,以为她听不懂。
好笑的是,她本来也以为自己听不懂。但是听听就明白了。
她心里唯一的感觉不是哇天姐姐我不费吹灰之力,竟然用三秒就学会了一门新语言耶我简直是人类史上五百年难出一个的天才
她只有一个感觉我天我到底是谁
什么四千米高空直接跳伞,什么三秒内听懂了西班牙语这些, 在她有限的记忆里,从0岁翻到20岁人的年龄, 是从来都没有的。
她疑惑了。
而那男人看她脸色深沉, 就问她怎么了。
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电话打完了。
抬头看看他, 笑了笑,摇摇头, 说,没什么。
转过身去, 才忽然想起,刚刚这男人对电话那头说“保护好血清,千万别让人知道还有一份在中国。”
什么血清她想。
算了, 什么血清都不关我的事。
“打完了”
“是。”
“我走了。”
“啊”
“各回各家啊, 不然你还想在这里过夜么”
“哦, 也是。刚刚那飞机估计是要飞去巴西的。还好我们提前跳下来了。”
“是的。”
然后,他们出了村。
这位男士的家就在美国,所幸他身上有银行卡。
所以他买了一张国内机票,还准备给她买一张国际机票。
她说,我身上又没有护照。
然后,她就去向大使馆求助,他们送她回了中国。她还说明被劫持的经过,正好她们岛国的驻美大使馆有一架飞机要飞往中国,她就坐上去了,正好,连机票都省了。
他还给她送行了。临别前,强迫她互换了联系方式。
她倒不是觉得他人不好,才不想跟他换联系方式;而是他被她界定为高危分子,有可能参与跨国恐怖活动,或者是被什么跨国恐怖分子盯上了,总之不是一个安全人物,为保自身安全,还是从此永不相见比较好。
她回了三水。
向父母报了平安。
郎北涿并不知道她这一次的遭遇,所以只是问她拍卖会好不好玩。
她只是说,好玩。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过她这一次的伦敦行了。
她沉思了好几天,决定了,不如不要管自己以前的事了,还是像之前一样过日子。
其实,她不是不想知道,只是因为她之前问过她父母,她父母并没有说什么,而她也问过郎北涿,而他也没有说什么。
当时她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只是相信了他们给她的粗浅的解释,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又实在觉得当时的他们,在说话时都有些表情不自然。
那她能怎么办呢再问一遍,恐怕还是一样的。
所以,不如先放任不理。
回三水后,再过了几天,她更觉得肌肉酸痛了。
她在想,是不是之前极限跳伞那次,运动过量了
可是又觉得像是之前郎北涿跟她说的风湿病。
她犹豫了半天,捧出了之前买的那一堆艾草贴。
想往身上贴,想了想,还是算了,搞不好说她风湿也是骗她的,别像个傻子一样了。
所以她把那一堆艾草贴撇在了一边,继续发呆。
鲁鲁问皓皓麻在想什么
不知道
正在这时,郎北涿打她电话。
她接起来听,并努力将语气维持得和以前一样“涿哥,什么事”
“什么事快到点吃饭了,什么时候上来”
“我马上。等狗子的饭菜来了,我再上去。”
“不用了,等郎川他们来了,你再给他们房门的钥匙。”
“好。”
挂了电话后,就对两只狗子说“等一下你们的饭菜才会来哦,我先上去了。”
然后,就上楼去了。
过了一会儿,晚饭才送到。
他们吃饭时,她说到最近又腰酸背痛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说,不怕的,吃完饭后,我给你按摩一下背部。
“哦,好,谢谢。”
饭后,过了一会儿,他帮她按她那酸疼的背部。
她又睡着了。
睡着后,做了一个梦,梦见他跟她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而他现在的那个儿子也很依赖她,把她当成了亲生的妈妈,自此一家三口开心地生活了下去。
醒后,她发现身上盖着被子,并且她还在客厅沙发上。
而郎北涿在他房间里。客厅和房间的灯全是关着的。
她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依稀可辨出是夜里两点。
她估计他没想到她会在沙发上睡这么久,所以也没有将她搬运到客房里去。
拥被坐起,忽然又回想起刚刚那个梦。
