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皇帝陛下渐渐摸到了霍凌的脉络,霍凌就很少能够从他父皇那里讨到便宜了,但是经过他“如饥似渴”的学习后,霍凌变得越爱不要脸的同时,也成功达成了“能气死你我就努力将你气活”的新成就。
朝堂上经过接连几天的“扯皮”,确定了赈灾的相关事宜,也明确了黄河治理的相关问题,然而涉及到派谁去主持黄河治理的工作这件事时,众臣在朝堂上又吵了起来。
赈灾有别人,治黄河有专业的人才,主持工作的人只用在需要他的时候展示一下存在感就行这种事少有政治资本赚还能得名声的事情,哪一派的人都想捞到自己的手里。
朝堂吵得很热闹,皇帝陛下却一直没有表态,因为这种能够给自己镀镀金的事情,他想交给霍凌去做。
然而
看看那“你们赶紧吵完下朝后我好去补眠”的模样,瞧瞧那恨不得在朝堂上是个小透明的态度,再想想对方就没干过什么正经事这一点,就这种人他能指望对方什么呢能够拿得出手吗
下朝后,在乾清宫,皇帝陛下才将将对霍凌提了一句,霍凌就先对皇帝陛下的看重表示万分的感激,没等难得感到欣慰的霍检将他准备让其主持黄河治理工作这件事完全说出口,霍凌就左一句“我舍不得父皇您”,右一句“父皇您放我去那么远,难道就不担心我的安全吗”再来一句“我要是没了,父皇您就真的后继无人了哦”最后再满脸骄傲的来一个将论语学以致用的总结“父母在,不远游。”
一句接着一句,完全没给皇帝陛下反应的时间,霍凌用其最近学到的本事,让皇帝霍检充分明白了什么叫“我对您的敬爱如滔滔江水,离您远了说不定就要断绝”,也让他对霍凌“胡搅蛮缠”的本事更上一层楼这件事,有了更加清晰而透彻的认知。
皇帝陛下“”忍住,他一定要忍住,一定不能生气,一定不能
终究还是没能忍住,皇帝再次让霍凌提前“滚”出了乾清宫,甚至气得说话都带了口音,“你给我滚出克。”
霍凌抹了抹喷到脸上的唾沫,半点不介意不说,甚至还学着他父皇的口音应道,“好嘞,我马上滚出克。”
“安得,带他滚”
“诺。”
每次父子“吵架”都容易成为炮灰的安得总管满心无奈,在又一次送霍凌“滚出去”的时候,他难得语重心长的劝了霍凌一句,“殿下,我谢谢您了,消停下吧。”
“可是,”霍凌满脸茫然,“我明明是想抱父皇的大腿,让他高兴一点的呀。”他真的是这样想的,只是没想到别人用过的方法换他使用以后,造成的结果却不太理想,霍凌不免有点想不通。
那一个“呀”字,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委屈得安得总管都不知道能说什么,只能无奈而又沉默的将霍凌送出去,并衷心的希望皇帝陛下对太子的“父爱”不再只是一个字,就算最终“父爱”无法改变也最好别让他拥有存在感。
两个人的故事,不需要他这个第三人。
乾清宫内的皇帝陛下,哪怕眼不见霍凌也心烦,尤其在安得跟他汇报了对方的动向后今日放假不用上课的霍凌出了乾清宫后没有回东宫,而是直接出了宫。
宫内的皇帝在生闷气,宫外的霍凌抱着自家的猫,牵着最近才成为他“小弟”的狗,晃晃悠悠的一路到了得月楼。
得月楼的饭菜只能说中上水平,但得月楼的说书却是都城一绝。
凭借着上到得月楼老板,下到得月楼门口的狗都认识的脸,霍凌带着猫和狗,跨过了得月楼的门槛。
“霍公子,您来了呀。”认出霍凌却不知道他是太子的店小二,无比热情的迎了过来,“您的包间,一直都给您留着,今天的饭菜,还和以往一样吗”
“恩。”霍凌摸了摸趴在自己肩膀上的猫的脑袋,对着店小二轻扬了下下巴,“再给我上一碗羊奶。”
“好嘞。”
完全不用店小二带路,霍凌熟门熟路的就往留给他的包间走,当他将要踏上楼梯的时候,面前突然有只手拦住了他的去路。
五指修长,骨节分明,是只好看的手。
这样想着,霍凌顺着手往上看去,发现手的主人也有一张好看的脸,好看得他眯眼打量了片刻,就认出了对方是谁“京都四大公子”之一,出自文官世家却喜欢打抱不平、经常会被人忽悠并总觉得自己功夫很了得的方奇逸。
