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许俏是打算到酒吧欢庆的,指不定会喝得酩酊大醉。
若是以往,一个电话就能把司机叫过来,至少有人能送她回家保证安全。
可现下,司机都被要回去了,她可以开车出去但就怕开不回来。
到时候和江琳两个喝醉的女人倒在路边,指不定直接被“捡尸”。
许俏是爱玩,是想欢庆想释放,但安全问题还是会考虑的。
所以,江琳给迎风打个电话,让他过来当司机接送,顺便请他喝酒。
有个男人在,终究是安全点的。
迎风坐在前面,边开车边感慨。
“两位大小姐,你们今晚这是要干啥啊穿得这么火辣,不怕待会到酒吧,直接被人拉走啊。”
这两人今天打扮得真的太招摇了,迎风就怕自己一个男人看不住,待会她们随便被一个男人拐走,那就尴尬了。
江琳靠在座位上,双手环抱胸前。
“怕什么啊,这不是还有你的吗”
迎风淡笑了声,嘴角都扬起了得意的弧度。
突然又听到她在后面呛声,“要连我们两个都保护不了,你就不算男人”
“”说话就说话,干嘛还人身攻击啊
他们今晚去的不是黑洞,是另一处比较出名的酒吧ight。
ight与黑洞那种时不时玩电音的酒吧不太一样的点是,这家酒吧的老板是个有钱人,走的是缓缓的爵士风格。
不过它并不是完全的静吧,也有舞池可以跳舞,但不会都冲刺着电音。
酒吧分两层,场地非常宽阔。
一楼是公开的区域,中间有舞池,旁边还有可以唱歌的舞台,以这个舞台为中心,四周围是圆形环绕的圈子,摆放着桌子和高脚椅。
吧台在舞台的正对面,也是很宽阔,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酒。
二楼多数是包厢,也设置有座位,主要是留给包厢客人出来透气用的。
许俏拉着江琳进去后,直径往吧台走去,坐下后,便对服务员叫了声,“啤酒”
迎风在她们之后走了过来,对她们说,“过去找个位置坐,别坐这里啊。”
许俏点了点头,指着服务员,对迎风吼,“给我点些下酒菜”
“行了,姑奶奶”
许俏打了他一拳后,转过身,拉着江琳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
这会儿酒吧还不是最热闹的,还有几处空桌,许俏四处看了看,见还没什么热舞的气氛,便乖乖坐在位置上,随着店里播放的音乐,晃动着身体。
迎风点完东西,很快跟了过来,在江琳旁边坐下。
当着许俏的面,光明正大地跟江琳说“她发疯你也跟着一起疯你怎么不拦着点”
“你说谁发疯呢你”
许俏又是一拳头招呼了过来,吓得迎风往江琳身后躲,“救我。”
ight门口,一辆卡宴在马路对面停下。
司机抬眸看了眼后座上阖眼休息的林隅之,鼓足了勇气才开口提醒,“林总,到了。”
林隅之睁开眼睛的刹那,感觉那冷漠的瞳孔里都能溢出寒气似的。
缓了有三秒钟,林隅之垂眸捏了捏鼻梁,又扭了扭僵硬的脖子。
刚想转身下车的时候,突然停下来,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西装。
想到之前某个女人说,有谁会穿着这么一尘不染的西装去酒吧啊。
他迟疑了一秒钟,抬头看前面的司机,问“车上有备用衣服”
“有的,陈助理给您准备了,需要我给您拿过来吗”
“拿来,我换个衣服。”
林隅之脱掉那套商业西装,换上了一套偏休闲的衣服,下了车后,走进酒吧。
今天过来,主要是发小秦皓和阮峥勤邀请,他不好推脱,便打算过来打个酱油,再找理由脱身。
毕竟,他还有两堆文件没处理。
进了酒吧后,他直接上二楼,有服务员认得他们,赶忙过来迎接,将人带到了包厢。
推开门,林隅之看到阮峥勤站着,手里还拿着一瓶啤酒在叫嚣,“干了就干了,谁怕谁”
林隅之一进来,像是自带着一股冷气似的,让整个房间的热度都冷却了下来。
阮峥勤看到他,完全找到了理由,酒直接不喝了,指着林隅之,嘿嘿笑了两声。
“林隅之你怎么才来来晚了,自罚三杯”
坐在旁边的秦皓捡起桌上的一个啤酒瓶盖,朝阮峥勤丢了过去。
“你可拉倒吧你,你的罚酒赶紧喝”
“我喝没问题啊,谁让我摇输
了,我喝就是了。可是林隅之晚来也是不争的事实吧,那他也得喝吧来林总,自罚三杯还是吹瓶,选一个。”
林隅之冷冷瞄了他一眼,兀自走了过去,在秦皓旁边坐下,面无表情地问“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秦皓十分配合,“狗叫声”
阮峥勤气死了,将酒瓶重重搁在了桌上,“秦皓你什么意思啊你,说谁是狗呢你”
秦皓就是故意逗他,“谁应了就说谁。”
“你妹的”
阮峥勤气得靠在沙发,抱着手臂瞪他们。
“你们两个从小就勾搭一起,得了,我是那多余的一个。”
边上两个男人举起酒瓶,说了句“阮总,来来来,我们陪你喝。”
这话给了阮峥勤台阶,他欢欢喜喜拿起啤酒瓶跟他们喝酒去了。
秦皓看着他摇了摇头,一手搭在了林隅之肩上,笑了笑,指了指右手边坐着的一位朋友,对林隅之介绍。
“这位我朋友,谢橙明。这次跟我一起回国的。”
谢橙明长得很清秀,笑起来眉眼弯弯。
他伸出手,说“林总,幸会。之前就一直听秦皓说起你。”