不知怎的,她想,如果那是未来生活的构想,也挺好的。
如果那是将来的生活,好像不错,也就没有必要非得弄明白自己以前是谁。过去的事终将过去,何必为了过去而纠结。
这么想着她叹了一口气,又慢慢地滑进了被子里,渐渐地睡去。
而睡没多久,她又做起了跟之前一样的梦。梦里面他那个儿子最喜欢她了,比喜欢他爸爸还要喜欢。
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是,在梦里她还笑出来了。
只不过是没有笑醒罢了,所以她也不知道这样的梦,竟然这样地敲中她的心弦,让她在梦里都能嘴角上扬
第二早,她醒来时,发现早餐都已摆上桌了。
她都奇怪了,以前是易醒的人,怎么今早可以睡得这么沉。
“涿哥。”
“沙发上睡得还舒服吗”
“挺好的。腰也不酸背也不疼了。”
“哦。起来洗洗脸,过来吃早饭吧。”
她洗脸刷牙后,坐到桌边,拿来一个馒头,啃了一口。
忽然抬眼瞟了他两下。
又低下头想到底有没有必要跟他说一说那天遇袭的事呢万一哪天我被人在三水街上当成目标物追杀怎么办
可是,仔细想了想,一说到那天遇袭的事,就势必要说起她那天的“神勇”。
天哪他到时会不会觉得我十分十分地强壮
这还了得
她又揪起眉头,朝天花板看了两眼,并且在琢磨,是了,母亲的生存之道还是有相当的有道理的。想她那么神勇、一巴掌能震碎十块钢化玻璃的人,在我爸面前,还不是可怜得不行,仿佛她碾死一只蚂蚁的力气都没有似的。
她想那我也不要傻了吧唧地告诉郎北涿我的神勇史吧
嗯既已下定决心,她决定要深藏这种“功与名”,继续装傻充愣。
可想了想,心里又发毛,万一真被人在街头追杀呢
可她忽地又回顾了自己那天的神勇史,忽然间竟有一种勇气充塞胸口。
竟忽然觉得我能踹了椅子去改变别人的射击方向,还能从四千米高空直接跳下来,那我是不是应该也不怕追杀,因为极有可能想追杀我的,最后都被我反杀了天知道我会不会拿到枪就会用
谁知道呢,人生总是在各个角落里,充满了“惊喜”的。
搞不好拿到枪三秒内,我就发现我自己会开了呢;就像听了那什么莫名其妙的西班牙语三秒后,我就发现我竟然听得懂一样
这么想着,她又低头笑笑。
郎北涿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就跟国际局势变幻一般地风云万千与高深莫测,不禁,也揪起了眉头。
不过,他没有开口问。
这日子朝前过了几天,郎双双发现自己既没有被人当街追杀,也没有被人当街绑走。
她依旧是每周洗着郎北涿的衣服,上着班,做着她会的工作。
依旧是每天喂喂狗子。
依旧是每天上楼跟郎北涿一起吃饭。
好像,一切都回复到了伦敦行之前。
渐渐的,她就把那次伦敦行的种种怪异之处给忘了。
并觉得,活在当下吧过好眼前每一天才是应该的。
直到有一天,之前美国那jaser打电话给她。
直到接电话前一秒,她都以为自己已然忘却伦敦那件事,并且过上了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女人的生活,有着自己喜欢的人,并且憧憬着和他未来的生活。
哪知,这男人的一通电话,就像是直接提醒了她,你不一样,你很不一样。
他问起她最近有没有被人追杀,还神秘兮兮地问她到底是做什么的。
她听了一会儿,忽然对着电话那头大声说“请你不要妨碍我做一个正常的女人”说得义正言辞。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jaser明显一愣,心想我x,我妨碍你做一个正常的女人你本来就不正常好不好你每天不照镜子的吗你由头到脚趾头,除了长得正常,其他还有哪一点正常正常女人跟我一起极限跳伞说跳就跳正常女人跟我一起徒步四个小时从印弟安村落走到城市
我妨碍你什么了我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就是怕你因为我而遇上什么不测,倒被你说成是我打扰到你私生活似的。我问问清楚,也是为了知道如果要预防追着我不放的那群人,可以从什么地方下手。
jaser忿忿地把手机往床上一摔。
转头就跟他在中国的朋友avita打电话。
“avita”
“jaser,叫我张沧海。我现在不习惯用外文名字。”
“哦,沧海。我跟你说一个莫名其妙脑子有点病的女人”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