不是一个圈子,对方没有认出他来,然而霍凌却知道方奇逸。
因为方奇逸爱打抱不平的性子,有时候他会无意间导致叶晓的工作量变大。叶晓曾经跟霍凌说过“如果他爹不是京兆伊,我早就揍他了”这番话,但是当方奇逸的“打抱不平”导致叶晓放跑了一对疑似北疆间谍的父女后,叶晓不但将撞到手里的方奇逸痛痛快快的揍了一顿,揍完以后还将其五花大绑的丢到了京兆府门口。
事后没多久,叶晓虽然没抓到所谓的北疆间谍,却成功破获了一起以“卖身葬父”为名进行“仙人跳”的团伙作案,得到了被他揍了儿子没多久的京兆伊真诚无比的感谢。
对这件事印象深刻,霍凌顺便记住了方奇逸这个人,他看着拦在面前仿佛要替天行道的方奇逸,轻挑了下眉,“有事”
“为什么他能带着猫狗进来”方奇逸看着霍凌,问的却是一边的店小二,同时还伸手指了指店内立着的“禁止动物进店”的招牌,“这不公平,为什么你们问都不问一声就让他进来了”
“方公子,这,这”店小二不知该怎么回答方奇逸,难道要说“入股得月楼的霍公子跟你们就是不一样”吗
正当店小二纠结为难的时候,霍凌带着安抚性质的手拍了拍店小二的肩膀,随后看向方奇逸,先出言对其言论表示了认同,“你说得对,动物不能进店,但是”话风一转,霍凌抬了抬趴着猫的肩膀,“这是我小妹。”随后又扯了扯手中的牵绳,“这是我小弟。”
最后,他理直气壮的反问,“我的小妹和小弟,你觉得他们是动物吗”
不等方奇逸想通他这番话的逻辑,霍凌就先一步带着他的猫和狗,绕过方奇逸上了楼。等到方奇逸回过神来,眼前哪有霍凌的身影,只剩下一个热情的招呼他“下次再来”并将他送出门的老板。
莫名其妙的走出得月楼的方奇逸“”
正当方奇逸转身想回去同得月楼老板理论的时候,视线不经意间扫到了一个令他印象深刻的身影,方奇逸突地收回自己的脚,当机立断的选择离开。
另一边,到了包间的霍凌将牵着的狗交给侍卫照顾,自己则是坐到靠窗的位子上,一边给他目前只有巴掌大的猫喂羊奶,一边听堂中说书先生讲定国公叶天定的传奇故事。
少时就力能扛鼎、弱冠时醉打母大虫、当了将军后百战百胜、更有三千燕军击退北疆十万兵马的传奇之战如此种种,说书先生讲得极具有渲染力,说得作为定国公亲外孙的霍凌差点就信了。
他外公叶天定,扛的是能装半桶水的鼎,打的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而受了重伤的母大虫,就连所谓的击退十万兵马的事情,现实其实是因为当时北疆的大汗死了,准备回去夺权的大王子乌依古尔放弃攻城并选择了退兵。
到现在,霍凌都还记得他外公对他说起这件事时的眼泪,三千燕兵死守边城一个月,最后全须全尾活下来的不到五十人,就算事后他一刀砍了故意延迟救援的石达,他的兄弟们也都回不来了。
世人憧憬着英雄,却不知道英雄背后有多少的伤痕。
看着大堂中说得唾沫横飞的说书先生,再看看堂中不时拍手叫好的人,霍凌弯了弯眼睛,伸手戳了戳将整张脸都埋入羊奶碗中的猫脑袋。
被按进羊奶碗,小猫一个激灵,抬起头来对着霍凌抖了抖胡子,“喵呜”
发现自家主人又将头转了过去后,不明所以的小猫轻歪了下沾满奶渍的头,拿爪子抓了抓脸,又将脑袋埋入了羊奶碗,继续喝奶。
戳了下猫脑袋就心满意足的转回了头,霍凌并没有看到小猫刚刚的这副表现,否则他一定会再戳一下他“小妹”的脑袋。
从窗口眺望过去,堂下的说书先生已经讲起了大周朝开国皇帝的故事,对此不太感兴趣的霍凌视线漫无目的的扫了全场一圈,想看看有没有自己认识的人。
这一看,霍凌就看到了被他打过屁股后就一直请假没来上课的霍灿,以及一边不知在同其说什么的叶晓
霍凌下意识的直起了身子,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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