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生天
“天亮了,终于天亮了”李大锤双眼布满了血丝,欣喜若狂地冲向大门,正要伸手开门时,我却感到一些不安,随即觉察到一些东西这公鸡打啼的时刻和我脑子里的时刻对不上,连心急呼道“别开门,是鬼在骗人。”
吱呀一声,迟了,门已经被李大锤大开了一道缝。
外天的天漆黑一片,雨还在朦朦地下,雨中似有鬼影绰绰。
刹那间化作一道阴风冲了进来,带着万鬼狞笑。
就在此时,屋内响起一阵鸡啼喔喔喔
这一声鸡啼嘹亮雄究,充满了血气,像只小公鸡在打鸣。
随后便引起了山野间的大公鸡争鸣喔喔喔
满山的鸡叫,就如白昼降临
顿时间万鬼化作阴风浓雾,向着狗儿村方向退去,李大锤却是转过身来,面相狰狞地看着我们阴森森地说道命中有劫定难逃,十五之夜鬼屠神。七月绝期天注定,生死簿上阎王催,胡河生,你躲得过十四,躲不过十五
最后啪的一声响,李大锤晕倒在地上,片刻后才醒来。
天际边已翻起一点鱼肚白,山野间的雄鸡叫得更起劲。
我则过头去看向卧室,张汉卿这才从里面走出来,心有余悸地从在地上,靠着我的背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随后将表递给我,说“你的脑子里的时钟真准,此前鬼骗我们开门时,才四点四十分,直正的公鸡打鸣是十分钟之后。”
公鸡一直打鸣到五点多。
我回头看了一眼张汉卿,说“你反应也挺快的,知道反过来骗鬼,还懂得装小公鸡叫,好引起万鸡争鸣。”
刚才那声小公鸡打鸣就是张汉卿装的。
这是公鸡们的特性,靠叫声雄亮来显示雄风与地位,只要小公鸡一叫,立即会引来大公鸡的争鸣镇压。
张汉卿也没说什么。
三人歇了一起,也该起程了。
李大锤壮,由他背小姗,张汉卿在前面开道,我在后面断后。
天虽然亮了,但飞猿村如此诡异,谁天道村里头还藏着什么恐怖的东西。
天虽然亮了,但青色的雾气仍旧笼罩着玄武山,飞猿村自然在阴雾笼罩之中。
我们出了门后,就一路向着村头走,诡异的是,我们已经路过了村头牌坊十几次了,上面均写着飞猿村三个字。
牌坊还是那座牌坊,村间小路还是那条路,却像永无止境地在飞猿村无限遁环。
李大锤和张汉卿两人慌了,不禁在村头前停了下来,牌坊后大雾弥漫,谁也看不清牌坊后的迷雾之中有什么,但步子迈出去后,发现又来到了村尾。
张汉卿正想回头看看时,我立即低声喝止“汉卿,别回头。”
可我话音刚落,便听闻有人在身后说道“没用的,他们听不见你说什么。”
这声音实在太像白二娘了。
随后又听闻她怨恨地笑道“凡人岂可拥有神仙命不如乖乖地给我夺舍转生,便可放他们离开。”
这条件看上去很诱或,戳中了我的软肋,若是能以一命换三命,这交易的确划算。但在阴雾之中,就算四爷在身后说话都不能理会。
张汉卿最终还是没有回头。
我背上背着一个包裹,里面装着春花的骨殖。正当不知是进是退时,一只骨头从包裹里掉落,咕噜噜地向着滚,仿如听闻春花姐那妩媚的笑声,随后又在迷雾中隐约看见前方有人看着我,手里抓着一条白手绢,笑得花招枝展。
我立即跟着这只人头向前冲,李大锤和张汉卿也紧跟在后面追。
也不知跟着这人头冲了多久,她一路滚我们一路冲。
正想停下来时,却感觉身后的动静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传来一声声开门的声响,像有人从村子里走了出来,跟在我们身后。
这感觉实在太诡异了。
我们三人颇此间无论对对方说什么,都会被这诡异的雾气所扭曲,只能用手势来代替。
最后被跟踪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随时都会受到袭击威协似的。
李大锤和张汉卿两人最忍不住停了下来,就连我也感受到了强烈的好奇心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跟着我们跑。
随后,我们又跟着人头跑了二十多圈。
正忍不住在回头时,便听闻一把熟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别回头,跟着人头跑,只要跑够七七十四九圈你们就能出去了。
话音刚落,便听闻一声惨叫,同时啪的一声响,腰间挂着的那只龟壳,好像有一块龟甲开了一道
小裂缝,此后再也感觉不到袁老八的存在,就像世间再无此人。
刚才提醒我们的是袁老八