林隅之与他握了手,冷冷的,也没有特别的表情。
“秦皓只会说我的坏话。”
秦皓用手背拍了下他的肩膀,装出很震惊又很无辜的表情看他。
“哪里的话。我秦皓敢说你林隅之的坏话吗我估计说一句,直接尸骨无存了”
“知道就好。”林隅之嘴角勾着笑。
秦皓算是林隅之难得的发小,两人从小学就认识,性格合拍,一直玩到现在。
也就只有秦皓,能让林隅之如此毫无顾忌地开玩笑。
两人许久未见,边喝酒边聊天,林隅之放下了抽身离开的想法,跟秦皓和谢橙明玩起了摇骰子。
阮峥勤跟边上两个人在喝酒,喝多了开始聊七聊八的。
不知道哪个人突然说起来,“你们听说没,许家那个千金居然说是抱错了,许家还把真千金找回来了。”
“什么狗血剧情啊,真假千金”
“是啊,也太狗血了。据说是出生抱错了,这都养了二十一年了,才发现是抱错的”
“太搞笑了吧。”
“那许俏长得挺好看的,有她妈妈年轻时的风
范。”
“再好看有什么用,之前大家当她是许氏集团千金,面子什么都还是要给。现在就一个不知道哪儿来的野丫头,什么都不是。”
“而且,你们听说没,曾翼那家伙听到风声就欺负人。之前给她俱乐部发了赞助,知道她不是许家的人了,就让底下人把赞助给撤销了。”
“这事我也听说了。而且曾翼那小子老坏,直接跑到国外,让许俏连人都找不到。”
林隅之本来在跟秦皓喝酒,听到这话侧眸看了他们一眼。
那些人没有意识到,继续说道“据说,曾翼之前追过许俏,没追到人。曾翼那小子多记仇的人啊,要搁在以往,估计能把人恨死。可是那次,没追到人赞助还是照给,不就是看在许家的面子上。”
“这下知道许俏不是许家真千金,还不赶紧落井下石。”
“曾翼这小子也是挺贱的”
林隅之莫名觉得有点不爽,用舌尖顶了下牙齿。
秦皓刚喝了口酒,垂眸看到他表情,皱眉问,“怎么了”
林隅之收敛了神色,摇头“没事。”
可之后,秦皓却发现林隅之兴致突然上来,拉着阮峥勤和边上几个男人玩游戏,没多久就把那几个人灌得差不多。
阮峥勤爬过来问秦皓,“他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啊。你是不是又得罪他了啊”
“你说我敢吗我我又不是脑子有病。”
从小到大,阮峥勤也就敢嘴上逗林隅之几句,哪里敢得罪那小子,他可不想被扒皮。
林隅之酒量好,而且非常聪明,什么游戏完全信手拈来,没有可以难倒他的。
所以,阮峥勤他们遇上他完全就是等着被宰的小羔羊,林隅之想怎么虐就怎么虐。
好在,林隅之也懂得见好就收。
看他们差不多了,便收了手,悠哉坐在旁边,跟一尊大佛似的,闲人勿进。
边上有个男人喝多了跑到外面去躲了躲,回来后,兴致勃勃地进来跟阮峥勤他们说,“妈呀,你们知道我刚在外面看到谁了许俏”
“真的假的”
“真的啊,穿得可火辣了”
“哪里啊,我去看看”
“现在还在舞池里呢。别说,人长得好看就算了,跳舞也超赞的”
“我去看看”
那些人说着兴致很高,直接拉开包厢们,走到外面,靠在木栏往下看。
这会儿正是热闹的时候,酒吧里在播放着劲爆的音乐。
舞池里很多人在跳舞,不知怎么的,中间突然让出了一小块空地,有个女人在中间热舞。
酒吧里的灯光闪烁,脸庞看不真切,但还是足以分辨出,那就是许俏。
林隅之默默也跟着站在旁边,往下看的时候,刚巧看到了在人群中间的女人。
她穿着一套超紧身衣服,上衣带着银色两片,露肚脐,下面的短裤超短,露出了大长腿。
她在原地跳动,每一步都踩在音乐节拍上,在中央自成一片风景。
音乐动感,她站在原地扭动了下胯,手掌撩起长发,跟随着音乐的节拍抬起头,表情柔媚到不行。
特别是,那柔软性感的嘴唇在闪烁的灯光下更显得迷人。
她兴致来了,手掌捧着下巴,突然对着半空送了个秋波。
林隅之垂下眼睑,无意识冷笑了下。
还以为这女的该躲在角落里哭呢,没想到啊,人家完全无所谓的样子,还在这里蹦哒得可欢乐了。
秦皓上了个洗手间回来,发现包厢里空无一人,走出来,拍了拍林隅之的肩膀,问“看什么呢”
林隅之面无表情地说“不知道。”
秦皓一脸疑惑,见旁边几个男人在讨论,往楼下舞池看过去,扬起笑脸。
“这丫头,多年不见,还是这么有活力啊。”
听言,林隅之转头看他,皱眉问“你认识她”
秦皓脸上有着和煦的笑容,指着舞池下面的女人,“你忘记她了”
“我该认识她”
“没搬到翠港华云前,我们家是住在黎胜路那边的。边上邻居家有个小姑娘,就是天天扎着个歪辫子那个小姑娘,记得吧”
林隅之思考了片刻,恍然“她就是那个小女孩”
“对啊,就她,许俏。”秦皓靠在林隅之肩上,笑着说“这小姑娘可有意思,非常有主见。我看什么真假千金,不见得会对她有影响。”
林隅之忽然扬起嘴角。
他也看出来了,这女人牛逼着呢。
无需人担心。
他们聊得欢乐,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谢橙明直勾勾地盯着舞池里的许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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