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心脏,一线生机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才头疼欲裂地挣开眼睛,发现自己自正趴在井边睡着了。
天空日影西移,已是下午申时二刻时分,天空上那盏孔明灯也早就燃尽火水掉落在地上。
而李大锤吴学舟两人也倒在地上昏迷着,吴芷姗则守在一旁,显得有些些惊慌,又怕出什么事不敢摇醒我们。
见我醒来,便激动地扑了过来,兴奋地高呼着。
其余两人估计是被她给吵醒的,也缓缓睁开眼睛,见吴芷姗正抱着我激动地大呼小叫,便一个激潜坐了起来。
特别是吴学舟,那眼神就像要吃人似的,生怕我会占他妹妹便宜似的。
吴芷姗发现失态了,立即耳红赤红地站到一边去,问道“喂,有没有梦见老龙王,他怎么说
”
就在此时,李大锤指着井边的香结结巴巴地惊叫道“小小小爷,井边的香流血了”
我这才一个激凌,那点儿头痛欲裂的困意顿时消退,往井边扎着的香一眼,倒吸一口凉气。
香像被雨打湿了一般,早就湿透熄灭了,同时还有一行血痕从香头上流下来。
香流血,恨滔天这可比两短一长更可怕。
这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不把这里的河旱到断流、大地旱到干裂、人旱绝,老河神的怨气是不会消息的,天也不会降雨。
“小爷,你到底跟老河神谈得乍样了。”李大锤不梦焦急地问道。
其实我在梦里什么也没梦见,只是脑袋昏迷迷地睡了半个下午,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就在此时,我的目光停留在一根香上。
井边插了五十根香,熄了四十九根,却唯独燃息了一根。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四十九缺一,这可是九死一生之兆啊。
莫非是九死之中尚留一线生机
我突然想到昏睡时,看狗眼看到的一些东西在墙子的西北角上曾站着一个人看着我。
再看孔明灯落下的位置,再好是那个角落。
我立即掏出阎王勾子冲到后院的西北角,扯开燃尽的孔明灯就往地下刨,随后李大锤找来了一把破铲子挖,不多时就挖出一块巴掌大,像颗心脏一般的东西。
李大锤愣了半晌,然后一扔镐子,恼道“他娘的,搞了半天就挖块破烂石头出来。到底是啥子意思。”
看了好一会,我也没研究出什么明堂来,却有种荒诞的感觉,说道“这就是一颗心脏”
李大锤和吴芷姗两人不约而同问道“石头心脏谁的”
我看了一眼那口井,思虑了一下说道“天
机不可泄露。”
吴芷姗没到没劲,就不理会我了。
此次来老王庙主要是为了钱宝诚藏在老龙庙院子里的秘密,至于为这平熄老龙王怨怒求雨之事则爱莫能助。
谁推的庙作的孽,谁自己领回去。
天作孽尤可活,人作孽自找死。
此时我无力为之,只能暂时抛诸脑后,先把钱宝诚的事理清再说,当下便把院子里的柴草全都理清搬出去。
乍地一看,后院三面墙下竟全都是木炭画的小人画。
“这是小发他爹画的画得跟鬼画符似的,谁能看得懂。”李大锤嚷嚷道。
我看了他一眼,说道“这就是死人画的”
吴芷姗一听这画,便有在点害怕地张望四周,生怕钱宝诚的魂会突然从画画蹦出来似的,说道
“死混蛋,你别说得这么吓人行不。”
我本不想再吓唬这小辣椒,却忍不住扛了她一道“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大白天的还怕见鬼,莫非你背地里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这杠精把眼珠子一瞪,我心里便舒坦了,便看着墙下的画说道“死人又怎会画画呢估计是小发爹生前画的遗作。”
遗作两字显得有些沉黑,气氛又凝固起来,不知道他会在画中藏着什么秘密。
现在已是申时六刻,日头仍旧毒辣,估计要酉时太阳西下时才会好些。
外面的大地已晒得发烫,老龙院里却是一片阴凉,总像是踏在一具尸体上。
我们几人在院子里巡了一圈后,竟没人看得懂墙下的画,一来画得太简陋又太丑了,人像只有简单数画。
李大锤不禁吐槽道“这他娘的哪是人能看
得懂的,这人脚画得跟个爪子似的,一边五中指头,一边四只。这里还有个蛇头蝎尾人身的怪物,手也画得跟个鬼爪子似的,还六只手指”
吴芷姗突然盯着那个只有四只脚指的人,像想到什么似的,说“我知道这些画里的人都是谁了。”
随后指着那个四只脚指的人,说道“河生,你还记不记得谁缺了一只脚指”
“小发爹”我也想到了这点,不禁脱口而出答道。他不是自断了一只脚指当衣冠标么正好是画中缺了一指的左腿。
随后吴芷山指着第一副画中的那头牛和小孩,这应该就是老牛和小发了。然后又指着另一副画上有巴痕的人,那条刀巴画的位置跟那个大梅乡乡坛大士刀疤脸一模一样。