我仅是迟滞了片刻,便继续向前冲,李大锤两人也很有默契,不能回头看就坚决不回头,只管一股劲地往前冲。
终于,走到第四十九圈时,终于青雾消散,身后也传来无比清淅的脚步声,我们前向走一步,后面就像有许多人跟着走一步。
我们停,身后的却没停,仍旧向我们逼近,越来越近
心中有种剧烈的危险感村里的乡亲都拿着刀子来到我们身后了,正准备背后捅刀子。
未知的恐惧才是最可怕的魔鬼。
当走到村头时,我们三人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惧猜忌,同时回头。
只见身后跟着老弱妇孺上百人,全都眼神仇恨地看着我们,像送瘟神一般。
当发现我们回头时,她们竟露出一丝嗜血的
诡异微笑,脖子上现出一道血丝。
我顿时心感不安之,突然间听闻啪的一声响,像有一股气体顶开了瓶塞似的,上百只脑袋连同肠子内脏一起喷了出来,掉落地上后,这些脑袋晃了一下就向着我们猛然扑来,露出满口獠牙血齿。
飞头獠的钢牙利齿,吃起猎物来连骨头渣都嚼到不剩半点。
“走”我大呼一声,当回头一看时,面前哪里还有路,就像一条飞无尽头的无尽之路。
就在此时一只人头从前方滚了回来,经过我身边时,听闻痴痴一笑“胡小弟,可要记得春花姐姐哦,明年今日烧多点东西下来,不然姐姐可要上来找你。”
随后便感觉到身后的包裹一轻,像凭空消失似的,尔后听闻咔嚓一声响,像有无数根骨头组回成一副骸骨。
“春花姐”
当我回过头时,便看着一个身穿花衣裳的美艳妇人将我推了一把,身子就像被钓出水面的鱼。
随后眼前一黑,再次挣开眼时,身体已滚落在一颗大树前,定神一看,隐隐看见几十丈外的飞猿村牌坊。
此村正被青雾封锁,只能看见绰绰人头影子在撕咬着一个人,最后连骨头不渣都不剩下半点。
“走,河生快走,不然她就白死了。”
张汉卿和李大锤架着我就向着来时的路狂奔而去。
也不知一路狂奔了多久,终于走出了山林,来到河边。
连夜的大雨,让河水淹过了岸边,分不清河道。
船本来绑在一河边一颗大树下,此时远远就看到了船,不禁兴奋到大叫起来,终于逃出山天了。
三人一路躺着水回到了船上,解开了绳索后,渔船顺着水往下漂。
呼的一声,三人躺在船上喘着大气,歇够了再起来找吃的。
这两三天来实在是累坏了,没有睡过一个好
觉,也没有吃过一顿饱饭。
船在河边任大雨冲涮了那么久,船舱里像进了不少水,干粮全打潮了,一时间也找不到柴草哄干,只能将就着吃,就像吃着一坨烂泥。
人要是饿起来的时候,管你吃的是泥巴还是稀,只管狼咽虎吞,待到肚子有了知觉后,李大锤才嚷嚷道“老二,回去后,我要吃红烧大肥肉、辣子肥肠粉、鸡汁窝贴、吴桥抄手、还有”
这家伙说着说着,又吃了几个烂成泥的窝窝,直呼好吃他娘的,老子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窝窝。
吃饭以后,几人就将船舱里的水清理一下,然的倒了半小碟鸡血出来,在船舱里画了一道真火符,纸模一盏茶时间就将船里的水渍湿气全部哄干,然后用水擦掉。
船舱哄干后,便将小姗抱了进来,放在一张草席上。
看着小姗此时昏迷不醒的样子,三个人又再沉默起来,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
现在暂时安全了,也该秋后算账了,我死死地盯着张汉卿。
李大锤怕我又要狠揍张汉卿,立即坐在两人中间,说“兄弟,我们都是性命相交的兄弟,男人嘛,哪个不好点儿色除了你这木榆脑袋是白二娘那骚蹄子迷惑不了的,只要是个男的都会中招。”
李大锤给张汉卿开脱着,这家伙肯用脑子的时候并不笨,懂得挑什么说让人觉得合理,没法反驳,最后他说道“老二已痛改前辈,连自己的肉都割了,看在做到这份上,你就原谅他一次吧”
随后李大锤冲我拍了拍自己的脸,说“您老人家看我这张滚刀肉的脸够不够面子。”
毕竟是过命交情的兄弟,又是小姗的亲哥,沉默了半晌后,便叹了口气,说“也罢,一世人三兄弟,好也一辈子,歹也一甲子,这次就算了,但若”
我指着张汉卿说“但若有下次,狗腿都给你打折了。”
小姗有火龙珠护着,还能吊着几天小命,我
们三人守在她身边,守着守着,就在又累又困中睡着了。
这一觉醒到天昏地暗,却隐隐感觉到身体里有无尽烈焰在奔腾、燃烧,隐隐中听闻猛虎在咆哮。
残留在我体内的虎妖精魄已溃散为庞大而精纯的精气,在体内乱窜乱冲,眼看就在气血逆行而暴毙,本能地想起了人皮卷中的抱朴子龙虎内庭经。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