而那个蛇头蝎尾人身六指的人,这画得简直太形象了想秘小发爹不识字才会用这些画才表达意思,如此形象的人我们都想到了同一个人钱宝人
因为他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蛇蝎之辈,而且我记得他的大拇指上多长了一根手指,算起来就是六根手指
右边墙中有一个头戴莲花冠,脚穿莲花鞋的人,画的似乎是白莲教的人。
吴学舟指着他说道“是那天晚上那个自称国师的天理教法师,天理教乃白莲教的分支,穿戴服饰是一样的。”
最的只剩四个人没猜出来。其中一个是穿着一件褂、扎着辫子、背着一杆大旗的人,第二个则是一个披头散发流着眼泪、抱着根木头的女人,第三个就是个背着枪、带着顶高帽、穿着马靴的人,最后一个则是一条长着独角鳞片的长蛇。
再凑近前一看,李大锤咦的一声道“这人的背着的旗子上沾了一坨黄泥,他的大马褂上也涂了黄泥。就么就只有他涂了黄泥巴,其余都没有。”
“黄泥旗,黄泥马褂正黄旗,黄马褂这是一个正黄旗的旗人”吴学舟呢喃着,忽然惊呼一
声道“我猜到这是什么人了,前清后室能穿黄马褂的旗人都是有功勋有地位的重臣,正黄旗里有资格穿上黄马褂的,就只有那几位王爷了,其中有八王爷铁帽子王、九王爷溥庸,还有另外两位,就是不知道画的这一位是谁。”
随后他又指着那个头戴高礼帽、脚穿长马靴背着枪的人,说道“这应该是一方军队的统帅,就是不知道他是哪一路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感到事情大条了,竟然连前朝的旗人和军阀头子都扯出来了,这秘密会涉的水到底有多深
至于那个把木头的女人,我指着它猜测道“若没猜错,应该就是钱宝诚的大嫂何采莲了。”
而最后一条长着独角鳞片的长蛇,只有我猜到那是什么,思考了半晌,说道“那应该是龙王峡里的新龙王”
画中各种形象的人物身份都猜得差不离,但画里藏着的秘密自然迎刃而解。
这一切的故事都始于一个人何采莲
我沉默了好一会,便说道“第一幅画画的应该是钱宝诚和小发在大梅村前、梅江河畔的那棵老村下分别,他要拉着牛进城卖,好凑够钱置新衣服接大婶何采莲回家成亲过日子,第二幅画一人一牛在牛贩子面前相对落泪,应该是人牛感情深厚,不忍割舍。”
“这第三幅画,钱宝诚牵着牛在何采莲面前跪下,应该是最后不忍心卖牛,跑去向他嫂子认错,请求愿谅,第四幅画,何采莲提着个木头假娃娃含泪转身而走,应该是跟钱宝诚吵了架,他便牵着牛追了出去。”
而后指着第五幅说“蛇头蝎尾人身的钱宝人出现了,应该是钱宝诚在追何采莲的途中发现了这畜牲,便一路尾随而去,他手里还抓着一把刀子,应该是想给何采莲和唐兄报仇。”
到第六副,说的应该是他一路尾随钱宝人来到一片乱葬岗,学着钱宝人一般在一座坟前左转三圈
,右转三圈,然后坟头打开一条通道,一直顺着通道下去。
第七幅则是在一个院子里看到了巴疤脸、钱宝人、那个旗人王爷在商量什么事,估计他是限于画工有限,画不出他们商量的是什么秘密。
而第八幅画了一座形似有无数把剑阵指开的河谷,应该就是龙王峡里的,臣龙渊了。只见钱宝人和那位真理教的法师在祭龙台上推了几个红灯堂的小仙姑和几个幼童下河,召出了卧龙渊中的龙王爷。
湖面上出现了无数的水猴子、河神娘娘那一刻我竟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如临其境般,听闻了各种河妖的尖啸声,看见了童男童女被推下河时的绝望眼神。
也不知道那位直理教的法师和河中的龙王爷商量了什么,第九幅画画的是无数童男童女被推下卧龙渊,祭龙台上跪着无数农民、叫花子
到了第十幅画则让人看不懂,似乎与上面的
画没有任何关系似的,一艘艘沉船沉入河底,像一个船墓似的
至于最后一幅,则看得人心里发堵,他被发现一路追杀,眼看逃不掉了竟割下了自己一只腿指藏在鞋里,扔落河中,最后被钱宝人抓住,双手反绑,双腿捆钱陀推到卧龙渊下
看完最后一幅话后,其它人都是很心堵,一时间气愤难填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画里所藏的某些秘密已经不是我们这几个小人物能去管的。
其实钱宝诚死得也一点都不冤,知道这么大的秘密。
一向以正义标榜的李大锤开始怂了,但小发的下落还没找着,吴芷姗说什么也不肯离开这里。
而我却死死地盯着最后一副画,说道“画里并没有提及小发爹来过老龙庙。他刚发现了秘密就被抓住沉洞了所地,我肯判定这些画并不是小发爹画生前画的”
不是他生前画的,莫非真是鬼魂回来画的
当下四人面面相觑,本来就阴青的老龙庙里,又再阴冷了几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